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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题。。。送给青玉JJ的文。。。好象欠了很久。。。再拖着就实在过意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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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倾城
戚少商最后一次见到顾惜朝,是在公司楼下广场的停车坪上。天微微有雨,戚少商的眼镜片在穿过广场的时候被沾上了细细的水珠,然后他看到顾惜朝站在马路对面的公交站台上对他说,再见。
深青色的大衣,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顾惜朝的身影在人群里应该很没存在感,但戚少商一抬眼便看到了那个人,和那把|乳白色的雨伞。
如隔世的凝望,也似转瞬的错过。戚少商看不清顾惜朝的眉眼,却清楚的知道他在说,再见。
像老电影一样的过场,也像旧小说必然的遗憾。一辆公车驶过,世界依旧人来人往,戚少商眼前却只剩下了一个空落的站台,以及地上盛开着的,一朵寂寞的白花。
?七月七日 晴
双休日的中午,戚少商站在自家阳台上看天。
太阳很大,天空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到处都是白色一片。戚少商却尤其执着,无框镜片后的双眼看似微阖,又像在专注寻找。
没有风,他黑色的发在光线里轻轻颤动,抬高的下巴拉伸出脖颈平滑线条,看得到一侧细微跳动的脉搏。
“叮咚——”
门铃声突兀响起,戚少商微皱了眉,好似对被打断观望颇为不满。
“您好,快递,请签收——”戴着橘色工作帽的快递人员十分礼貌。
伸手不打笑脸人,戚少商低头,准备签字时语气带了责备:
“这是给谁的?”
“连云大厦B座2102室顾惜朝,先生。”工作人员翻着手里的底联,表现十分敬业。
戚少商指了指对面的门牌,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可惜眼神已不甚和善:“对不起,我不是顾惜朝,这里也不是2102。”
“诶?!”橘色帽一脸尴尬,正想再说些什么从戚少商手中接过笔和签单,一旁的电梯“叮”一声开了。一个人抱着一丛文竹走出来,被绿色植物挡住了视线而没发现右边的人,径自往左边走去。
戚少商看着那个穿着暗绿色T恤的高瘦背影,心里莫名一悸,手里将要交过去的纸和笔忽地缩了回去,三个字脱口而出:
“顾惜朝!”
事实证明戚少商的直觉准确地过分,脚步停住了,那盆植物的主人却明显有些犹豫,只微侧了侧头,碰到一边的文竹,牵动枝条上细小的叶子都颤起来。
“顾惜朝?”戚少商这次叫得更确定,却用了疑问句。
枝条颤动得更加厉害,终于整个一丛都掉转了方向。戚少商首先看到捧着古朴花盆的双手,手指干净修长,骨节细致,忽然让人有了期待,期待什么?戚少商竟然忐忑起来。
正午的日光从气窗里漏下来,落在那丛文竹上,落在那人黑色的发顶上,然后在那一片绿色掩映中,慢慢地露出了饱满的额头,清隽的眉眼,圆润的脸颊,还有,孩子似微翘的唇尖。
戚少商走近了些,微眯了眼睛,阳光为那人笼了一身光圈,他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顾惜朝却退了一步,就像“啪”得打个响指后魔法消失了一般,站在阴影里的顾惜朝立时凌厉起来,那些围绕在周身的柔和光芒都成了防卫的刺。
戚少商停住脚,将纸和笔放到阳光下,看了眼旁边的橘色帽和他脚下长条形的快递包裹:“是你的快递吧?送到我这边来了。”
顾惜朝皱了皱眉,誊出左手抱住文竹,右手接过单子看了一眼,再将它换到另一手上准备签字。
戚少商没有忽略顾惜朝低头时那转瞬即逝的悲伤,看他一手不得空吃力的样子,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去拿起那张辗转了几次的快递传单。
又被干扰,顾惜朝抬起头,眉眼里已写了不耐。戚少商笑了笑,露出酒窝:“写吧,我帮你拿着。”
顾惜朝皱紧了眉,盯着那张单子好一会,终于凑过来写自己的名字。
由于戚少商先前故意将手往回收,顾惜朝凑过来的身体正好又被罩在光线里。从戚少商的角度看过去,那人的侧脸似玉般润泽,长长的睫毛像承不了太多阳光一样不停颤动,不时在颊上落下淡淡阴影,唇角轻抿,使本就微翘的唇尖更显饱满。
“…谢…谢谢……”顾惜朝将签好的单子递给橘色帽,示意他帮自己把东西搬到门口,转身对戚少商致谢。
戚少商看着他走出光圈,镜片后的大眼睛闪了两下,想到一句话。
有些人的唇,是该用来被亲吻的。
?蛋炒饭
看到戚少商第五次站在门口,顾惜朝已经很不耐烦:“油、盐、酱、醋,这回你不要告诉我,你家的米正好用完了?”
戚少商笑得很无害,酒窝比上一次更深:“呃,不是,米已经煮成饭了,只是,咳咳,煤气没有了……”
顾惜朝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忍无可忍:“那,要不要我把厨房借给你?!”
戚少商有些失望——其实,他更愿意看他翻白眼的样子。眼睛里却是无比欣喜的光直逼着顾惜朝:“真的?那太好了,惜朝,你真是个好人!”
闭上眼睛深呼吸,顾惜朝告诫自己,对于一个热情的自来熟的或者是厚颜或者是少根筋的邻居来说,以后一定要记住不能说反话。踱回客厅,看着那个人在自己的厨房和玄关忙碌穿梭,先是从自己这儿搬过去的油盐酱醋,然后是一个电饭煲,最后是一盒鸡蛋和一把小葱。
戚少商从厨房探出头来:“借用一下锅不介意吧?”未得顾惜朝反应,又来了一句,“诶,你坐呀,一会儿就好!”
顾惜朝看着厨房门被关上,人影晃动,白炽灯光照在玻璃上折射出奇怪的颜色。什么东西很陌生,什么东西又很熟悉。又在客厅里呆了一会,顾惜朝才想起这是自己新搬的家。只是在厨房里忙碌的那个人,已不会是晚晴。
有一种蚀心腐骨的疼痛忽然冒上来,那些啼笑皆非那些愤怒无奈全被浸没在这疼痛里。白色的墙白色的地板白色的沙发白色的窗帘,顾惜朝盯着墙角里下午才送来的长条盒子,慢慢勾起了嘴角,这间屋子,不是家,不是自己和晚晴的家。可是晚晴,你会喜欢对么,有星月暗纹的白色窗帘,是你去挑的不是么。
其实戚少商不喜欢顾惜朝的房子,太白,白的没有存在感,连同那个站在白色中央的人也像会随时消失一样。所以他很庆幸找了一个绿色的盘子来装他的“杰作”。
瓷器在玻璃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顾惜朝望过来的时候,戚少商刚好拿出碗筷。
“你一定也没吃,一起吧!”
“也幸好你这里有储备,要不然我们今天都要喝西北风咯……唉,这电梯早不坏晚不坏,怎么就今天坏了哈哈……还偏偏在这个时候坏……”
“戚少商。”
“……怎么?”
“你究竟想怎样?”
戚少商手扶着椅背,转过头来看顾惜朝。眼镜片上有反光,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顾惜朝却清楚的体会到压迫感。
“我想你开心一些。”
“凭什么?”
“因为你是顾惜朝,因为我是戚少商,因为人人都说我们都是死对头,因为我们已经认识了那么久,因为我感觉到你不快活,因为你好巧不巧成了我的邻居。”
顾惜朝不再看他,慢慢在沙发上坐下,像一株暗绿色的植物,连声音都是静止的,“可是我没见过你。”
“该死的我没见过你!”戚少商忽然就起了很大的火,“没见过你也知道我是戚少商!没见过我也知道你是顾惜朝!
“自从我知道‘微风’起,自从我输给‘微风’起,我就知道你顾惜朝!不,或许在更早的时候,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我就知道你顾惜朝!
“我找了‘微风’两个月,却没想到会在今天看到你……
“顾惜朝,你的‘微风’呢?”
?风筝
双休日的中午,戚少商站在自家阳台上看天。
太阳已没有暑天炙烈,天空现出洗过的蓝,偶尔有几朵云羽毛一样飘过。
虽然已经有人告诉他这里的天空连一只鸟都不会飞过,戚少商却尤其执着,无框镜片后的双眼看似微阖,又像在专注寻找。
没有风,很安静,静到极细微的声响都能打断他的观望。
隔壁阳台上顾惜朝正在为琴弓上松香,白色的粉末在阳光里肆意飞舞,让那个人就像被薄雾笼罩。戚少商甚至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松香的味道。
自从他为了一盘蛋炒饭而差点将顾惜朝的厨房用残之后,就一直很理直气壮的在顾惜朝那里蹭饭,还美其名曰为了考虑整栋大楼住户的安全。虽然顾惜朝总是冷笑着提醒他“那以前你是怎么过的?”却也从来没有真正赶他出去过。
时间久了,才知道顾惜朝身上清新的味道是被松香染的。
或许真是冥冥中注定,两人从赛筝到一个参与赌筝而一个禁止赌筝,本应是仇人样的关系竟然会演变到朋友或是更近一些。戚少商却觉得有些事,还是需要靠自己去改变。
譬如晚晴,譬如微风,譬如他现在在顾惜朝身边的位置。
晚晴是顾惜朝在酒吧拉琴时认识的女孩,她就像他暗淡生命里的一道阳光。因为第一次她就问他“你为什么不去考市立乐团?”
她懂他的琴,她懂他的心。她说,惜朝,我知道你不该在这里。
他发誓要配得上她,他发誓要给她最好的生活。
直到那个慈爱的长辈,晚晴的父亲,乐团顾问拍拍顾惜朝的肩膀,说,很好,那你来考乐团吧,房子的事以后再说。他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许多事是不得圆满的。
为了筹学费,他开始与人赌筝。晚晴是他的阳光,他却为亲手这片日光蒙上了阴影。
晚晴知道他爱筝,却不知他为何如此执著。只是每个天晴的周末陪着他穿梭于各个公园。
晚晴知道他骄傲,所以从来不干涉他的生活。只是默默的伴在他身边一个又一个日子。
终于,他进修班毕业只等着考试。终于,他可以拥有自己的房子,一个他和晚晴的家。
那天,他终于可以不再与人赌,他想切断线将微风放走,却不想微风还没有高飞就一头栽进了树丛。晚晴笑他技术退步,跑着去寻,在草地上渐行渐远,像一只翩迁的蝶。
他牵着微风的手忽然一阵麻痹,他想叫晚晴,张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挣出手来低头看才发现已经被风筝线勒出了血。
血珠一滴一滴渐渐漫过整个手掌,晚晴白色的纱裙还在眼前,视线里却莫名被浸染了大片大片的红色。世界忽然寂静无声又忽然嘈杂无比,有人叫着跑着往公园另一头的停车场聚集而去。那里是微风落下的地方,那里是晚晴去的地方,顾惜朝想叫,想喊,想跑,却寸步难行。
晚晴,晚晴,你回来。我不要微风了,晚晴,晚晴……
戚少商不会忘记顾惜朝那一晚梦呓般的诉说,不会忘记他眼里的泪光。他知道,晚晴曾经是他的阳光,如今,却成了他的梦魇。微风曾经是他理想的翅膀,如今,却被他亲手折断。
顾惜朝现在是乐团首席小提琴,技术娴熟,能力卓越,戚少商却很少看到他笑,在他的琴音里也听不出感情。
这三个月,戚少商可以看着顾惜朝吃饭,可以管着顾惜朝睡觉,甚至是逼着他出门活动晒太阳,却始终说服不了他重新放飞微风。
他说,晚晴把微风带走了,不,是微风把晚晴带走了,再晴的天,微风也飞不起来了。
这个季节的天一天比一天蓝,顾惜朝的世界却总是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