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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偶尔想到宁夏在婚礼上表现出来的沉痛绝望神色时,他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
好在她现在也终于得到幸福了,不然他怕他以后真会没脸再见宁夏。
徐岩眉宇间漾着淡淡疲惫,面对王宏的询问,他微微阖首,冷峻的面容上隐过一丝柔软:“谢谢你的关心,我妈一直都那样,没什么变化!”
王宏挫败的抿了抿薄唇,稍稍抬眸,注视徐岩,眼底泛着幽光,脱口而出:“徐岩,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宁夏,所以面对肖雪的见异思迁,你并没有多少感觉?”
这话一问出来,王宏就后悔了,那莫宁夏是什么人?可是徐岩的杀父仇人,俩人当年闹的那么不愉快,就连之前在北京会所相遇的时候,徐岩也表现的那般寒霜,怎么可能还对她有感觉?
理智的想法的确是这样的,可不知为何,他竟然觉得那都是徐岩伪装的,瞧瞧他现在这样,谁能面对相恋多年的女友劈腿而这么平静?平静的就好像和他没关系一般。
在王宏紧紧打量的目光下,徐岩怔了怔,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这样说了,之前在车中,吴靖也曾苦口婆心的和他这样说。
可他当时心中是不屑冷笑的,但面对知道真相的王宏,他却怎么也反驳不了。
彼此间的沉默,让王宏尴尬一笑,他扬唇温和笑了笑:“算了,你就当我没问过这话,不管怎样,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看宁夏也不像是个坏女人,徐岩,你也得适得放下才好!”
话落,也不等徐岩说什么,他转身就走,急促的步伐带着对他的无奈。
没人比他清楚,徐岩当年面对家破人亡时的沉痛和哀伤,他一直生活的富裕,根本没法理解贫苦人家的艰难,可当年看着徐岩连学费都交不上,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人死不能复生,徐岩再继续纠缠下去,伤的不过是自己,莫宁夏现在嫁的是叶翌寒,人家夫妻间好的很,哪里能容得下别人的欺辱?
他很能理解徐岩的心里,可并不赞同他这样的做法。
眸光高深莫测盯着王宏的背影从眼前消逝,徐岩波澜不惊的面容渐渐龟裂,他拳头紧紧握起,暗暗咬牙,眼底隐过丝丝阴暗。
是,这些天那个女人的笑靥一直出现在他梦中,阴魂不散的打扰了他的正常生活,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自打那天从南京回来,他就这般恍惚,现在不仅吴靖看出来了,就连王宏都这般说?
难道他真表现的这样明显?
赤脚站在这偌大的别墅内,徐岩恼羞成怒过后是深深无力,怀视了一眼四周金碧辉煌的客厅,心里那股子苍凉越发浓重。
他努力了这么久,权势,财富已经应有尽有了,可每当午夜梦回,看着枕边空空的孤冷,他心里抑制不住的疼痛。
每当这个时候,他脑海中就抑制不住的想,那个女人现在应该是在做什么?
和叶翌寒颠鸾倒凤,还是也同他这般孤枕难眠?
这样的念头一起,就如同疯魔一般疯狂在心里生长乱闯。
“呵呵……呵呵……!”满是讥讽的笑声从薄唇中溢出,徐岩重新坐回到沙发上,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拿着高脚杯,眸光高深打量着。
良久之后,他才动了动,然后扬脖一口喝了下去。
冰凉的液体如同他的心脏般冷漠嗜血,他喝的很急,一不小心就呛到了,有些愤怒将手中酒杯砸了出去,客厅中瞬间传来剧烈声响,抬眸看去,本来完好无缺的高脚杯已经七零八落摔在地面上了。
那是他的杀父仇人,他怎么能心里惦记着她?总是在想,她嫁给叶翌寒之后过的好不好?
这人吶,总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
以前宁夏在他面前温软含笑的时候,他总觉得真恶心,总以为这都是她故意装出来的,可现在看着她朝着另外一个男人笑靥如花般的灿烂,名为嫉妒的情绪又在心里不断徘徊。
本来今天不必去疗养院看母亲,可却因为知道这是宁夏的生日,他不想一个人过早的回家,对着就冰冷冷的别墅发呆,但没想到,等他已经累的满身疲惫回来了,他还在想那个女人。
这样的认知,让徐岩深深痛恨起自己来了。
……
但很快他就克制自己收敛起这种复杂的心思,微微抬首,他一眼就看见挂在墙壁上的一副字画,上面写着:心静则宁。
他顿时扬唇笑了起来,笑声中透着淡淡嘲讽。
市政府把房子配给他的时候,他根本就时间来打理,这里的一切装饰年都是由肖雪的想法。
他当时自然是同意的,他和肖雪年纪都不小了,本想等工作稳定了,他就和她准备结婚的事情,谁想会发生这种事?
一想到齐高,他就忍不住的想到叶翌寒,更是恨的牙痒痒的,那个男人对他的敌意,他打从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随即他倒是勾唇笑了起来,只是黑眸中沁着幽深,隐隐带着一丝锐利。
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快速发了一条信息出去,徐岩靠在沙发上,得意一笑,这个号码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存在手机里没用过,今个倒是用上了。
莫宁夏啊莫宁夏,你扰的我心神不安,我是不是也应该让你寝食难安?
这个时候,怕是叶翌寒正睡在你身旁吧?
呵呵,就是不知道,他看见这条信息会是怎样的想法?
……
从海边回家的这一路上,叶翌寒脸色都黑沉的厉害,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愤怒。
宁夏靠在车窗上,显得有些无力疲惫,她本想向他坦白从前的事,但被子谦学长突然间闯出来而打乱了,以后还不知道要找什么样的机会说出来。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刚刚有和他谈到温婉这个女人,她现在真是心烦意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军用悍马在车库里停好之后,叶翌寒侧头,看了眼打从上车就一直沉默的小媳妇,看着她神情恍惚,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他额头上青筋就忍不住跳了跳。
这个时候,应该他生气,然后小媳妇在旁边说尽好话,可现在倒好,她这样子,倒让他打心眼里心疼了。
有时候叶翌寒就在想,上辈子他一定是做尽了坏事,所以老天爷才这么惩罚他的,派了这么个拧巴的小媳妇来对付他。
得勒,在她面前,别说气势了,就连该有的男人面子,他都早就没了。
虽然心中这样想着,可他漆黑鹰眸中荡漾着淡淡潋滟笑意,脑袋凑了上去,在小媳妇雪白颈脖间嗅了嗅,然后闷声道:“都到家了,你还没反应,在想什么呢?”
这个男人平时威武霸气,在他那群手下面前更是说一不二,可宁夏不知道为什么,他在她面前总是表现的极为幼稚,就像现在,他凑在颈脖间,低沉的嗓音闷闷的,可听在耳中,却觉得酥麻的心都软了。
氤氲清眸中荡漾淡淡雾霭,宁夏低眸看着他刚毅的侧脸,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没想什么,就是困了”。
“困了咱们就回家睡觉”。叶翌寒抬首,英俊面容上挂着深深笑意,在小媳妇白嫩面颊上偷亲了一口,深邃眼底划过一丝狡诈,他嘴角上笑意越发欢愉:“媳妇,我想你想的浑身都在疼!”
他这种混蛋话一说出来,宁夏素雅小脸便抑制不住的红晕潋滟,如水清眸中荡漾着浓浓艳光,她咬着红唇,恼羞成怒将他给一把推开,没好气道:“滚!”
叶翌寒就知道这个时候小媳妇肯定是要把他推开的,所以他早有准备,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更加靠近一分,他笑容明媚张扬,继续沉声道:“媳妇,你怎么能这么狠心?真想把你老公给憋死?”
啧啧,还别说,小媳妇现在是越来越傲娇了,瞧瞧,连滚这个字都说出来了。
要是搁在以往,哪个敢这样和他说话,早就被他报复的不知道到哪个山沟子里去了。
可现在不同,这是他小媳妇,他疼都疼不及呢!怎么能和她动气?
宁夏轻碎了一口,恼怒瞪着他,面颊上传来的一阵阵烧红让她越发娇羞,她咬着红唇,直接将目光移开不看他。
哼,臭男人,竟然还好意思说这种话,真是不要脸,也不知道昨晚是谁把她折腾的都起不了床了。
见小媳妇傲娇的移开目光,叶翌寒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笑声性感磁性,因为靠的近,他口中呼出的热气全都喷洒在她耳边,宁夏红晕的脸色越发烧的厉害,她快速转眸,恶狠狠瞪着他:“你笑什么笑?不理你了!”
话落,她就打开车门,快速下车,可那背影怎么看都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叶翌寒微微一怔,瞧着小媳妇如同鸵鸟般逃跑的姿势,更是笑的开怀,熄火,拔出钥匙,随便把媳妇的包包拿着,他下车之后没两步就把小媳妇给抓住了。
被他紧紧抱在怀中,宁夏稍一挣扎就感受到身后滚烫的身躯,顿时吓的不敢动了。
就在这时,叶翌寒性感的薄唇贴在她圆润耳垂边,细细啃咬着:“怎么?媳妇你还生气呢?我和温婉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可你和那个小白脸的事才让我生气呢!那个男人可真是厚脸皮,竟然都追到家门口来了”。
这漂洋过海的从美国跑来追求他媳妇,他真不知道是他媳妇魅力太大,还是他太没威严,被这种小白脸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居然还能这么淡定?
被他这么一闹,宁夏现在满脸通红,哪里还有空去想什么温婉的事?
只是听着他口中说着的小白脸,她微微一僵,微微歪着脑袋,疑惑问道:“什么小白脸?”
叶翌寒不高兴的哼了哼,把怀中香软的小媳妇抱的更紧,他冷声吐口:“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个薛子谦嘛!他还真是阴魂不散,连你生日都惦记着!”
一想到,在之前他还没遇见小媳妇的时候,那个男人每年都会大献殷勤,他就如鲠在喉般的难受。
是,他的确是个不懂情趣的大老粗,也没那么多顾忌,要不是看在小媳妇的面子上,早就把薛子谦打的认不识北了。
他语气中的醋味,宁夏不是没有听见,她挣扎了半天也挣扎不开,索性直接停下动作,但听他这么形容子谦学长,她嘴角还是抽了抽,然后忍不住反驳:“你不觉得像子谦学长那样的男人才算的上温润如玉嘛?”
她这一口一个子谦学长,叶翌寒最不爱听了,他站到小媳妇面前,勾着她精致下颚,甚为霸道道:“什么子谦学长不子谦学长的?在你老公面前,你这样说,也不怕我生气?嗯?”
他最后一个字拉长了尾音,那股子酥麻感越发浓重,宁夏咬着娇艳红唇,只觉得两腿发软快要站不住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他还一本正经看着她,那双火热鹰眸中透着浓浓邪恶。
宁夏不止脸上红晕,一颗心更是没出息跳的飞快,她微微皱起黛眉,红着脸,娇羞道:“别闹了,咱们回家吧!”
叶翌寒最爱看小媳妇满脸娇羞的模样了,这个时候她是最具蛊惑风情的。
他嘴角上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了,搂着媳妇,就是一个深深的湿吻,直到怀中的小媳妇快要没了呼吸,他才停住,意犹未尽舔了舔边,他暧昧笑道:“走吧,咱们回家吧!”
说着,就伸手拉起小媳妇玉手,然后十指相握,带着淡淡缱倦意味。
地下停车场灯光暗淡,宁夏被他吻的气息不稳,尤其在这种昏暗的地方,她越发觉得不好意思,可拉着她手走在前面的男人却满脸闲然自得。
宁夏咬了咬牙,忍不住暗暗腹诽起来:真是混蛋,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敢这么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