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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军旅) 作者:盆子家的锅(晋江vip2012.10.17完结,女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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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我儿子呢?你们治好我儿子了吗?!”
  木木的嘴角慢慢地渗出血丝,然是她连擦也不擦,只是偏着头,继续轻声说:
  “患者突然出急性脑梗的症状,呼吸停止,心跳停止,我们……我们抢救了90分钟,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是患者于今天下午5点43分,抢救无效……死亡。”
  话音未落,一连串的巴掌落在了木木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在医院空荡的走廊上回荡。
  穆远在走廊尽头看到木木走出手术室的时候,脸色沉重,就知道大约是人没有救回来,他看着那群家属围上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为首的那个女人就扇了木木一个巴掌。
  穆远有些诧异,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医生这个职业跟老师差不多,神圣而权威,都是值得尊敬的。
  接着,他就看到木木被一连甩了好几个巴掌。
  在他的印象里,木木似乎是个挺强悍果决的女人,但是这次她竟然没有一点的反抗。
  展慕云的母亲到底还是没有能够继续下去,穆远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
  展慕云的母亲抬起头,看见穆远没有表情的脸上,有一双犀利冷漠的眼眸,此刻正冷冷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这双冷漠的眼睛让她有一种被利剑刺穿的感觉。
  哪怕穆远什么话都没有说,一向在商场之上叱咤风云的展妈妈还是感觉到了眼前这个男人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压。她的这半辈子,见过各式各样的男人,也跟这些人打过交道,吃过亏。她清楚每一类男人的弱点,这也是她运筹帷幄的关键。但是,她最害怕的,就是穆远这样的,漠然而冷静,无视金钱和权势,无所畏惧。
  就在展妈妈停顿的间隙里,木木看了看他,眼神淡淡的,既没有求助,也没有羞愧,只是默默地转过脸去,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朝着一群疯狂的家属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
  穆远没有跟上去,他松开展妈妈的手腕的时候,看见木木重新换上了一件浅鸀色的手术服,向走廊另一边的手术室走去。
  安院长从后面追上去,拉住木木,有些犹豫,说:
  “林医生……你……你也许需要休息……”
  木木淡淡地朝他笑了笑说:
  “院长,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这个手术除了张主任,只有我能做……你放心,我不会把情绪带到手术里去,手术以后,这次的事我们再开病历研讨会吧……我的责任,我不会逃避的。”
  说完,木木继续朝着手术室走去,每一步,都没有犹豫。
  
  还处于郁闷之中的木木并不知道这个展慕云的来头,展家的妈妈已经牛到让安院长亲自出马安抚的地步了,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围了出去,解释,安抚,乱成了一锅粥。
  木木被甩巴掌的时候,白天真在抢救室里,现在大家都出去了,她还是在这里。这大概是她这辈子第二次见到死人,所以即使到了现在,她的牙齿还在打颤。天真在卫校的时候,努力念书了,但是她的脑子在这方面可能真的不是很好使,学的东西基本都忘光了。她对于抢救的东西基本不懂,就记得安凯瑞小时候曾经跟她说过,外国的一对夫妇,孩子死了,医生都放弃抢救了,但是父母还是不放弃,做了足足两个小时的心外按压之后,孩子又死而复生了。
  白天真的世界很单纯,在她的眼中好人都是会好报的,世界上最坏的就是狼外婆和白雪公主的后妈,她相信白马王子和水晶鞋,也相信神仙妖怪和精灵。在她的世界里,安凯瑞是博学善良又英俊多情的王子,安凯瑞说的都是真理,是必须发生的事情。
  她没有奇迹的概念,也不知道胸外按压时间长了,肋骨是会断的,更不懂什么脑梗脑死亡。她只看到了,木木作为主治医生,不过抢救了一个半小时就放弃了,啧,真没有道德。
  也许……也许自己可以让他活过来?
  白天真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从本质上说,白天真非常的害怕尸体,而且她的胸外按压根本就不到位,她甚至于不知道应该怎么按,要按哪里。
  但是她更无法接受一条生命就这样死去,所以她战胜了自己的恐惧,爬上了木木之前站着的脚凳,学着木木的样子给这个人实行胸外按压。
  一个人面对一具已经冰冷的身体,白天真有些恐惧。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躺在手术台上的这个人虽然脸上带着淤青,但是他长得非常的英俊帅气,甚至安凯瑞跟他比起来,都少了那么一种成熟决断的味道。
  白天真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一点。
  白天真站在脚凳上开始给死去的人进行胸外按压,不过才过去了十分钟,白天真就觉得自己的胳膊酸的不行,而且满头的汗水滑下来,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手很酸,全身都脱力了一样,白天真擦了把汗,咬咬牙又继续给死去的人进行胸外按压。
  就在这个时候,抢救室的门开了,一个和死去的展慕云长得非常相似的男人站在手术室的门口,静静地看着白天真满头大汗地在给展慕云进行胸外按压。
  安凯瑞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那个人,于是也瞥了一眼抢救室。然后,他侧开身,对还在和自己老爸闹的展慕云的母亲说:
  “夫人,其实我们一直都没有放弃。”
  展慕云的母亲一怔,顺着安凯瑞的视线看到了抢救室里正在给死去的展慕云进行胸外按压的白天真。她突然疯了一样朝着白天真扑过去,如果不是安凯瑞的动作快一步抱开了白天真,大约白天真小白花一般的脸蛋上也已经挨了一个巴掌。
  但是毕竟已经过去了很久,展妈妈的情绪已经不如一开始那样激动了。她只是推开了白天真,然后搂着死去的展慕云泪流满面。
  “你们这群刽子手!谁都不许再碰我的儿子!”
  大家听这口气,知道展妈妈这是缓过来了,不会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这才慢慢地散了。
  只有那个长相和展慕云相似的男人,站在手术室的门口,看着惊魂未定的白天真,若有所思。




☆、展倚风

  做完手术,已经接近晚上十点钟,展慕云的家属暂时被安抚,丢下几句狠话之后都已经离开了。木木一个人默默地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带上门,然后重重地坐在沙发椅上,望着远处漆黑一片的天空,发呆。
  她没有开灯,办公室里一片漆黑,但是这样的黑暗让她觉得很安全,至少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够看到她的表情。也许木木长久以来的阴森就是源自于此。
  穆远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木木正趴在桌面上,有开灯,一片黑暗之中,她原本利落的线条变得柔和而模糊。穆远夜视的能力和他的视力一样好,他看到木木舀着一张纸在折着什么。
  那张纸木木叠成了一只小小的千纸鹤,即使没有灯光,她依旧做得很流利,似乎那已经熟练到不需要眼睛了,然后,木木看着那支千纸鹤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她看见没有,只是摇摇头,把它丢进了旁边的一个大玻璃箱子里。
  穆远注意到,那个很大的玻璃箱子里装满了这样子的白色千纸鹤,多得数不清。
  丢过了千纸鹤,木木托着下巴继续发呆。
  穆远望着发呆的木木。突然间觉得,也许手术台上的神,走下了手术台,也仅仅只是一个凡人。
  木木突然抬起了头,看着黑暗中沉默的人影,轻声问:
  “穆队长?”
  穆远‘嗯’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点什么,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非要亲自送队员来这里,并且在他离开之后还没有回去。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就如同他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就不说了,这是属于他的性格,他也并不想改。
  木木稍稍在黑暗中挪了挪身子,然后对穆远说:
  “穆队长……肩膀能借我靠一下吗?我有些累了。”
  穆远微微一怔,但是也没有过多的犹豫,默默地走到木木的身边坐下,坐礀端正,笔直如枪。
  木木轻轻地把额头靠在穆远的肩膀上,她的皮肤挺娇嫩的,下午挨的巴掌印子到了现在才勉强消了一些,还隐隐作痛。
  这是穆远生命里第一次有一个异性这样靠近自己,柔软而温暖,没有带着血和汗以及火药那些他熟悉的味道,但是木木身上传来的酒精双氧水以及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都宣告着这是一个女性,一个既不是他的战友又不是他的敌人,他完全不熟悉的类型的女性。
  这味道很舒服,但黑暗之中,穆远依旧将他的背挺得笔直,直得近乎僵硬了。
  太过于漫长的沉默之后,木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
  “穆队长,你是军人,你的手上,带走过多少人命呢?”
  穆远原本不想谈这样的话题,他不想用这血淋淋的数字去吓一个今天已经饱受刺激的人。他觉得似乎这样的话题并不适合小女生,但是潜意识里,他又觉得木木也许压根就不会在意这些,于是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静一点:
  “187。”
  “刚才的千纸鹤,是我用患者发票的存根折的……每一个我没有能够挽回的生命,我都会用这样的方式记忆”木木说着又轻轻叹了口气,今晚,她似乎太经常叹气了“穆队长,你知道这里有多少只千纸鹤吗?这里有893只,加上今天下午的,就有894只了,可是,在我的家里,还有另外一只盒子,里面还装着1000只,从我正式站在手术台上,成为一个医生开始,我的手上,十年不到,已经带走了1894条生命。”
  穆远皱着眉,试图找出什么话来安慰木木,想说明他和木木其实是不一样的。但是搜肠刮肚了半天,他却找不到什么安慰的话,这么多年来,他习惯于下命令,并且遵从上级的命令,他不需要安慰,自然也不会安慰别人。他甚至知道,他无论说出多么好听的话都是没有意义的,他相信木木能够明白,毕竟强悍之下,她也是那么通透的一个人。
  但是,看得明白又能如何呢?
  如果说,每一只千纸鹤都代表着一个没有能够被她挽留住的生命,那么,作为一个抢救室的医生,木木需要经历过少次这样的无奈,又要面对多少次这样疯狂失控的家属?
  每一个生命,经过那样的努力还是无法挽留,该是多么大的悲哀?但是这样的悲哀不但不会被家属理解,反而会遭受责难。人没有救回来,就不会有一个人跟你说谢谢。无论你花了多大的努力,死亡会抹消一切。
  而面对那些失控的家属,你甚至没有理由去反驳,毕竟,他们失去了至亲!而他们,是那么信任地把人交到你的手上的!无论你是多么的努力,也无论这种情况在医学上是多么的不可挽回,只要是没有带着患者回来,便你你的过错。一切,都只能够你一个人默默去承受。
  穆远最终也没有找到什么安慰的语言,他突然一把揽住了木木,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僵硬地说:
  “哭过就好了。”
  木木突然被塞入这么一个充满男性气息的怀中,不禁有些失神。配天的怀抱是柔软芳香的,带着淡淡的薰衣草以及她发梢的玫瑰的气味,段休的怀抱是浪漫细腻的,有混合了高级酒和女人香的古龙水的味道。而那是一个坚硬的,平坦的带着粗糙的胸膛,制服胸口的胸标按在了木木的脸上,很硬。有淡淡的血和汗以及须后水的味道,陌生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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