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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清还在想,这康熙完了是雍正,按理说雍正完了是乾隆的。如今弘晖因着她这蝴蝶翅膀扇的尚好端端的在人世,那么钮祜禄的老四弘历还能不能生的出来?即便生出来了,还能不能成为历史上的乾隆?还是说,未来这雍正王朝也得经历一番轰轰烈烈的皇位之争,经历一场又一场的血雨腥风刀光剑影?那么弘晖和弘历,究竟鹿死谁手呢?她又想起那这么多年来依旧默默无闻,依旧保持着她*干活习惯的勤快姑娘,就这丫的能斗得过足智多谋的福晋吗?怕多数人都会嗤笑否定。不过不是还有一种说法,叫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吗?
张子清这厢YY的不亦乐乎,可福晋李氏那里揪着的心东拉西扯,此刻的每一时每一刻于她们来讲都是致命的煎熬,她们惶惶不安的等待着,仿佛是死囚犯等待着最后的判决书。
翌日傍晚,终于传来消息,四爷被押解回京,和老十三的命运一样被康熙关在了养蜂夹道里。而看守他们的人却是直郡王。
109
四爷回京后;武氏几个就被遣回了府邸,看着她们一个个惊脯未定的模样,不难想象她们先前都经历了一番怎样的惊心动魄。
不问福晋相询;她们就声音哆嗦着将她们所知道的一一道了出来。三个人你一言我一句相互补充;将各自所了解到的事无巨细的道出,整个事件倒也基本上还原了一/二。
原来在康熙巡幸途中;刚满7岁的皇十八子胤祄患了急性病,康熙十分焦虑,可反观太子却无动于衷。更令康熙忍无可忍的是;在返京途中,康熙发现太子夜晚靠近他的帐篷;从缝隙向里面窥视,便立即怀疑太子可能要“弑逆”。这事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康熙忍痛下定决心要废太子。
本来也没四爷什么事,可谁知那老十三好端端的也不知究竟是怎的就惹恼了康熙爷,被康熙一怒之下给押解回京关了起来。四爷和老十三向来亲厚,老十三遭难,他岂能袖手旁观?于是就跪在康熙跟前苦苦哀求,被康熙赏了一脚后,就令人给押了起来,择日同样押解回京关进养蜂夹道里。不是哥俩好吗,那好啊,那朕就给你们这个机会让你们好个够。
福晋泣不成声,真是无妄之灾啊——
老十三福晋颤抖着拉着她四嫂的手,憔悴的脸上满是愧疚:“都是十三连累了四哥,害苦了嫂嫂啊……”
福晋拍拍她的手苦笑道:“你四哥重情重义,弟弟有难,当哥哥的他如何能袖手旁观?若他真的对老十三的遭难冷眼旁观,那他也就不是你四哥了。”
老十三福晋低声啜泣:“也不知道爷究竟怎么样了……四嫂,我们能不能去看望爷他们,爷好端端的遭受这晴天霹雳,妹妹真的好担心爷的安危……”
福晋闻言神色一动转而又一黯,愁苦道:“在你跟前我说话也就不必讳忌了,四嫂实话跟你说,这回负责看守爷他们的是直郡王,想必你也知道,因着我家爷向着太子,平日里你四哥没少和直郡王有龃龉,这回你四哥遭了难,想必他幸灾乐祸都来不及,哪里又肯替咱们通融呢?想要去探望爷他们,这事怕是难。”
老十三福晋当即悲愤道:“咱们家爷他们都这样了,他还待如何?真要,真要逼死他们他才会善罢甘休吗?”
两人悲苦的相对而坐,片刻后,到底老十三福晋坐不下去了。
“不行,我无论如何也要去探望我们家爷,哪怕要与那直郡王拼命,我也要见着我家爷一面!”
福晋也忙起身,道:“弟妹等下,四嫂也跟你一块去。”
李氏也忙道:“妾身也跟着去。”此时此刻她也想明白了,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要是四爷真有个好歹,他们全府上的人都讨不得好去,所以既然下场都是凄惨,那现在就算是怕死又有何用?
既然李氏都开口要去了,本来并不打算凑这一份热闹的张子清只得跟福晋道,她也要去。
“好,我们大家一块去,就不信那直郡王还能拉的下脸拒绝。”
那养蜂夹道离刑部大狱约有一箭之地,曾是明朝养牛马的地方,如今这里却是关押阿哥重臣等高级政治罪犯的地方,同时也被人称为天牢。
这是一条狭窄的小胡同,福晋一行的马车刚停在了胡同口,看守的侍卫就立刻上前拦了下来,带着沙场老兵的肃厉喝道:“什么人?此乃刑部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福晋猛一掀轿帘,定定看着那侍卫一字一句道:“我乃堂堂大清皇子四贝勒爷的嫡福晋,车上坐着的还有十三皇子的嫡福晋,见着我等福晋你一奴才不行礼倒也罢了,在此拦路是何道理!”
那侍卫倒也不卑不亢的行了半礼:“恕奴才眼拙刚才没认出几位福晋。也恕奴才披甲持戈不得行跪礼,望几位福晋见谅。”
福晋淡淡颔首,道:“既然知道是我等福晋,你还在这里挡着拦着是何道理?”
那侍卫道:“上头有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福晋气的发抖:“里头关押着的是我们爷,我们是爷的福晋,又岂是闲杂人等!”
侍卫道:“这……除非有上头的批示,否则奴才不敢擅自做主。”
福晋手指着他:“你,你去通秉直郡王,就说本福晋要见他!”
话音刚落,就听一沉厚的男性嗓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四弟妹,你找本郡王有何要事?如此气势汹汹,倒是令我好生疑惑,不知究竟何处得罪了四弟妹?”
福晋一惊,忙回过头来,却见那正缓缓向他们走来的那挺拔威武的男人,不是那直郡王又是哪个?
福晋一行赶忙从车上下来,对直郡王行过礼后,福晋拿着帕子擦着眼睛,悲戚道:“得知四爷和十三弟他们被关了起来,我们俩家人是何等的忧心如焚?日夜焦虑,寝食难安,左等右盼希望能知道爷的消息。我们不求别的,就只希望能亲眼见他们一面,只求能亲眼看看他们是否安好。所以还望直郡王能体谅我们女人的忧夫之心,能略作通融,让我们能进去见爷他们一面。就一面,绝不多留。”
胤禔皱了眉,目光从她们几个身上一扫即过,道:“怕是四弟妹和十三弟妹还不知晓,皇阿玛对老四和老十三极为恼怒,下了口谕不得让人探望……”
老十三福晋急急恳求:“所谓法理不外乎人情,求求你大哥,求你让我见见老十三一面,让我远远的见一面也成,我见不着他我心里头急啊——我明知道他现在肯定情形不太好,可我还是想见他,就是想见他,要是见不着他我也活不成了……”
胤禔沉声道:“十三弟妹这般,岂不是让我为难吗?”
福晋也在旁恳求:“十三弟妹说的极是,正所谓法理不外乎人情,都是一家子亲骨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就是稍作通融又何妨?”
胤禔扬眉:“四弟妹说的倒是轻巧,我一个心软通融你们进去,到时候皇阿玛怪我一个玩忽职守之罪,谁又能替本郡王通融一下呢?”
福晋还欲再求,胤禔不耐的抬手打断:“得了得了,快别再说些让爷为难的话了,不是爷不通融,实在是法理摆在那,容不得爷徇私枉法。”顿了会,扫了她们一眼,又道:“不过,虽说四弟妹和十三弟妹进去不得,但爷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你们派遣一人进去给他们送点东西,算是当哥哥的尽点心意了。你们若觉得成就成,不成那就当爷什么话都没说。”
福晋和老十三福晋一听,虽然大为不满,可也勉强能接受,毕竟好歹是能够让她们的人进了,哪怕不能亲眼见着他们爷,可能够听人详细口述他们爷的情况那也能略带安慰。
福晋和老十三福晋就商量开了,那老十三家的侧福晋都是泪包,一戳一泡泪,任她们哪个进去怕是只知道哭了,带回来的情况怕只有一泡泪。至于福晋家的俩福晋,李氏虽比老十三家的几个强些,可到底比不得那张子清伶俐细致能当大任,想来想去,到底还是决定让张子清接下这个任务。
张子清万般不情愿的接下这个光荣的任务,她就纳闷了,这福晋究竟是从哪个刁钻角度看出她伶俐来着?
直郡王胤禔带着她走进了那狭窄幽暗的胡同,身后的她捧着福晋给四爷准备的笔墨纸砚以及老十三福晋给老十三准备的哪些关于江湖侠客的戏本,和那老大胤禔隔出好长一段距离,远丢丢的跟着。实在不能怪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要怪就要怪四爷的教育太到位,本来四爷就因着那么点子破事不依不饶的好久,好不容易这几年淡了下来吧,此时此刻若见着怎的就她单单跟着胤禔进来见他,你说他能不往潜规则上去寻思吗?这点就已经足够点炸四爷心中那火药桶的了,若再瞧见两个出双入对还隔得那般近乎,估计四爷当场就得翻脸,劈死她都有可能。
走了一段路后,那胤禔突然就停了脚步,张子清唬了一跳忙也住了脚,警惕着两眼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胤禔转过身子,双臂环胸由上到下的看了她好几眼,张子清警惕之余反射性的就挪动着步子往墙根底下靠了靠。幽暗死寂的胡同里墙角的蛐蛐声一高一低的都让人听得清楚,胤禔定定看了她两秒后,突地就迈开步子大步流星的冲她而来。
张子清的心跳都被他给吓的漏了半拍,慌忙四顾,她拔腿就要往回跑,那胤禔人高马大几个大步就追上她,从后面按上她的肩一把将她推向了墙面。
“刚才走路离爷那么远干什么?爷是豺狼虎豹吗,竟值得你如此戒备?”
他在她耳根喘着热气,张子清却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出吓个够呛,忙挣扎起来:“干什么你?快放开!”
胤禔掰着她的肩将她转过了身体正面对着他,看着她,一双桃花眸里含着戏谑:“这么小声的吼爷怎么能够听见?你应该大声点使劲的嚷嚷,让那头的老四也好提早有个准备,他家侧福晋来看他了不是?”
张子清饱含煞气的瞪他一眼,抬脚就踹他的小腿骨,却被他及时躲了过去,反而将她一军牢牢的用膝盖将她两腿给制了住。
“你,你还要不要脸了,你兄弟深陷囹圄,你却在此调戏他的家室,你简直无耻之极!”
胤禔咧着嘴笑,低头小声凑到她耳边道:“难道你不知道,接手其他兄弟的妻室是我们满族人最原始的习俗吗?老四算是完了,你再跟着他又有什么前途?所谓良禽择木而栖,你若跟着爷,爷将来必定不会亏待于你。”
张子清倒抽口气,这丫绝对是吃疯药了。
胤禔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到时候就托个人给我带个信。如今太子也倒了,放眼观去整个大清朝哪个堪当储君之大任,相信不用爷来点拨你也明白。还是那句话,想好了,就让人给爷带个信。”
说完,也没多为难她,放开她后就大步流星的在前头带路。
张子清整整仪表,深喘口气平定下纷乱的情绪后,抱着东西面不改色的在后面跟着。
在一间斑驳的木门前胤禔停住了脚步。打了个眼色,守门的人就忙掏出钥匙,将木门上拴着的铁链打开锁,拿了下来。
陈旧的木门被吱嘎一下打开,屋里黑漆漆的见不着一丝光亮,突如其来的那束光亮显然让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