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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还是在气朕。”皇帝失笑,接着佯装不悦地挑眉道:“是不是朕对你太好了,让你敢在朕面前恃宠而骄。”
碧桃唇角轻勾,低眉一笑,顺势道:“皇上既宠我,我自然是要回报一二分的。”她欣然扯来绢儿帕轻飘飘落了桃腮上,抬玉臂勾下皇帝颈项,隔着一层薄纱与他轻咬厮磨。
纱绢勾勒出她脸部精致的线条,浅淡的桃色却将其蒙上一层暧昧的色泽。
皇帝被勾的目眩神迷,心驰神往。一时没有防备她推来的手,被推的一歪。
而碧桃则趁机躲远,咯咯娇笑。那笑如露珠滚颤,惹得鬓云松下,偷渡了香腮雪。她眼角一挑,眼波横去,声似莺啭:“恩要报,气也是要生的。”话里带着双关。
皇帝早被她一番情态迷了眼,哪里顾得上因她推搡失掉的威仪。
他上前捉住那只小妖精,再顾不上什么能看不能碰的承诺。倾身将她叼来吃了,咬一咬那红酥软香,可口清甜。小东西被他养得连胆子都肥了,此时不宰更待何时?
透出几分薄艳的帐子里头,那双人儿交颈相欢,抵足缠绵,**一度。
第二日晨,虽天朗气清,天空一碧如洗。然风吹昼炎,有一股热浪打头。碧桃不耐闷在室内,更总算盼到出了月子,便领着芸缕等人去了御花园。
她闲坐在澄瑞亭内,手中握一根竹木钓竿甩出,姿势不十分娴熟,那钩子更险些挂住了后头服侍宫女的头发。好在仍是没入池面,吓得鱼儿四散开,漾起一圈轻波。
这情景若搁在别处自然清闲自得,但放在规矩森严的宫中,颇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因她意态悠然,容色绝妙,添几分难言的融合之感。教人有心驻足欣赏。
“妾身给珍嫔娘娘请安,娘娘吉祥。”耳边蓦然传来清脆的问安,碧桃偏眸望去,果不然是这几日宫里头流传纷纷,赞颂不绝的“圣上新宠”曲御女。
但见她一身时新鹅黄宫装,那颜色与自己近日换上的纱帐颜色相近。作帐子时清爽宜人,变作装束倒也清丽如水,教人望之亲切。与服饰相反的,她周遭围了一群衣裳光鲜亮丽,配饰纷繁复杂的女子,正是与她同批入宫的新人。那些人将她簇拥在中心,瞧着像是万红丛中一点黄。
不如绿来的醒目,反有些再三抬举也扶不起来的阿斗情状。
碧桃念及此处,倏尔逸一声轻笑。
众人听来,极像是从鼻间哼出的嘲讽笑声,不由心里愤愤。自打入宫就一直听说这个珍嫔仗着圣上宠爱,不将位低于她的妃嫔放在眼里,说罚跪就罚跪,说赐避孕汤就赐避孕汤,就连位高于她的妃嫔,也不见得能得几分尊重。因而人缘不佳,鲜少受人喜欢。
却因她一路行来圣宠不绝,旁人也不敢在她如日中天之时触她霉头。她们也只得将心里的气愤忍住,不敢发作。
“你是谁?”碧桃下巴轻抬,目光冲着曲忻然的方向,一派高傲骄矜。
曲忻然见状心中生梗,想她一个21世纪的新新人类,通晓古今、博览群书,穿越回古代之后却只能给一个早就作古的女人下拜请安,那女人还端起架子摆出不屑于她的模样,再想起第一次侍寝被她将皇帝截走的事,自己为此被人讥讽了许久,更教她心气难平。
无论如何,她救下大皇子的举动可是深受称赞和德妃感激的,已经不是原先那个只能忍气吞声且无品无级可以随意赠人的曲忻然了。现在,她也是皇上名正言顺的女人,既然都是作妾,谁又比谁高贵?
于是,她含笑道:“上回在近长春宫的拐角妾身曾和娘娘有过一面之缘。妾身不知珍嫔娘娘不记事,忘了自报家门,娘娘勿怪。妾身便是皇上近日亲封的曲御女,不知娘娘可有听说。”
一说碧桃没记性,其二点出自己新宠的身份。
“容貌平凡,还话多长舌,”碧桃转回脸儿,依旧看池内碧波游鱼,唇角微弯,“怪不得要靠救皇子之恩才入得了皇上的眼。”
“娘娘此言差矣,”曲忻然面上不显恼怒,口中反驳道:“德言容功,品德方是排在第一位,若以容色示人,恐怕不得长久。妾身自知容貌平凡,远不及娘娘,但也不会就此自怨自艾。”她意有所指。毕竟碧桃的长相确实要比她出色太多,好在皇帝不是见色起意的昏君。
而她以身救人的举动,便是品德出众的最好表示。
“至于娘娘所说话多长舌,妾身更是不敢苟同。娘娘相询,妾身回答自然诚惶诚恐,唯恐不够详尽,因而话多。但长舌一言,还望娘娘收回。”她做出不堪言语受辱的清高模样。
碧桃这回连个眼神都懒得抛给她,红唇轻启,吐字:“知道了。”
还狡辩自己不是话多长舌,听得她头都大了。
曲忻然登时被这简单明了的字眼回的一噎,满腹理论都烂在了肚子里。很有些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憋闷。
便是与她站在一处的几人,听到这懒洋洋的腔调,也觉得诧异莫名。这个珍嫔娘娘,怎么行事如此古怪?教人捉摸不透。
话题打住,满亭清静,而杵立在那儿曲忻然生出进退不得的尴尬之感。不由看了看碧桃,好像在等她发话。
等了半天儿都不见动静,她欲自己出言告退又不甘心,觉得这与自己第一仗就打输,还要举白旗投降没什么两样。她语噎半晌,见碧桃握竿钓鱼,终于找到了入亭以来觉得奇怪的地方。
她认出池子里的朱鱼是南国进贡的,灵机一动,好言相劝道:“这池子里的鱼可是御用贡品,娘娘在此处垂钓,妾身恐怕皇上知道会心生不喜。娘娘若喜欢钓鱼,还是再令择它处为好。”好似自己十分了解皇帝。
如果碧桃有所忌惮去了别处,那就是她胜。如果碧桃执意不听,她就透露给皇帝知道,这类恃宠而骄的事积少成多,总能让他慢慢远了这个珍嫔。
但她也不想想,碧桃一个入宫比她早的人,又怎么会认为池子里的是普通鱼儿?她当然知道这是贡品,不但知道,还吃的很放心,钓的很开心。横竖是皇帝准允了的,别想就此让她住嘴不吃。
后头的芸缕闻言上前,笑对曲忻然道:“曲御女多虑了。有一回咱们娘娘想吃里头那尾蓝如翠,问了圣上,圣上便说‘再叫他们进贡就是了’让咱们娘娘放心吃。既是连烹煮都无碍,又怎么会不喜咱们娘娘钓几只来打发日子呢?”那笑与碧桃如出一辙,带有高人一等的感觉。让众人看的牙痒。
作为芳华阁的一等宫女,芸缕有此作为在所难免。
碧桃喜欢带着她,也是因为她通晓世情,审时度势,知道根据主子心中所想做出应和的举动。经这几件事,芸缕必是知道她不喜这个曲御女,才会这样做张做势。
其她宫人听了也纷纷低头,传开一阵笑。都觉得这个曲御女管得忒宽,还自以为理解圣上。
本来他们还担心自个儿主子碰上“新宠”会讨不得好,毕竟世人总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唯恐主子教人胜了去。如今见此情状,心里皆是大安,只一百个放心的跟在主子后头做事,再不管其它。
曲忻然脸儿涨红,被刺的说不出话。而她周遭的人皆掩袖侧身,不敢当着她的面儿笑出声。她们现下虽跟着她,可心里仍是心不甘情不愿,一旦见她出丑,能尽力掩下都是念着她能帮自己一把的缘故了。别想她们还能帮着她圆说。
虽然来自同乡的丁点情谊,让她们对珍嫔也难有好感。
“娘娘,”初晓脚步轻快地走近亭子,先是看曲忻然一众“气势汹汹”地人一眼,继而欢喜的给主子“撑腰”道:“娘娘,皇上教奴婢来接您回去。说是新寻了个南方的厨子,最擅做鱼。叫您去尝尝做的如何呢。要是觉得好,就留在咱们小厨房里头。”
“皇上还说,依您的性子,必耐不住性子钓鱼,还是赶紧回去吃鱼罢。”这话显露三分调侃,七分亲昵。想来皇帝并不知道,这亭子里还站着一干“他的女人”,正绞着手帕,羡慕嫉妒恨的盯住了这位贪吃且没耐心的珍嫔娘娘。
因御膳房端来的大多是冷食,就是热的,走那一段路也冷了。碧桃便借着落胎做小月子的理由让皇帝安了个小厨房。
碧桃想,八成是昨儿不再与他拗脾气,他心喜之下的厚赏了。
不过这份赏,来的可真是时候。
她睇一眼脸色几变的曲忻然,心里乐开了花儿。
古代的女人,就是不如“同乡”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近的更新时间肿么越变越晚||||
☆、46嫉妒
“曲御女有空在这里和本宫嚼舌;倒不如正经伺候皇上一回;再来对本宫说‘恐怕皇上不喜’罢。”
自打那日后;曲忻然脑子里时常回旋着这句话;继而回忆起自己当时被挤兑的下不来台的情景以及珍嫔那得意张扬的笑脸儿。心里更是堵的慌。
她将镜奁一合,心生闷气。挑剔对一旁打扇的明霞道:“没吃饱还是怎的,半日不见凉快。”
那宫女并不十分敬畏;小声嘀咕:“教人家下了脸,转身对咱们挑幺挑六的;有甚么意思。”她原先被分来这苑子时也以为跟了个好儿的;可别人以为这里风光,她却看的真切。皇上除了起头给过赏赐,再不曾踏足的。
长此以往;再风光荣宠都要教后人踩踏下去。
曲忻然隐约听见几个字眼;再看她一脸不以为意,登时脸现怒容。竖眉道:“倒是我平日太惯着你了,有这胆子挑自家主子的刺,那会子在亭里怎么不见你支声。”
话一落,她自己也生出气恼之意。何必和个宫女过不去,平白显得自己一副穷途末路的酸样子。至少如今比早些时候要好多了,不但有俸禄可领,还有专门的宫女可使唤。这让在家几年早用惯了丫头的她于宫里的日子才没过的那样不适。
与旁边几间屋子里的人比更是胜过几筹。她们到底没得分位,名不正言不顺的,至今还只能用着苑子里公用的人。且那些宫人又爱躲懒,成日里不在跟前儿。她们没人撑腰也只好忍气吞声。
那宫女明霞认得自个儿身份,方才一时失口,现下也不敢太过顶嘴,免得被送回去重新让嬷嬷们调/教。便讪讪低下头来认错:“都是奴婢的不是,主子且别怪罪。奴婢往后再不敢了。”
曲忻然见她唯唯诺诺,心气儿平顺了些。纵要换人,也不能在这个当口。现下最要紧的还是把握住圣心。诚如珍嫔所说,正儿八经伺候皇帝一回,她才算是正式走上后宫的舞台,否则,旁人都拿她救人的事儿当饭后闲谈,听起来有些威势,其实视线转到她身上也不过是个空壳子、纸老虎,轻轻一戳就能瘪下去。
就像对她丝毫不以为意的珍嫔一样。
她虽然顶讨厌这个宠妃娘娘,但不得不说,她一句话、几个动作就彻底将沉浸在美梦里的自己从高空击落,让自己清醒起来。她为了不被人忘在脑后而高调行事,但在众人一捧之后就熏熏然欲醉,忘了初衷是夺得圣心。其余人说什么,其实根本就不重要。
“我对你严厉也是为你好,”她叹气安抚道,试图维持一贯亲切温婉的形象,“你这点小动作在我面前做也就算了,要是改日碰到位高的,忍不住也嘀咕起来,教人拿住错处连我也救不了你。可是?”
“主子说的是,”明霞低眉,将嘀咕搁进心里,横竖她是没法反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