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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难道雪兰最后抓着绢丝,就是要提醒我们……”
众人的注意力又一下到了那绢丝上,的确,这绢丝就和雪兰手中的绢丝一样,人之将死,那么最后一刻,抓住的都是自己想要表达的东西。
那块绢丝表达的便是她看到了什么秘密!她看到了韦凝紫偷偷绣经文的秘密,所以被韦凝紫推入了河中。
“好恶毒的心肠啊,杀了丫鬟,竟然还想栽赃嫁祸给韵宁郡君……”
“是啊,开始我还真以为是韵宁郡君下的手呢……原来那个丫鬟手中的丝帕是这个意思……”
“你胡说八道什么!”听着身边碎碎的议论声,韦凝紫怒瞪着流翠,大声喝道。
云卿看着韦凝紫,笑容里带着凉意,“流翠说的只是她的想法,你怎么能说她胡说八道呢,还有,流翠可是我的丫鬟,虽然我只是陛下封的一个郡君,可到底打狗也得看主人是不!”
言外之意就是,我的丫鬟,容不得你来教训!
韦凝紫一怔,立即反应过来了,她这自认为完美的布局,早就被云卿识穿了,雪兰手中那莫名其妙多出来的手绢是云卿塞进去的,就等着她提议搜院子的时候,将她一步步推到如今这个境地。
老夫人听着老太太说那符文上,写的不仅有沈茂的名字,还有双胞胎孙子的名字,简直是暴跳如雷,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那个身如杨柳的少女,眼底都是怒意,“韦凝紫,我沈家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韦凝紫嘴巴甜,会说话,一直都将老夫人哄的开开心心的,老夫人对她也算不错,可没想到,她竟然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谢氏更是气怒,韦凝紫用这种恶毒的经文来对自己的家人施咒,她呵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就算你父亲先亡,母亲卧床,你也不可以做出这种事情,在沈家,谁又曾亏待你了,什么东西又没有少过你,你怎么可以怨恨诅咒到这种地步!云卿有的,我都会给你也准备一份,即便你母亲三番两次的陷害于我,我都没有迁怒于你,你怎么做得出如此恶毒,丧尽天良的行为!”
“就是,当初她们母女来扬州,都是沈家接济着呢。”
“嗯,一个寡妇住到人家家里,就应该要感恩了,还诅咒别人……”
“就是,爹死,娘病,就这样的人,还不知道感恩,难怪皇后说她不孝……”
“你不知道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吃别人,住别人的,还巴不得人家全家死呢!”
“人与人就是不同,你看韵宁郡君,那气质,才貌,和她完全不一样!”
……
韦凝紫看着谢氏柔顺的眉眼里暗藏着的失望,听着她说云卿有的,也给她准备一份,只觉得谢氏满脸都是趾高气昂,都是同情她。
旁边那些声音就如同一道道魔音传入她的脑中,这些日子,被人看不起,被人冷眼相待,被人漠视的一切都在她眼前过目。
论样貌,沈云卿美若牡丹,艳冠扬州,她也是娇俏美丽,柔婉动人。
论才情,沈云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也是歌舞琴画,个个拔萃。
她到底那样比不过她了,她每一样都不比她差!
唯一差的就是这个身份!因为她是一个孤女,所以这些人狗眼看人低!
她的表情一下变得恶毒了起来,大声朝着谢氏吼道:“你凭什么说我,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你还不是一个只会抢姐妹男人的贱货!”
“你说什么!”云卿听到韦凝紫骂谢氏,一个步子冲上去,横眉竖眼,“你再骂一遍试试!”
谢氏被云卿拦在身后,听到韦凝紫的话,满脸不解道:“什么抢姐妹男人?你给我说清楚!”
本来今日客人这么多,她实在是不想闹大了,可是这是她被人安上一个抢姐妹男人的名字,若是不说清楚,从明天起,不止她谢氏会被人说淫荡不堪,就是沈茂也无法抬起头来,更别提云卿还未出嫁,有这么一个名声的娘会有什么影响!
所以谢氏毫不犹豫的就在众人面前质问起来!
“谢文鸳,你别以为装的一副端庄贤惠的样子,你就真的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女人了!这么多年,你做的事情以为没有人知道吗?”韦凝紫知道今日符咒一事出了,自己必定和沈家是彻底闹翻,那么既然闹翻,她就要让沈家也别想得了好,她要揭露这一家人伪善的嘴脸,看他们以后还怎么装!
“你说!我谢文鸳自认行得正,坐得端,既然你说我曾经做了什么事情,你就说出来,让大家听听!”谢氏从云卿身后站了出来,这个时候,她不需要躲在女儿的身后,她自认自己有这个能力对付。
韦凝紫看她的模样,冷笑了一声,“谢文鸳,你既然不怕丢脸,那我也就说出来了!十四年前,沈家老太爷到外祖家提亲的时候,是不是提的是我娘?”
“是的。”
“那为何最后是你嫁了过来,而我娘没有嫁过来?!”韦凝紫说完这一句,转身对着众多夫人道:“众位夫人,小姐,你们可能不知道,当初沈老太爷去我家提亲的时候,提的本来是我娘,但是就是谢文鸳,她仗着是嫡姐的身份,看中了沈老爷之后,硬生生的由自己替嫁了过去!”
一下子,后院大厅就如同爆炸了一般,那些夫人个个表情都变得十分微妙且奇怪,但是这里面,却没有对谢氏的鄙夷,而是每个人都用着可怜的眼光看着韦凝紫,就如同看着这世上最可怜悲哀的蚂蚁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影从门口走进来,对着韦凝紫就是一个巴掌扇了下去,厚重的巴掌将韦凝紫扇倒在地上,嘴角流血。
沈茂满脸铁青,紧紧的盯着韦凝紫,看着她的面容,只觉得恶心,讨厌,憎恨,和谢素玲一样的娇美,一样的柔弱,看上去的时候第一眼,总是让人忍不住去怜惜,可是那眸子去如同毒蛇一般,无论怎样,也无法让那颗恶毒的心灵便好,便热。
“你打我做什么?刚才我说的都是事情的真相!”
“真相?所谓的真相没有谁比我更清楚了!”老夫人由碧菱和碧萍扶着走到众人面前,语气颤抖的说道:“当初老太爷向谢家提亲,的确是提的你娘,因为我们沈家只是一个商人,而谢老太爷是一代名儒,老太爷不敢奢望嫡女,只想娶个庶女便好了。”
“但是当老太爷去谢家将提亲一事说了之后,本来谢老太爷答应了的,只等定下日子,便准备成亲。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你娘竟然勾搭了韦家的公子,也就是你爹。”
“韦家的公子当初是与谢家订了娃娃亲的,以韦家书香世家的门第,与谢家是门当户对,定然是定的嫡女,而你娘,嫌弃我沈家是个商户,连夜就勾搭了寄居在谢家的韦家公子,两人有了首尾后,谢老太爷没有办法,为了两家的面子,只能将你娘那个庶女嫁到了韦家,而谢老太爷又是重诺之人,不肯毁了和沈家的婚约,便把自己的嫡女嫁到了我沈家,也就是如今我的儿媳,谢文鸳!”
也正是这个原因,谢素玲嫁到韦家去就被人看轻,再加上行事小气自私,得罪更多的人,更让人不喜,所以在韦公子去世之后,有人逼迫时,没有一个韦家人愿意伸出援手。
韦凝紫捂着脸颊,满脸惊骇,眼眸血红,不可置信的摇头,“不是,娘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谢素玲那个人自私自利,她说的话只对她自己有利,你信了她的才是错的!”沈茂对韦凝紫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冷语道。
韦凝紫状若发呆,那她这两年,都是被娘欺骗了,她不相信,不相信,她抬起头来,指着谢氏道:“你被这个女人迷惑了,当初要嫁给你的明明是我娘!明明我才应该是你的女儿!”
“我打你是要告诉你,你和你娘一样,恶毒自私,不知好歹!除了有一颗善妒的心灵,你们什么都没有!你和云卿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我也不可能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沈茂早就看穿谢姨妈和韦凝紫的嘴脸,只不过碍于谢氏,也有感于老丈人的恩情,谢素玲好歹也是他的女儿,才客气一点,刚才发生的事,他已经在赶来后院的路上听了,再也没有一丝感情在心中了。
“我哪里不能和她相提并论,我哪点比她差了!”韦凝紫从地上站了起来,咬牙怒视着云卿,手指恨不得立即上去,将云卿掐碎。
云卿方才也是第一次听到父母当年的事情,难怪当时谢姨妈去勾引爹的时候,娘都是十分沉稳镇定的模样,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嫌弃,自然是在心内记恨,再者父亲对谢姨妈本来就没感情,只会越发的看了生厌。
不过,谢姨妈自己编的那个剧本,倒是挺可怜惹人爱啊。
云卿微微一笑,眼底难掩嘲讽,“韦凝紫,你今日当众辱骂我娘,背地里诅咒我祖母,父母,弟弟,我不管你比我好,还是比我差,我只想说,你可知你做的是什么事情?”
“不就是和你们沈家彻底断绝关系,你们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已经将那一层掩盖撕破,韦凝紫根本就不在乎的冷笑起来,全然没了她平日那副柔弱的模样。
“你即便还想赖在沈家,只怕也没有人敢要你住了!”云卿唇边溢出丝丝冷笑,看着韦凝紫,凤眸如雾缭绕,仿若高山间那经久不散的云雾,看不透其中的高低深浅。
“我也不会再住这里!”韦凝紫转身便要往外头走。
想一走了事?没那么简单。
云卿轻轻的动了一下下颌,立即有婆子挡在门口。
“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吗?还拦着我做什么?”韦凝紫怒道。
“安夫人,我想问问,有人当众侮辱三品诰命夫人,三品郡君,二等伯爵,并且暗地用符咒陷害,并打死别人府中丫鬟,这一切,按照大雍律例,理应怎么处罚?”云卿并不理会她,转头望着安夫人,语气淡淡的,一双凤眸都是深井寒渊一般,仿若有无数冰凌在其中翻滚,随时会喷涌而出,将人冻晕。
安夫人看着刚才这一局闹剧,从头到尾都是沉默的,此时被云卿点名,开口道:“按照大雍律例,有官名,或者封号在身之人,可以提交官府处理,若是此人白身,可交予官府处理,亦可自行施刑,重打八十大板。”
韦凝紫终于全身发寒,开始颤抖,“沈云卿,你要做什么!”
云卿声音铿锵有力,眼神冰冷,语气里却含着无尽的坚定和冷酷之意,“韦凝紫,方才你已经说了,与我沈家断绝关系,从现在开始,你见到我,一定要行礼,还有,我要做的,只是按照律例而为!来人啊将韦凝紫抓起来,拉到院子里面重大八十大板……”
立即有婆子跑上去,拉着韦凝紫往外面走去,而韦凝紫大声嘶吼:“沈云卿,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对我用刑!”
云卿淡淡道:“以前你在府中做错事,仗着不是沈家人,所有没有人能管得了你,如今我们没有亲戚关系,只有尊卑,我又为何不能对你用刑呢!”
韦凝紫张口还要大喊,婆子从腰上扯出一块抹布,那混合着油味,汗味各种腐臭味道的帕子塞到韦凝紫口中,冲鼻的气味差点将她熏晕,直到架到了凳上,还没有醒过来。
众人看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