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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你你——干什么呀!”她一面急着拉高自己的上衣,隔绝咖啡的热液和肌肤接触,一面又对他突然的举动措手不及,突然被身不着寸缕的他给搂在怀里,令她花容失色,平日四平八稳的威风全不见了,在他怀中,她只是一个怕被窥见心事的慌乱小女人。
“不赶快冲冷水,你会烫伤。”
“没那么严重啦!”
“把上衣脱掉。”
“什么?!”她变了脸,他竟敢叫她脱衣服?正要开口大骂之际,那转过来的脸比她更威严。
“快点!”
骂人的话卡在喉间,她被他瞬间散发的霸气和魄力给震得噤口,这是她头一回见他如此严肃深沉,好似这是生死一瞬间的事,如果她不马上乖乖照做,那么他不排除立即动手为她代劳。
光是那直视的眼神,她便晓得他一定会这么做,而震慑于他的威胁,她赶忙自己脱掉上衣。
司英理用湿毛巾为她擦拭残留在腹部的咖啡液,举止那么自然,好似他们已经很熟了,熟到即使两人袒胸露背面对面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一脸无所谓,她一脸有所畏,褪去了上衣,她上半身只剩一件水蓝色的胸罩,平日的气魄威势,在上衣被脱掉时,也跟着解除了武装,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心律不整又不敢妄动的女人。
“阿司,我、我自己来就好。”老天!他表情好吓人,她只是轻微被烫了下而已,有这么严重吗?
“你到底在想什么,连一杯咖啡都拿不稳,差点把我吓死,要是真的烫伤了怎么办?”
“我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大概是没接好。”她低着头,完全不敢看他的脸,因为现在烫伤的是她的脸蛋。
“我看看。”他把湿毛巾拿开,竟就这么弯下身,仔细检视她的小腹,一手轻放在她的腹部上,指腹轻轻滑过她平坦的小腹。
天哪……她在心中低呼。这情境实在尴尬暧昧得紧,她可以感觉到阿司的气息轻拂在她的肌肤上,撩起一波轻颤,自小腹贯穿到她全身。
她告诉自己这没什么,因为阿司是模特儿,所以对他而言,不穿衣服是家常便饭,而且他的表情那么认真严肃,毫无一丝色心,若她推拒,岂不是表示自己思想邪恶,辜负人家一片关心。
可是……可是……她无法不去想,阿司的手轻触在她肚子上时,她竟有种莫名的快感,而且她无法对没穿衣服的他以平常心视之。所以说,俊美的男人最危险了,偏偏这人有这么棒的“内在美”,她可以不管男人的长相,却对结实有力的体魄没辙。
她尽全力屏住呼吸,深怕让他看出什么,好在这家伙神经大条得很。
“没事了,幸好没有红肿。”他检查完毕,直起身子,适才凛冽的神情不见了,又恢复成纯真无害的笑脸。
“那就好。”她赶忙也回人家一个“无事”的微笑,输人不输阵,既然人家都没想那么多了,她自己穷紧张个什么劲儿,真是太没用了。
当她这么想时,眼角余光不小心扫到人家某个突出的部位,那个部位刚刚还有毛巾护体,现在则是一丝不挂地晒着,原来在起身时,小毛巾脱落了。
她整个人恍若被五雷轰顶,脑筋一片空白,五秒后,才有了一个女人该有的正常反应。
“啊——”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尖叫着逃出浴室,而那个故作无辜的始作俑者,则在浴室里偷笑到快抽筋。
第九章
身为一位当红名模的经纪人,应该是很忙才对,但是琴桦暄却很闲,正确的说法是,像在度假一样。
她坐在飞机的头等舱里,看着窗外的天空,一望无际的白云,一朵朵像是海绵蛋糕似的,回过头看向身旁的司英理,他正闭目假寐。
“阿司。”她轻唤,当那对俊眸睁开时,映照出窗外蓝天的黑瞳,也分外璀璨分明。
“什么事?”他的笑容,比天还要晴。
“关于下年度春季米兰的服装走秀,对方传真来一份合约,应该……”
“这个小周会安排。”
“噢……”她看回窗外,不一会儿又想到其他事,转过头来。“昨天谈的那个男士香水广告,对方有打电话来,我是否该——”
“这个邓影会处理。”
“喔……”
她的目光又回到窗外,平稳的飞行,在高空上一望无际地瞧去,她身处在另一个世界,很“悠闲”的世界,这几个礼拜以来,她跟着阿司到处当空中飞人,阿司拍广告,她就在旁边伺候,随时拿水给他喝,肚子饿了就喂他吃点东西,他们住同一家饭店,睡同一个房间,若有人来按铃,就由她负责开门,过滤访客。
“那……”她又忍不住开口。
俊眸也回应她似地再度睁开。“嗯?”笑意依然。
“有什么要我帮你做的?”
“有,帮我挡掉女人的骚扰。”
“我知道,这些你都交代过了,但我的意思是,除了这个工作,我还要做什么?”
“不必,这个工作负担够大了。”
她皱眉。“会吗?”
“会。”
她一脸的不置信和怀疑。“这阵子不管我们是去拍广告或是拍MTV,的确有一些疯狂的女影迷来骚扰,但负担并不会太大,我所做的,只是把她们挡在门外而已,实在太简单了。”
“这样不好吗?”
“我不想拿高薪,却只做一点点事。”这样好像人家只是帮她按个名目而已,小周和邓影都有正事可做,不像她,只是一个挂名经纪人的跟班,她不是不明白阿司对她的好,但她很不安,因为她不想欠他人情,因为她又不是他的谁,大家不过是朋友而已,他没必要花这种冤枉钱吧。
两人四目彼此对望,她的心怦怦然,被他这么静静地盯着,好似要看透什么,有时候她觉得阿司不像她原先所认识的那个老实又好商量的人。
与他单独相处越久,越发现他拥有她所不知道的一面,例如上次咖啡泼洒到衣服上的事件一样,该强硬的时候,他可一点都不妥协。
明明全身上下被“看透”的人是他,但她却觉得自己才是被看透的那个人,思及此,她又回想起他那傲人的身材,禁不住脸儿臊热,说也奇怪,她只是心里这么想,他却在此时笑了,仿佛他了解她心里在想什么,令她有种被猜透的窘糗。
“喂,你还没回答我。”她试图用言语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同时掩饰自身的心虚。
“我也不想白花钱请人不做事。”他笑道。
“是吗?”
“你很快会晓得,到时候你连喊闲的时间都没有,搞不好你会受不了工作压力而来跟我哭诉。”
她一听,立刻反驳。“才不会呢,我恨不得忙一点。”
“可别说大话哪。”俊眉挑得老高。
“你才说大话,要是继续再让我当闲闲美代子下去,不管有没有违约,我都要辞职。”
“放心,会如你所愿。”
他的语气和浅笑,都仿彿把她当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在安抚,犹记得刚认识时,好像都是她在主导一切,他只有听任差遣的分,可是渐渐的她觉得自己好像是那个身不由己被牵着鼻子走的人,即使表面上她比较强势,但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她才刚刚抗议完,司英理的手掌匆尔握住她的柔荑,继而闭上眼装睡,心有灵犀似地,她看向走道处,果然见到几个蠢蠢欲动的空姐,有人手上拿着相机,有人则拿着纸笔,目标是阿司。
“请问……我们可不可以……”
琴桦暄瞄瞄司英理,他正在打呼装睡,而她也很配合地做出为难的表情,很小声地帮他婉拒她们。
“对不起,他实在太累了,难得可以休息,请先不要吵他。”
这群漂亮的头等舱空姐们,只好依依不舍且失望地暂时离开,没多久,又有另一群空姐来要求照相和签名,她也同样为他婉拒了。
这段飞行要十几个小时,却每隔十分钟就有一群女人在一旁伺机而动。
“她们还在吗?”他闭着眼,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问她。
“还在守株待兔,不死心呢。”她悄声回答。
“真烦……”俊眉拧出一丝的不耐。他弯下头,索性将整个人枕在她的大腿上睡觉。
“好歹人家是你的迷,耍大牌喔。”她嘴上忍不住叨念,为他盖好机上准备的被子,让他能睡得舒服。
“我就是觉得烦,怎样。”咕哝一句后,他便像个大孩子赖在她身上呼呼大睡。
她轻轻摇头叹息,唇角抑不住往两边扬起,他那句嫌其他女人烦的话,令她不自觉地感到安心,小小的幸福,嵌进了心坎里。
原来司英理说的并不夸大,而是事实,这一点琴桦暄后来才明白。
他不是普通的受女人欢迎,而是超级受女人欢迎,还在国内时,因为经纪公司有安排保全人员,所以不管他到哪,都有保全人员维护,可以免受粉丝的近身骚扰,但是到了国外,原本大家心想出国是一种解放,可以不必像在国内那样,防这个又防那个的,所以也就没有安排保全人员。
岂知,有一群极度狂恋他的女粉丝,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竟也跟来了。
这些追逐天涯的女粉丝,个个像打游击似的,阴魂不散地跟着他们,所以琴桦暄无时无刻不紧绷着。
有时候是在吃饭时,突然有女粉丝冲上前要亲吻司英理,好在她眼明手快地挡住,并立刻叫餐厅的警卫把人带走。
有时候是坐电梯,竟有粉丝女扮男装,一进电梯就突然抱住司英理,幸亏她力气大,硬是夹在两人中间,避免司英理被舌吻攻击。
像这样的事件层出不穷,使得她如临大敌,随时得注意四周的一景一物,连司英理上厕所她都得跟。
现在,她再也不敢喊闲了。
由于白天绷了一整天的精神,好不容易熬到晚上,还以为可以“下班”好好休息,岂知到了半夜,有人偷偷摸上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司英理。
“喂,你干么自己的床不睡,跑来鸠占鹊巢啊!”而且还光着身子,只除了一条内裤遮住重点,想让她喷鼻血吗?见到他的身子不只一次了,有时候还完全没穿,但她就是会脸红,小鹿给它扑通扑通地乱撞!
“我怕半夜被人摸上床,只好来跟你挤,这样安全点。”
阿司说的事不是不可能,因为曾发生过,在他们回到饭店时,有个粉丝不知用了什么神通广大的方法,竟潜到他的房间里,脱光光躺在床上等着向他献身,后来才知道对方原来是饭店总经理的亲戚,自此后,她不但不能跟司英理分房睡,还得跟他共处一室,现在,还同睡一张床。
这时候的他,没有白天时酷酷的巨星架式,而是一个赖皮的大男生。
“起来!就算摸上床,我也来得及救你,少用这理由占我便宜!”他们住的是附有两张大床的房间,他的床就在她的旁边而已。
“不要。”他任性地说,不但化身为无尾熊把她当尤加利树死缠,任由她拿枕头往自己身上乱打。
“放手……哈哈……好痒啦!”因为他的手圈搂着她的腰,触及到她的敏感点,谩骂最后成了嘻笑。
“你好吵。”
“竟、竟敢嫌我吵……是谁故意搔我痒……哈哈……哈哈哈……”也不知是谁开的头,要玩就来玩,Who怕Who,她不甘示弱地抓他腋下,就这么翻着、滚着、缠斗着,然后他很自然地封住她又叫又笑的唇,她诧异了下,犹豫地往后退去,但被他有力的臂膀给拉回。
她还想坚持自己的防线,可惜防守无效,人家的手都突袭到她胸前饱满的浑圆了,这时候要人家撤退,人家可不愿。
“唉——你!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