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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叫得那么亲热,他根本不是你的——”
“童采馨,你给我闭嘴!”纪沛阳恶狠狠地瞪了过去,无法理解怎会有这种母亲,不惜连自己女儿幼小的心灵都要伤害。
“没事的,恬恬,你快回去睡觉。”拍拍女儿粉嫩的脸蛋,将她打发回房后,他才转身面对童采馨。
“你够了吧?我和你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这样不遗余力地打击我、折磨我?”七年来,他怎么也想不透……“要怪就去怪童采宁吧!谁教她太在乎你,你过得愈痛苦,她就会愈伤心、意难受,我绝不让她好过!,”
“你——”纪沛阳既错愕,又难以置信。“你简直是变态!”
他没想到,她处心积虑拆散他们,由采宁手中夺走他,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婚姻,为的只是伤害采宁?!
采宁哪采宁,你错得多离谱!
而他,又是何其无辜……
“彼此彼此!有个变态老婆,你这个当足乌龟三八的丈夫也没多光荣。”
“我是你丈夫吗?”他扯出没有笑意的冷笑。“很抱歉,本人没那个福气!”
一转身,不再理会那张扭曲了善良本性的偏激面容,静静地回到房中。
他累了,真的好累!
纠缠了好些年,他不明白是为了什么,这悲哀的人生,他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去面对。
搂过床头其中一只布偶,这送不出去的礼物,成了他最后的安慰,至少证明,他曾经拥有过。
满心的悔恨,再度被忘不掉的记忆填满——
第七章
当时的他,是多么天真,以为上苍是眷顾他的,以为可以就这么与采宁相依到永远,他们讨论过好多关于未来的事,带着满怀的憧憬。
那夜过后,他们的感情更加坚定紧密,记得有一晚,躺在他怀中,她突然很认真地抬头与他对视。“唉,你看我像不像很倒霉的样子?”
早习惯了她怪异的思考模式,他已经见怪不怪,挑眉反问:“不像啊!怎么了吗?”
“没有啦,我只是在想,不晓得会不会怀孕?”
尚在求学生涯,避孕是必然措施,可初夜那回太过突然,没有“预谋”,又哪来的准备?
他皱了皱眉。“不会那么准吧?”
“我也是这样想啊,何况我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很衰的样子,对不对?”
“笨蛋采宁!有我的孩子叫‘衰’吗?你又开始欠教训了是不是?”
“要真有孩子,需要教训的人就是你了。纪沛阳,你最好皮绷紧一点,祈祷别一语成忏,否则看我追不追杀你。”
他好无辜。“你不是想生个天才儿童吗?”
“那也不是现在呀!”
他笑了笑。“没关系啦,要真有孩子,那也是天意,就生下来吧!大不了辛苦点罢了,不会饿着你们母子的。”
“是哦!你说得轻松!”就知道他不怀好意,老想把她弄成黄脸婆,才不会时时担心她被别人追走。
接着,两个宝贝人类,开始天马行空地热烈讨论着要为将来的孩子取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就是取于丰沛阳光的意思,希望我的人生就像朝阳一般,充满了光明与希望,所以我们的孩子呢,一定也要取个很有朝气的名字,你说好不好?”
“看在你劳心劳力配合的分上,听你的。”
他要笑不笑地睨她一眼。“那我不就该叩谢皇恩浩荡?”
“自己人不用这么多礼数啦!”还回得大言不惭呢!
“不要礼数?好,那我来‘劳心劳力’好了!”他出其不意地翻身覆上她,俯身攫住她来不及发言的小嘴,揭起狂欢的序幕——
隔天,他悄悄买了一个戒子,想给她一个惊喜,先订下名分。成了未婚夫妻,往后出入她家也比较顺理成章,不必顾忌左邻右舍的侧目,只等一毕业就结婚。
他把一切都规划好了,相信采宁也会同意的。
可能是他来早了,采宁还没回来,家中只有采馨,他也不以为意。
“我等等好了,她应该快回来了。”
而对他一向冷淡的童采馨,今天却一反常态,殷勤地替他倒茶水,还主动问他与采宁的进展。
他勾起温淡的笑,提到心爱的女人,任谁都是不设防的。“我今天就是来向她求婚的。”
“你就那么有把握她一定会答应?”
纪沛阳捧起茶水轻啜了口。“为什么不?我们都已经认定彼此了。”
“别太有自信哪!”唇角噙起不明笑意,乍看之下,竟带些令人惶惑的意味,只是沉浸在幸福中的纪沛阳却疏忽了。
“你等着喊声姐夫吧。”
“我当然会喊。”但——是不是姐夫就难说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感觉脑袋有些昏沉,意识逐渐模糊——
他甩甩头,用力眨了几下眼,打起精神想让自己清醒些。
“怎么了吗?”童采馨直勾勾地瞅住他。
“没……没什么。大概是昨晚熬夜,有些精神不济,我到你姐姐房里躺一下好了。”他没多想,直觉当是睡眠不足,勉强集中起精神,步伐恍惚地找到了采宁的房间。
躺下来之后,感觉并没有好多少。不一会儿,一股异样的灼热感由下腹升起,他只觉有股不寻常的热流在体内窜烧,意识虚虚浮浮,太多不明幻影在眼前晃动,一点一滴侵蚀他的神智。
他呻吟了声,莫名的紧绷感,令他浑身燥热难当,他下意识地扯掉衣物,渴望沁凉似水的包围。
一双软腻小手在他身上游移,带来了短暂的舒缓,如真似梦的幻觉在眼前浮动,那是他最心爱的女孩,他干哑地喊出声:“采宁——”
褪去衣物,对方回应地贴上他灼热的肌肤。
像是久旱逢甘霖,他饥渴地翻身覆上温润女体,热切寻求纡解的管道,释放火焚般的灼灼烈焰——
狂热交欢的赤裸身躯,造就了一场错误的缠绵……
※※※
仿佛踩在云端般的虚浮,意识有着短暂的空白,他低吟了声,一点一滴地抓回流失的神智,缓缓睁开了眼。
窗外已一片漆黑,他睡多久了?
扶着还不是很清醒的脑袋,他试图坐起身,这才发现怀中躺了个人,而他们身上都是一丝不挂。
采宁几时回来的?他记得,更早之前,好像——
噢,不行,记亿一片模糊,他想不起来。
“采宁,你醒醒。”他推了推她。
“唔——”埋在他胸怀的女孩挪动身躯,仰起头。“你醒啦!”
这一瞧,他差点吓飞了魂。“采馨!怎么是你?!”
“对呀,你不记得了吗?我们——”
她一移动,两人赤裸的肌肤微微磨擦,他惊得回过神来,慌乱地跳下床,她却一点也没有回避的意思,直勾勾地瞧着他。
“转过身去!”他低吼,想抽过被单,又顾忌被子底下的她也是未着片缕。
他……她……噢,该死!这究竟见鬼的怎么一回事?
“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我们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
“你——”他差点呕血!
心慌意乱地穿回衣物,匆匆丢下一句:“把衣服穿好,出来谈。”
他得赶在采宁回来之前,弄清事情的始末,否则别说采宁了,连他都不会原谅自己!
只不过,千算万算就是不包括失算——房门早他一步被推开。
“咦?你等很久了吗?抱歉,我刚好有点事,所以——”成串的话冻结在看清房内的情景之后。
童采宁倒吸了口气,震惊地瞪大眼来回看着他们。
沛阳衣衫不整,而采馨……
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好事,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
“你……你们……”她备受打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采宁,听我说!”他心急地伸出手,她摇着头,跌退一步。
他们……一个是她最深爱的男人,一个是她最重视的亲人,却联手起来背叛她,而且还是在她的房里,在他们曾有过无数缠绵的床上……他未免欺人太甚!
就在这时,童采馨突然放声痛哭。“姐——你要替我作主,这不是我愿意的,是他——他强暴我!”
纪沛阳震惊地瞪向她。“童采馨!你胡说什么!”
“本……本来就是……”她声泪俱下,紧抓着丝被掩在胸前,悲泣的语调微微颤抖。“他说他身体不舒服,我就……好心想照顾他,没……没想到……他却对我做出这么没人性的事……”
“该死的!你闭嘴!”他又惊又急地靠近脸色惨白的采宁。“你别听她胡说,采宁,我没有——”
啪!
一记凌厉的巴掌挥了出去,他愕然止住动作。
交往三年多,不管曾有过什么样的争执,她也从没对他动过手,今天却——
他震愕,因为那代表决裂的讯息。
“纪沛阳!你怎对得起我!”她一字字逼出话来,豆大的泪珠,随着话语滚落。
“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不听我解释?”
“解释?”她抹去泪,点了下头,冰凉的唇微微颤抖。“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你还能解释?好啊!那你解释,我等着听!”
“我……这是……”他懊恼地垂着头。“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但是采宁,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想过要背叛你,那是意外,我……”
“够了!”男人哪男人!他的出轨,总是可以找出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为自己开脱,她没想到,他也是这种没担当的人!
“我只能说,纪沛阳,你令我心寒!”
“你不相信我?!”黑眸浮起受伤的神色。“你宁可相信采馨的说词,相信我是那种会强暴女人的败类?!采宁,我们认识多久了,你还不清楚我的为人吗?我一直以为,你是这个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没想到……”
“够了、够了!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她心乱如麻,眼前的场景令她心痛,他眸中的悲伤又令她迷惘,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采宁,求求你,听我说最后一句!”
她情绪太过激动,拚命将他往门外推,他直往后退,心急地喊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不晓得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我对你的心,你应该比谁都还要清楚,如果连我们这一路相知相惜的感情,你都不能信任,那么我没话说!”
砰!大门当着他的面重重关上,纪沛阳懊悔地抹了下睑,一颗心被打入万丈深渊,黯然颓丧地离去。
同一时间,关上门后的童采宁,虚软地靠着门跌坐地板,泪,无声泛流。
却没人留意,屋内一隅,残泪未拭的童采馨,唇角却突兀地勾起讽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
从那一天开始,采宁便对纪沛阳避不见面,任他风吹雨淋、漫漫长夜的枯候,硬是狠下心来置之不理。
渐渐的,由遭受背叛的痛心之中平复,她开始冷静下来面对这件事。
无法释怀的,是他与采馨的肉体纠缠,那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内心深处,她一直都深信他的人格,知晓他不会是那种龌龊无耻的男人。
那么,真相又是怎么一回事?
今天下课后,他像是忍耐已到了临界点,拦住了她,用着豁出去的神情对她说:“为了自身的口德,我一直隐忍着!但是今天,如果你真的不能谅解我,我也顾不了太多了!
“你不是要我给你一个解释吗?那好,采宁,你听清楚!这件事,我前思后想,没道理自己会胡里胡涂的和人上床而不自知,我不是想为自己脱罪,但这过程真的很不对劲。在那之前,采馨唯一做过的,就是倒了杯水给我。
“我实在很不想说她用了什么不入流的手段来对我,毕竟她是你妹妹,我真的不愿意拿这么不堪的话来羞辱她,但是……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才对,她是那种会替你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