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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清道:“难道巨响竟与宝玉有关系吗?”
宋悲风道:“我不知道,过了三天,安姑娘见我的情况稳定下来,外面又回复平静,便潜出去往白云山区察看,回来后,神色凝重的告诉我,埋藏宝玉的卧佛破寺已化为飞灰,只剩一个纵横数十丈的大陷坑。”
众人除刘裕外,都听得目瞪门呆,说不出话来。
卓狂生目闪奇光,也没有说话。
庞义咋舌道:“此事的确非常古怪。”
宋悲风道:“接着便是敌人大举在夜窝子的外围布防,我和安姑娘偷偷离开,在集外分手,她要赶回去见她爹,我则好奇心起,到白云山区看个究竟,途中遇上红老板,晓得你们在这里,立即赶来。”
刘裕道:“红老板没有和宋老哥一道回来吗?”
宋悲风答道:“他说还要做点工夫,明天会回来。”
江文清关切刘裕派给她的任务,心急问道:“边荒集的情况如何呢?”
宋悲风道:“当时我们一心逃走,并没有弄清楚情况,形势亦不容许我们这般做,只知他们用放在酒窖外的木材,封锁了颖水下游,如想潜入边荒集的范围而不被发觉,应是不可能的。”
阴奇沉声道:“以前敌人不知我们藏在哪襄,所以把防线缩小至夜窝子。现在既清楚我们在凤凰湖,所以因应情况,改变防御策略是必然的事。”
宋悲风犹豫的道:“当我渡河到了颖水柬岸,却见到一个古怪的情况,或许只是我多疑吧!”
卓狂生精神大振道:“宋老兄见到什么?”
宋悲风道:“我见到姜人煞有介事的把几个箱子从束岸送往边荒集,既紧张又小心翼翼,且每次只运一箱渡河,有个看来像姚兴的人还亲自监督,显示这几箱东西极不寻常。”
众人听得眼光交投,均感不解,最后目光落在刘裕身上。
刘裕沉吟片刻,忽然一震道:“姚兴终寻回呼雷当家藏起来的‘盗日疯'。”
卓狂生动容道:“宋兄因何会特别对此留神呢?”
宋悲风道:“当时我正潜过颖水,忽然东岸出现大批骑士护送一辆骡车,最奇怪是没有用火把照明,神秘鬼祟的,所以引起我的注意。”
江文清道:“刘爷的猜测该错不到哪里去。但却不符我们所知道的,因为直至燕飞夜访边荒集,姚兴仍未晓得‘盗日疯'的下落,而唯一的知情者呼雷方,在清醒后却忘掉了‘盗日疯'的藏处,除非他是在说谎,并且出卖了我们。”
姚猛摇头道:“呼雷方不是这种人,如果是的话,就不会中波哈玛斯的邪术。”
众人都点头同意,但又大惑难解。
宋悲风对这事完全摸不着边,须江文清向他解释清楚。
刘裕道:“另一个可能性,是呼雷当家并不是唯一的知情者,另有其人在我们这里当姚兴的内奸,他一直没有机会通知姚兴‘盗日疯'的藏处,直到这几天在凤凰湖安顿下来,又见呼雷方失去那段有关‘盗日疯'藏处的记隐,始敢放胆通知姚兴。”
庞义色变道:“如此这内奸岂非已把我们的虚实和作战计划尽告敌人?”
刘裕微笑道:“我早猜到会有内奸,对此已有防备,全盘的作战计划只在我的脑子里,大家只是清楚某部份。”
江文清最明白刘裕这番话,分析道:“此内奸肯定是姜人,还是呼雷当家的左右手,大有可能是他助呼雷当家把东西藏起来,所以清楚毒香藏处。”
卓狂生神色凝重的道:“这人并不难找,不过他既是呼雷当家的心腹,而呼雷当家又有份参加钟楼议会,他自然可从呼雷当家身上打听会议的详情。证诸敌人扩展防御线至夜窝子外的区域,便知敌人对我们夺取钟楼的计划作出防备。而敌人再不会派出奇兵突袭凤凰湖,反会集中全力守卫钟楼和迎头痛击我们的主力部队,又会以毒香于关键时刻瘫痪我们的战斗力。”
姚猛沉声道:“我已猜到这个内奸是谁。呼雷当家最信任的人是吕明,他是呼雷当家的小舅子,最巧的是他在呼雷当家回复神智后的第二天,自动请缨到边荒集去作探子,时间上非常吻合。”
阴奇双目杀机大盛,道:“一直以来我们都想不通,为何我们躲到巫女丘原,仍避不过敌人的追捕,只有我们之中有内奸,方可以解释此点,他可沿途留下记号。幸好天公作美,降下大雪,否则我们已难逃劫数。”
姚猛道:“我并不是随意猜测,吕明此人一向对姜族忠心耿耿,所以我特别留意他,更曾私下提醒呼雷当家,不要对他透露议会的事。”
刘裕道:“我要找呼雷方私下说几句,如证实吕明是敌人奸细,我们可反过来利用他。”
卓狂生皱眉道:“可是如何应付毒香呢?敌人只须派十来个高手,便可以施放,这种东西是防不胜防的。”
姬别道:“要施放毒香,必须在上风之处。如果我没有猜错,姚兴这么看重这东西,它该是类似花妖的护身迷雾,释出的毒烟会聚而不散,随风笼罩广阔的地方,如此方可起作用。”
席敬道:“最怕是不知道敌人有此手段,知道了总有应付的方法,亦从而可以推测出敌人的战略,至少他们会待我们聚在一起时方使用,又或配合毒香于黑夜以奇兵突袭我们的营地。”
方鸿生道:“毒香当然有特别的气味,即使藏在箱子里,仍会沿途留下气味,只要给我嗅过,我有把握把毒香找出来。”
姚猛大喜道:“如果可以先一步在集内燃烧毒香,敌人岂非大乱?”
宋悲风猛地起立,道:“我带方总去。”
姚猛跳起来道:“事关重大,不容有失,我也一道去。”
方鸿生起身道:“我只是随口说说吧!我的鼻子肯定办得到,可是如何到集内找毒香呢?姚兴当然会把毒香藏在守卫最森严之处。”
卓狂生笑道:“一般人当然办不到,但我们的小燕飞又如何呢?他会有办法把你老兄送入边荒集去,进行我们以毒攻毒的大计。如果能以毒香来破对方的钟楼防御,一切仍可依原定的计划进行。”
刘裕晓得卓狂生脑子想的同是即将降临的大雾。黑夜配上浓雾、加上燕飞无敌的身手,不可能的事也会变成可能。
当方鸿生目光往他投来,询问他的意见,刘裕微笑道:“愈快愈好,趁气味未散的当儿,多吸几下,然后立即赶回来。”
宋悲风、姚猛和方鸿生兴奋的去了。
人人目光集中在刘裕身上,没有说话,只有柴枝在烈焰裹烧得?啪作响。
刘裕专心的吃手上鹿肉,吃得津津有味,微笑道:“所以说边荒集是气数未尽,本来我们会输个一塌糊涂,现在反过来掌握了真正的主动。最有利的是姚兴和慕容麟以为胜券在握,不会用上我们最害怕的焦土策略。”
阴奇道:“我们应如何改变策略呢?”
刘裕道:“什么都不用改,只是有所修正。”
又微笑道:“我有个好主意。”
第十三章 新仇旧恨
翌晨刘裕终于按捺不住,找了个借口,策骑疾风离开凤凰湖,沿颖水西岸奔往寿阳。只要找到胡彬,或许可以弄清楚王淡真现在的情况。
北府兵的主基地远在建康束面近海的广陵,其势力却紧胁大江,笼罩整个淮河区域。寿阳更处于数条大河交处,扼颖口,是北府兵在西面最前线的重镇,严密监察边荒和荆州两方面的情况。有甚风吹草动,都瞒不过胡彬的耳目。
虽然他曾救过胡彬一命,兼之胡彬是何无忌之外,北府将领里最清楚谢玄心意的人,可是要胡彬这个北府重将,视他刘裕为领袖却绝不容易。还好发生了白云山区的异事,无形中帮了刘裕一个大忙,令胡彬误以为天降警兆,以为他就是那应灾异而生的真命天子,受到上天的宠幸来改朝换代。
刘裕心中苦笑。
他宁愿没有听过燕飞说的话,盲目相信自己是天命所归,那会大添他一往无前的无畏信心。只可惜他晓得事实完全不是胡彬,或其它人所想的那回事。
他并非真命天子,只是一场美丽的误会。他亦不能向别人解释,纵然说出真相也不会有人相信,只好让误会继续下去。刘裕心中不由生出荒谬的感觉。
现在王恭已死,以司马道子一向赶尽杀绝的行事作风,会对王恭一家千方百计的逼害,王淡真会变得孑然一身,孤立无援,但也再没有家族的负担。假如自己不趁此时把她救出桓玄的魔掌,怎对得起她呢?这正是他苦苦压制,对江文清的欲念的背后的原因。
现在桓玄忙于对付建康,他只要找到胡彬弄清楚江陵的情况,大有可能在反攻边荒集前,拯救王淡真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不会计较王淡真的过去,对她的爱已超越一切。他会尽心尽力爱护她,以弥补她家破人亡的伤痛,让她幸福、快乐和自由。
想到这里,刘裕的心像一团烈火般燃烧着,恨不得身有双翼,直飞往广陵桓府去,怀抱玉人,飞返边荒来。
一切苦难快成为过去。
刘裕快马飞驰,颇有腾云驾雾的感觉。
蓦地一艘小风帆出现在下游,刘裕认得那是燕飞和高彦的船,连忙勒马停下,扬手呼叫。
小风帆往岸边靠近,已可清楚看到确是从两湖回来的燕飞和高彦。
燕飞早看见刘裕,笑道:“刘爷要到哪里去?”
刘裕欣然道:“我正往寿阳去找胡彬,你们比预计中差不多早了三天回来,不是扑了个空吧?”说罢跳下马来,接过高彦抛来的船缆,缚到岸旁大石去,把船固定。
高彦跳到岸上,绕着疾风转了一转,赞叹道:“好马!在边荒集也可值二十两黄金,卖往建康更不得了。”
刘裕跃落船头,道:“有兴趣借它的脚力回凤凰湖吗?”
高彦识趣的为他们解缆,道:“速去速回,老子也想独个儿想点问题。”
燕飞笑道:“你还有别的事去想吗?小心单思症。”
风帆立即掉头,顺水而下,眨眼把高彦和马儿抛在后方。
燕飞见刘裕神色有异,道:“有什么事找胡彬找得这么急?不过你不用到寿阳去了,他正亲自在颖口巡逻,还和我们打过招呼,客气几句后便放行。”
刘裕点头道:“胡彬确是个有责任感的人,难怪玄帅让他打理寿阳。”
燕飞同意道:“北府兵猛将如云,你和胡彬都是好例子,淝水一战的胜利并非侥幸。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刘裕低声道:“刘牢之真的杀了淡真的爹。”
燕飞一呆道:“刘牢之为何如此不智?他可以把王恭生擒活捉,然后关起来。杀了王恭对他有何好处?王恭始终是当朝名士,刘牢之此举会令建康的世族对他不满。”
刘裕紧张的急喘了几口气,道:“照我猜应是司马道子逼他这样做的,这是司马道子最爱玩的政治手腕,把刘牢之赶上绝路,不得不倚赖司马道子。继续瞧吧!司马道子对付他的手法还会陆续不断,这蠢材将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燕飞心中一动,问道:“你找胡彬是否想探听淡真小姐的情况?”
刘裕沉声道:“我要到江陵去。”
燕飞愕然道:“在现时的情况下,你怎可能抽身到江陵去?一来一回,至快也要五天的时间。”
刘裕叹道:“你该明白我的心情。”
燕飞同情的道:“见过胡彬再说吧!帮得上忙的,我定不会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