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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似乎是个夜行动物,每到夜深入睡时分才会出没。
如果他每晚睡了一半就爬起来找她,那折腾一番后剩下的睡眠时间还有多少?
这样想着,安苒有些内疚。
只见卫峯有些怔然地盯着她的指尖,忽然伸手抓住,似乎在纠结什么,犹豫着开口:“褚小姐,关于前一段时间我……”
安苒知道他要说什么,正如林阳之前说的,以卫峯的性子,不会就这样一个交代都没有地逃避与她之间发生的纠葛,即使这种纠葛很是虚无缥缈。她抽回了手,安静的看着他。
卫峯似乎很是难以启齿:“因为我精神上面的一些原因,对你做出了一些过于亲密的事情。虽然并非出自我的本意,但我本人有无法推卸的责任。所以希望能够对你作些补偿……”
说着拿出抽屉内的空白支票,递到安苒的面前,最后又加了一句:“也希望褚小姐可以为我保密。”
安苒皱眉看着递到眼皮子底下的支票,似乎闪着金亮亮的光。
伸手接了下来看了一眼又递回给他,问:“你怎么也喜欢用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么?我一个被关在精神病院里的病人,要这个做什么?”
而且,她似乎并不缺钱。安苒自醒过来后,就从未为钱的事情发愁过。即便是如今被困在这里,作为褚氏的嫡女,除了褚氏的部分股份以外,她名下似乎也还有着些许其他产业。
卫峯收回支票,浅笑着带着诚恳的歉意:“是我太市侩了。我只是,无论如何想要做些什么,不然无法心安。”
安苒抬着明媚的眸子,笑吟吟地看着他:“你的确是占了我一点儿便宜,可你准备给我点儿钱,就心安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卫峯辩驳。
眼前的女子笑意盈盈的,显然是在与他开玩笑,但给支票这种行为的确是有失水准,他暗暗将出这馊主意的君城给腹诽了一通。然后郑重其事地严肃道歉:“不好意思,是我欠考虑了。”
“你不用道歉,”安苒摇摇头,“其实,这种方式也没什么不对的,顶多就是狗血了点儿而已。如果换成我穷得叮当响的时候,你要是把这么一张金光闪闪的东西递给我,我一定二话不说立马收了它。只不过我现在需要的不是钱……卫峯,你能不能换个方式补偿我?”
“什么方式?”
安苒咬了咬唇,竖起三根手指:“满足我三个要求……”
“不不不,”犹豫着晃了晃,干脆五个手指头都竖起来,“五个,五个要求……”
“我保证,不作奸犯科、不道德沦丧、不触及你的做事底线。就五个……”安苒信誓旦旦,扬着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行不行?”
卫峯有种被当成了拥有万能口袋的哆唻A梦的感觉,笑着问:“你说呢?”
“OK,成交。”见他这副神情,安苒开心地咧嘴,仿佛已经占到了极大的便宜一般。拉住他的手摆弄着,“那我们拉钩,盖章。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就是小狗。”
小女子的手比他的小了许多,清秀白皙得像她的人一样,将他的手摆成了拉钩状,又拉着他的大拇指与自己的对摁了一下,神情专注,像是在举行仪式一般。
完成后像是刚做完什么剧烈运动一样,满脸红扑扑的,伸手对着自己扇了两下。然后竖起小手指,道:“那么——第一件事。”
卫峯好笑地看着她,兴致满满地问:“是什么?”
安苒郑重地道:“我想和天王卫峯做朋友。”
卫峯皱眉:“我们难道,不是已经成为朋友了么?”她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浪费了?
果然,小女子一听,微微愣了一愣,立刻反悔:“那不算不算,重新来。第一件事——”
卫峯侧撑着下巴看着她:“说罢。”
只见她微微抿了抿嘴,道:“卫峯,你现在就睡觉吧。”
小女子微红着脸蹦跶着去拍了拍床沿:“你睡觉,我守着。”
卫峯微微困惑:“睡觉?”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嗯,睡觉。”
这么奇怪的要求?卫峯皱眉,额角神经抽搐的感觉又袭了上来,他的确很需要休息。见小女子神情认真严肃,便不再多问,乖乖躺上床去。
不多时,便昏昏沉沉地眼皮打架睡了过去。睡着前,依稀还能听见她在旁边轻轻翻书的声音,偶尔发出轻微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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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苒悄悄将电话调成了静音,凑近了去看,男人似乎已经睡熟了过去,呼吸平缓。
伸手轻轻将他皱着的眉头揉开,在他耳边轻声地道:“阿南,你也好好睡觉,不许瞎折腾了。”男人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嘴角微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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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时候,林阳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安苒趴在床边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阵震动惊醒,抬头去看床上那人似乎也睡得正熟,便拿了电话蹑手蹑脚地去了阳台接。
电话那头林阳的声音喜悦中略带了些疲惫:“然然,褚伯父的手术很成功。现在还在加护病房,只要72小时内不发生排斥反应,一个月后就可以基本痊愈。”
“太好了……”听到这个消息,安苒也感到由衷的高兴,忙问:“那我过两天还可以去看他么?”
“嗯,虽然不能太过频繁地出来,但是我会帮你尽量安排的。”
“谢谢你,林医生。”安苒诚恳地感谢。
“然然,我说过,我们两个不用这么客气的。”林阳道,“这么晚,你还不睡?今天又做了什么事?卫峯他……应该没有再来骚扰你吧?门窗记得要锁好……”
安苒抬头看着又大又圆的月亮,不住地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心中暗念,这会儿不是卫峯来骚扰她,而是她来骚扰卫峯来着。礼尚往来,挺好挺好……
正说着,忽然余光瞥到对面的那边阳台上,一个略显熟悉的身影。灰衣灰帽抱着一只绿油油眼睛的黑猫,站在那边的栏杆上向这里望着。
安苒心头一跳,匆匆道:“林医生,那我去睡觉了啊,拜拜。”说完便挂了电话。
灰衣少女在月光下咧起“惨”烂的笑容,白煞煞的脸庞映着黑猫绿油油发光的眼睛。忽然伸手把黑猫扔了出去,向她挥着手高兴地大声喊:“外星人姐姐——”
只见她伸手灵敏,“咻咻咻”几下便翻着阳台冲了过来,居高临下站在栏杆上咧嘴看着她。安苒看得目瞪口呆,只差再给她填个大镰刀当道具,就成了个活生生地死神了……
卫森森许久未看到安苒,心里头满是喜悦的小烟花到处乱蹦,哪里注意到了她那副见鬼了的表情。伸手便要向下扑去——
“啪——”
安苒真真觉得这就是黑云压顶的感觉,卫森森笑得向索命的鬼一样,向她这边扑倒下来,她却僵住了身体挪不住步子。
忽然肩膀和腰间被有力地往后一带——卫森森扑了个空,面朝下摔在地上,痛得哀呼一声扁着嘴可怜巴巴地抬起头来。
身后的人勾着阴测测的笑意:“四姐是我的,你这是想找死么?”
第26章 Chapter 26
安苒整个人一僵,下意识地便捂住耳朵。
“啊——”卫森森惊叫着缩到角落,强撑起胆子戳出两根手指头,问,“你到底是人是鬼?!”想来是常夙已经给她做了心理辅导工作,倒不像上次那样一眼就近乎要晕过去了……
男人挑了挑眉:“你猜呢?”
卫森森直愣愣地盯着,只见男人亲昵地搂住安苒的腰,整个人紧贴在她背后,顿时瞪大眼睛道:“大胆淫贼,快放开我家尊贵的客人……”
男人一听,面色更寒了:“她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了?”
安苒只觉得身后冰凉一片,偷偷扭头去看,男人冷脸皱着眉,眸中尽是凶光。见她回头看他,瞬间变了脸色,乖顺地轻轻在她脸颊啄了一口:“四姐明明是我的人!”
语气中的肯定不容置喙。
安苒有种错觉,她原以为“阿南”是个乖顺的哈士奇,但实质上他竟是条会咬人的大狼狗?用力晃了晃脑袋:嗯,这一定是错觉!
见他一脸笑意地偷偷摸摸对她动手动脚,安苒挣脱了他的怀抱,弹了一下他的脑门:“不是让你睡觉的么?怎么起来了?”
“四姐,我想你了……”男人道。
这人总爱说这句话,仿佛挪开一眼就已经开始想念。而一想念,便要真切地告诉她。
女人最受不住这样的甜言蜜语,更别提说这样甜言蜜语的男人长得还十分可口,更更别提这可口的男人正好就很戳安苒的心坎儿,更更更别提这心坎儿上的人还这样地直盯盯地瞅着她。
心里一软,像是迷了魂一样,凑上去学着他的样子,也在他脸颊上落了轻轻一吻。
缩在角落里的卫森森害羞地捂住了眼睛,只露出个小缝缝看着他俩:“你们是不是要交酉己了?要不我等会儿再来找外星人姐姐玩……”
安苒瞬间跳开,额头满是冷汗:交酉己?
满头黑线地无力道:“交酉己不是这样的……”
既然是安苒认识的人,那就不是鬼咯?
卫森森壮了壮胆子,从角落里挪了出来,一脸困惑地问:“那交酉己应该是怎样的?”
“……”
男人见安苒亲了一口之后就不搭理他,反倒是和那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灰不溜秋的芋头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得欢,满心的不高兴。
拉起安苒的手就往里走,身后卫森森步步紧跟,被他冷冰冰的吼住:“你敢再走近两步试试?”
卫森森不怕死地果真上前了两步,正色道:“我是有正事来找外星人姐姐的!”
男人一把将安苒拉到自己身后:“什么正事,说罢。”
这是什么情况,安苒从男人肩膀上探着脑袋,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喂,别这样……森森还是个孩子呢,别又吓着她……”
“四姐,她都知道交酉己了,哪里还是小孩子……长得这么灰不溜秋的像个芋头一样……来路不明……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男人上上下下打量着卫森森,一脸的嫌弃。
灰芋头?噗哈哈……
安苒忍不住捂着嘴躲在男人背后笑弯了腰。
卫森森挠了挠头,很是困惑:“芋头是什么?”
男人神色冷冽:“到底是什么正事?”
卫森森愣了一下,终于想起了来意,蹦跶着试图看到躲在男人身后的安苒,一边嚷嚷:“外星人姐姐,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参加下个星期的萤火虫晚会啊?”
“萤火虫晚会?”安苒探出脑袋来,那就是小阿在准备的那个?“我们也可以去参加的么?”
卫森森一蹦一跳到身前拉起安苒的手欢快地道:“当然可以啊,我连剧本都准备好了,我们演白雪公主。我演皇后,你演公主。”然后扭头向一脸怒火就快要动手的男人道:“你么,就演吻醒公主的王子吧!”
男人一听,火气“咻——”地一下就全跑光了,兴致满满地接过卫森森从不知道哪里摸出来的小本子:“来来来,说说看,这个东西要怎么演?”指着页面内的字问:“这些是都要念出来么?”
安苒有些诧异:“你不会看剧本?”
男人愣了一愣,点点头。没有错过她眸中一闪而过几分失望,心头微微一痛。
卫森森插嘴:“你不用看剧本,你就只要在最后出现一下,深情地亲吻公主一口,就可以了……”
男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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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卫峯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小女子的身影。房间内被收拾得整整齐齐,她的东西也都被带走,一点痕迹也不留,只有鼻间似乎还闻得到她身上的味道。
卫峯难得的主动去找别人,却被告知:小女子一早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