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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价格高昂的墨镜“啪”地掉在肮脏的泥泞地面之上,惊醒了显然一边做着家务活一边皱眉沉思的中年女子。
她抬起头望向两个不速之客,目光一下子死死地定格在男子那摘掉墨镜后艳丽得近乎可怕的脸孔上。经过19年的如梭岁月,这张脸孔却没有被时光篆刻下任何多余的痕迹。那惊人的美艳和凌人而上的锐气巧妙糅合而出的高不可攀的贵气森冷,还依旧像是当初一般,深深撼动着她的心灵。
她哆嗦着嘴唇,失去了一向来易安所熟知的勇悍泼辣,手中的白菜跌落在盆内:“小……小天哥?”
梓天表情却恢复了当初的平和静谧,只是微笑起来:“静莹,这19年过得可好?”
易静莹呆呆地望着他,只看得那艳丽朱唇勾起刀锋般锐冷的线条,惑人至极,却暗含着轻易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剧烈毒性。
10
易安搂着少女正开怀畅饮不知今夕何夕,忽地觉得胸口传来一阵阵恶心灼烧的感觉。
喝太多了?
他微微皱了下眉头,望了一下手机屏幕。
今天是老妈四十大寿……
……算了,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
可能是脸色比较难看,侯自有些担忧地望着他:“老大?不舒服?”
他勾起嘴角,正要嘲笑一下他的眼神不好,却感觉那股烧灼感竟然在酒精的催发下迅速化为一股热流,一下子涌上喉咙。
……不行,要吐出来了!
一把推开依偎在身侧的少女,也顾不上动作粗鲁还是不粗鲁了,易安猛地捂住嘴巴冲进洗手间,不管不顾地对着盥洗池大吐特吐了起来!
“唔恶……唔……恶……”
连忙跟过去的侯自站在一旁,望着自家老大那副似乎连心肺都要吐出来的恐怖模样,不禁问道:“老大……你今天怎么这么量浅?平时我们倒了你都没事……”
易安顾不上回答他,一个劲儿呕着酸水。今天吃的不但全部贡献给下水道了,而且头晕脑胀,感觉胆汁都要吐出来。
眼看局势不妙,侯自连忙弄了一杯清水给他漱口,还帮忙拍抚着易安吐得连连颤抖的背部。那背上居然已经全是冷汗,侯自一愣。
手下的触感潮湿冰冷,而且瘦到一定地步了……老大之前,即使称不上强壮魁梧,也不至于像现在那么“弱不禁风”吧……摸上去的感觉简直就像是排骨。
望着老大眉头紧紧蹙起的侧脸,那灯光下仿佛泛着光泽的苍白肌肤,因为难受而微微皱起的鼻子,看上去居然孱弱中透着一股病美人的感觉。
怎么感觉……老大最近……竟然越来越……呃,引人遐思了呢……
不自觉地联想起老大前些日子上了医院却秘而不宣的举动,侯自心头浮起一个荒谬的推测……
易安扶着池子边缘吐了一阵,接过那杯水漱了漱口,总算感觉好点了,心里也犯着嘀咕。
奇了怪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最近体质似乎没有以前能打能抗了?
他刚抬起头,却看见侯自一脸古怪地望着他,那眼神中充满着怪异猜测的味道。
易安一阵不爽:“猴子,你怎么了?”
却听侯自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老大,你怀孕了?”
“咣”的一声,惊吓过大,易安手中的玻璃杯一下子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你你你……你说什么?!我……怀孕?!”
易安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不是吧……
“……你看你又是吐又是气血两亏的样子,真的很像是……那什么。”被易安凌厉的眼神看得发怵,侯自干笑起来,不敢再由着性子瞎说:“我就是嘴欠……老大,说真的,你没事吧?”
易安狂跳的心脏这才慢慢缓下来,他皱起眉,喝道:“老子那是十二子肠炎,少东猜西想的!”
妈的,吓死了,这小子没说错他自己,就是他妈嘴欠。要是把孩子吓没了怎么办……呸呸呸,什么跟什么啊……怎么想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易安,你别身体怀孕了,内心也娘娘腔起来啊……诶,等等……对了!!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原来还有这一招?!
可以自己弄没了嘛……老妈说不让打掉,但是,若是孩子“自己没了”呢……
越想越是这个道理,易安心情大好,拉着被他情绪变化之快弄得一愣一愣的侯自回到座位。
酒酣耳热之际,易安却没有了刚才的潇洒痛快。原因无他,害喜害的。
大东虽然醉眼朦胧,但也看出易安脸色不好看。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坐近易安,从兜里掏出一个形状奇怪的玉石:“易哥,这个!”
易安正琢磨着想走呢,一看那块玉石,质感圆滑,颜色浅青中透着淡淡的蔚蓝,约莫有巴掌那么大。
易安蹙眉:“这是?”
“那天我在金百合门口捡到的。”大东神秘一笑,“当时……呃,就是奇怪……好奇,呃。”他又打了几个酒嗝。“谁知道这东西挺怪,拿在手里一时冷、一时热,你要是……呃,不舒服,拿来暖暖手、冷敷冷敷……呃!”
“连话都说不清楚。”易安摇头:“哪儿捡来的破东西……既然你那么说了,说不定很珍贵,还是还给人家比较好。”
大东将那玉石放在他手里:“易哥……行,那这个就归你管了。反正……呃,你是老大、老大……”
易安拿着那块玉石,竟然感到一股清隽冰凉之气从手心一路沁入心脾,精神为之一振。
……看来这东西还不简单……
易安耸耸肩,将东西塞进裤兜,告辞众家兄弟,阻止侯自跟出来,自己踏上回家的路。
* * *
苏亦之懒懒地坐在手工意大利沙发上,坐姿极尽恣意,明亮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却丝毫不显粗俗。姿色可人的小女佣放下一杯红茶,脸色红红地带着含蓄的笑意,慢慢退到一边去了。
他缓缓啜饮,就听得一阵沉沉的脚步声,抬眼一看,却是一个年近四十的清丽女子,她微微蹙着柳眉,面色苍白,踱下楼梯的步子虚浮无力,身上那袭荷花旗袍却明艳动人,衬得那张芙蓉玉面越发楚楚堪怜。
苏亦之放下杯子,站了起来,贴心地上前扶住她:“秦姨小心。今天怎么一个人?”
秦柳月微微一笑:“你爸忙,让我下来跟你说。”
苏亦之眼内闪过寒光,却慢慢露出温雅的笑意:“哦?他最近忙什么?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这孩子,就是嘴甜。”秦柳月显得很高兴,“难得回一次家,就别管这些了。你姐姐她们嫁人的嫁人,读书的读书,一个一个都忙得脚不沾地。啸炎那孩子和我又不是很亲。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又不能随便出门,天天就盼着你回来,咱娘俩好好聚聚。”
苏亦之小心地扶着她坐下,这才笑道:“看您说的,我这么没心没肺?”
秦柳月握着他的手,眉眼中流露慈祥温和的笑意:“这孩子。”
一阵谈笑之后,两人坐到了饭桌前。秦柳月看见苏亦之,似乎连胃口都大开起来,很是吃了一些平时不愿意吃的东西。
菜过五味,苏亦之笑意盎然:“对了秦姨,这回爸叫我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嗯。”秦柳月慢慢地漱了一下口,将水吐进佣人手里端着的盆子里头。她原本便是世家出身,一举一动仿佛经过精确的尺度计算,虽然优雅似画,却难免显得死气沉沉。苏亦之看着看着,嘴角轻轻撇了一下。
她动作完毕,才一边擦嘴一边笑道:“是关于你的婚事。”
苏亦之挑眉笑道:“哦?”
秦柳月笑叹道:“你这孩子,天天没个正形。我也赞同你爸,是该娶个老婆让你定下心了。”
苏亦之倒是一副嬉笑模样道:“秦姨,我的要求也不高。那个姑娘要是有您一半漂亮,三分之一气质好,五分之一温婉贤惠,我就满足了。”
秦柳月被他说得心花怒放,捂嘴笑了不一会儿,却开始蹙起眉头道:“说真的,这次还真的有点悬。”
“原本你爸和我看你和小琳从小感情就不错,小琳那孩子又懂事漂亮,还想着让你们都毕业后办喜事的。可谁知道半路杀出一个婚约对象……”
苏亦之敏感地抓到关键词:“婚约对象?不是未婚妻?对方不是女子?”
秦柳月做出失言的样子“呀”了一声,正懊悔的模样,却听楼上传来一个威严十足的男子声音:“柳月,对方可是梓家的小少爷,妇道人家说三道四,传到梓家那个当家的耳朵里,我们苏家可就麻烦。”
苏亦之眉头一跳。他望着缓缓下得楼梯来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来:“爸爸。”
男子国字脸型,相貌平凡,却带着和苏亦之如出一辙的威严感。只不过苏亦之平日里看不出来,而他则举手投足皆是霸气十足,天生人上之人的模样。
正是苏家现任家主,苏望。
苏望目光沉冷,定定地看了这个最小的儿子一眼。
半晌,他才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地道:“明天,你跟我去梓家本家一趟,见见你那个‘未婚妻’。记住,绝对不可以丢我苏家的脸。”
苏亦之手里握拳,须臾,轻轻地又放松了。
他无所谓地笑了起来:“您放心,我一定谨记您的教诲。”
11
易安回到家时,面前却是好几个没洗完的白菜和泼了一地的脏水。矮脚凳子还留有余温,他那泼辣老妈却不见了。
老妈不见了,却多出了一个不速之客。
易安手插在兜里,按下心头莫名狂跳,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陌生的英俊青年:“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我妈呢?”
却见青年露出八颗牙齿灿然一笑:“初次见面,我是梓森宇。”
易安眯起眼睛,对方身上那种刺目的上流社会所特有的教养和气质,不知为何令他想起了某一个人,一瞬间心中焦躁无比:“我问你我妈人呢?!”
梓森宇却还是不答,只笑嘻嘻地望着他。
他忽地大步向易安走来,易安心生警惕,却没有在对方浅棕色的瞳孔中发现除了笑意之外的任何煞气。
……这小子到底想干嘛?
却见梓森宇走到易安跟前,居然左膝一弯,在他面前半跪下来,姿势行云流水标准优美,却把易安吓得一下子说不出狠话来。
接下来,梓森宇居然拉过易安左手轻轻一吻:“日安,我的妹妹。”
易安浑身石化,直到手背之上传来一个轻柔的抚触,他才回过神来:“你是变态吗?!”
紧握的右拳狠狠地朝梓森宇那俊朗的侧脸挥去,猝不及防下,可怜的青年被结结实实打倒在地。
来不及哀悼自己刚买的限量销售版天价西服,梓森宇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妹妹……好凶悍,看来确实该调教一番了……
* * *
梓家大宅内院正厅内,苏亦之正襟危坐,静候着自己新鲜出炉的婚约对象。
喀什米尔高领上衣、西装外套,加上一条浅色皮草围巾。浑身上下被天价衣物层层包裹,苏亦之深感自己就像是被华丽包装的贵价祭品,一阵精心打扮之后,被苏望那个死老头用银色托盘端出,用双手高举过头顶的标准姿势恭恭敬敬地献给梓家那个女王蜂。
从天色熹微一直坐到现在日头高悬,不但没等到“未婚妻”的倩影,连茶水都没有等来一滴。
他眼观鼻、鼻观心,连姿势都没有变化,大有就此坐化的趋势。
看来梓家那个女王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