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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相信了便好,就等着这个三皇子野心勃勃的打头一炮。
三皇子那边果然没有辜负四皇子的一番苦心,自从肯定了四皇子这件事的真伪之后,他们就立刻开始拉拢官员,想要夺着新帝。朝中一时间变得非常混乱,各党派之间争纷激烈。
而在另外一边,御凤檀已经收到京城传来的密令,说是明帝已经去了泰山祭天,他和云卿回来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收拾准备回京。
五皇子手头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于是三人一起上路,刚刚过了两个州府,便接到了京城的千里加急的传书。
御凤檀拆开一看,见到上面血衣教将明帝绑架的消息之后,开始不分日夜的朝着京城赶去,当他们几人进城的时候,那时的议事厅里面便传来了三皇子正伙同古次辅,借着明帝之命迫在眼前,要登上皇位做那新帝,保国家安全。
御凤檀与五皇子对视一眼,御凤檀根本就没耐心再站在外头听里面的人鬼扯,抬腿大步流星的朝着里面走去,声音里丝毫不带掩饰的张扬,“我怎么不知道,事情已经急迫到了这样的地步!”
众人望着一身雪色锦袍,纤尘不染的御凤檀,还有与他一道走进来的五皇子,亦是淡然平静,看不出一路颠簸,只是众人明白,他们远在扬州府,能在这么快的速度回来,定然日夜劳累。
三皇子更是恼火,刚才明明他们已经压得众臣子开始考虑此事,此时御凤檀和五皇子的出现,让人心一下子就生了动摇,他忍着心头之怒,眉目不耐,“怎么世子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御凤檀根本不理三皇子的话,寻了在前面的座位坐下来,首先对着一旁的宫女道:“去沏一壶好茶来,要快,一路疾驰,连水都没顾得上喝上两口!来,五皇子,你也坐下歇息一下,再跟众位大臣们一起商讨怎么救出陛下吧。”
御凤檀动作之优雅闲适,明明挑不出任何的错来,却偏生让三皇子越看越不舒爽,“世子好大的气派,你一进来就打乱了我们的议论,如今也一句话都不搭理,真是让本皇子侧目!”他不再称我,而是说本皇子,意在提醒御凤檀注意他的身份。
“噢,你们不是在讨论新帝之事吗?我要说的是如何救陛下,这不是一码事,我自然不会胡乱不懂礼貌的插嘴的。”御凤檀拂了拂锦袍上的灰尘,嘴角的弧度翘的恰到好处,非常有礼貌的回答了三皇子的话。可也借着此话,浓浓的讽刺了三皇子。
“你怎么知道我们讨论立新帝之事与救父皇无关,立新帝就是为了更好的救出父皇!”
此时屋中的人均是看着御凤檀和三皇子交锋,均是插不上话来,而御凤檀显然也不愿意和三皇子在这磨嘴皮子的仗,目前最为紧要的便是将明帝救出,他端起宫女沏来的茶,喝了一口润润连日奔波有些干的喉咙,在茶水的热气之中,眸光斜睨着三皇子,咚的一下将茶杯放在了桌上,声音夹杂着怒意道:
“怎么,三皇子你觉得绑架了陛下的龙二是个蠢蛋吗?你以为你在这儿立了新帝,血衣教的人就会好好的将陛下放回来,等着你宽宏大量,饶恕他的罪过!你要是说你这么想,那简直不能说你是天真,直接说你是愚蠢!
血衣教能在五千精兵里,将陛下掳走,这其中的精密策划,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吗?你就是稍微用脑子就可以想到!难道你日日呆在天越这锦绣里,让这荣华富贵蒙蔽了双眼,看不到其他人的计谋了!我明白的说给你听,若是你做新帝,陛下立即就会没了保命的资本!血衣教的人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了陛下!到时候你就是那谋害父皇的罪人,我看你敢不敢做这个罪人!”
三皇子被御凤檀一堆话说下来,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古次辅双眸阴沉的盯着御凤檀,他没有想到瑾王世子这么快就回来了,如今五皇子也在场,两人的出现让所有的盘算都出现了大乱。
他在百官之中阅历老,有开口说话的资格,便站出来辩驳道:“世子这话虽然说的是对,若是不立新帝的话,岂不是真要送了玉玺和让位数去给那血衣教的龙二,他一个江湖人,哪里有那么高的手段,到时候新帝全力出击,他定然只能束手就擒!”
古次辅看着御凤檀面色依然是那般的悠然,虽然说出这么多的话,也没有丝毫的凌乱,眉目里飞扬着自信的神色,嘴角那抹淡淡的笑容,挂在魅色天成的如玉俊容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说明了他早就有了打算。
御凤檀轻笑了一声,“古次辅,你不知道那龙二是谁,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也就不笑你了,等你知道了龙二是谁,必然就会想将自己刚才说出来的话,全部收回!”
闻言,群臣眼底闪过一道诧异,古次辅在听完御凤檀的那含着轻视的话后,面色略微一沉,却免不得有一点好奇,“世子这一次去扬州,难道得到了什么消息,那龙二还有其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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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此时也没有歇息,她直接随着和御凤檀进宫之后,立刻朝着后宫去找章滢。
章滢此时也正在未央宫中,听到了云卿来了之后忙把她迎了进来,面上带着笑容,仔仔细细地将云卿看了数眼后,才道:“云卿,你不是去了扬州府吗?怎么这么快回来没有听到音讯呢?发生什么事了?”
她在后宫之中,也有关心云卿的消息,特别是晓得她去救援的地方是扬州,便也每日在关注,眼下看云卿比之前说定的时间要来的早多了,再加上现今京中发生的一切,马上预料必然是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云卿此刻来找她,当然是有目的的,她也不和章滢客套。简单明了,条理清晰的将与御凤檀在路上发生的事,血衣教和银两联合在一起,并且想到了此时必然和那二皇子有关,她此次进宫就是为了把东太后幽禁起来。
现在说东太后与龙二没有关系,只怕是谁也不会相信,就那东太后对章滢做出的那一切,明明就是为龙二所做的一切进行规划。只可惜被云卿识破了,没有成功的埋下一个炸弹罢了。
章滢也是聪明人,听懂了前后的事情之后,面上便显出了愤慨的神色,抬手在桌上一拍,咬牙切齿道:“是那个老妖婆,原来就是她!不仅在后宫里兴风作浪,现在还要弄得前朝也不得安宁!云卿,现在要不要就去把她抓起来?”
章滢之所以进宫,便是那东太后设计陷害的,一直以来,她都找不到机会报复她,东太后一直就是以那种悠远超然的状态存在,想要构陷她,比起其他的妃嫔都要难上许多。
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章滢当然不肯放过。
云卿看了她一眼,自然是知道章滢的心情,而她本来进宫也是为了对付东太后。
若是她一个人冒冒然然的到慈安宫,她一个外命妇到达慈安宫,只怕要费上一程力气,还会惹得其他人早早注意。若是有章滢去慈安宫请安,相对来说,一切行动就要容易得多。有章滢这个珍妃在,后宫都可以去的。
两人简直就是一拍即合,云卿便不动声色的跟着章滢朝着东太后所在的慈安宫走了去。为了不引起东太后耳目的注意,她和桑若都换上了普通宫女的服装,乔装而行。
此时的慈安宫居于皇宫中的一角,并不如其他宫殿那般吸引人,唯一不同的就是常年有烟雾绕出,若是不细心察看就会以为那一处就是皇庙,就是东太后在后宫里恢复了地位之后,那宫中也没有多少人进出。
而东太后喜好安静,宫里伺候的人不多,时常跟在身边的始终只用了郭公公,英嬷嬷,还有一些小宫女伺候,做一些粗活重活罢了。
章滢如今正是受宠,这宫中的人无人不认识,她甫一到了慈安宫的门口,便有内侍过来请安,“珍妃娘娘来了。”
章滢姿态尊贵的扬手,点头道:“你去通知东太后,说我给她过来请安。”
那内侍答应了,起来转身朝着殿内走去,过了一会,便出来道:“东太后请珍妃娘娘进来。”
进了那常年累月佛香浸淫的大殿之中,便看到东太后身着一身玄黑色的绣蝙蝠斜襟上裳,下面着了棕色锦缎暗刻裙,脖子上挂着翠绿色的佛珠,一身打扮依旧是那般的清淡,坐在上首不动不摇。
在她看到珍妃进来时,后面还跟着穿着普通宫女服装的云卿,眼底露出了一丝打探的神情。
然她不动神色,只是微微一笑,声音和缓,“原来,来的不止是珍妃,还有瑾王世子妃,怎么不事先通告呢?”
这话说的不轻不重,来的人都听不出有责怪的意思,却又指出了这其中不符合规矩之处。
这也是东太后厉害的地方,不管是什么时候,她看起来都是那副荣辱不惊的模样,让人望之有一种佩服的感觉,全身散发出来淡淡雍容的感觉,就让人一看就是出身高贵,大家风范。
云卿瞧着东太后淡淡的勾了勾唇,并没有上前行礼,而是四处环视了一下装饰的简朴的正殿,眼底露出一丝兴味地问道:“东太后,你一直在这皇宫中坐着,就没有觉得不安全吗?”
陡然的一句话,也是同样温柔淡雅的声音说出来,但是和东太后夹杂着苍老的声音完全不一样,就像是钝了的的铁器和新鲜的玉器的区别,使得东太后的眼眸微微一顿,然后望着云卿微微的蹙眉,问道:“怎的?世子妃会说这样的话呢?哀家在宫中有重重侍卫,又居住在后宫,怎么会不安全呢?难道是宫中来了刺客?”
她说话滴水不漏,丝毫不见半丝慌乱。
云卿心中佩服,当然,她心中从未小瞧过东太后这个对手,每一次东太后的出手是又快又狠,而且是不着痕迹,让人十分难以联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不动声色,慈眉细目的老太后做的。
经历了两朝风雨,能在自己的儿子造反之后,依然坐在明帝的太后宫中,让明帝称她一声太后,这种本事已经远远不是其他人能够达到的。
不过相对于她,云卿也没有一丝慌乱,让正在打量她的东太后心中也生出一分忌惮,东太后的不动声色是多年在宫中锻炼而出,而眼前这个女子,不过是十八芳华,明明是最年轻活泼的年龄,如同此时外面盛开的牡丹一样的美丽,也有花中之王牡丹的雍容镇定。
她自问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远远没有这份沉静和聪睿。
云卿感受到东太后的打量,微微侧目一笑,望着她那像古井一样无波的眸子,笑道:“东太后此时还能在这儿品茶,便是已经知道了你的儿子,也就是先帝的二皇子已经得手了吧。”
这一句话说出来之后,一向沉稳的东太后,眼滴终于露出了一丝异色,这一丝异色露得如此之快,如同一道闪电劈到天际,转眼又消失不见,然而还是被云卿捕捉到了眼底,她相信,自己和御凤檀的判断,绝对是正确的!
东太后在那一丝慌乱之后,只是静静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抬起眸子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她急得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便为她与贾漪兰相似的容貌,留下深深的印象。
然而经过两朝后宫,看惯了各色的美女,知道女人的容貌在这皇族算不得什么。
直到看到这个女子再而三的破掉她的计谋,那时候,她便知道,她在后宫中最大的对手既不是皇后,也不是西太后,更不是充满无知愚蠢的魏贵妃,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