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玉莹看了跟在云卿身后进来的青罗一眼,青罗低头回道:“奴婢在花园里,正好遇见了韵宁郡君……”
“还有我。”
慵懒散漫的男声,声线宛若古筝般动人的穿入到青罗低沉的女声中,顿时让安玉莹的心弦也为之一动。
御凤檀穿着白色的大袍,领口绣着藏蓝色的云纹,斜靠在门口,对着一室女宾正笑着,那双细长的狭眸里光芒流光,潋滟动人,在不经意间,将尊贵和华丽揉为一体,令人无法忽视慵懒中那份皇族的威仪气势。
云卿回头,与他对望一眼,刚才御凤檀的不慌不忙,原来早就胸有成竹,布置好了一切。走一步而知身后数步,事情的发展他都已经在掌握中。
这样的男人,明明看起来慵懒散漫,不知不觉,却给她一种可以信任的感觉。
青罗抬头望了一眼御凤檀,又迅速的低垂着头,接着道:“还有瑾王世子,正和韵宁郡君一起。”
安玉莹听完这句话,肺部一股气体充斥在其中,胸口好似要爆炸了一般,御凤檀又是和沈云卿一起,他们怎么又到了一起……
韦凝紫见安玉莹面上掩饰不了的嫉妒,知道她这一时情绪无法控制,便抽噎了几声,引得身旁的韦夫人又回看了她一眼,想起自己义女受的委屈,立即道:“韵宁郡君和你一起又如何,她完全可以在陷害了凝紫和耿大人之后,再到花园去,遇上瑾王世子你的。”
御凤檀抬头斜乜了韦夫人一眼,淡笑道:“可是本世子一早就遇见了韵宁郡君,一起在园中赏花,不知道她如何分身,又来此处搞什么陷害呢?”
御凤檀表面上看是个闲散世子,可是谁都知道,他在朝中的地位,并不见得比皇子低,不论是瑾王世子的身份,还是镇西大将军的身份,都是实打实的,更何况,明帝对这个侄子,感情还不一般。
韦夫人一时结舌,不知道如何说,丈夫虽然是威武大将军,可到底也只是三品,哪里比得过御凤檀。
不过听到韦夫人的话,安玉莹也回过神来,她不能一味沉在嫉妒之中,首先是要让云卿名声变臭,于是醒神,接着道:“她在这里做了什么,这两名内侍都可以证明,他们是受了韵宁郡君的指使,陷害韦小姐和耿大人!”
云卿顺着安玉莹所指,看到那两名跪在地上的内侍,眸中闪过一道锐利聪慧的光芒,仪态端庄的走到他们面前,笑道:“你们抬起头来看看,是不是我指使了你们?”
那两名内侍心里有鬼,抬起头迅速的看了一眼,鸡啄米的点头,“是的,是的。”
云卿很满意的点点头,“那你们说说,我第一次进皇宫,让你们替我办事,是靠着我的权势,还是靠着什么指使你们的?”
那两名内侍不知道云卿为何会问这种问题,相互对看了一眼,都道:“是给了我们银子,让我们办事。”
其他夫人都觉得奇怪,韵宁郡君怎么会这样问,她第一次进宫,宫里又没有认识的人,靠什么权势,那都是不可能的,抚安伯府刚来京城,还没那个势力能让宫中的人随意办事,也许不了什么好处,唯一的当然是给银子了,谁都知道,抚安伯府有钱啊。
“那我给了你们多少银子,你们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吧。”云卿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随意,眼底的笑容也是从容不迫,像是很随意的问话,没有逼迫,也没有匆忙。
可偏偏是这样,却让两名内侍浑身发冷,你看我,我看你,他们哪里拿得出银子来,他们是安家在宫中的内线,只要安玉莹一声吩咐就办事,哪里会要银子的,干脆低头道:“奴才把银子藏了起来。”
“你们不是被人打晕了丢到树丛里,怎么有时间藏银票了呢?”礼部尚书夫人此时出声,引得宁国公夫人望了她一眼,她看了宁国公夫人一眼,眼底都是讽笑。
宁国公夫人从看到两个内侍出来,就知道今天这事,肯定都是女儿一手安排的,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再要置身事外,已经是不可能的,索性让女儿将事一把说了下去,谁知道,看似完美的一个局,结果一下就被人打开了。
“这,这,奴才记错了。银票在身上。”大内侍反应快,立即从身上掏出一张银票,而小内侍看到他的动作,也从身上掏出一张银票来。
他们在宫中不需要花银子,所以极少带很多银两到身上,还好有两张银票,是安玉莹打赏给他们的,此时也可以用来应急。
流翠上前把那银票接过来,却是噗哧一笑,忍得众人全部将目光集中了过来,云卿望了流翠一眼,流翠心中一凛,立即收起笑容,将银票递到云卿的面前。
而云卿扫了银票上的数量一眼,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意味深长了,“云卿是第一次进宫,也不知道宫中的规矩,原来让宫里的内侍们做出陷害朝中大臣,大臣之女这种事情,只需要各自打发五十两银子,这价格倒是便宜,难怪耿大人和韦小姐,这么容易被人就陷害了。”
她的话虽然轻,但是可以说极尽嘲讽,这一屋的人,哪个不是在天越有头脸的贵妇,这些宫中内侍,在宫里见惯了荣华富贵,就是平日里随便让他们送句话给宫里的人,也得一百两的银子开路,若是要陷害,那也可以一百两,但是,得是金子。
五十两,那就是笑话。
有些东西,是潜规则,虽然不说出来,大家心里都明白,此时便知道这说话反复无常的内侍,只怕是另外被人收买了,用来诬陷韵宁郡君。
安玉莹怎么甘心如此一局就被扳回去,插嘴道:“那也可以不用银子,可以许给什么好处,那也是可以的!”
“什么好处,安小姐可别太看得起云卿了,我第一次进宫,人生地不熟,连来休息间都要安小姐你带路才能来,至于好处,那真是无稽之谈了,一个连宫殿还不知道怎么走的人,怎么去许好处,还是说这些内侍都傻的,只要我说以后给个好处,然后塞五十两银子,就心甘情愿冒着被斩头的危险,来帮我陷害朝中大臣,永毅侯府的耿大人?这其中孰轻孰重,他们难道分不清楚吗?还是说安小姐自己做惯了这等许人好处,然后塞上五十两银子让人办事的事情了,所以以己之心来度人呢?”
一番长辩,将安玉莹堵的满口无言,虽然满肚子都是想着如何让云卿吃瘪,可是被她这么说,反而没办法开口了。
而其他夫人,在听了云卿这段话后,也隐隐约约觉得,安小姐似乎一直在尽量将脏水往云卿身上泼,这种做法,好似有着心虚的成分在了。
云卿看着这些人,只觉得无聊至极,安玉莹和韦凝紫两人,一个下药陷害她不成,反而要将一切赖在她身上,一个被人陷害,偏偏不去怪那陷害之人,拼命将脏水往她身上泼。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生仇敌,不管怎样,都要让她不好过吗?
她觉得很厌烦,转过头望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御凤檀,看他站在门前,半身在外,半身在内,半明半暗的将一切掩在他的身后,却仍然可以感受到他在看她。
御凤檀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可以望见云卿脸上深藏的厌恶,她可以步步揭开这个局,可是双眸里却有着不爽,很明显对这种非要赖在她身上的事情,已经有了排斥感,更何况,这个局,真的非常容易解开。
何必让她这么劳心呢。
于是心疼自家卿卿的御凤檀闲闲的开口了,语气清凉,态度冰冷,“刚才我的侍卫不小心看到了一场好戏,不如让他出来跟大家解释解释,也好解开你们的疑惑。”
他一开口,便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只见易劲苍从一旁走了出来,冷酷的面容,平板的声音,开始叙述道:“方才属下见到韵宁郡君头晕由安小姐和韦小姐扶着进来休息,安小姐和韦小姐扶了人进来后,便走了,留流翠姑娘在门口守门,过了一会,韵宁郡君起来,说是头疼好了,到花园走走,让流翠姑娘在此处等会通知安小姐,莫让她们着急,突然来了一个小内侍,说让流翠姑娘去接安小姐,待流翠姑娘走了之后,他立即让大内侍抱着一个人放了进去,过了一会,又抱了一个人进去……”
易劲苍将事情半真半假的说出来,韦凝紫眯着眼眸听着,忽然开口问道:“你是瑾王世子的侍卫,怎么关心这等事情来了?”
这也是其他人心中存在的问题,易劲苍怎么会对这样的事情关心呢?
易劲苍被这么责问,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因为韵宁郡君进宫之前,属下看到的时候是没事的,于是回去看了一下她喝过的杯子……”
易劲苍说着,从手中拿出三个杯子,拿出其中一只,“这杯子边缘上抹有‘情丝’”。
情丝,是一种春一药的名字。
他曾经为大内侍卫,看到这样的东西,当然会要注意了。
而云卿恰到好处的开口,“这果汁和杯子,都是安小姐拿来请我和韦小姐喝的,难道……”
她的眼眸放大,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极度不敢置信的望着安玉莹,“难道安小姐,你要陷害韦小姐,故意给韦小姐喝了这个……”
韦夫人听到易劲苍所言,再看那两个内侍,也是一脸愤怒,“安小姐,我家凝紫和你有什么仇恨,你竟然要在果汁里面下这等腌臜的东西,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你怎么用的出来?”
安玉莹被韦夫人指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连忙否认道:“没有,我没有要害韦凝紫,明明那杯子是给沈……”
眼看她就要说出事实了,宁国公夫人眼底闪过一道精光,手指暗暗的在安玉莹腰间一掐,将她的话弄成了一声痛呼,然后厉声对着青罗道:“这杯子是你帮小姐拿的,你说,你究竟做了什么?!”
事情转瞬即变,站在后方一直未曾开口的青罗没想到一下子扯到了自己身上,抬起小脸,满是惊讶的望着宁国公夫人。
宁国公夫人却不给她反应的时间,接着道:“枉小姐对你和全家照顾有加,你竟然在宫中做出这等事情,还害得小姐被人说,你快点将事情说出来,不要连累其他人!”
她声色俱厉,言语里却是一再的提醒青罗,她全家都在府中,若是这次不顶下这个罪名,回去之后,宁国公夫人肯定会将她家人狠狠的处置。
青罗望着宁国公夫人阴狠的眼眸,严厉的神色,满心的不甘都被那威胁掩埋了下去,心里无限心酸,明明是小姐做的事,她却要顶了这罪名。
只是口中却不得不配合着,扑通的跪了下来,“是奴婢,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不关小姐的事。”
安玉莹被宁国公夫人猛掐之后,也知道自己差点就将事情暴露了,看到青罗认罪,转过弯来,面上露出失望的神情,“青罗,我对你一向不薄,你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害我一直以为是沈小姐所为,原来一切都是你做的。”
“是的,都是奴婢和韦小姐起了争执,所以心有怨恨,就借着小姐的手陷害了,都是奴婢做的!请小姐饶过奴婢!”青罗趴在地上,泪水直流,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帮着安玉莹去下药了,可是她如今后悔也没用,为了家里人,就算是死,她也必须要扛下去。
安玉莹见青罗已经认下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