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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狐白恭敬地答应，“我去安排！”
狐白转身要走，莫离却又突然将他唤住，“今天，外面是什么日子啦？！”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晚，应该是十五月圆之日！”狐白道。
第2卷 512。那个女子，他只能仰望！（4）
狐白自去安排狩猎的事情，莫离随意向前走出厅外，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那座城中最高的塔内。
抬阶而上，她一路来到塔顶，很自然地扬首。
头上的穹顶，依旧是一片漆黑，在她眼中，却已经不似之前那般压抑。
目中无月，她心中却有月。
不论是否是月圆之日，她的月都会不离不弃。
=
塔下。
唐墨客气地介绍道，“这座塔是火焰河西边最高的建筑，也是城主之前最喜欢呆的地方，那时候，他无事之时总是会站在塔顶那里仰望，或者弹琴！”
仓山雪抬脸，看向塔顶。
之见最高处，一个白色的削瘦身影，伫然而立。
他破境入神阶，目力早已经远盛常人，一眼就看出那是莫离。
她没有看他们，而是仰首注视着黑色的穹顶，墨紫色的眸，仿佛已经看穿那穹顶看到外面的世界。
微微的风拂动着她的发丝衣摆，她微扬着下巴，唇角一抹淡淡笑意，美若邸仙，似要飘然而去。
可望，却不可及！
“公子！”牛莽扯着嗓子大吼出声。
塔顶，听到他的声音，莫离收回目光，垂脸看向塔下几人，然后就向他们轻轻招手。
片刻，三人亦已经来到塔上，苍山雪来到莫离身侧微靠后的位置，学着她的样子，仰首，看到的却是一个漆黑的穹顶。
她眼中看到的世界，他无法想象。
“公子！”牛莽偏腿坐到围墙上，“好久没听你弹琴了，给我们弹首曲子吧！”
“好！”
莫离转身走到琴凳前，探指轻拨，探指将琴弦校正，然后就探掌，轻击琴身，手掌拍在琴身上，发出嘭嘭如鼓点一样的节奏。
然后，她屈指而弹，同时浅唱。
“獠牙月，伊人憔悴。
我举杯，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
婉转的旋律，诗意的词，经由她浅唱而出，越发添了几分直动人心之力。
一曲罢，就连平日里最粗线条的牛莽，也忍不住被那旋律打动。
“好一个‘我等待，苍老了谁’！”唐墨轻叹一声，眼中竟然有晶晶泪光。
曾经，他也有爱妻，娇儿围膝下，不过就是因为与神殿中人理论一事，就硬生生被污为异端，放逐到此处。
当年，他离开那天，妻子泪眼婆娑说要等他回来。
如今数百年过去，只怕爱妻早已经成灰土，怕是娇儿亦已经成老人。
思及此处，他如何能不伤感？！
一旁，苍山雪和牛莽亦被他的声音惊得回魂。
牛莽抬手揉揉自己的牛鼻子，“公子这歌好听是好听，就是听着让人想哭！”
“这曲子，可有名字？！”苍山雪注视着起身的莫离问。
重新行到围栏一侧，莫离将双臂俯于栏杆，仰望着一片漆黑的穹顶，缓缓吐出三个字，“发如雪！”
苍山雪再一次像她一样仰起脸，看到的依旧是一片漆黑的穹顶，“你在看什么？！”
莫离笑起来，“今日是外面的圆月之日，我在看明月！”
第2卷 513。那个女子，他只能仰望！（5）
月亮会变得吗？！”苍山雪疑惑问。
“月有阴晴圆缺，只有每月月中才有圆月！”莫离注视着穹顶，“我想，此刻，明月一定也在看明月！”
苍山雪一怔，片刻反应过来，她话中第一个明月，指的是人！
她说看明月，应该看得不是月，而是那人吧！
=
夜空。
圆月如盘。
大明国皇宫东宫后院，一道银光乍现又没。
脚步轻响，明月缓步从浴室内行出，他的身上只套着一件黑色的绸袍，一头银发尤沾着水珠，在月光下，越发晶莹如雪。
“恭喜主人，再次进阶！”魅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透着十分的欣喜。
本以为明月会因为上一次逆生重生术，影响修行，不料，他竟然这么快就再一次破境进入神阶中境，这首实让魅好一番欣喜。
明月仰首注视着天空的圆月，“可惜，她不在！”
她不在，这样的事情，又有何人可以分享？！
“南边的事情进展如何？！”注视着天空圆月，明月沉声问道。
“回主人，兰城总督已经按照您的意思开始行动，调遣了不少人力物力进行大明城的修缮工作，另外，迷雾森林的砍伐工作亦已经开始！”魅略一停顿，“因为朝中大量收购元丹和妖兽，引得大大小小的镖队都已经开始进入迷雾森林，因为他们的等级问题，大多数只能在浅林一带进行妖兽的捕杀工作，刚好帮伐木队，解决掉魔兽之忧！”
“很好！”明月轻轻点头。
这些，正是他想要的！
神山远在夏国境，迷雾森林的那一边，如果他想要吞并夏国，攻上神山，就必须要在迷雾森林之中，开出一条足够大明铁蹄通过的大路。
一路向北，千里之外。
草原上，如今亦已经进入温暖的春季。
春草如菌，野花遍地，月光下的草原如一片美丽的华毯，诱惑着人忍不住地想要上去孩子一样的打个滚。
坡下，一道蜿蜒的河道，恍若玉带铺在毯上。
这一带，是整个乌兰国最肥美的草场。
草坡上，一大片华美的金帐，正是乌兰国的王宫——乌兰王庭所在地。
此刻，乌兰王庭最华美的王帐内。
乌兰国英武的可汗大人正与从北国不远数千里赶来的客人进行着一场，看似平静，却暗藏着杀机的谈判。
“我想请问先生，出人的是我们，是出力的也是我们，为什么我们要与你们平分天下？！”可汗大人巴特尔语气不善。
“没有我的帮忙，乌兰的骑兵永远只能筹备在这一片草原之上！”坐在右首侧坐的远道来客平静开口。
右首从北国数千里赶来的客人，只是随意地披一件黑色的套袍，身上却自然流淌于在蒙克身上的霸道之气，虽是坐在侧位，却依旧给人一种他是主人的感觉。
“胡说八道！”左首第二位，乌兰第一强者苏赫愤怒起身，“没有你们，我乌兰骑兵一样可以尽得天下！”
“哈！”远道来客大笑出声，笑得狂肆而不羁，“即是如何，为何从最初乌兰决定吞并天下到现在一百余年，诸位却要坐在这里与我谈判，而不是在长安城里皇宫里喝酒赏乐？！”
第2卷 514。那个女子，他只能仰望！（6）
实话总是刺耳。
虽然乌兰国一直在不停地向着南方扩张，可是面对大明国铁蹄，他们并没有得到多少便宜。
这一句，当真是尖锐到极点，也刻薄到极点！
不要说是以武见长，口才不佳的苏赫，就算是乌兰可汗巴特尔，也是无言对驳。
“先生说的确有道理！”左首第一位，套着雪白巫师袍的乌兰大祭祀蒙克平静地开口，饱受沧桑的老脸上看不出怒喜，“只是，只凭先生一面之词，如何让我乌兰上下信服？！”
就算乌兰国没有吞并大明的力量，那么他说可以，凭什么？！
不愧是乌兰国师，不愧是乌兰国最强在的大祭祀，很平静地就把对方这最刻薄的言语挡了回去。
“大祭祀问得好！”远方来客的墨眸里，闪露出欣赏之色。
然后，他抬手。
感觉到他的动作，苏赫下意识地握紧身侧的弯刀。
然尔，远方来客只是平静地将头上兜帽拂落，露出一直半掩在阴影中的脸。
摇曳的烛光，映出他的脸庞。
精致中不失英气的轮廊，墨发，墨眉，一对眸子，深邃如乌兰草原上最深邃的天湖。
他的模样，与普通的大明国子民并没有什么区别。
“你是大明国人？！”苏赫豁得站起身，手指着对面的远道来客厉喝出声。
咝！
伴着布料裂开的声响，两只金色的羽翼瞬间在远方来客的背后展开。
在灯光的映射下，那两只羽翼赫然闪动着晶莹的金色光芒，瑰丽中透着力度感。
大祭祀色变，“金羽王族，你究竟是谁？！”
“魔族王上！”远方来客的目光平静地落在苏赫身上，那对眼睛依旧平静，可是在这平静之中，却暗波汹涌。
苏赫抬在半空中的手指，颤抖着缩了回去，“苏赫冒犯，请王上先生不要介意！”
魔族王上收回注视在他身上的目光，转脸看向大祭祀，“现在，大祭祀相信我的诚意了吗？！”
身为一族王上，只带着几个手下就敢进入乌兰国王庭，这份胆色，足够让人侧目。
“在下佩服王上大人的勇气！”大祭祀蒙克浑浊的双眼中露出欣赏之色，然后，他略一停顿，“您有没有想过，如果神殿知道此事……”
“所以！”魔族王上接过话头，“我们不仅要吞并大明，还要一举南下，直破神山，我要你们出手，只是要你们做一个先锋军，待我们拿下大明，有了基础之后，我魔族大军自然会倾巢而动，与乌兰铁蹄一起，越过大明墙，直登神山！”
大祭祀片刻沉吟，“我们如何相信，你合作的诚意？！”
“我魔族在北海之北呆了这么多年，已经无法适应太温暖的天气，我们只要这片草原就够了，从此处向南，乌兰子民尽可享用！”魔族王上站起身，“今日，我就说到这里，诸位好好考虑，明天一早，我等各位的消息！”
迈步行出帐门，他突然顿住脚步，“如果诸位答应，我自是欣喜，如果诸位心甘情愿地留在此地，那么，就请在他日我魔族大军过境时，让出一条道路！”
言罢，他带着两个侍从，转身而去。
第2卷 515。那个女子，他只能仰望！（7）
“这个家伙，真是狂妄，他以为，这里是他的北岛吗？！”苏赫忿忿不平地骂道。
主位上，可汗巴特尔，皱眉看向大祭祀蒙克，“大祭祀，您怎么看？！”
大祭祀蒙克幽幽轻叹一声，“如果我们不答应，只怕我们会在大明之前，成为魔宗第一个要吞没的对象！”
通往大明，乌兰是必经之路。
刚才，那魔族王上虽然用得是借字，但是其语气中的霸道，又哪里有半点借的意思，若他们答应借也就罢了，若是不借，必然便是一片腥风血雨。
“哼！”苏赫冷哼，“难道，我们还怕他不成！”
“北岛与大陆之间，本有一道冰雪结界，现在，他竟然可以来到这里，就已经证明，那道结界已经不能发挥之前的作用，只凭我们，跟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我奇怪的是，之前，我明明算到，北方异动，金羽一族已经抿灭，为什么，他还活着，难道，是我算错了？！”大祭祀蒙克清咳一声，苍老的大拇指迅速在手指上掐动几次，他的手指越动越快，到最后，几乎已经是超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