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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南耸耸肩,一副无辜的样子:“没办法啊,那个教练变态,把我的信都没收了。后来我拿了世界冠军他才还给我。说起来我就一肚子的火——真想砍他!”
“那你砍了没?”我的声音里有同仇敌忾后的落井下石幸灾乐祸。
“砍了我还在这里?不过我在他飞机上的茶里放了好多蕃泻叶!”封南十分开心。
这个……飞机上给人家吃泻药……
我小小的汗了一下,然后就非常惬意的享受了报复的快感。
“你还是那样有仇报仇有怨抱怨,那个老师惹上你算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我赞不绝口道。
“……”笑容凝固在了封南的脸上。
“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吗?”下一刻他有些恍惚的看着我。
我有些悲哀的看着他——这个圈子兜的不够大,他吸溜吸溜鼻子,就醒了。
果然。
“还给我吧。” 他淡淡的说。
我的原意是再带着他的思想跑两圈,跑的他找不到北了从而放弃对航空信孜孜不倦的追查。但由于当时心酸的感觉太过真实了,所以我的嘴赛过了大脑,提前给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答复:“那是我的信。我的。”
封南久久的看着我,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目光非常的柔和,柔和的……像泪水一样。
他甚至还笑了一下,露出一点点白白的牙齿……然后,惆怅就从眼角眉梢荡漾开了。
“你已经不需要了,不是吗?”
他的声音干干的,还有些哑。我抬头的那一刻他避开了我的目光,眼睛低垂。他好像嘟了一下嘴,但他很快咬住,因为太用力了,而使整个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还给我吧。”他又说了一遍。
我很想说封南我求求你你别要回去,我好想要这些信因为它见证了一段记忆。我很想珍惜那段记忆因为我真的很舍不得,但我没有立场这么做。我这样做既对不起封南,也对不起沈青。
我默默的打开抽屉,拿出那捆信。
封南接过去的时候神态还算平静,就是手忍不住的抖。我曾经说过封南很少有安静的时候,所以只要安静下来就能帅的一塌糊涂。我不知道现在我用什么样的目光在看着他酷酷的脸,我想我的脑子终于有了一个空白点,这个点里面只有他的脸,被特写般的放大。
在我的空白期中,封南点了点信。
“好像数目不对吧。”他抬头看着我。
我的脸刷的红了。
哼呲哼呲的,我从枕头底下又拿出一封信来。
他还是看着我。“好像还是不对。”
我的脸更红了。然后又哼呲哼呲的从被子下面拿出一封信来。
这次封南连话都难得说了,他忍耐的看着我,觉得很无聊。
“我发誓,就这些了!”我信誓旦旦的说。
“还有一封。”他的语言力求简练。
“真的没有了嘛。”我眼睛看着别处,用很憧憬很向往的语气开始编故事,“也许你在法国比赛的时候有fans一直追踪你,所以看你把信投进邮筒后就砸了它拿走了一封……也有可能某个外国的小妹妹看中了你写的中国字,觉得很有神话色彩所以藏起来了没给……”
在我无限的遐思无限的幻想中,封南“啪”的一声用拳头捶掉了一个桌角。
我仔细的看了那个桌脚一秒钟,立刻就判断出自己的头颅绝对不会比它坚硬多少。所以在下一秒钟我缴械投降了——间或不忘摇摇我的小猪尾巴表示讨好——如果……我有的话……
时间恍惚着退到昨天,昨天的昨天,昨天的昨天的昨天……绝对的服从里,不知道是他的强悍,还是我的纵容。
恍惚中我们都没有变,但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
吴-昊-你-这-只-懒-猪:
我暴走~我暴走~我暴走~~~~
知道我多么辛苦才赚回来我的手机吗?明天就要初赛了,我威胁教练说如果他不还我一天手机我就罢赛!然后教练威胁我如果我罢赛他就把我投到监狱去!然后我又威胁教练如果他把我投到监狱去我就告他违反人权!然后教练威胁我说我一定告不过他因为他身后有国家利益!然后我又威胁他说国家利益是十天以后的事情可是我罢赛他明天就得卷铺盖卷回家……
最后他终于屈服了……多么不容易啊……我差点就叛国了………………………………》0《
结果呢?结果呢??结果呢???
TNND你小子居然把手机关了!!!你知道现在才几点吗?就算换算成标准北京时间也不过晚上10点,你至于这么早就睡觉吗?TNNDTNNDTNNDTNNDTNNDTNNDTNND~~~
(已经完全神志不清了~~~)
懒猪!!我发誓你会后悔今天没开手机的!!!本来我花了好几天时间才想起来一句非常酷的话(你知道我这个人没怎么好好读书,很难想到这样准确的表达的》__《
我发誓我明天会忘了的!我发誓我明天一定会忘了的!!》_《
为了让你后悔和留作纪念,我把这句话写在信里:
吴昊,我这双手看起来还是蛮有力的,守护一生你愿意吗?
多贴切啊~~~感动的我热泪盈眶~~~~~
不过!不过!!我会忘记的!!!我现在就忘记了!!!!你使劲后悔去吧!!!!!我发誓不再说了!!!!!
我真的已经暴走了~~~你知道我最讨厌写信的,你居然让我写信……而且都是寄不出去的信……说了也百说的信……让我暴走的信……我真的要疯掉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封南 上
8月1日
36
那些的信给我带来的打击超乎想象,如果还能保持心态的平稳,那么真是有问题了。既然我还是姓吴名昊,既然我还是墙头草一根,既然我还是从精神到肉体的软弱,既然……
“沈青,我今天怎么也看不进书去,不然你继续自习,我先回去了。”
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忘用“可怜巴巴”的目光来加强效果。
沈青果然“同情心”泛滥,立刻就用“职业习惯”抓起了我的手腕。这个……
最后,我为了证明自己的确没有生病,而且也为了恰如其分的让沈青表达出他的关心和体——我们把书包放回寝室后,就跑到操场上遛弯。虽说遛弯是为了放松心情,但如果我遛出满头大汗——站在沈青这样高大而又光彩夺目的人旁边很容易遛出自卑感的,如果我是个女生小鸟依人一下当然无可厚非,但我偏偏是个男生而且是个漂亮男生的话……
“沈青,沈青。我们在看台上坐一会儿吧,再遛下去我要变马戏团小狗了。”我慌忙拉着沈青上了看台——紧东边靠着围墙的地方有棵大树,又离教室的灯光最远,怎么看都是不想别人打扰的好地方。
不过沈青一向光明磊落当然不会想入非非,而我虽然容易想入非非却又胆小如鼠。所以即使是这样一个暧昧的地方我们也很默契的保持着距离。不过这样也很好,十指轻轻的交握,就好像……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担心了。
我们俩就那么静静的坐着,很惬意的感觉。操场上还是初夜里喧闹的景象,不停有一对一对的人从面前跑过,还有一边聊天一边散步的老人们。靠近教室的那边不断有器械撞击的声音传过来,而跑道的对面,还有几个趁着图书馆的灯光在打篮球。
也不知道这么出神的看了多久,沈青的呼吸慢慢的近了。我的无意识中感觉到他仿佛靠过来了一些,又或者,他把我拉进了树荫的深处,更加的隐蔽。
当我意识到我和他的确是以某种十分暧昧的动作依靠着,并且觉得这个动作很违抗万有引力很具有挑战性尺度的时候,沈青对着我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下面。
一个人缓缓的走近这个隐蔽的角落,在看台下面。
封南!!!我本已平静的心情又无端的慌乱起来,一时间N条逃跑的计划从脑子里划过,我几乎不假思索的就想携款外逃——啊,不是,携沈青……只是协同沈青这样牛高马大的目标实在难度太大,而且他一定不会同意我这种小人作风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封南好像并没有发现我们,因为他已经自顾自的练起了武术。而当他一练起来,我也忘记逃跑了——我和沈青一人一个大鸭蛋,在嘴里很有生气的坚挺着。
同志们,其实封南打拳并不奇怪,虽然他最近锻炼的比较多的可能是牌艺,但这也并不影响他在武术上的天赋与造诣。好歹也是到世界上拿过奖牌的人了,在这样的月光与星光,微风与微尘中施展一套博古通今的拳术,那绝对是犹如电影般的荡气回肠——当然,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我和沈青在针推学院受的熏陶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把鸭蛋奉献了。现在他打的这套拳到底跟老年健美操有什么区别啊……
封南第三招打出去的时候,我的汗水已经淋淋而下了——太难看了!那个马步蹲的跟蹲坑一样,掌出去的跟鸡爪一样,不仅没有一点力道,还歪歪斜斜的似倒非倒,我看不用敌人打他,他自己晃着晃着就快吧唧摔那里了……
果然,封南一个踉跄,虽然没有摔倒,但踏出的那两步绝对犹如“凌波微步”般匪夷所思兼创意无限。
555555~~封南,你是不是酒色伤身,牌艺亨通,已经把你的老本行忘记了……我尴尬的对着沈青笑笑:“他可能今天状态不好……啊不,也许是一种比较古朴的拳法,我们门外汉自然看不出门道。”
沈青一脸困惑的看着下面,喃喃道:“不应该啊,再疲惫也不能这么大失水准。这一招明明是‘白鹤亮翅’,怎么打的这么难看?难道他打得不是太极?”
太——极——
我呆呆的看着封南继续他那笨拙的动作,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
“吴昊,打太极下盘一定要稳,你这个根本没有蹲下去嘛,腿再分开点,身体下坐。”
“坐不下去啦!这样就很累了……一分钟到了吗?我要休息!”
“一分钟就想休息!!!我每次都是一蹲半小时!告诉你,no door!!!”
“是no way啦,丢死人了……封南,我不要练这个破什子的太极了。我学长拳吧,你长拳打的最威风了,我好想学……”
“看你打太极我就快半死了,如果再教你长拳我一定变成干尸!说什么也不让你败坏我的家门荣誉——少废话!身体左移!缆雀尾!踹脚!踹脚啊!!”
“我都僵直了还踹什么踹啊……呀!呀呀呀呀!!”
“扶着我!怎么了?”
“好痛!我抽筋了!抽筋了抽筋了抽筋了……”
“真抽筋假抽筋啊,你才练这么一会儿怎能抽筋?”
“真抽筋了真抽筋了……我不练了,我要回去了……封哥……南哥……你最好了,我们回去吧……”
“真抽筋了?得先揉揉才能走啊。”
“不用了……走走就好了……到寝室就好了……啊……我错了……我不该骗你抽筋……拜托……拜托……你……你……你别揉那里……我求你了……”
封南还在模仿我抽筋的样子,嘴里“哎呀,哎呀”的叫唤着,模仿的惟妙惟肖。奥斯卡如果找到他,别人都要失业了。
然而转眼间他又不演了,缓缓的直立起身子。他矗立着,身上承满了星光。
吴昊……
他轻轻的喊着,很温柔的声音,失魂落魄的声音。
吴昊……
当他哭着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他真的哭了。
我腰板直直的,坐的异常端正——也许我从来没有坐的这么端正过。我居高临下的看着看台下面那个本应该很大气,很威风,很洒脱的人,落寞的、无助的、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