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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志诚一到外婆家门口,放下云舒交代几句就下地忙活去了。云舒揉揉眼睛主动要求洗脸、吃饭,原本坐在屋檐下发呆的康娃一见到云舒,就主动跑上来跟在她后面。云舒自己搓了毛巾洗脸,将帕子扔水里,他便捡起来也学着云舒方才的动作胡乱抹上几把,云舒吃饭他也要吃饭。
待二人吃饱喝足坐在屋檐下晒肚皮时,大表哥李贤健兴冲冲的跑回来,还没进屋就大喊:“娘、外婆,爹让我拿个竹篓子去,咱们田里好多泥鳅,抓了回来给咱们中午加菜。”
泥鳅?那滑滑的小东西,云舒虽不爱吃,却觉好奇,她立刻站起来跟着跑过去:“健哥哥,我也要去!”
站在门口等竹篓子的李贤健,低头看看这个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妹妹,揉揉她脑袋道:“你是女孩子,要文静些才行,下田会挨骂的!”
“大姨二姨不也下过田吗?健哥哥,没事儿,你带我去,我就在旁边看着,不下田去好不好?”云舒撒娇的摇摇李贤健的胳膊。李贤健稍稍一想:“好吧,只许看,不许下田哦!挨骂了可别说是我带你去的哦!”
云舒呵呵点头,心中偷笑:你是大表哥,真挨骂了当然要拿你去顶了!
过一会儿,舅母总算找来个竹篓子,那篓子用细密的竹条编成,底窄肩宽,然后急剧收缩,篓子口只容伸进一只大人的拳头!极似人类的宽肩细脖!
健表哥拎着竹篓带着云舒和小康兴致满满、蹦蹦跳跳的往田里去。今天正收割的大田就在晾晒场下方那一大片河滩上,据健表哥介绍,那河滩上的田大半都是舅舅家的,一共二十多亩,分出去的那小半是隔壁李如钟家的。
幸好李如钟家今年比舅舅家收得晚,往年舅舅家与他家交界的稻子总要被他们割去四五行,那么长一溜,算下来,至少能打出一百来斤谷子!为此两家翻过几次脸。
那李如钟家最会耍赖,即便当场逮住,他也能几句话就敷衍了过去,这次外婆汲取教训,叫舅舅他们刚开始就将两家的分界地带割出来,免得自己吃亏又受气!
几个小家伙到田边时见大家都低头忙活,割的割、打的打,说话的却很少!
云舒搜寻一番,一眼便看到搭得最快那列搭斗前不停挥动谷把子的老爹。她扯开嗓门喊了两声,低头干活的男人们闻声抬头看来,见是个白嫩的小丫头,有个爱说笑的问:“丫头。谁是你爹爹啊?认得出来不?”
云舒见他一脸调笑的表情,知道他下句话肯定不好听,理也不理他,围着田坎跑几十米,到了老爹那搭斗附近,又扯开嗓门喊。这次水志诚总算听清了,回头看果然是自己女儿,立刻停了手,“舒舒啊,你怎么来了?这里热。不好玩,快回去,啊!”
云舒指指李贤健方向:“爹爹。我跟健表哥来的,我们来捉泥鳅,给中午加菜哦!爹爹捉到泥鳅要扔给我哦!”
水志诚看看李贤健的方向,见他果然跟在众人身后弯腰摸索。便笑道:“好嘞,那舒舒就跟着爹爹的斗子走。爹爹抓到泥鳅就给你啊!”
李贤健是个生手,他摸索的那边水很深,八岁的他一踩进去,那全是泥的水便淹到他大腿位置!弯腰下去,前面的衣襟全掉水里。尽管如此,他依然兴致勃勃。四处摸索,可摸了半天一条没摸到。
而老爹这边位置略高,基本没水了。割去稻谷就能看到下面的稀泥,爹爹虽忙着搭谷子,可每次一挪动搭斗总能抓住几条泥鳅往岸上扔过来。
那泥鳅一上岸就像小鱼儿般不停的蹦跶,云舒围着它直转圈,生怕它一不小心又掉进水里。好不容易等泥鳅蹦跶得没力气了停下来。云舒伸出食指小心的戳戳,哇!软软的黏黏的。上面还层稀泥。
云舒四下看看,抓来一把湿稻草,将泥鳅丢进去擦擦,总算露出真面目了!这泥鳅约十五厘米长,脑袋小小、眼睛小小,嘴边几对胡须,身子前半截圆圆的、摸起来软软的肉肉的,后半截扁扁的,背部和两色为青色,腹部白色!
以前虽见过泥鳅,却只是在菜市场匆匆瞟上一眼,那么多湿湿滑滑的小东西扭来扭去挺吓人!不太敢细看,今天还是第一次如此细致的观察,原来是这个样子!
她伸出一只手去想抓起泥鳅,可那家伙全身滑溜溜,一下子就溜掉了,再抓再溜,云舒有些郁闷:“爹爹,怎么抓泥鳅,它才不会跑了?”
“用右手两根手指夹住它头部,左手握身子,那样容易稳些!”老爹对云舒比个手势解释道。云舒试了一试,果然如此。
跟着老爹走一趟下来,自己的泥鳅居然有十来条了。她找个地方挖个小坑,往里面装些水,将泥鳅丢进去,那些原本死气沉沉奄奄一息的泥鳅们没一会儿又生龙活虎起来,云舒高兴得直拍手,对李贤健大喊:“健哥哥,我抓到泥鳅了,抓到好多泥鳅了!”
旁边帮忙的男人们见之,笑李贤健道:“小健啊,你看你还不如你小表妹了,人家站在岸上就能抓泥鳅,你在水里摸了半天怎么一条没抓着了?男子汉大丈夫,输给个小女娃多丢份儿啊!”
李贤健涨红了脸,气鼓鼓道:“又不是他自己抓的!”
“哈哈哈,人家比你小一半,就算是他爹扔的,她也能抓稳不是?”
“哼,我肯定能抓到,比她抓得多!云舒妹妹,咱们来比谁抓得多!”
云舒正乐在其中:“好啊,健表哥,你输了要给我三文钱!”
李贤健点头同意,衣服一脱,就穿条裤子在田里摸索,看他一脸严肃的模样,似乎当真了!云舒觉得好玩,也不示弱,每见老爹挪一次搭斗,就大叫着要泥鳅。
即便不是老爹,她只要见别人挪一次搭斗,就甜甜的叔叔伯伯的叫,又摆出一副乖巧模样请人家帮忙。这些男人们光干活太沉闷,有几个解闷的小家伙自然乐呵着答应,反正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云舒每捡一条泥鳅就抓住往自己的小水坑里扔,每次还不忘对着李贤健报数。李贤健见云舒的泥鳅越来越多不禁有些着急,他自己虽摸索到一些技巧,可众人拾柴火焰高啊,就算他再努力也比不上有一群大男人帮忙的云舒!
即便如此,他还是憋着劲抓,舅舅笑道:“小健,舒舒他爹帮她,你老子我就帮你了!咱们父子俩非要赢了他们父女俩不可!”
舅舅加入战团后,便开始一边割稻子一边抓泥鳅,周围众人觉得挺有趣,一见泥鳅就大吼着这里那里的,田里一时热闹非凡。
第一九五章 、第一九六章 兄妹打架
舅舅加入战团后,便开始一边割稻子一边抓泥鳅,周围众人觉得挺有趣,一见泥鳅就大吼着这里那里的,田里一时热闹非凡。
这抓泥鳅比赛自然以舅舅父子俩失败告终,短短两个时辰不到,云舒这里就抓了近两百条泥鳅,舅舅那边虽不少,却只有一百条左右。
辰时过后,老爹见日头高了,太阳越来越烈,便叫小健收了泥鳅带着小健和小康一起回家去。小健拎着竹篓子跑过来,一见云舒挖的几个水坑里满满当当的泥鳅,又是高兴又是羡慕。
捉泥鳅前,云舒道:“健哥哥,你认不认输?”
小健停下动作,呵呵笑道:“云舒妹妹,哥哥我认输还不行吗?别闹了!”
云舒自得满满的吸吸鼻子:“认输就好,记得你欠我三文钱哦!”
李贤健摸摸衣兜,空的!他又将裤兜翻出来,还是没有!只好摊摊手道:“妹妹,你先记账好不好?哥哥回去再给你!”
“那好吧,别忘了哈!”
几个孩子拎着竹篓子走成一串屁颠屁颠的回家,路过晾晒场时,突然听见啊啊啊的叫声,那声音满是痛苦的哀求。
几人循声望去,见晾晒场下方的土沟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抱头趴在地上啊啊的求饶,旁边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拿着棍子一边打他一边咒骂。
那少年的声音明显就是李如连家的小哑巴,而那打人的,云舒仔细一看,那不是赵强是谁?旁边还站着笑嘻嘻的钱兴!
这两个小屁孩,欺负人家一个残疾人像什么话?云舒怒从中来,大吼一声:“住手!”
赵强停手看来,见是云舒几人。立刻丢了棒子跑过来,钱兴也乐呵呵的跟着跑来。等他们到了近处,云舒黑着脸瞪着赵强道:“赵强,你为什么打小哑巴!欺负一个残疾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跟大人打架啊!”
赵强被突然一吼,有些愣住。半晌后,他一吸鼻子,痞痞的双手环胸道:“关你什么事?他又不是你相公!”
云舒原本只是打抱不平的愤怒瞬时转变成被侮辱的恼怒,她往前两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道:“你再说一遍!”
赵强从小被宠着惯着,从来只有他欺负别人的。哪有别人指责他的?连大姨都从来没这么对他过!现在却被云舒一个小丫头在几位表兄弟面前如此咄咄逼人的指责,他顿时恼羞成怒,大骂道:“哼!小小年纪找个哑巴废人当相公。我就骂你了,怎样?有本身打我啊、打我啊!”赵强像泼妇般逼近几步。
云舒捏紧拳头,抿紧嘴唇,狠狠的瞪着他。赵强见云舒没有更多动作也没出言反击,一脸不屑的环胸。“哼,你一个丫头片子,迟早是别人家的人,不好好在家学缝衣做饭,却满山乱跑,又咋咋呼呼。你这种女娃子,以后长大了肯定嫁不出去!”
云舒忍无可忍,蹲下身子捡起一块巴掌大的小泥块向赵强砸去。赵强一个没注意,被砸中脸颊。云舒力气不大,其实不算什么大事,赵强却觉得丢了面子,从来只有老子欺负别人的。哼!他突然暴起,几步冲过来一把推倒云舒。提起拳头就要砸。
后知后觉的李贤健和钱兴赶紧冲上去拉住赵强,可云舒脸上还是挨了一拳。即便有两个男孩拉住,赵强还是不解气,被拖着后退几步仍然要冲上来踢她,云舒虽尽量避开,左边膝盖依然被狠狠踩了一下。
云舒似乎听到自己的小腿咯嘣一声,一阵钻心的疼痛直冲脑门。痛,好痛好痛!云舒痛得眼泪直流,却没哭出来。
“云舒、云舒妹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李贤健抱着赵强担忧的大喊。
钱兴见云舒紧咬嘴唇不开口,那眼泪却啪嗒啪嗒往下流,不觉有些心慌,立刻对康娃大喊:“小康,快去,去找三姑爷过来!还有大姑爷!”
康娃闻言转身就往方才的大田跑去,而被两个人死命抱住的赵强却拼命的挣扎着大喊:“放开我,我要打死这小贱人,放开我!”
康娃离开没多久,晾晒场上便传来一阵大吼声:“你们在干什么?放开我家小强!”这声音明显就是大姨的。
李贤健和钱兴闻言停下来,慢慢松开赵强。赵强一得自由,先狠狠的瞪云舒一眼,然后飞快的向大姨跑去:“娘,他们欺负我,他们合伙儿欺负我!”
大姨几步冲下来,拉着赵强左看右看,嘀咕道:“哎哟,乖儿子,有没有伤着哪儿?快给娘看看!”
待检查完毕,大姨牵起赵强黑着脸过来,“小健,你是哥哥,就该带好头,让着弟弟,为什么还要欺负小强?还有你,钱兴,小强一有好东西就给你留一份,到头来你还帮着别人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