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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果,让她不得不重视起来,这东西究竟是何物,让她到底从何处去寻找?
本想着赶紧回院好好再琢磨一番,却不曾想,这脚步刚迈,一个清脆的声音叫住了她:“姐姐这是要回院子?妹妹近些日子在屋里闷得慌,妹妹厚颜,不知姐姐可否方便让妹妹去姐姐屋里叨扰会?”
张子清惊讶的回头,只见那李氏噙着明媚的笑意,立在白茫茫的天地中正笑吟吟的看着她。五个月的肚子已经凸显,身为孕妇身材难免走形,裹在银狐皮子斗篷中也难掩臃肿,虽是模样身材大不比从前,可不知为何,瞧着此刻一手扶腰一手轻抚着凸起的腹部,明媚的笑颜中掺杂着初为人母淡淡喜悦的李氏,张子清突然觉得,这样的李氏瞧着比以往有魅力多了。
“妹妹这说的外道了,姐姐屋里从来都是乏人问津,妹妹能去看望姐姐,姐姐开心都来不及,何来叨扰一说?不过如今妹妹身怀六甲,而姐姐病体缠身,屋里更是药味冲天……妹妹你看这,还是莫要为难姐姐了罢?”张子清苦着脸说的为难,心里一个劲纳罕,她与李氏素来无交集,平日里更是关起门来各自过各自的,她来清朝的半年多的日子,与李氏所说过的话加起来不过三句,如今李氏贸然请求去她屋里坐坐,还是令她很意外的。
如今李氏挺着个大肚子,万一在她屋里出点什么事,那她可是百张嘴都说不清的。以往的小说电视剧不是白看的,那宅斗宫斗的女人最喜欢在怀孕这敏感的时期来做些文章的,虽然此刻瞧来李氏的眼睛很清澈似乎并无藏些要暗算她的阴暗东西,但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后院的女人大都是修炼成精的,她防备着些没错。
想到张子清至今病魔缠身尚未痊愈,那屋内想必也是病邪缠绕未曾驱散,李氏多少是有些顾忌的,也不坚持去张子清的屋里,倒也干脆的一笑,道:“那妹妹就陪姐姐走上这一段路吧,姐姐这回不会推辞了吧?”
张子清倒是挺喜她爽利的性子,叹道:“妹妹又外道了不是?荣幸之至。”
李氏倒是蛮惊讶的侧头看她:“府内众人都说姐姐性子沉闷,如今看来倒也不尽然,姐姐说起话来倒也风趣的很。”
张子清囧囧有神,原来她的呆已经名扬四爷府。
与李氏并肩走在去格格院的雪地上,她们两家的院是紧挨着的,如此走来倒也顺路。羊肠小道半个时辰前已经被府内奴才将积雪清扫了一遍,可仍架不住这大雪纷飞,不消半个时辰,这雪下得已经能有一寸来厚,鞋底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格物于今又一开,千门万户雪相埋。题词见冷心情下,已素婴孩何必猜。”
张子清本在低头想着事,冷不丁一首幽怨诗响彻在耳际,定定神,她只当那李氏诗意大发,触景生情之下出口成诗,虽她这粗人实在欣赏不了这文艺的调调,但也随口称赞道:“妹妹好文采,情景交融不说,还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让人闻之忘俗。”前世语文课上学的诗词鉴赏,也就数对诗佛王维诗的鉴赏记得最牢了,如今生搬硬套,应该也应景吧?
却不曾想她这话一出,李氏看她的眼神立马很怪异,就连李氏跟前的春桃,那扑闪闪的大眼里似乎都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芒。
这种情形容不得张子清不往自恋那方面想,难道她随口一说,就是了不得的佳句妙语?
她往翠枝那方看希望能从翠枝那里得到点什么暗示,可翠枝将脑袋深深埋在胸前,迟迟不肯与她对视。
李氏怔了好大一会才回了神,笑着看向张子清:“姐姐真是说笑了,这是爷去年做的诗,不想姐姐竟没听闻过这诗,倒是让妹妹一通卖弄了。”
张子清立刻意识到她犯了个多么无知的错误,四爷做的这首诗怕是府内众人皆知的,她此刻却无知的将这首诗贯在李氏头上,往浅里说是她坐实了粗鄙蠢人的名号,往深里讲,连府内奴才都知道爷做的诗,可你身为爷的女人却一无所知,你将府里的爷放在何地?虽是小事,却足矣见得你对爷的漠视。
张子清下意识的拿余光环顾周围,这条路上走着的也就她和李氏以及两家的奴才,其余奴才在后头跟的不算近,刚才的谈话声因着顺风的缘故想必吹不到他们的耳朵中,听到这番话的也就她和翠枝以及李氏和她跟前的大丫头春桃。翠枝当然不会向外说道,可那李氏……
话一出口如覆水难收,张子清只得自圆其说:“瞧我,病了这半年多,躺的整个人脑袋都昏昏沉沉的,愈发的记不清事了。只是刚才就看着这漫天雪地的景致,才想着妹妹书香门第想必做起诗来也是一绝,妹妹就缓缓念出了诗,姐姐刚窃喜着能将绞尽脑汁想起的赞叹语派上用场呢,却不想这马屁倒是拍上了马蹄子,徒惹人笑话了。这要让爷知道,还不知该多恼了我。”
李氏也是人精,拿帕子捂着嘴角格格笑了:“姐姐切莫这么说,说不准爷若知晓了这事,还能赞一声姐姐别出心裁呢……好啦好啦,姐姐别恼,妹妹不是那多口舌之人,姐姐放心便是。”
虽李氏这般说,张子清心里却踏实不起来,后院女人口蜜腹剑之人多得是,信你百分百那是傻子干的事。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文艺小青年又在那无病呻/吟,张子清这回学精了,如锯嘴的葫芦默不作声,哪怕这首诗高考时还考过,知道不是四爷的巨作,她也保持缄默再也不肯吐出一句半字,祸从口出,老祖宗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离院子还有一百米的距离,张子清犹如看见了曙光,两只眼睛都慢慢亮了起来。加把劲,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曾经沧海难为水,如今也轮到我来品尝其中滋味了。”
李氏清脆的声音突然转为黯然,张子清奇异的看她一眼,果然是文艺小青年作风,多愁善感,前一刻是风,后一刻就是雨。
张子清坚决将沉默进行到底,数着脚步恨不得行如风,可到底旁边跟着个孕妇,她走不快注定了你也走不快。
“爷如今整颗心都在柳氏身上,姐姐也瞧见了,她人长得就跟朵花似的,又知礼又懂作诗,她的才华在咱府上是顶尖的,妹妹都逊她一筹,也难怪爷满心满眼的就剩下这个新人,成日护着像个什么似的……”李氏无不幽怨的说着,连低头看自个肚子的眼神都难掩愁苦:“红颜未老恩先断,难道这就是后院女子的命?”
张子清不着痕迹的看李氏一眼,什么意思,她俩没好到掏心置腹的程度吧?难道想拿她当枪使?
张子清的默不作声让李氏有种模糊的违和感,忍不住开口问道:“难道姐姐就不担心?”
怔了半秒,张子清叹道:“我如今处境府里哪个不晓得,早就遭爷厌弃了的,这辈子也就这样,也无其他所求,只愿能踏踏实实的过上一辈子就是我的造化了。”
这下换李氏怔住了,有些失态的提高了声调:“人的一辈子还有这么长,你就这么甘愿夜夜孤枕寒寝,甘愿夜夜独倚熏笼坐到明,甘愿孤独终老?”
张子清再次如锯嘴的葫芦,文艺小青年惹不起啊惹不起。
两人一时沉默了下来,静静走在积雪遍布的雪地上,天上乌压压的云压的愈发的低,纷纷扬扬的雪愈发下的大了,才一会的功夫,地上的积雪又堆积了半寸厚,各自院里的奴才不得不再次提了扫帚出来打扫。
半晌,李氏方幽幽的开口:“刚刚是妹妹孟浪了,还望姐姐莫怪。枉我自诩书香门第自视甚高,其实也免不了俗,还不如姐姐看得透,说起来倒真是惭愧。”
张子清好脾气的牵动嘴角:“妹妹哪的话,其实妹妹才华出众,姐姐瞧着妹妹不比他人差,莫要再妄自菲薄了才是。”眼见着距离院里剩下不过五十步的距离,张子清松了口气,总算要结束这段不算太愉快的路途。
听张子清这么一说,李氏姣好的面庞上尽管还有些挥不去的清愁,但也有些开心,脚步轻快的向前迈了一步:“姐姐啊——”
骤然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众奴才闻声仓皇望去,无不骇目的看见李氏脚底打滑的瞬间,身子如箭般飞速的冲了出去!李氏惊恐的尖叫,脸青唇白的面容尽是恐惧与绝望,双臂胡乱在半空挥舞似乎想急切抓住能供她稳住身子的救命稻草,可她脚底打滑的瞬间来的快且猛,不等扶着她的丫头春桃反应过来就大力挣脱滑了出去!尽管隔着雪幕,在场的人能惊耳骇目的清楚看见,那李氏的双脚已经腾空,身子滑出了将近一米后也随之腾空眼见着就要往下落!而她那怀孕五个月的身子,若当真来上这么一下重重的一跌,将会有个什么样的后果,在场众人都可以预料!
32
32、v章 。。。
“主子——!!”春桃不可谓反应不快;李氏滑出去的瞬间她一个激灵反应过来,惊吼着拔腿冲去;却不想越急越乱,如命运作弄似的刚一抬脚就朝前狠狠扑了个大马哈;惊恐的睁大了双眼,眼睁睁看着她缓缓落地的主子惊骇欲死!
春桃横倒的地方几乎横亘了张子清跟前的路,直接阻碍了张子清的行动,错过了拉住李氏的最好时机。李氏此刻已经滑了出去;预计不足一秒的时间内就会重重跌落于地;张子清已经顾不上其他,身形如梭几个闪烁犹如风雪中穿梭的闪电,快的只能让人捕捉到衣角的颜色。关键时候她的冰刃也挥出了迅猛的爆发力;成千上万的冰刃平行罗织成网;迅速平铺在李氏后背,延缓她的下落速度,虽是给她多争取了一秒半的时间,却已足矣。
众奴仆只当李氏定然无望,不少奴才已经闭了眼不忍看那即将发生的惨状,事情看得透点的奴才已经面如死灰开始瑟瑟发抖,李格格的不测是注定了的,而他们这些倒霉奴才的命运更是铁板上钉钉的了,谁叫自个倒霉碰上了这等祸事,除夕日变成了丧命日,只得认了。剩下的零星子没闭眼的奴才,隔着风雪便见那千钧一发时刻,就在李氏的后背即将落地的瞬间,仿佛天地间突来了一阵风,狂肆的一卷,李氏那厢就峰回路转,那几近贴上地面的后背猝然停了下来,并缓缓上拉,不过片刻功夫,整个人奇异的稳稳当当的站了起来!
这些奴才觉得自个眼花了,动作一致的搓了搓眼皮,再这么定睛一瞧,喝,李氏还真的是好端端的站在当处,除了脸上还余留些惊吓尚且苍白外,可算得上毫发无损了,众奴仆在惊异之际也有种劫后余生之感,急急忙忙的赶上前,待走近了这才发现,李氏之所以毫发无损,那是因为有后头的张氏在撑着!
张氏单膝跪撑在地上,双手仿佛用尽了气力撑着李氏的后背,如今走近了方瞧到,那双胳膊仿佛撑得力竭正抖如筛糠,众奴仆赶忙上前帮忙扶住李氏,又赶忙扶住了即刻瘫软了身子的张氏。
“主子您没事吧?吓……吓坏奴婢了,都是奴婢护主不力,若主子又个什么差池,奴婢死上一百回都难抵罪责。”浑身狼狈的春桃踉跄的挤了过来,关切的将她主子仔仔细细的察看了番,见她主子除了面色发白确无大碍,转身朝着张子清双膝一跪,连磕了几个头:“奴婢谢过张格格对奴婢主子的救命之恩。”
翠枝也前脚跟后脚的挤了过来,与春桃的狼狈简直不相上下,鞋子丢了一只,钗横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