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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君甄轻轻握着玄灼的手,淡淡的笑着:“你真比我想像中还要娇嫩……从小你就被保护的很好吧……没有经过大风大浪……没有品味过痛苦酸楚……因为有皇帝的羽翼为你遮风挡雨……”
“君甄……你的眼神……跟刚才不太一样了……有点可怕……”玄灼怯生生的看着他。
“那你为什么不跑呢?如果你跑到皇上面前说我欺负你,他一定会信的……呵呵,
‘君甄欺负人’……如果是别人说的皇上未必会信,但若是你说的他会毫不犹豫相信吧……”
“可是……又觉得……你好像想哭似的……如果我走了……你一定会一个人哭出来吧……”
玄灼伸出手,轻轻擦拭着君甄眼角的点点碎星……
“你真是个让恨不起来的小东西……”君甄吃吃的笑着,将头枕在他的肩头,轻轻搂住他:“老天太偏爱你了……明明让人嫉妒得恨不得撕碎你才甘心……却在看着你时,宁肯伤了自己也不愿伤了你……”
晶莹的水珠悄悄滑落……
“君甄?你哭了?”
“对呀……我觉得风筝很可怜……如果永远没看到那只漂亮的小鸟……就不会发现自己只是一只纸做的假鸟……也不会羡慕那只小鸟可以随意展翅飞向遥不可及的天空,无止境的飞,没有束缚,直至它与天空那样的接近……而风筝只能飞在固定的高度,远远的看着它们……”
“那就不要做风筝啊!做一只真正的鸟!”
缓缓抬起头,用雾眼朦胧的双眸看着那个认真的孩子……
“玄灼……你是一只鸟……一只皇上不忍心放在金丝笼里的鸟……你永远不会是风筝……所以,你不知道一个风筝与一只鸟的差异是天地之别……”
“君甄……总觉得你好像意有所指……但我听不大懂……”
“不要飞太高了……”君甄微微笑着摸摸灼儿的脸庞:“比你大一点点的君甄哥哥给你一个忠告,不约束一只小鸟,是因为对它的怜爱……但如果有一天……主人发现那不是一只温顺的小鸟……而是一只雏鹰……一只连他都无法抓住的鹰时……他就会为这只鸟戴上枷锁了……”
“什么鸟啊鹰啊……你越说我越迷了……”
“呵呵,只要记着,不要飞太高就可以……”
…………
…………
第六章
丞相府内挂满了白色的纱帘,每个人都身着孝衣,正殿之上摆放着王老丞相的牌位,长明灯点亮,万寿烛燃起,整个相府笼罩在一股悲切哀愁的气氛之下……
“二弟!”王俞忠一脸匆忙的跑到弟弟的房间,一把扯起气色仍不是很好的弟弟,紧张的说:“我在父亲的遗物里发现这个奏折!”
王俞义不解的拿过奏折,看着看着,他的脸色也变了……
“父亲上奏要取消三妹的婚事?怎么回事?”
“不知道!”王俞忠也一脸震惊的样子:“这个婚事定下这么多年了……父亲为什么突然要取消?”
“这件事可大可小啊……”王俞义陷入了沉思当中。
“现在各州各省、周边邻国的贺礼都已到位,各处来使都已上路……宫中更是筹备的差不多……这可怎么办?要是真取消,一定会令皇上龙颜不悦,到时咱们王家可有性命之忧了……”王俞忠紧张的搓着手:“可这又的的确确是父亲的亲手奏折,看样子是父亲仙逝那几日想上奏的……”
王俞义忽然将奏折放在烛火之上,奏章一下子燃起,王俞忠一声惊呼!
“你疯了!!”
“大哥,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要再提起”
“但这是父亲遗愿……”
“大哥”王俞义神色严肃道:“你我兵权在握,功高盖主,皇上对你我早有防范之心。早先父亲在世,位高权重,更是先帝顾命老臣,皇上才会有所忌讳。但这些年来,皇上一直暗中剥弱你我实权,大家心照不宣。如今父亲已经不在,咱们更是成为他的眼中钉!此次三妹与皇上大婚,若她贵为国母,皇上要取你我性命一定会斟酌再三,实非得已时,最多将你我贬为平民。但若三妹与他的婚事不再,不光你我少了一个最大靠山,还为皇上迁怒找到一个借口!到时一个欺君之名,皇上不过少娶一个女人,却可得回所有兵权!若你是皇上,你会如何?”
“可是……父亲取消婚事……一定有他的理由……”
“不管以前如何,父亲已经不在,他的打算再无从考究,你我必须为生存重新打算!你也不想整个相府一夜颠覆吧!”
“可是……”
“大哥!”王俞义正色道:“你是王家长男,你肩负的是王家一百零三条人命!此事利弊你应心中有数!”
王俞忠双拳紧握,浓眉紧锁,思索了许久……
“好……只盼父亲泉下有知,不会怪我……”
“你能保住相府,便是你最大的功劳!”
“二弟……”王俞忠苦笑了一下:“说到当机立断,为兄可与你是望尘莫及啊……你我分隔两地四年之久,你竟变得如此干练沉稳……全然没有以前的浮燥气盛……为兄却一点没变……若你是王家长男……”
“大哥……”王俞义轻轻拍拍他的肩:“我会一直在旁帮你的”
王俞忠紧握着弟弟的手,欣慰的笑了起来。
门轻轻的关上,灰色的屋内仅剩王俞义一人坐在床边,两眼中泛动着莫名的情愫。
“四年前……大哥……你的二弟……可不只是一点点改变而已……”
王俞义的脸上慢慢扬起一缕浅浅的哀丝,也忆起四年来一直令自己为之后悔的事……以及……一份永远没机会实现的心愿……
“我会为你报仇的……一定……”
…………
…………
又是一个温暖的春日,玄灼一如即往的早早起床,只是今天,他起得比平日更早,因为,他要赶在宫女们发现他起身前跑出去!如果一定要问原因的话……那就是:天天被她们当娃娃般打扮,实在是受不了啦!
摸索着去抓昨日褪下的衣物,小手悄悄的探来探去,却发现本应放衣物的地方空无一物?
将小脑袋探出鸾帐外,一瞅,咦?衣服呢?
“王爷,您今个起得真早啊”小正子笑咪咪的站在床前。
“王爷早”齐齐的请安声。
只见宫女们站成一排,端着脸盆、毛巾、皂荚、香薰、衣物、佩饰等等一早就候着了。
“啊……早……你们起得好早啊……呵呵……”脸部肌肉有点僵硬……
“回王爷”小正子看着玄灼那张脸,心底偷笑起来:“昨个因奴才们起得晚,害王爷没有梳洗便跑了出去,奴才们深感不安,所以,今个特别早起,等着服侍您呐”
“哦……呵呵呵……”皮笑肉不笑……
“王爷,开始梳洗吧”
“好……”
玄灼明显看到眼前的宫女们眼前一亮,立即充满了干劲!他只好哭笑不得的老老实实坐到梳妆台前,哭丧着脸由她们尽情发挥……
不是没拒绝过……只是如果所有温柔可爱的宫女们同时两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看着你的话……试问……有谁还能坚持己见?罢了……这是蓼凝轩的宫女们最大的乐趣了……还是别剥夺了……哎……
“哎……”不经意的叹气出声。
“咦?王爷不喜欢这个发型吗?那奴婢们换一个”
“不是……”话还没说完,宫女们已经七手八脚把好不容易编出个型的头发又散开了……
呜……我不说话了……
宫女们这次齐额编了一圈小辫,总归于顶心,结成一根粗辫,束着雏菊形花饰,垂至脑后。额上勒着金梅折枝抹额,中间的那朵金色的梅花璀灿耀眼,栩栩如生,梅心中那圈蕊更是由五粒大小相同的小水钻镶嵌而成,娇小细致。
“王爷人长得俏,怎么梳都好看”一个宫女感叹道。
“对呀对呀”立刻群起附议。
快弄吧……呜……
“王爷,今天穿白玉色粉荷案的那件好吗?”
“好……”能穿就行……
“今儿个系葱绿柳黄|色攒心宫绦好不好?”
“好……”随便啦……
“对了,昨个奴婢见充仪娘娘颈上戴着皇上御赐的金螭缨络圈,好不威风呢!可是她的没有王爷的那个芸龙朝阳缨络圈名贵!今天就戴这个好不好?”
“好……”我又不跟她比……
“前些日子汴绣坊送来一双银缎满绣小朝靴,王爷还没穿过呢,要不今个试试?”
“好……”没有了吧……
“在宫绦上挂个金麒麟如何?”
“好……”好累赘哦……
“对了,王爷身上带块鲛帕吧,万一玩着时累了还可以擦擦汗……”
“好……”还真周到……
“要不说都忘了,今个正午说不定很热,王爷拿着这把百竹翠宫扇,可以扇风”
“…………”
“要不然再带着……”
“我走了!!”
不再给宫女们机会,玄灼立刻施展轻功,逃之夭夭……
“受不了……哎……”
趴在草丛里的玄灼哀声叹气。两只小手顺意的抓着嫩草,闭上眼睛享受阳光的普照,忽然,一只脚一下子狠狠踩在了玄灼的手上!
“啊!!”一声吃痛。
“哎呀,我说怎么这么搁得慌!原来是灼王爷的尊手啊”说话的人不紧不慢松开了脚。
玄灼握着破层皮的手,痛得眼泪直打转:“思莫……”
思莫却不以为意的笑了起来,两眼很不友好的打量着玄灼:“不怪我啊,谁让灼王爷打扮得跟朵花似的,还躲到花丛里,我只道是花丛里的一朵,踩了一脚,谁知就踩着您的玉手了,哎呀,您贵为王爷,摸不得碰不得,我这一踩,脚会不会烂掉啊?”
“你……”
“哎哟,您生气啦?不是吧,您大人何必记我这小人过?气不过就到皇上面前告我好了,就说我思莫惹着他的宝贝灼儿了!”
“我又没得罪你,你干嘛跟我过不去?”玄灼几乎是叫出来的。
“我哪敢?”思莫用夸张的语气说着:“只是我可不像君甄那么好脾气,我使性子使惯了,没人得罪我,我也是这德性!灼王爷还真是娇贵,碰一下而已,怎么说得我好像有意找你麻烦似的!”
“你就是针对我!好几次了!”玄灼不满的嚷着。
“哼”思莫冷笑一下:“谁不知道这皇宫中,得罪皇上都别得罪你!仗着皇上宠你就狗眼看人低!装着一副年少无知的模样,假清纯!说到底,还不是故意以那种初涉情欲的纯情模样勾引皇上!”
“我没有!!”
“我都看到了,絮柳林里!”
“我哪有!!”勾引……我怎么会对皇帝哥哥做那种事!
“行了行了,别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装可怜!你要是没企图,住在皇宫做什么?当初皇上不给你蓼凝轩还不是你死缠烂打硬要来的!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吧~~真像你自己说得那么清白,就不要整天跟皇上亲亲我我,兄弟要有兄弟的样子!少玩阴的!”
“我才没有……”不知为什么……自己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只是觉得好委屈……
“没有?哼,皇上不在这儿,你不要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知道你的本事,你只要撅着嘴很委屈的跑到皇上那里告状就行了,反正花千就是个好例子!最讨厌你这种什么本事没有,只靠城府寻求庇佑的诡计小人!”
“你够了!”玄灼腾然跃起,瞪着思莫。
“呵呵,玄灼,没有皇上,你以为你可以这么耀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