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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刻意奉迎,也没高风亮节。彼此都很清楚,如今的局势究竟烂到了什么程度。这个时候不是说废话的时候。
乾德帝让顾忠将他扶起来,他绝对不能在窦猛面前示弱,绝对不能让人看了笑话。乾德帝靠坐在床头,冷眼看着窦猛,问道,“东南局势想必你都知道了,对此你如何看?”
“东南官场糜烂,这才是东南局势糜烂的根本原因。微臣以为,要稳定东南局势,海战要打,还必须打赢。但是东南官场和海师也必须整顿。否则过个十几二十年又来一次,国家承受不起,老百姓更承受不起。”窦猛掷地有声,显得格外有自信和魄力。
“这么说来,你心里头早有了方略?”乾德帝的声音就跟刀子一样冷。
窦猛嘴角微翘,露出嘲讽的意思,不过因为低着头,乾德帝倒是没看到。窦猛说道:“方略算不上。只是自从东南的事情爆后,微臣就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如今皇上问起来,微臣才能不至于一问三不知。”
乾德帝冷哼一声,他以最大的恶意揣测,窦猛一定是早就笃定东南的事情解决不了,一定会将他派出去。乾德帝很不甘心,可是在现实面前,又不得不低头。即便这个人是他深深厌恶的人,他也必须要用。
“既然你心中已经有了腹案,那就详细同朕说说。”
“微臣遵命。”
这一说就从白日说到天黑。乾德帝的身体不行,但是精神却却很好。窦猛这人虽然人品不行,不过本事能力还是有的。听窦猛这么细细的道来,乾德帝心里头又有了底气。说的是啊,东南富庶,不是一场海战就能打垮的。但是东南再富庶,也经不起这么糟蹋下去。如今海贸遭受了重大挫折,若是还见不到希望的话,别的产业也会跟着大受影响。如此一来,朝廷的赋税更是艰难,明年的日子比今年还要难过。
乾德帝咳嗽几声,问窦猛,“东南的事情,你有几分把握?需要多长时间?”
窦猛沉吟片刻,说道:“若是要肃清东南沿海,将隐患完全消除,微臣的预算是五年时间。”
“五年太长。一年之内朕就要见到成效,最好在半年内再打一仗,一定要打赢一场仗,以震士气。”乾德帝极其严厉的说道。
窦猛皱眉,显得很为难,“皇上,一年内开战,这个微臣倒是可以做到。但是半年内开战,还要打一场胜仗,微臣怕是力有不逮。”
乾德帝冷笑起来,“莫非这世上还有你窦猛做不到的事情?”
窦猛当即磕头,“皇上这么说,微臣着实惶恐。皇上若是对微臣有疑虑,微臣请辞东南事务。”
“放肆。朕还没说要你主持东南大局,你有什么资格说请辞?”
“微臣惶恐,请皇上见谅。”窦猛将一个惶恐的大臣扮演得很好。而这一点也让乾德帝很满意。他就是要看到窦猛在他面前磕头的样子。
乾德帝大度的说道:“起来说话,朕不怪你。”
“多谢皇上。”窦猛站起来,恭恭敬敬的。
乾德帝皱眉,说道:“朕欲将东南事务交在你手上,爱卿,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否则朕的雷霆怒火,你怕是承受不起。”
“微臣明白,微臣一定不会辜负皇上的期望。皇上给微臣一年时间,微臣一定会为皇上带来好消息。”窦猛掷地有声的说道。
乾德帝点点头,“很好,此去一切小心,万事以大局为重。朕赐你尚方宝剑,持此剑,东南官场官员任免,你可以先斩后奏,总之务必将东南局势稳定下来。”
“皇上对微臣的期望,微臣无以为报,只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会尽快给皇上带来好消息。”
“好。”乾德帝难得的对窦猛笑了。
次日一早,乾德帝就下了明旨,封窦猛为东南总督,节制东南沿海五省军政。对三品以下的官员有先斩后奏的任免权。凡东南沿海官员,都需配合窦猛从事。若有谁延误军机,致使东南战事不利,定斩不饶。
此旨意一出,全朝哗然。主要是乾德帝给予窦猛的权势太大了,东南几个省份都被他节制,也就是说国家一半的税赋都控制在了窦猛的手里。这哪里是东南总督,分明就是东南王。给一个臣子这么大的权利,无论如何都不合适。皇帝这是打算将窦猛用完就斩杀吗?做个东南王看似风光,等到算后账的时候,一屁股都是债,不死才怪。
当即就有大臣提出反对意见。乾德帝轻飘飘的问大臣:“除了窦猛,爱卿给朕举荐一个能够主持东南军政,稳定东南局势,扭转东南海战不利的人选出来。朕就立马收回成命。”
大臣哑然,似乎除了窦猛外,还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
乾德帝冷冷一笑,“既然爱卿们没话可说,那此事就这么定了。以后不许到朕的耳边聒噪,朕意已决,不从反驳。”
“微臣遵旨。”众人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窦猛手握大权,做一个名副其实的东南王。
一听说乾德帝让窦猛节制五省军政,6瑾娘就一脸惨白的坐下。皇帝这分明是在捧杀,无论窦猛此去是成功还是失败,最终都逃不了一个死字。这样的例子,历史上太多了,无一例外。乾德帝给了窦猛这么大的权利,就不怕窦猛谋反?若是不怕,那就是乾德帝有依仗,只要窦猛不反,乾德帝就有的是办法将窦猛弄死。
6瑾娘打了个寒战,乾德帝这是将窦猛恨之入骨了吧。6瑾娘呵呵的笑了起来,遥想当年,乾德帝全凭窦猛的帮助,这才能坐上龙椅,成为帝王。这才过了多少年,乾德帝就开始奶茶不任人。果真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那么窦猛又会怎么化解乾德帝的这招棋?难道真的要谋反吗?不,不会的。若是窦猛真有这个意思,就不会和他纠缠不休了。早该多娶几个女人,多生几个儿子来帮他做事。既然不谋反,想要避免乾德帝的兔死狗烹,要么远遁海外,要么就熬到乾德帝死。
乾德帝死?6瑾娘惊出一身冷汗,猛地站起来,脸色青白交错,慌张之极。邓福不解,“娘娘这是怎么了?”
6瑾娘咬牙,将邓福叫到书房说话,表情严肃,压低声音说话,显得极其紧张和肃然。就连邓福也跟着紧张起来。6瑾娘对邓福说道:“最近,你有没有同窦猛那里通消息?”
邓福点头,“娘娘放心,奴才一直都是定期同窦侯那里通消息的。最近并无什么大事生。”
6瑾娘很紧张,也很害怕,“你去找窦猛,传我的话,告诉他一切小心。若是他要做什么事情,尤其是同皇宫的事情,本宫希望他不要冒险,三思而后行。若是他敢行狂悖无道之事,就等着遭到世人的唾骂和秋后算账。”
邓福很是糊涂,6瑾娘这番话没头没尾的,让人难以理解。“娘娘,就传这话给窦侯吗?”
“对,就传这话给他,他自会明白。”6瑾娘青白着脸,心中真的是惶恐不安。她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换做别人,6瑾娘丝毫没有这方面的担心。可是换做窦猛,这人根本就是一个疯子,不能以常理度之。放在别人身上不可能的事情,放在他身上,有绝大的可能成为现实。不管出于什么角度来考虑,6瑾娘都不能让窦猛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她必须提醒窦猛,别以为他的算盘没人知道。既然她6瑾娘能够猜到,那么别的人也有可能估算到窦猛的后招。
6瑾娘的这番话总算在窦猛离京之前,传到了窦猛耳朵里。窦猛呵呵的笑了起来,显得十分得意。好似让6瑾娘这么提醒他,是一件很得意很值得炫耀的事情一样。窦猛摇摇头,笑着,心里头也痛快着。
真是不错,或许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就是6瑾娘,而他则是最了解6瑾娘的人。他们两人彼此相互了解,所以他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至于杀皇帝?哈哈,这么酷的事情的,他可不会做。他可是朝廷命官,是朝廷的侯爷,杀皇帝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除非是想造反了,又怎么会去做。不过他不做,并不代表别的人就没这个心思了。比如那两位几乎快要被人遗忘的王爷。真想快点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窦猛很得意,明儿就要出京城到东南沿海打仗,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真是有点迫不及待。他会给乾德帝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带来一场足够鼓舞人心震慑宵小的大胜仗。就是不知乾德帝能不能受得起。可别一激动就没了。哈哈……窦猛得意。快了,很快这一切就要结束了。真是让人期待啊。
窦猛出京城,乾德帝又接连下了圣旨。其中有关于周王的,也有给6可信的。西南那边虽然遇到了不少抵抗,不过到目前为止,还算进展顺利,加上老天爷没绝了大家的生路,总算下了几场雨,缓解了干旱。虽然未来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内,老百姓的日子还是会比较难过,但是总比之前没有希望,需要易子而食才能活命强多了。至少大家都安定下来,赈灾也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要不出现大的意外,一切都按照计划来,很快大家就能度过难关,重新过上安生的日子。
再说了乾德帝又减免了西南地区的赋税,只要未来几年天公作美,日子就一定能过得下去。
也是基于这个缘故,乾德帝下令让周王返京。但是未免路上出现什么意外,所以又下旨给6可信,让6可信亲自将人送出西南,另外那五百士兵做护卫,务必保证周王殿下的安全。其实只要出了西南那个灾区,乾德帝就会安排人在沿路接应,故此才会只王让6可信亲自将人送出西南。等送走了周王后,6可信再返回继续主持赈灾工作,直到明年为止。
6瑾娘得知周王要回京城,又是担忧又是欣喜。少不得也要做一番安排,保证周王的安全。要知道,如今想要周王的命的人可不少。那些人蠢蠢欲动,只要有一点机会,定会全力反扑的。
一路舟车劳顿,周王终于在冬月的时候赶回了京城。回到皇宫,稍微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就去思政殿觐见皇帝。
乾德帝这些日子瘦了许多,一方面是政事操劳,每一天都要忙到三更才睡。再一个以前太过荒唐,加上用那种药,将身子都掏空了。加上如今反噬起,可就有点要命了。幸好太医们全力调养,才让乾德帝没有倒下。可是乾德帝的身体得不到安心的休养,每天这么大负荷的工作,身体状况如今开始衰弱,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看着已现苍老的乾德帝,周王心中难受。当即就跪在地上,给乾德帝磕头请安,又道:“父皇,政事重要,可是父皇也该保重身子才是。看着父皇为政事操劳,人都瘦了,儿臣心里头就很难受。是儿臣不孝,不能给父皇分忧。”
乾德帝很是欣慰,他的儿子终于长大成人,有了一个作为男人的担当,“先起来说话。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等忙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周王嗯了一声,重重的点头。然后两父子就讨论起西南的情况,主要是乾德帝询问,周王讲述。周王的讲述很详尽,虽然对实际情况也是有所隐瞒,但是大部分的情况还是如实交代清楚。当地的灾情一开始是完全可以控制住的,毕竟西南地区还是有富庶的地方,按理说这些年官府的粮仓也该存了不少粮食。之所以会出现后来灾民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