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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谁的话?听你的吗?要控制他吗?”我顿了顿,继续道,“可是我宁愿他是像风一样的男子,去表达他要表达的,去做他喜欢做的,去了解他愿意去了解的。他那样子就好了。”我眼前仿佛出现了封南那张帅帅的面容,他的眼睛亮若晨星,他的笑脸明似朝阳。
“是吗……风一样的男子……”沈青低声重复着,有一点自嘲,又有一点自怜。他幽暗的目光自墙角移出,缓慢的变化着,“可是,这一切和你又有什么相关呢?”
“我……”我立刻口吃。
悲哀如我,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立场为封南做点什么。
我甚至不能像他那样明显的表现出自己的憎恶,明确的为——我——做了很多。
沈青步步紧逼:“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封南?”
我哑口无言。沈青的目光灼灼的,似乎能看透我心中所有的罪恶。那一刻我是多么的想逃走,我有一种强烈的逃生欲望想离开他的高高在上的审视——我不要!我不要他知道那个阴暗的我,我不要他知道我和封南的事情,我不要他知道我对他或许依然存在的情感……
我不要不要,不想他知道我是个gay!!!
正当我们在这里僵持不下,门突然如旋风一样打开了。一个人影卷了进来。
沈青立刻向后移了移,把脸藏在阴影里,用一种很平淡的声音说:“唐真,讲座这么快?”
“没去。路上碰到一个师兄,聊了聊就回来了。”唐真拉着我看,“吴昊,怎么了?脸色不好?”
“没有啊,光线问题吧?”我强笑道,拉拉脸上的肉皮,“你看,你看,我最近有胖哦。”
“再拉也不会由狐狸变猪头的。”唐真笑着也拉我的脸皮,“吴昊真的好好看,让人忍不住想欺负啊~~~”
“唐真。”
沈青的脸继续在阴影里,沉默着。
唐真甩过去一个鬼脸:“不高兴我捏啊,不高兴你自己也来捏啊,不要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沈青的脸突然自阴影里凸现了出来,清俊的目光凛凛的看着唐真。
“不开玩笑了。”唐真悻悻的放手,“就知道对我凶。”他转身一屁股坐在沈青的床上,一转眼又是满脸的笑容,“我今天碰到的师兄告诉我好多创业方面的事情,我看我们的计划快有眉目了。”
“你总是很多计划。”沈青一语双关。
“这个我很认真好不好,不然我闲的发慌啊,干嘛上你们班上课?”
我反应最大。“你创业?你上我们班的课,是因为想创业?”
“是啊,我一个管理系的,没有技术没有专利,光靠理念是很难成功的。我和沈青商量着在针灸方面搞个课题,参加学校6月底的创业大赛。说不定,这个计划还能变成真正的money呢。”唐真脸上一片幸福的向往。
我目瞪口呆。
原来——原来——唐真上课的目的是为了创业进行的考察和学习,不是针对某人的行为。那刚才我说那些话算什么?我几乎连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到底是为了什么?沈青啊你说话真的是越来越令人费解了你有没有故意套人家话的意思啊……我无限悲愤的想……
沈青暗暗的嘲讽好像还在眼底转动,他默不作声的看着我,神色闪烁。
“刚刚有点想法啊,我和沈青两个人根本不够嘛……”唐真还在高谈阔论他的计划,没发现我和沈青这边正互甩眼刀。突然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满脸兴奋道:“吴昊,我知道你成绩很好,加入我们的行列吧!死读书有什么意思,中医就是要不断创新才能焕发新的活力啊!”
“啊……我……”眼刀扔出去了没接着,回头看着唐真的目光有点迷茫。
“对呀,就是你。”唐真兴高采烈的说。
若干天后。
“我也要去!”
封南咆哮着说。
11
最后,唐真的创业小组核定人选一共六人。
针推系的沈青、封南和我,管理系的唐真、晴露,还有一个医系的郑滔,共同组成了这个以中医理论为基础,以针灸疗效为课题,研究其可行性方案的创业小组。照理说这个人员配置还是很合理的,有知识的互补,能力的协调,性别的相济,院系的整合,横跨中医学院三个大系四个专业,可谓多国部队四地联军,革命的火种处处燎原。不过配比好的不等于效率高的,黑猫白猫都有了不一定能抓住老鼠,至少我看来,这里面大多数的人,都是来浑水摸鱼的,完全可以用闲杂人等来概括。
…
首先是我。照理说我不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平庸人士,也不是一个死读书读死书的学习呆子,平时还是有那么一点小聪明烂点子的可以发挥发挥余热。可是这次不行,我自身难保,套句革命先烈的话就是头上三座大山等着剥削,我剥皮拆骨也难有作为。可不嘛,唐真这个晚夜的月亮矫影纤行也就算了,怎么还有沈青这轮旭日在喷薄着云雾?有沈青这轮太阳普照万物也就算了,怎么还有封南这个大探照灯在灿烂着光芒?你们见过星星、太阳、探照灯同时在头顶上挂着,烤的汗流浃背的感觉吗?那不是光明,是恐怖主义!顶级的恐怖主义!
然后就是封南。自打封南进了这个小分队,就确定了目标不是来帮忙,而是来帮倒忙,准确的说就是买一送一的赔钱货还属于假冒伪劣的那种。但是封大帅哥不以赠品自居,人家想当自力更生的主,于是分配工作的时候唐真想了好久才给他一个“物资调配员”的职务。又不是公司企业,有什么物资可调配的?所以封南调配来调配去,直接跨过无机物向有机物前进,把小组成员作为他的工作对象进行操作:把晴露和沈青凑凑,把郑滔和唐真凑凑,把……爸爸的!我又不是猪,干嘛天天瞪着探照灯一般的眼睛对着我的三两干肉?我要人身自由我要隐私自由我要言论自由我要好色自由!!!
再然后就是晴露。晴露和唐真一个系,不同班。被唐真拉来是为了实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至理名言。不过我看这条名言不见得放之四海而皆准,至少放在我们这里就非常的不准。她长得也不难看,属于小家碧玉型,仔细看还蛮乖巧的。关键是这个小组里红花与绿叶的质量水准明显失衡,放眼望去都是偶像级人物,没有人会耐心发掘小家碧玉的潜在优点,所以我们完全忽略了她女性身份本可给我们带来的生理快感,直接把她贬去当绿叶而不是红花。晴露被遗失在历史的尘埃中后瞬间找不到了北,晕乎了半天才醒悟过来,找一个好钱包要比自己的自尊重要。她锁定目标以后发扬了中华传统女性忍、闲、磨的优良作风,明则对沈青关怀备至,暗则对沈青秋波暗送,再加上封南在一旁煽风点火——星星之火颇有燎原之势。
郑滔,连闲杂人等都算不上,整个一个破坏份子。首先他进来的时候就动机不纯。毛遂自荐的时候拽着什么《针灸疗效与两仪太极五行八卦的玄学关系》侃的我们那叫一个晕菜,胸脯拍的啪啪的说什么有了他十个诸葛亮都要靠边站没了他一百个诸葛亮靠不住,后来才知道牛皮是用来吹的,脸皮是用来厚的,有人拉拉声带就可以震古烁今。郑滔根本就不是来创业的,他要创造的是自己和唐真之间的直线关系,也不知道他从哪只眼睛看出来的自己比沈青还帅,踌躇满志的要把唐真追到手。虽然郑滔的手段还比较隐蔽,远没有达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地步,但在封南和我的火眼金睛之下,那可是比青菜豆腐还一清二白的事情,当然,这也就是我们为什么总感觉在厕所一直蹲着的原因。
可怜唐真还在瞎忙乎,还没有认清形式,没有认清诸子们的险恶用心。他依然是那么的温柔,对晴露关怀备至,丝毫没有怀疑她是来抢他的室友的;对郑滔有求必应,丝毫没有担心他是来抢自己的;对我也是细心呵护,丝毫没有看见封南杀人的目光是灼灼的——唐真平时这人挺聪明的,怎么关键时候有点把握不住立场了呢?你没看见自己已经身处奇怪的漩涡里面,被人利用和反利用着,成为众人利益目标实现的靶心了吗?
天啦,这都乱的什么跟什么啊!!!
12
“沈青,你和吴昊就负责项目中的技术攻关,郑滔负责收集资料,我做财务,晴露做市场,封南进行协调工作,大家意下如何?”唐真拿着一张白纸,征求大家的意见。
心脏猛跳了一下,有点窦性失常。我看着沈青,沈青也看着我。我们俩都没有说话。
这样的决定,实在没有什么可挑的,只是,用在了一个非常的环境里——我们俩不说话,不等于没有人说话。我们俩没意见,不等于大家都没有意见。
事实上,群众的呼声大得很,足可以推翻当朝政权。
“我不同意。”郑滔首先发话了,“我是带着idea来的,为什么要我做这些打下手的活路。玄学……针灸……听着多有创意多有挑战性多吸引人啊,大家只要跟着我走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另找课题?”
“郑滔,你的那个论文太空泛了,只是些理论的东西,是不是正确,都还有待讨论,更不用说市场前景了。基础理论无法直接转化成经济效益的。”唐真耐心的解释。
郑滔一下没了词儿,咬牙切齿的寻找新的借口,那边晴露不慌不忙,而又外柔内刚的发言了:“这个分组我没有意见,但我认为技术开发人员和市场开发人员之间的沟通应该时刻进行,集思广益才能发挥集团内部的最大能动性和最大限度的减少无用功的产生。两边的研究不能脱节,应该多找机会进行头脑风暴法,为我们的项目寻求最可行的方案,所以,我提议大家要随时,随地,无边际的取得沟通。”
唐真为难的看看晴露,又看看沈青,说:“咱们这个小组的活动地点就在我和沈青的宿舍,如果晴露你天天来的话,可能不是很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怎么不方便了,我们是为了工作,又不是为了别的。”晴露理直气壮的说。
“可是,我们还有个人的事情……”
“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唐真你这么聪明的人不会不明白吧。”某人循循善诱。
“这个……”唐真大汗淋漓,几乎招架不住,“请问这个大我是谁啊,这么伟大……”
“大我就是集体利益,小我就是个人隐私。”晴露和郑滔异口同声道。
“唐真,如果你觉得晴露在这边讨论问题妨碍到你的个人生活的话,没有关系,你要洗衣吃饭都可以到我那边,如果太晚了就在我那边睡觉,我完全不会觉得麻烦。”郑滔一边悄悄的流着口水一边拼命眨巴着眼睛,直恨不得现在就把唐真那张白玉的小脸捧在手心里使劲的蹂躏。“你尽管来麻烦我吧,我对创业小组的赤胆忠心天地可昭,永远永远都对你大开绿灯!”
“郑滔,你们屋有空床吗?唐真过去了睡哪里啊?”
“空床,没有。要空床干嘛我们……啊,不是,我当然能找到空床了,我那么广的路子怎么会找不到空床……就算找不到,我也会自己主动去睡床底,而让唐真睡床上的,我这个人最是仗义了,自己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不会让朋友受一丁点的委屈,请称呼我为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郑滔挺起胸膛,说得大义凛然好不威风,如果再配上几滴舍生取义的热泪就更有戏剧效果了。果然,唐真感激的连连点头,晴露挂上温柔感动的表情,直恨不得立刻给他颁发一枚“最佳绅士”的荣誉勋章。
只有封南,几乎在一旁吐翻天了。
“无耻……虚伪……好想吐……”封南扭曲的手指, 一下一下的抓在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