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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虽然皇帝叫人送了一桌宴席上的菜;碧桃独自一人瞧着还是没什么胃口,便就吃了一个端阳节包的蜜枣粽就作罢;将那席菜赏了芸缕几人。她向来是饿了吃咸,饱着吃甜。任谁说都改不了的。
碧桃揉揉眼,点了点脑袋缩回被窝里。
秀颈悄躲,乌云堆枕,让人遍寻那张芙蓉面儿不得。寿王如约到来之前以为能看到她精力十足、整装待发的模样儿,到之后才发现只能看到个披头散发娇娇懒懒的小瞌睡虫。
他在心里数了一数,这是第三次了,看到她赖在床上不肯挪窝。
“小猫,”他随口取了个外号,上前去拍着那团软被叫她,“敲锣开戏了。”
她在里头滚身,背对床外。
寿王叫了几次不见效果,不耐烦的伸手拎住她的颈子拖出来。期间小家伙凭借动物般的直觉所进行的反抗都被镇压了,倒是因为她皮肤太滑,从手里溜走多次。
碧桃小脚丫一发劲,隔着被子给了他一下。然后乖觉的爬起来把外衫扒拉到被子里穿。她也不是没听到,就是不想理。
但是这个男人的执着程度似乎超乎她的想象。
寿王捂着被踹的右臂,才发现原来这还是只会伸爪子挠人的猫儿。再见她将衣裳裹进去时当即转身不和她计较,总算还知道非礼勿视。
半晌,听到细声细气的一句“好了”,方回转过身。
他看她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好像一个不小心就要跌坐回去,勾起的笑变得有些古怪。她这个时候看着,实在很没攻击力。
“很困?”他上前将她扶好。
“嗯,今天睡多了。”她被叫醒后的声音软糯的像汤圆,牙齿一咬就陷在里头,粘的密密实实。
“……”寿王没说话。
他看了眼她莺黄裙并褪红襦一身,不满意。这身衣裳固然衬托的脸儿鲜亮娇媚,但不适合隐蔽身形。他用备下的黑色披风裹紧她,继而将她托放在臂肘上抱着,像抱一个身量娇小的娃娃,并没有半点暧昧色彩。他不过是觉得,这样娇气得神奇的丫头,是应该宠一点的。
碧桃迷糊的眨眼看了看他,“你在宫宴上喝酒喝多了?本宫是你嫂……”她将尾字吞了进去,似乎以她的身份,并不够资格当他的嫂子。意识到这点,她有点泄气。而且,而且这个称呼听起来好老。
她又自我安慰了一句。
“哦?”寿王挑眉反问,然后突然从嘴里冒出句石破天惊的话,“你是说‘皇上进来,里头暖和’,还是‘呜,要抱不住了’?”
碧桃呆怔。
“你、大、爷、的。”许久,她瞌睡虫霎时跑个精光,不美好的字眼一字一句往外蹦,恨不得连带着口水都用力吐到他脸上。这家伙身为堂堂王爷,身为天子亲弟,居然利用密道做这种事。
她蓦然想起那枝插在窗扇间的桃花枝,她用它挑起过许多美人儿的下巴。
寿王低声笑起来,这丫头居然还会说脏话,不知道皇兄听过没有。“就这样还想当本王的嫂子?”他空出的手拍了下她的后脑勺,然后顺到背上将乱折腾的她扶稳,道:“别捣蛋,想装贞烈也得在皇兄看着的时候才管用。”
她顿了顿,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你真的不在乎那些规矩?”
他真的是古人吗?好像与这个朝代格格不入。这让她想起真正历史上隋朝的隋炀帝来,据说,那是一个超前时代太多的人。而眼前这个人,若不是和隋炀帝相同,就是骨子里游牧民族的肆意和奔放的血液在沸腾了。
她更倾向于后者,这个人似乎没有成就大事的打算。只喜欢对感兴趣的事出手,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寿王嗤笑:“规矩不过是上面的人为了更好约束底层的人制订出来的东西,于本王何干。”
“道德呢?”碧桃追问。
寿王看着她的眼神奇异,半晌淡然道:“你放心,本王没有看上你。不存在伦理道德不容的情况。”
“那你抱着我!”她理直气壮。
“本王只是觉得……”寿王搜了一圈脑子里的信息,似乎没有适合的那个词,他思索道,“大概是觉得你和本王是同类人。”
“你这是把我当朋友?”碧桃的眼睛瞬间亮起来。
老实说,她在这个朝代被拘束的有点……寂寞?即使她决定一往无前,但还是希望充满荆棘的路上可以有伙伴、有战友的存在。至少失败之后还有人收尸有人挂念吧。
“朋友?”寿王沉吟,继而笑道,“也许是罢。”
碧桃像以前对着哥哥们那样豪气干云的拍他的肩,趁着现在地势高可以拍得到:“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王爷,身为男子汉,不可以这样犹犹豫豫。”
“啰嗦,”寿王一巴掌将她拍伏在自己肩上,“小猫,咱们去看戏。”
她这回没有再反抗,而是把他当做哥哥们中的一个,尽量让自己不太僵硬的将额头搁在他肩头。也许是对皇帝没有用心,但真心想交他这个朋友的缘故,她的举动反而不太自然。
她想。
起初,她担心他将他们两人见面的事加以渲染透露给皇帝,所以配合,但尽量保持距离。今日他从寿宴上跑出来拖她去看戏的举动,让她觉得,如果他也是真心想找个玩伴,那也不错。
其实他一个王爷,没事干跑来陷害她一个后妃,那就不是后宫剧本而应该是因爱生恨相爱相杀的言情剧了。她决定把事情想的简单一些,就当是在现代交朋友一样,顺其自然就好。
毕竟,女人拥有异性朋友,魅力指数才会飚升呀。
她笑的像偷腥儿的小猫。
虽然不是真偷,但那贼兮兮的模样,总让人心里不踏实。寿王心道。
…
“娘娘交代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永寿宫外的角落暗处,两个穿太监服的人正打着暗号,间或私语一二句。
“那纸引的线已经用牛皮纸替换了,还动了点小手脚,”那太监低声禀报,然后拍胸脯保证:“您放心,这事奴才办的仔仔细细的,错不了。”
另一个明显身份更高些的太监威胁道:“若有差池,不止咱家找你问罪,就是娘娘那儿,也万万饶不了你。”
“不过,若是办成了,”那太监又道,“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到时候,也许连咱家都比不上你了。”他语气里带着点羡慕,却也没办法,谁叫上头的安排如此呢。
“竟是这样的大事!”那小太监又惊又喜,他很早前就被安插过去,凭借办事的勤快机灵劲儿,且又抓住了一个机会得到了永寿宫那位的赏识,方被娘娘选中。却没想到这次的事这么重要,连平日总是高人一等,让他不得不点头哈腰的内侍公公都羡慕。这让他更下定决心好好办这次的差。
他保证道:“奴才人微言轻,若不是您时常在娘娘面前美言,这等好事也轮不到奴才。便是这事儿办妥了,奴才也照旧敬着您呢。”
那公公听的心里舒坦,却不表露,他睃一眼两边的风吹草动,道:“好了好了,你赶紧回去罢。免得教人生疑。”
那小太监很是会做人,连连应声,待那公公离开后才回去了。
离开的两个太监没有看到,漆黑隐于暗幕的大水缸里的水波纹轻晃,映着稀疏的星光格外阴森。片刻,从后面走出两个人来。正是通过密道到达永寿宫的寿王和碧桃二人。
碧桃一知半解的看向寿王:“烟火?”
寿王点她一句:“谁喜欢玩?”
“我。”她毫不犹豫。不过心里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走吧。”
“去哪?”
“看烟火。”
“可惜今儿珍嫔娘娘不曾来。”观赏漫天烟火的宓贵人巧笑倩兮,因那‘珍’字咬的重,让人有些侧目。
旁人都只道她在围猎场时被珍嫔那一箭射出怨气来了,却不知道她吐出这个字的时候,眼睛是觑向贞贵嫔的。
“妹妹莫要说这话,如今珍嫔妹妹怕是还在伤心呢。便是勉强来了,也没心思赏这烟花不是。”丽嫔因自己无法生子,对旁人落胎这种事,总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
别人不知,再次隐在暗处的碧桃却在她视线变动的那一刹那,因迎面烟火的璀璨绽放而瞧了个清楚明白。这两人竟是有过节,不过,宫里的人可以随时就和人产生矛盾,甚至是天大的怨恨,这也不稀奇。
只要不和自己有关就行。
她正将目光放在宓贵人身上,耳边突然传来寿王低沉的提醒声:“来了。”
继而就是熟悉的清脆嗓音响起:“大皇子别碰!”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没看懂的地方。测试下我今天喝的多不多。
☆、44看戏
虽然她声音喊的足够及时;但是韩承运一个身份尊贵的皇子怎么会听她一个小小“宫女”的话?更何况这个宫女冒出来的时机还是那样突兀,他尚且来不及好好消化这句话里的意思;就已经按照本来的决定接过眼前太监递过来的烟火筒和火折子,准备燃放。
曲忻然见状大急。
“大皇子小心!”
那一束束耀眼如像菊花般散开的烟花;点亮夜幕的同时也为曲忻然的毅然举动增添了鲜艳夺目的色彩。烟火光幕衬托着她纤弱的身影;将身高不足腰的大皇子护住。而远处爆炸过后残余的纸屑尘土,被一阵风吹扬起,教人目眩神迷。
在此之前,无人知道曲忻然心里的想法。因为珍嫔的干涉而致使皇上不再翻她的牌子;她自然不甘心就这样淹没在后宫平凡的女人堆里,待得年华逝去只能斜倚熏笼寂寂老死宫中。所以,她决定暂且搭上德妃这条船;至少先再次获得承沐圣宠的机会。
但是宫里的高位妃嫔又岂会培植一颗无用的棋子?就像当初的吴更衣投奔无门一样,她的示好,德妃不屑一顾。她无奈之下从关注德妃转而关注大皇子,她认为大皇子是德妃的命根子,若是讨得大皇子的好,德妃也能高看她一眼。
却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就在圣上的寿辰宴席上,她如常把视线放在大皇子那里时,看见大皇子身边的太监面色有些奇怪。她观察许久,终于在他怂恿大皇子放烟火之后决定出手。她不知道错过这个契机,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下一个,她必须搏一把。
于是在大皇子点燃的一瞬间,她扑了过去,将他死死护在身下。而已经点燃的烟花因为震动颠到远处,几乎是立刻就爆裂开来,扬起一阵烟尘。很难想象它如果握在人的手中,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不远处谈笑风生、和乐融融的众人都被那不同于烟花绽放在空中的“砰”地爆裂声惊得一跳。德妃最先反应过来,她极是惊震不安的喊了一声:“承运!”立即不管不顾地来到大皇子身边,让宫人将稍稍被烟花爆炸波及到的曲忻然抬开,颤着手抱住自己的儿子。
她没想到,如今宫权在握,自己明明已经逐步将前路的障碍一一排除,可最最要紧的亲生儿子却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德妃恼怒地盯向哆嗦下跪的太监,声音狠厉:“小六子,告诉本宫,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回禀娘娘,奴才、奴才不知啊。”他心乱如麻的跪在那里,欲哭无泪。大皇子玩心重,又知道他是德妃娘娘最新倚重的人,所以对他没有防备。一经他怂恿就跃跃欲试地想要亲手尝试。
原本计划事成之后——他把东西交给大皇子之后——就可以马上撤回到德妃身边,大皇子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