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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声音越来越轻微,被夜风呼啸卷入天际,化成潺潺余音弥散在天际。
天阶夜色凉如水,入秋不过一月有余,晚上却已是这般的凉。文勍卷了毯子靠在男子怀里,望向无垠的天幕,黑的,深不见底。
方才得知被骗虽是气急,现在想来却微微有些开心。耳边低沉平稳的气息,背后暖暖的温度,让他依稀记得多年前那个温柔却终是背弃自己而去的男子……
'在想什么?'
感到搭在腰侧的手臂微微一紧,文勍回过头来。那人已然醒了过来托腮静静的望着自己,如夜空般深邃的眸子,竟是难见的温柔。
'……'
'睡不着么?'见他不回答,封天魈轻轻一笑,将他拉得更近了些,抬手将毯子为他卷好。'
果然只有北方的夜空才有这般的旷达高远。'
一阵秋风卷过,落叶纷飞。
抬手拈起落在文勍发丝上的黄叶,脉络清晰纹理依旧。却是枯树的,没了生的气息。封天魈起身靠在树上将叶片凑到口边……
悠扬中带着古朴的曲调随风扬上天际,有着北国原野的空旷与宁静,优美与苍凉,那种自雄浑中隐约流溢的寂寞,让文勍不知怎的突然有些闷。
寂寞?
文勍心微微一疼,转头望去。第一次,这样认真地打量着坐在身边的男人。深刻俊美的轮廓,张狂的发,冰冷的眼,飞扬的眉,落拓不羁的气息。
这一路上,不知迷倒多少芳心……
不想到路上的事情倒也罢了,突然想起心中骤然无名火起。这个混蛋这辈子也不会知道寂寞两个字怎么写!他居然还傻子般觉得他寂寞,真是患了严重失心疯!
无论客栈酒馆还是集市荒郊,不论大家闺秀抑或小家碧玉,都如同狗见了大便一般,络绎不绝捏腔拿调,一声一个壮士公子,一口一个奴家妾身,能靠就靠,能蹭就蹭,眉眼秋波,电光四射,文勍早肉麻得鸡皮疙瘩满天飞的都是,这人到好,来者不拒老幼通杀,真是见到女人就口水绵延的千古淫虫!
封天魈见他盯着自己一会若有所思,一会义愤填膺的样子,停止吹曲笑道:'突然这么含情脉脉,让我受宠若惊。'
'……@¥#X&……'文勍脑中正骂的上瘾,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连自己也不放过,恶心之余一阵晕眩,索性转了脸去不再说话。
'夜深了。'封天魈笑着伸手一把拥住单薄的身子拉入怀中,将外衣摆了上去,'早些歇息吧。'
故人入梦,心口还是那般的涩疼。恍惚间,有温暖宽厚的手划过眼帘,捎去了冰冷的泪痕。柔柔的,好像清冷的秋风扫去树上枯叶的温柔。文勍微微睁开眼,却见身边男子蹙眉带着怒气凝视自己,修长的手轻轻抹过微凉的脸颊,浅笑着开口:
'男子汉大丈夫,怎的和女子一样爱哭。'
'我几时哭了?'
文勍红脸白了他一眼,卷高了毯子将头缩在里面,闷闷地开口:'你不睡觉盯着我做什么?'
收拢了手臂将他环在怀里,邪邪一笑,'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
他也不说话,只是嘿嘿地笑了几声。文勍阂了眼再次沉沉睡去,依稀间后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风的寒气……
'以后,你便会明白。'
几天后京城官道边的客栈内,被封天魈随意编排了一个藉口轰出雅间的文勍觉得非常非常不爽。
瞥了一眼对面里殷勤招待的老板娘和那个在别人伺候下喝得怡然自得的封天魈,狠狠地喝下一杯酒,起身一把抓过正在沽酒的掌柜拖到自己桌前。
'客……客官……有,有什么吩咐?'
冷眼瞅了正在发抖的可怜老板,伸手指了指身边长凳,'坐下。'
'小人站着听您吩咐就好了。'
'叫你坐下就坐下!哪来这么多废话!'
声音虽不大,但是从那双漂亮眼睛里发出来的寒光顿时让掌柜的如芒刺在背,忙不迭地坐下来。文勍满意地点点头,探手取过酒盅到了一杯递到老板面前,'喝。'
'小的酒量……'
'怎么,看不起我?'
'不敢不敢。'仰头喝完,倒了酒盅给文勍看后抽身就准备溜走,却不想再次被他揪住镇子拖了回来,'喝了我的酒连谢谢都不说就想溜?!'
掌柜的差点没哭出来,'谢谢客官。'
'不谢不谢,坐!'文勍拍了拍身边的凳子,再次瞥了一眼一脸淫笑的封天魈和快整个人靠在封天魈身上的老板娘,'那是你女儿?'
虽俗气了些,不过在这乡村野外的也算是有些姿色。
'是……是小人的老……老婆。'掌柜的垂低了头。
'老婆!?'啪地拍桌而起,引来不少侧目,掌柜的更是差点没有缩到桌子下去,文勍一脚踩到凳子上将他拖了出来,'我会吃人么,把你吓成那样!'
'没什么没!自家老婆也不好好管教,放在哪里招蜂引蝶,你是不是男人!'
文勍瞪大了眼睛喷着酒气一把把掌柜的揪到面前怒吼,其面目狰狞之程度非笔墨能刻画得出来。
'我……'
'我什么我!'一个大男人,说话就说话哆嗦什么!'
'客……客官你就放过我吧。'可怜的掌柜在身心饱受摧残的情况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下痛哭失声。
眼看这边闹得惊天动地,那边依旧是一派和乐融融,郎情妾意!文勍没由得一阵火气从丹田冲上头,心中憋痛得厉害。懒得深究这种复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只是想好好疏解下这种郁闷不爽的心情。突地灵光一闪,漂亮的唇诡异地微微扬起。
封天魈,你这个大胆淫贼,我就让你好好地享受!
'唉!'文勍换了副表情,将掌柜扶到身边坐好,似乎非常了解他般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安抚状,'也真是为难你了,被这么成天的扣着绿帽子,很辛苦吧。'
不说倒好,这么一说,掌柜的更是嚎啕得天昏地暗鬼神动容。
文勍倒了一杯酒递到掌柜面前,同情地开口:'唉,你都不想有抬头的一天嘛?'
'想,天天想。可是那个婆娘太厉害了。我怕……'
'怕你个头。'文勍把头凑到掌柜面前,诡异地笑了一下,'你先Xxxx然后再Xxxx'
'可是,该怎么下手呢。'
'真是朽木,连这都要我教你!'文勍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纸包,塞到掌柜手中一阵耳语。
'不,不好吧。'
'想不想当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想!'
'那不就成了?'
'可,可是……'
'不去?那就带着那绿帽子给大家笑话吧。'文勍伸手欲取过掌柜手中小纸包,却见他飞速收入袖中,壮士断腕般开口:'小的现在就去办。'
文勍满意地点头,笑得如吃了一堆鱼的猫般看着掌柜离开的背影,你不仁我不义,哼,居然嫌我碍事把我轰出雅座,这次就叫你看看本小爷的厉害!
这边心中乐得花枝绽放,却忽略了对门调笑的男子眉眼中一闪而过的了然神情。
想是壶中无酒,老板娘不一会就走出雅间换了新酒回来。文勍瞥了掌柜一眼,见他满脸紧张,心中冷哼道,真是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命,这等小事就惧怕至此,也怪不得自家老婆红杏出墙!
那边酒刚送到,就听见封天魈的声音懒懒传来,'小白。'
小白?这个混蛋白来白去的喊了一路,小爷没有名字么!心中怒火翻涌,连头都不回的冷哼了一声。
'小,小哥,那位客官在叫您。'想是受到某人眼神驱使,掌柜的极不情愿地走到桌前小声说道。
'他叫我关你屁事!干自己的事情去!'
'是是是是……'忙不迭地应声退到一边,眼下还心虚得不停瞟往封天魈手中的酒壶。
妈的!烂泥糊不上墙!还真有这么窝囊的男人!
'小白!'那边再次传来声音,明显冷了几分。
掀衣站起咚咚咚的几步走到封天魈面前,'有话就说!'
封天魈像是非常开心,伸手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过来坐下。'
文勍明显感到脸部的肌肉在抽动,却还是摆出了奴仆该有的姿态,'有美人在伴,小的就不打扰了。'
话音未落,那边女子已经开口笑道:'奴家在这里伺候就是了。哪有仆人上坐的道理。'
狠狠的瞪了垂首在一旁的掌柜,吓得他又是一个缩头,不明白令天是怎么得罪了这个漂亮的公子,总被他用杀人眼光怒视。
说我是仆人?村姑,不整死你小爷我就不姓文!'是是,这位大娘说的极是,小的就不伺候了。'
大娘?
封天魈浅笑着着著文勍生动明亮的眼睛,眼神微微暗了一下,却瞬间被笑意盖了去,快得让人来不及察觉。真是有趣非常的忘忧!
听到文勍的话,非常明显的,女子的脸色开始变青,青到变成猪肝色,怒不可遏的盯着文勍一派逍遥的表情,只差没有扑上来招呼他两个大嘴巴。掌柜的连忙上前圆场,'这位公子……'
'什么公子!明明就是仆役……'
掌柜看她凤眼一瞪,抖了一下连忙改称呼,'这位小哥……内人多有得罪……'
文勍瞥了那怒发冲冠的女子一眼,转头看着打量自己的封天魈阴阴一笑,这个混蛋,都是你的错,那个丑女人挂面一样挂在你身上,你居然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伸手取过酒盅走到封天魈面前,有意无意的抬脚在女子脚上一踩,就听她一身尖叫,好像莫大痛苦一般,把文勍吓了一跳!再回过神来那人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干嘛!?文勍睁大了眼睛看着哭得死去活来的女人,虽说我有意给你制造机会,你也不用淋漓尽致地发挥到这种程度吧!
封天魈一语不发地端着杯子喝酒,深邃的眸子则是盯着文勍变幻莫测的表情溢满笑意……
'呃,大娘……'
女人又是一声嚎叫,摸到封天魈身上,哀怨的桃花眼满是水色的盯着不动声色的男人,'封公子,奴家……'
死女人!你的手往哪里放!眼看着老板娘的胳膊缠上封天魈的脖子,文勍没由得又是一阵怒火中烧,但是既然戏已经开场当然要演下去,所以文勍再次敛目垂眉,却还是给站在身边的掌柜一个极为恶毒的眼神,吓得他退了三步站到门外。
'呃,老板娘,方才是我多有冒犯,一杯薄酒略表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