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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庇阿哈哈大笑,他很开心,仿佛战争的胜利果实已经握入了他的手中,只需轻轻摘取。
不过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还有好消息在等着他。传令官来到军营,向他紧急报告——加迪斯城派来了使者。
第九十三节 虽然逆着风
或许德尔非他们说得对,或许自己也不愿呆在这儿了,她派了使者去西庇阿那儿,然后西庇阿也派来使者答复。送走罗马特使后,她又一次出了城,这一次随着她出来的不是几个随从和卫兵,而是许多人。自进入战争状态后,港口还未像今天这么繁忙过,所有的船都利用起来了,将有人出海,而且是大规模的。
她将带走所有军队,至于平民,他们愿意留下就留下,愿意跟着回迦太基也行。西庇阿已经承诺,迦太基军撤离后,罗马人不伤加迪斯分毫,但尽管如此,迦太基人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下。西庇阿非常热情地表示,愿意提供船只帮助他们撤离,加迪斯人对此表示愤怒,称这是罗马人的虚情假意,王玉婷同意他的援助,但她只要船不要人,船员、水手她这儿不缺。
连续几天,她都前往港口亲自指挥,直到计划的最后一天,乘船的人才被允许登上船只。那一天,浩浩荡荡的人流涌向港口,尽管已经预先派人维持秩序,不过还是出了点小意外,引起了小骚动,幸好处理及时,没有造成拥堵。
“您笑是什么?”德尔非发现站在船头的王玉婷在微笑,他们以失败者的身份离开,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王玉婷的笑容更加明显了,“我在笑,西庇阿这下该得意了!”
德尔非遗憾地点点头,“的确如此,没有死伤一名士兵便拿下了一座城,他的战绩将更加辉煌,更有了炫耀资本。”
“你们是支持撤退的。怎么,现在后悔了?”
“多少有点不甘心吧!”
王玉婷心领神会,将视线从德尔非脸上移开,没有经过战斗便结束了,只要是流着热血的人都不会甘心。当初将军们纷纷离开时,她是最激烈的反对者,坚持要战斗到底,可到现在连一场仗也没打就要离开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她将目光移向大海,“战争还没结束。”
“阿非利加的本土是我们最后的阵地了。”德尔非说得像面临着背水一战的危机。
不过王玉婷却没这么悲观,浅浅地冷笑,“你错了,新的战场将在努米底亚。”
“努米底亚?西法克斯不是已经与我们结盟了吗?”德尔非不明白,他也很想知道王玉婷的新计划。
“那个老家伙,他什么时候可靠过?”王玉婷嘲讽地浅笑,“西庇阿自己也知道,他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拿下迦太基,如果要想在非洲站住脚,就必须依靠努米底亚。他不会放弃那片土地,我保证,努米底亚将是他登陆后的第一目标。”
德尔非赞同地点头。
“不过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裕,西庇阿想登陆非洲,必须首先成为执政官,这样才能调动罗马全国的力量支持他的远征,距离执政官选举还有几个月,能不能选上也是未知数。选举是他的事,我们插不了手,但这段时间我们在非洲干什么,他也干涉不了。”王玉婷说。
“的确,西庇阿面临着来自罗马元老院的压力,我想那些保守派不会让他这么顺利的,这样的阻力哪儿都有,不分迦太基或罗马。我们这次回去还不知道会面临什么?”德尔非为己方的前途担忧了,他们不战而退,不知议会将怎么处理。
王玉婷毫不担心,“怕什么?不就是几个老头儿咆哮几声吗?还敢吃人?只要战争没结束,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况且巴尔西德党的人也不会允许他们猖狂。”
“您有什么具体打算?”德尔非问。
王玉婷沉吟了片刻,回答说:“我们有几件事情必须做,不过那是回去后的事了,我还为你安排了重要任务。”
“是,是吗?”德尔非有了不祥预感,“您要我办什么事?”
“放心,不是很难,很简单的。”王玉婷重重地拍了两下德尔非的肩。
王玉婷越是神秘,越让德尔非产生了不安感,如果那真是件简单的事,因为那么一定是王玉婷极不愿去做的,并且令人讨厌的事。
海上吹起了风,呼呼的风声响在耳边,披风整个飘了起来。王玉婷迎着风,带咸味的气流吹得她眯住了眼睛,她抬头望向桅杆,顶上的旗帜如她的披风那样,逆着风,招展飞舞。
“只有迎着风,才会觉得爽快,不是么?”她想起了赵弄潮的劝说,那个喋喋不休的人以反复的言论劝她不要干违背历史的事,逆流而上是没有好下场的。
“您说什么?”德尔非没听清她的这句嘀咕。
王玉婷拨开被风吹乱的发丝,笑着说:“我在说,以前我来到伊比利亚的时候也是乘船,也有一支浩浩荡荡的舰队,现在回去了,情景竟是一模一样。”
“是啊!我也是这样!”德尔非感慨地说。
王玉婷再一次望向逆风中的旗帜,虽然仍面带微笑,可眼神中却多了几分忧郁的惆怅。
第一节 取舍
迦太基人离开伊比利亚的第二天,罗马人举行庆功宴。第一庆祝将迦太基人彻底赶出了西班牙;第二庆祝罗马人与所有伊比利亚人和解。就在最后一支迦太基军队撤离后不久,一直反抗罗马的伊比利亚人领袖英狄比利斯送来和解书,表示愿意议和,只要罗马人不干涉伊比利亚所有部族的内部事务,他们愿意承认罗马人zhan有过去属于迦太基人的那些土地的事实。西庇阿很高兴,这样西班牙的战争便结束了。他立刻颁布了早以拟好的命令——伊比利亚各部族仍然保有从前的领地,而从前属于迦太基人的土地将由罗马人接管,并成立新的行省,即西班牙行省。这是一条开创时代的命令,从此以后,“西班牙”作为地名正式烙在了大地之上。
宴会上,人们不断谈及战争期间的阁种故事,有兴趣的地方便哄堂大笑,讲到惊心动魄处,听众们也跟着屏住呼吸,但是无论是谁来演讲,都不会忘记对西庇阿进地吹捧,他成了所有冒险故事的主角,集诗人们歌颂的美德于一身。面对夸张的说法,西庇阿只是淡淡浅笑,对夸大的言词不加制止与澄清,仿佛事情核本来就有这么夸张。在众人眼中,他的笑反而成了谦虚的代表。
赵弄潮向西庇阿敬酒。“我的家乡有句话叫‘不战而屈人之兵’,说的是指挥官能达到的最高境界,现在阁下您不用战争便取得了加迪斯,不就是达到这种境界了吗?”
西庇阿听后哈哈大笑。一旁的陈志却显出了担忧,对赵弄潮低声说:“他已经很自大了,为什么连你也来奉承?”
“不自大就不是西庇阿,你担心什么呢?我还会陷害他吗?”赵弄潮低声回应。
“你们在说什么?”西庇阿问。
赵弄潮微笑着回答,“利略在夸奖您,您是罗马第一个可以称为‘伟大’的人。”
“是吗?”西庇阿依然笑容满面,不过却是持怀疑态度,“如果是别人这样说,我肯定相信,但利略不会这样说的。他只会向我泼冷水,让我发热的头脑迅速冷静。是不是这样呢?”
陈志点了下头,“其实我认为你有自大的倾向,很不好。”
“好不容易取得了这么大的功绩,就让我高兴一下嘛!”西庇阿赞同陈志的话,可内心的荣誉感与喜悦不允许他冷静。
每个人都喜笑颜开,就连送信的使者也一样。这位突然到访的使者送来罗马的书信,音乐也因他的到来停止了。纳西卡首先接过信件,看了眼,立刻向西庇阿报喜,“阁下,是元老院的祝贺信!”
宾客一阵惊呼。元老院发下祝贺信,这是莫大的荣誉。
西庇阿却以冷笑面对,“我发现最有办法使我冷静的不是利略,而是我们的元老院。送捷报的信使昨天才出发,他们的祝贺今天就到达了,元老们都成了先知吗?看看他们说什么!”
纳西卡打开盒子,见到了文字,神情更加惊喜。“哥哥!将军阁下!大好事!元老院决定授予你‘青年领袖’头衔!”
人们轰动了。
“青年领袖?他们疯了?怎么变大方了?”西庇阿耸耸肩,似乎不敢相信。他看着他的顾问。
赵弄潮说:“这是你这个年纪的人能获得的最高荣誉了,不过也名至实归。”他向所有人举杯,“让我们为青年领袖干杯!”
宾客们全站了起来,共同祝贺,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
宴会结束后,西庇阿紧急叫来了赵弄潮。赵弄潮一进房门便看见他盯着元老院的书信目不转睛,已经猜到了叫来他的原因。
“元老院既然已经决定,这个衔你不接受可不行。”赵弄潮进入房中说。
“他们有什么目的?”西庇阿困惑地问。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给一个大好处,让你放弃别的东西。”
“什么?”西庇阿更加困惑。
“信的全文你已经读了,纳西卡只向客人们说了好听的,而没有念前后面的内容,他很聪明。”
“后面的内容的确让人感到不舒服。”
元老院送来的信很长,除了对西庇阿的褒奖外,更多地谈到了目前意大利严峻的形势。虽然他们成功消灭了哈斯德鲁巴,不过汉尼拔的威胁依然存在,意大利之外的胜利微不足道,丝毫不能减轻意大利的负担。诸如此类的话是保守派常说的观点,西庇阿因此怀疑这是保守派的阴谋。
“难得他们称赞我。他们要我放弃什么,以此来交换这个荣誉?”西庇阿对这种不光明正大的手段很不屑。
“放弃你正在进行的事业。”赵弄潮解释说,“他们已经作了说明——意大利的危机才是最重要的,其他地区的战争一点也不重要。他们希望你回意大利对付汉尼拔,首先解决意大利的困难,而不要忙着其它事。”
“那怎么行?”西庇阿反对,“他们要我放弃进军阿非利加?绝不可能!只要我进攻迦太基,汉尼拔一定会撤军,并且能将迦太基的势力完全铲除。在意大利与汉尼拔作战,即使胜利了,也等于剪去杂草而不拔掉土里的根,杂草仍然会生长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元老院会听吗?费边能让元老院写这封信,说明他已经控制了元老院。”
“我们该怎么办?我们的计划绝不能放弃!”西庇阿压住额头,这个问题很难解决。要他铲除敌人很容易,但面对国内的斗争他却往往只能眼睁睁看着,总不能指挥军团,如同对待敌人般,将反对者都杀光吧!
“你必须有所放弃。”赵弄潮建议。
“让我放弃努力到现在的计划?”西庇阿不敢相信这话出自眼前的顾问之口,他可是这个宏伟计划的设计者。
赵弄潮摇头,“不,我们的计划一定会实现。不过现在保守派的实力远强于我们,与他们硬碰对我们不利。就让他们先走一步吧!我的家乡有种策略叫‘以退为进’,我们就用这个方法。请放心,你将获得更多好处。”
西庇阿有了兴趣,“怎么退?”
“既然他们说意大利以外的战争微不足道,那么我们取得的胜利自然也是微不足道的,不如顺了他们这层意思,请你放弃凯旋式。”
“为什么?”西庇阿立刻冲着赵弄潮大吼。
“如果你不愿意,那么请放弃竞选执政官。我想你更加不愿意吧。”赵弄潮平静地说。
西庇阿直视他的双眼,火气渐渐消退了。赵弄潮深邃的黑色双眸中似有捉摸不透的深刻用意。
第二节 舞台(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