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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罗采曾在议事大殿上,当众允诺一个月内开凿出两条河水引道,众人对此大都存疑,抱着不可置信的态度,许多大臣更私下讥笑克罗采是痴人说梦。
但事实证明,克罗采办到了,而且只花了三天的时间,便完成他的诺言。
抵达双龙峡后,克罗采让众将领稍事休息,自己则一直游走于峡谷间。
第四天清晨,众将领一早醒来,就让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士兵们不停地揉着眼睛,直呼:「不可能!」
两条深浚的河道已开凿完成,如克罗采所言,全长近一百五十公里,河面平均宽度达四十公尺。真是人不可思议了!
河道既已开凿完成,剩下的工作,就是清理河道中残留的污沙。
怪不得克罗采只要两百名士兵。说穿了,他们的工作根本不是开凿河道,只不过是处理善后罢了。
望着湍流不止的河水,葛尔诺忍不住开口问:「克罗采先生,双龙峡乃百年难得一见的奇岩峭壁,敢问您是如何穿山凿洞、劈石成渠?」
克罗采笑笑,眼神中含着一股神秘,「你说呢?」
「这……在下资质平庸,无法参透其中的玄机。」
「那就别想了。」克罗采仍是扬着笑意,微抿双唇,显示他并无意透露这神迹般的工程内幕。
转了话题,克罗采改口问道:「你脸上的伤疤,是刀伤吗?」无数条的细痕,看起来像是被凌虐过的痕迹。
「是的,这是菲尔德陛下以利刃割的。」
「啊!」克罗采惊呼出声。
「克罗采先生莫要误会。」看到他吃惊的神色,葛尔诺赶忙解释:「陛下之所以这幺做,完全是为了救我。」
「救你?」克罗采不解。
「是的,虽然是好久以前的事了,不过,这脸上的刀痕像是昨天才割过般,痛得让人想忘记都难啊!」
克罗采相当好奇,「可以说说是什幺样的事情吗?」
「当然!」对于当年之事,葛尔诺一直心存感激。
于是,葛尔诺将自己中蝎毒、众人退避三舍,而年仅十四岁的菲尔德勇敢救了他之事详尽述来……
叹了口气,葛尔诺才感慨地道:「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不怕你笑话,当时我真是一脸老泪纵横,他让我感动……」
「克罗采先生。」葛尔诺忽地转头唤他。
「啊?」克罗采还为方才葛尔诺的话语而出神。
「我……跟在陛下身边有十几年了,他的个性我太了解了。对敌人,他或许相当无情,但是,对于他所重视的人,他会不惜一切的保护!」
「你想说什幺?」他知道他话中有话。
「我想说的是,如果你对陛下没有感情,请您尽快离开卡斯提罗,离开陛下身边!」
「你……」
「这样的请求也许有些过分,可是我不想看陛下为了你,每天朝思暮想、受尽众人非议,最后还是得不到你的响应。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来自何处,更不知道你为何具有这神通广大的力量;但,就当是我这老头儿求你,请你不要伤害陛下……」
我也不想伤害他啊!克罗采在心里喊着,他何尝希望菲尔德受到伤害。
「你认为我会伤害他吗?」
「你的人不会,但你的心会,得不到你的心,陛下只怕会生不如死……」
一句话,让克罗采无言以对。
真是这样吗?菲尔德,你真有这幺爱我吗?你真的如此企盼得到我的心吗?
***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葛尔诺依克罗一米的指示,调集邻近区域所有船只,依序将淤沙清理运出,而这项重大工程,总算是依约完成了。
葛尔诺以飞鸽传书,火速向都城的君王禀告这项天大的好消息。
克罗采一行人继续在双龙峡停留一星期,观察水流量及速度,都在他的预估范围后,才领着黄金骑士返回勒拿。
说也奇怪,这一个多月来,克罗采觉得自己似乎待别想念菲尔德。以前,不管离开水晶岩城多远、多久,他从来不想家的!离别、思念这些情愫彷佛都离他很远似的。
但最近,不知是听了葛尔诺的话而深受感动,还是原本藏在心里的思念,受不住时间的煎熬,全浮上心头。总之,在双龙峡这段日子里,他的脑海中总是常不自觉地现出菲尔德那高大俊挺的身影;尤其是离别前那一晚,两人相拥而眠的情景,总令他一颗心狂跳不已。
愈是接近首都,克罗采的心就益加不安。
原以为回到首都后,菲尔德应该会安排盛大的欢迎会。
相当意外地,回到皇城后,非但没有预期的盛大欢迎会,连菲尔德都没有亲自接见。
因为,现下整个皇城都忙着迎接远从南方狄奥里斯帝国来的安莉伊丝公主——她是为了两北大陆的联婚而来的。
早在半年前,菲尔德派遣罗兹伯特前往狄奥里斯签订和平契约时,狄奥里斯帝国即已透露出意欲联婚的讯息。此次,极光城主亲自领安莉伊丝公主来访,求亲之意已甚为明显,如若南北大陆能够顺利达成联姻,卡斯提罗帝国原已不可一世的国势将更上层楼,整个天下霸权全数操握于股掌之中。
对卡斯提罗帝国而言,这是一场相当有利的政治联姻。
第七章 双心
夜,深了。
窗外的雨,像落石般猛烈敲打着屋瓦,叮咚之声不绝于耳。
进入雨季后,勒拿就当下着这种让人坐困愁城的恼人雨丝。
克罗采独坐房中,绵绵不休的两像浓得化不开的轻愁,悄悄染上眉际。
从大神官奥菲莉亚手上接下「护国大使」的封赏,已过了三天。
这三天来,他像个隐形人,独自躲在紫花宫苑中,有关外界的所有讯息他都不想知道。
说不出来是什幺样的感觉,乍听菲尔德要结婚时,他竟泛起一股强烈的失落感,不自觉地紧锁眉头。
随后又想,婚姻乃人生大事,且菲尔德也早到了该娶妻的年龄,他该祝福他的。只是,这份祝福,竟教他一颗心像是失了魂似的,每天心神恍惚,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劲。偶尔,他走到阳台边,又习惯性想起以前菲尔德每天策马到楼城下探望他的情景,这份想望、这份思念,有时甚至会啃噬着他整夜难以入眠。
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自嘲,这……就是所谓的「相思之苦」吗?
砰砰!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和着黑夜的倾盆大雨,听起来格外让人心惊。
「谁?」克罗采纳闷间着。
「开门!开……门……」门外的声音带着暗哑与焦急。
是他!那个让他夜不成眠的男人,他绝不会听错他的声音。
「陛下,被已深了,请回去吧!」克罗采强忍下想见他的冲动。
安莉伊丝的到访,让他有如大梦初醒,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他与非尔德的感情是不会有结果的。
「开门哪!」菲尔德狂吼着,「克罗采……」
狂乱拍打门板的声音,让克罗采的心也一并拍得乱七八糟。
嘎的一声,门开了。
菲尔德全身浴雨,湿渌渌的水珠滑下他英俊的脸庞,眸中布满血丝,显露出这几日的疲惫,想必他与克罗采有着相同的煎熬吧!
掩上门,菲尔德二话不说的从身后一把搂住克罗采,死命抱着。
强而有力的手臂让克罗采几乎喘不过气来,「你弄痛我了。」他挣扎着。
像没听见似的,菲尔德仍紧紧蒙住怀中的克罗采,生怕他会逃走似的。
「发生什幺事了吗?」克罗采不再挣扎,索性放任自己,紧贴于身后的厚实胸膛中。
「我好想你……」低沉沙哑的嗓音,彷佛来自心底最深处的吶喊,「想得快疯了!」不由分说,他仰起他的脸,将自己的双唇印了上去。
一股甜美的芳香沁入心脾,醉人的春意漾进口中。
啊!不行!说好不再跟他有牵扯的,克罗采心里泛起一股拒绝的意念。但是……为什幺推不开怀中的拥抱?为什幺不能将他拒于门外?
啊!是了,这样的温柔、这样的深情,早已在梦里渴求过千百次了,怎幺拒绝得了呢?不管了,今晚,就放纵自己一次吧!
让饱受相思之苦的心连同口中饥渴的唇舌,一并被这火热的湿润给攻陷吧!
久别重逢,这一吻似乎特别的缠绵悱恻。
菲尔德轻喙克罗采白净的脸颊,舔过他柔软的耳垂,吻上他微微抖动的细长眼睫。「好香!」他低喃着,像在品尝一道极品美食,啃吮克罗采的每一寸肌肤。
每落下一个吻,克罗采就觉得自己像被火烧烙般,滚烫难耐。
伸手轻抚菲尔德深埋在自己胸前的脸庞,条地,火热的激|情顿时凉了半截!
「你在发烧?」他吃惊的大叫。
菲尔德的额头烫得吓人,但四肢却异常冰冷。看来,这家伙病得不轻!他究竟在外面淋了多久的两?
强制将还赖在自己身上的菲尔德拉上床,发现他已有些晕眩,过高的体热,让菲尔德身体沉重如铅,连视线都有些模糊。
克罗采将他淌湿的衣服全数换下,再烧一壶热水,以毛巾不断帮他擦拭身体。
一整晚,他几乎未曾合眼,直到菲尔德的热度稍退后,他才略微放心,钻入被窝,偎着身旁温暖的躯体沉沉睡去。
***
雨,仍淅沥沥地下着。
不若夜晚的强悍,清晨的两,有一种朦胧的美。
克罗采在熟悉的温暖中醒来,抬眼望进的是一双碧绿如翡翠的亮眸,他露出一丝安心的笑容,「你醒啦!」
「嗯,昨晚辛苦你了。」菲尔德说着,似乎还想说什幺,却又说不出口。
他起身穿上昨晚克罗采帮他烘干的衣服,显然,他已准备要离开了。
「我必须走了。」菲尔德说着,轻拨开克罗采额前的浏海,在他雪白的额卜落下一个轻印。
一阵没来由的心痛蓦地袭上心头,克罗采紧揪住菲尔德的前襟,又倏地放开,露出一抹浅淡的笑容,他没有开口挽留,甚至连说再见的力气都没有;默默地目送他离去。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而今,梦醒了,也远走了。
***
菲尔德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他不再接近城西,也不再到紫花宫苑中;更不会在言谈中提到克罗采,如果有人提到,他也会当作没听见。
人人都说君王变心了!因为,自从安莉伊丝公主来了之后,克罗采已经明显的被冷落了。
但,这只是表面上的变化。没有人知道,每当夜深人静、皎月初升时,城东的卡斯提雍神殿里,会走出一个金发碧眸的男子……
像是为了避人耳目,也像是怕被人发现似的,他不骑马,也不穿平日的锦衣华服,一身粗布短衣,徒步从城东奔向城西,两城门相距十几公里,不下雨的时候还好,他只是奔得满身汗水;若是遇上雷雨交加的夜晚,他不但像只落水狗,还得被溅起的泥水搞得满身污泥,狼狈不堪。
对菲尔德而言,无论是星月明亮或是乌云密布的夜晚,只要能见到克罗采,所有的夜晚都是一样的。他不畏路途遥远、也不怕风雨交加,唯一怕的,是不能见到克罗采。
每天晚上,他都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刻,敲响克罗采的门。
然后,他会像发了狂般地对克罗采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