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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怪,昨晚那颗明亮的小珠子隐入她体内后,就沉没在了她的气海丹田里消失不见,除了偶尔体内的阴蛊作祟的时候释放出灵力压制,就几乎再在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此时,古马老爹和贵哥不用于常人的装备,引起了鲍占的好奇。
“大哥,我们这次去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一边收拾东西的鲍占,一边还嘴里不闲着的问道:“那老头怎么带着一些铁甲护膝的,就不怕在这湿热的地方给捂出一身的痱子?”
安常笑睁开眼一看,果然,古马老爹和贵哥,从自己的藤条背篓里,取出几块儿刻有古朴花纹的铁甲。
这铁甲每块只有圆盘大小,闪着青铜一类的釉光,上面还刻满了扭曲怪异的符文,四周分别有几个孔洞,用牛筋绳给绑住,可以用来护住前胸、后背等要害部位。
古马老爹父子穿戴好后,再将外面的衣衫罩住,顿时看上去臃肿不堪,十分的怪异。
凌天昊也只是察觉出身边女人的动静,顺着她的眼朝前一瞧后,就又闭上了眼,闭目养神去了。
鲍占收拾好东西后,好奇的走进了还在不停忙活着的贵哥跟前,伸出手,敲了敲他的铁甲。
几声“铛铛”声,顿时让鲍占吃惊不已:“嘿——,我说小哥,这可是实心的家伙,这么一大片,恐怕怎么着也有几十斤吧,敢情这是要练轻功啊?!”
一把扇开了鲍占不老实的大手,贵哥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去,这可是我们寨子里的圣物,那是让你这个蛮子敲来玩的?再对我动手动脚的,小心我的蛊虫不认人!”
一想到蛊苗那诡异莫测的下蛊方式,和残忍至极的蛊毒,鲍占立马缩回了手,仔细的检查了片刻,发觉没有任何异样时,这才悻悻的说道:“咱们这不是即将成为统一战线的战友吗?我这是关心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丛林里湿气重、雾气大,还有数不清的沼泽洼地,背着这些个废铁块儿,小心没找着乃通,自个就先陷了进去!”
“哼——!”一个冷哼,不服气的贵哥还要再和鲍占争辩,却被古马老爹给抬手制止。
“小姑娘,如果要解你的阴蛊,和救你的表哥,这虫谷一行看来是避免不了的,眼下我有些事,想和你单独谈谈,不知道方便吗?”古马老爹对着安常笑说道。
安常笑忙应道:“老爹,论年纪,我也要称呼您一声伯伯,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叫我笑笑吧。”
古马老爹点了点头,将自己手中的背篓交个了贵哥,嘱咐道:“进虫谷,还需要一些解瘴气用的红藤、半枝莲、土茯苓,眼下这里四周都是旱地,多少还有一些,待会进了谷,常年不见天日的地方恐怕就没有这些个草药了,你去采集一些,多少准备一点儿,”
尽管贵哥还有些不服气,可自己阿爹的话,他也不能不听,所以气呼呼的背起了背篓,冲进了远处的密林里。
看着自己儿子远去的背影,古马老爹若有所思的,重重长叹一声。
“恩?老爹,难道你说的事,是和贵哥有关吗?”聪慧的安常笑,从古马老爹的一双眼中,看出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依依不舍之情,不禁开口问道。
“哎——,小姑娘,我就不瞒你了,这些事,原本我以为不会再发生,打算是让它烂在我的肚子里,但这次事关乃通和我多年的积怨,恐怕……”古马老爹眉宇间一丝决然之情赫然可见。
一听这话,安常笑只觉得出言不详,十分的不吉利,低头思索了片刻,想要找一些安慰的话,却不料古马老爹先开口了:“笑笑姑娘,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就先听听我这个老头子的一个故事吧。”
说完,古马老爹径直走向了远离营地的一处高坡上,将胸前的一块儿铁甲取了下来,静静的站在高处,遥看着远处沉默许久。
安常笑随后跟了上来,凌天昊留在了原地,只是时刻关注着她的动静。
许久,古马老爹对着后面跟来的安常笑长叹一声:“笑笑姑娘,既然你已经和乃通打过照面了,可能也从他的口中得知我们十几年前的一场恩怨吧。”
安常笑点了点头:“这乃通似乎和老爹您有这生死之怨,里面还牵扯到了贵哥的母亲。”
那日,鬼三为了讨好乃通,特意的说出安常笑是为了救古马老爹的儿子,用高价拍得了一块废毛料,才彻底激怒了乃通,以至于第一个回合就放出了他好不容易才炼出的火蚁蛊。
“哎——!”长叹一声,古马老弟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群山,既是在追忆,又是在感慨的说道:“我和这乃通之间,确实有着生死之仇!我的妻子,也就是贵哥的母亲,就是死在了他的蛊毒下!”
带着一丝激动,古马老爹闭上了双眼,一滴热泪从久经沧桑双眼中滴落了下来:“这些年,每当夜晚,只要我一闭眼,就能看见阿玲浑身爬满了蝎子、蜈蚣,遍体鲜血淋淋的站在我的面前,我……”
带着一丝哽咽,古马老爹竟然抬起斗大的拳头,朝着自己的头上、胸前狠狠的砸去:“我没用,我竟然都没能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我……我真的没用!”
那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古马老爹的胸骨上,发出砰砰的闷响,几乎是用上了他全部的劲力。
安常笑知道,苗家男子从来都是热血彪悍,如果不是锥心蚀骨的痛,也不会让流血不流泪的古马老爹这么痛苦,现在,只有让他以这种方式好好的发泄一下,才能暂时舒缓他内心的痛苦。
“阿玲——!”最后一下,古马老爹的拳头重重的砸向了身旁的岩壁上,一个深陷的凹洞立时出现在了安常笑的面前。
压抑了这么久,古马老爹终于可以尽情的发泄一下久积在心里的痛苦,眼下,用尽了全力的他,手脚微微打颤,气息也是翻涌不停。
见状,安常笑暗暗张开了左手,一道金色的纯阳元气氤氲而上,将老爹笼罩其中,片刻后,古马老爹只觉得自己心中一片清明,脑海中快速闪过的痛苦场景也都消失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个比自己儿子小不了多少的姑娘,看着她恬淡的笑容和雍容的气质,古马老爹只觉得自己可以在她面前将自己久藏的秘密彻底的托付。
擦干了泪水,古马老爹平静的坐了下来,将自己和乃通的一番恩怨将给了一旁静静守候的安常笑听。
……
“什么?”安常笑瞪大了双目,不可思议的看着古马老爹惊讶道:“原来这乃通和您是亲兄弟?!”
点了点头,古马老爹缓缓的说道:“乃通原本和我一样,都是七角寨子里的青苗,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在神婆的教导下学习救人活命的蛊术,乃通从小就像我们的阿爸,长得英挺俊朗,再加上他能说会道,寨子里的姑娘都喜欢他,都想成为他的新娘,可是……”
古马老爹仿佛既不愿意的回忆起这段往事,顿了顿,这才接着说道:“可是乃通却偏偏喜欢上了我的妻子、他的大嫂!一天趁我外出采药的时候,偷偷溜进了我们家里,放出了迷烟,想要……想要……哼——!”
古马老爹满脸愤恨的将拳头再次深深的砸进了一旁的崖壁上:“幸好阿玲的本命蛊及时发现了危险,让她逃过了迷烟,但乃通这个畜生,却仍然对着自己的大嫂下了手!”
古马老爹满脸愤慨的继续说道:“幸好被我及时赶到,这才阻止了这个畜生作孽!这个畜生立即痛哭流涕的跪在了我们的面前,不停的磕头赔罪,说什么他一时间被鬼迷住了心窍,这才对阿玲犯了糊涂。”
“相传这本命蛊,是一个蛊师炼化的第一只蛊虫,本命蛊的好坏,在很大程度上都会影响一个蛊师以后的成就,这蛊除了能帮助蛊师炼就蛊虫,还能替蛊师续命,是个难得的宝贝,但……”安常笑眉头一皱:
“这乃通生性淫欲,并且瑕疵必报,恐怕没有这么容易就放手!”
“哼——,这个畜生知道,按照寨子里的规矩,奸淫妇女是要被寨子里的神婆废掉本命蛊,放进一个装满食人甲虫的棺材里,让他给甲虫一点一点的啃噬致死!”古马老爹一回想起当年的情景,就浑身颤抖着:“这畜生,为了逃避酷刑,竟然趁我们没有防备,放出了偷炼的火蚁蛊!”
看着漫天的火蚁群,如同红色的潮水一般朝他们急速的涌来,古马老爹的妻子——阿玲,在最后一刻,将古马老爹推出了火蚁包围圈,自己却葬身蚁口。
要不是随后赶来的神婆撒下了祛蚁秘药,恐怕连古马老爹也不能幸免于难。
但乃通却趁着神婆和古马老爹救人的同时,逃出了寨子,和虫谷里的黑苗混在了一起,终身被七角寨子通缉。
从此后,乃通就和古马老爹成了有着杀妻之仇的敌人,这次虫谷之行,古马老爹也抱着了结多年恩怨的念头去的。
听了老爹的话,安常笑一张俏脸上也露出凝重的神色:“老爹您特地让我来听这段故事,难道说您已经做好了和乃通同归于尽的打算?”
古马老爹点了点头。
“但现在,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贵哥?想要托孤与我?”安常笑又问道。
古马老爹再次点了点头:“小姑娘,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乃通的下落,如果能替阿玲报仇,就算是我死了,也能瞑目了!可现在,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贵哥,作为一个蛊苗,他却一直没能炼出自己的本命蛊,神婆说过,那场迷烟,让贵哥的身体受损,如果没有本命蛊续命,恐怕活不过二十五岁!”
咋一听,安常笑也是吃惊不已:“难道这迷烟这么厉害?就只是闻一闻都能伤人筋脉?”
古马老爹叹了一口气:“乃通这个畜生,恐怕早就和黑苗勾结,这迷烟里,用的就是虫谷内的火鹤花做成,剧毒无比,混合了紫藤的毒素后,只要一点就能使人状若假死!没有他的解药,就算是神婆施救,也不能将人唤醒,当年贵哥能活下一条命,全靠了阿玲的本命蛊,眼下,为了让贵哥续命,是时候该用我的了!”
带着一丝决绝,古马老爹长长的叹了一声:“所以,我才会拜托笑笑姑娘,如果我这次不幸遇难,趁着我最有一口气还没落下,剖开我的心脏,将里面的本命蛊取出救贵哥!”
看着古马老爹毅然赴死的心情,还有对自己儿子的疼爱之心,虽然不忍,但安常笑还是阖首应道:“如果不到万不得已,笑笑希望永远不用走出这一步!”
这一句,带着她发自内心最真挚的感情,前世里亲人的枉死,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痛苦,现在,她实在不忍贵哥又经历这最悲惨的一幕!
远处,已经采好药材的贵哥,背着藤条背篓的身影越来越近。
古马老爹看着自己儿子,长叹一声后,又换上了严父的面容,回到了营地里。
安常笑也平复了心中汹涌的激流,面色平淡的回到了凌天昊的身边。
一旁的鲍占,摸着光溜溜的脑袋,一脸好奇却又不敢问,只得在一旁不断搓手转圈的样子,令安常笑忍俊不禁。
满脸冷酷的凌天昊,见安常笑平安的回来,只是递上一杯热水,就没有任何反应。
安常笑喝着温度正好适宜的热水,忍不住好奇的问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古马老爹都和我说什么了?”
剑目一眯,凌天昊还是这么冷冽的说道:“除了你,别人的事都与我无关。”
这一声,几乎是不近人情,却又带着对她的无限的溺宠,使得安常笑嘴唇微微一扬,带着几分调皮的摸样喝完了这杯爱心热水。
……
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