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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刚城看了一眼后,再也不忍不住的扶着墙边吐边走了出来,不单单是他如此,其他的侍卫都绕着那床越远越好的走过来,状态差点的也和韦刚城一样,是边吐边走,状态好点的也是脸色惨白,两眼恨不得能看到外面去!
御凤檀皱了皱秀挺的鼻梁,右手食指遮掩在鼻下,想说两句话,想了想,还是不说为妙,这里面可不知道有多重的尸毒啊,呆久了会让人变蠢的。他从旁边找了长形的物品,慢慢地走过去,对着尸体点了一下,还没用力,噗的一声尸体就破开一个口子,里面流出来的液体……
咚的一声,御凤檀把手中的东西一丢,以最快的速度闪了出去,直到通风处,狠狠的吸了两口新鲜空气!
太恶心了!
当一行人回到大厅的时候,落日国的众人听到消息,也纷纷去那房间,看了回来之后,他们的脸色比大雍的侍卫没有好,甚至可以说是更差。
使臣首领更是在外面站了一刻钟,才缓过劲来,用袖子擦了一下嘴后,走回来,却是朝着那十三妃走了过去,“说,王的尸体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
十三妃惊诧的望着使臣首领,此时她虽然没有进去看到那液化的两具尸体,但是听到旁边人的形容和样子,心底也猜得到一些,不说什么样子,就是一个月来,每天晚上都是和两具尸体躺在一起,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以后就如同有一条毛毛虫从小腿爬到了全身,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打着寒颤,阵阵发抖,她再强悍,也顶不过这种级别的恐惧啊。
此时听到使臣首领问话,在惊惧之中,那暴躁的性格又复苏了过来,厉声道:“我怎么知道!”
使臣首领看着她,心头怒火直起,上前对着她便是一巴掌扇了过去,恼怒道:“你不知道,你床第下躺着两个死人,你难道什么都不知道吗?”
十三妃闻言更是暴怒,直接朝着使臣首领喊道:“我怎么可能杀得了他们两人,他们身强力壮,武功又好,我怎么去做这些事,还有,就算我杀了他们,怎么也不会把尸体放在床下吧,难道你刚才没有看到那恶心的场面么,我要将尸体藏在下面,到底是安全,还是自找苦吃!你们这样搜一下就搜到了,我不是等着被你们来抓么!”她是巴不得博俊王早点死,也曾想过自己能够亲手杀了他,可是两个人之间的区别实在是太大,她只能想,不能做!
使臣首领虽然觉得她说的有理,却始终不相信她的话,更近一步的逼迫于她,“也许是博俊王将你禁足在屋内,你结同其他的同党,将博俊王处理了,因为守卫森严,他们走了,而你走不了,只能在这里守着尸体。不然那么浓的味道,难道你闻不到吗?”
刚才那些侍卫一进去,个个都觉得屋里面有种浓烈的令人作呕的气息,若是唤作普通人,早在有一点点气味的时候就立刻寻找不对劲的地方。更何况使臣首领知道这位十三妃素来是一个爱洁净的人,平日里穿的都比其他的妃子整齐干爽,怎么会容忍这么大的气味!
这才是最大的疑点!
十三妃脸色一僵,没想法哦被使臣首领以这一点指责,顿时瞪着他道:“我今天不是说了么,说房间里有味道,让你们去弄,你们就把我拉出来了!”
使臣首领,冷笑了一声,“那味道这样强烈,难道你昨日,前日都没感觉,非要今日宫中来人你才说闻得到,显然是你做贼心虚,欲盖弥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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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臣首领冷笑了一声,“那味道这样强烈,难道你昨日、前日都没感觉,非要今日宫中来人你才说闻得到,显然是你做贼心虚,欲盖弥彰!”
十三妃气急,一直以来她都是无比温顺的在落日国那个野蛮的地方寻求一丝生机,如今知道博俊王死了,自己是什么下场,此时若还是逆来顺受,岂不是让人找了机会来送死,她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不是伤风感冒了么,天气这么冷,鼻子塞住了,前两日不是还给巫医看过了么?”
使臣首领哪里会关注这样的小事,只是看了她一眼,目光之中带着一丝不屑,“这也是巧合吧,落日国比这里还要冷,怎么就没听说过十三妃伤风感冒呢!而且我记得十三妃你被博俊王囚禁的时候,暗里对他恨之入骨,甚至流露过要杀了博俊王的意思。”
他的目光瞟向旁边的随从,当初博俊王打十三妃的时候,有人在一旁看到了她眼底的恨意和杀气,那时候也许只觉得她是被打的可怜了而流露出来的,现在博俊王一死,又是在她的床下发现的,连在一起也就说明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了。
这些天,十三妃被囚禁在屋内,也勾搭过随从,说是要让她出去的话,她就陪他们睡一晚,随从都畏惧博俊王的威严没有答应,虽然这个女人不值钱,但是没有博俊王开口,他们擅自去碰,还是有罪的。
如今想来,这个女人,从开始就打算背叛博俊王了。落日国的人心眼没有大雍人那么多,他们觉得博俊王被害,一定是有其他人帮忙的,不然怎么可能活活被人剥皮下来,而这个人,就是十三妃,只有她才有机会给博俊王下手。
因为所有人都不晓得博俊王究竟是在哪死的,怎么死的,尸体经过一个月时间化成了尸液,取证也变得很艰难。所以眼下愤怒的落日国人自然要先找出一个罪魁祸首来。
十三妃愣住了,她知道事情走到现在这一步,不管究竟是不是她做的,使臣首领为了找到一个合适的解释,都会将她推出去,当作这个替罪羔羊,以她一个人的死,来换取所有人失误的补偿,当然划算了。更何况,这些人本来就认定她参与了其中,她也拿不出实际的证明自己没有做过。
她抬头望着满脸凶意的落日国人,目光中流露出恐惧来了,然后转头看着一干在周围不动声色的大雍臣子,最后看向了明帝,目光落在他那身参加仪式还没脱下来的繁重的明黄色龙袍上,那刺目的颜色提醒着她,这个人是九五之尊,便是落日国也不能和大雍相提并论。
想起以往明帝对她的种种宠爱和放肆,一幕幕都像在眼前划过,不管她做什么,只要这张和母亲相似的面孔一含泪,明帝就会原谅她,想到这里,她转身扑到明帝的身前,两眼含泪,“皇舅舅,我是烟彩,我是烟彩啊,你救救我,我绝对没有杀博俊王,我怎么杀得了他呢,你一定要帮我啊!”
她扑过来的时候,韦刚城等神经高度紧张的侍卫立即就拦在了前面,所以她离明帝还有三尺的距离,但是那一声声的哭诉,却是清晰的传到了大厅中所有人的耳中。
韦刚城奇怪的望着一脸泪水的十三妃,义正言辞地道:“十三妃,你和我大雍的郡主生得相似是没错,可你自己不是早在宴会上说过,你并不是本国的郡主么?”
云卿看了十三妃一眼,这件事,她现在大概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以贵顺郡主的脾气,做出剥皮这样事情的也不奇怪,但是她要做,早在途中就做了,不用等到现在。现在眼看就要变成垫背的,她就赶紧站出来,想要求明帝的保护,只是,这个时候,实在是太迟了。
十三妃擦了一眼泪水,将她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掠过了中间那些不堪入目的一切,直接说她被人掳走了,后来变成了博俊王的妃子,她满脸泪水地望着明帝,哭诉道:“皇舅舅,我是怕丢人猜没有直接表明身份的,可是现在他们冤枉我,我在落日国无依无靠,只有你才能保住我啊,你不能让烟彩承受不白之冤!”
她泪水朦胧地望着那一袭明黄色身影,水雾浸透她的双眸,让她没有看清楚坐在上面明帝那淡漠的眼神和丝毫没有变化的脸色,她不知道,明帝早就最初的时候就认出她来了,一个在身边疼爱过十余年的孩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呢,但是从一开始明帝就没有打算要认回她,到了如今的境地,更是不会对她有任何的同情和宠爱了。
她现在被落日国怀疑是谋害博俊王的同谋,若是明帝此时认下她,会让人以为,她是明帝特意派到博俊王身边的奸细,本来博俊王被害一事已经对于两国之间的邦交有影响了,如何会让这件事情变得更加的复杂呢。
所以,只看明帝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语言里有着些微的思念,还有一股愤怒,“十三妃,自第一次见到你,你与朕那死去的外甥女的确有着七分相似,但是她已经去世了,朕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她死去的原因,但是也请你不要利用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来博取朕的同情心。此事乃落日国的事,你是落日国的妃嫔,一切都交于落日国处理,朕不要插手的。”
十三妃脸上的血色一瞬间退的干净,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样冷血无情的话是疼爱自己的明帝说出来的,她手脚并用的往前爬了几步,用力的推开钢铁一样阻挡在前面的侍卫,大呼:“皇舅舅,是我啊,你难道忘记我了吗?你跟我说,娘死了,爹不疼我,以后会让我变成这世上最高贵的公主,享尽娘没享受过的一切,你难道忘记了吗?”
闻言,云卿看到明帝的眼角微微的动了一下,但是却没有说出任何话来,反倒是魏宁抢在她还要开口之前,喝道:“十三妃,你如今已经是有罪在身,怎可还诬认我大雍的郡主。陛下疼爱死去的贵顺郡主,那是他一片慈爱之心,你不可以仗着自己面容和她相似,就随便乱喊,这在我们大雍,一样是有罪的。我们陛下看在你们面容相似的份上,已经是没有开口了,你千万不要得寸进尺,忘了分寸!”
最后一句话,声音尖利带着穿透力,明显是警告的意图了。魏宁在明帝身边多年,往往他眉头一动,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一番话自然是揣摩了帝王的心思说出来的。
本来落日国的使者就听说过十三妃和贵顺郡主生的一样,但是在宴会上,贵顺郡主又亲口否认了,他们也没放在心上。方才瞧她突然开口自曝身份,心内还冒了一股冷汗,难道这十三妃真的是高贵的郡主,大雍的郡主身份都是非常高的了,更何况还是皇帝妹妹的女儿,就算在落日国,这样出身的女子那也是高贵的很啦。
当听到后头的时候,高吊的心就放了下来,刚才那一点顾忌去了之后,望着十三妃的眼神更加的冷酷,几步冲上去拖着十三妃的头发,朝着明帝道:“这个女人既然不是大雍的郡主,那我就要按照我们落日国的规矩处理她了!”
明帝再次扫了一眼十三妃,眼底依旧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那样的眼神,落在任何人眼底,都会认为十三妃真的只是一个冒充的假货而已,“她是落日国的人,犯了错自然应该犹落日国的人处理。”言下之意,他绝对不会插手。
唯一的希望眼看就这么飘走,十三妃两只手紧紧的拽住使臣首领的手,脚拼命地在地上瞪着,眼睛瞪的老大,似乎要拼命证明自己的身份,无比凄惨的喊道:“皇舅舅,好舅舅,快救我,快点救我,我不要被生割啊,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没死,没死啊……”
凄厉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带着鬼哭狼嚎似的绝望,云卿暗暗皱了皱眉,脸色却是淡淡的,旁边的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