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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会有希望。
可是这条路好像很漫长,我始终跑不到尽头,我觉得我像是进入了一个永远无法走出的地方,唯一能解脱的方式就是………死……
宿命,这就是宿命,我想到宿命论,想到了马太效应,我想到很多不该想到的。
突然间一片墨色进入了我的眼睛,带着我融入了这个黑夜,我的手被人牵引,莫名的我觉得安心。十指相扣的纠缠,注定了我今后一生的痴缠,可是此时的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跟着这片墨色进入了黑夜。
“你叫什么?”我愣愣的问了这一句,我想知道是谁在带我向着光明前进。
“你不懂事。”一个温柔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语气里有少许的调侃。
我不懂事?的确,这个圈子里的很多事情我都不懂,可是我真的想知道他是谁,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会跟着他跑,如果他将我引入真正的死亡,那我又会如何呢?
我跟着他跑过了不知道多少条小巷,身后的追捕声音渐渐远去,我觉得也许我们安全了。
终于他跑累了,我也跑不动了,我们靠在墙上,我看不清他的样子,他靠在墙上,喘着气。我也喘的很厉害,此时停下来的我终于感受到了肩上的刺痛,夹杂着汗水刺激再一次提醒我这一天的经历。
“为什么救我?”我问了第二个问题,我想知道为什么会救我,因为他确实救了我,帮了我。
感觉到好像他转过来看着我,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欣喜:
“你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看到你我觉得挺欣慰的。”
说完后他好像自己笑了,被这么说我顿时觉得很难堪,的确我知道的并不多,的确现在的我很狼狈。但是被人这么说我还是不高兴,虽然眼前这个人是刚刚救过我的人。没等我开口反驳,他停止了对我的嘲笑,指着前方说道:
“你走吧,你什么都不懂,我不是行会里的人,所以你可以放心的转身离开,我不会在背后下手的。”
在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我们是认识的,我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向上扬了扬头:
“见过吧,也许在过马路的时候,也许在吃面的时候,也许在桥上,也许在哪个漆黑的小巷里……就是见过吧。”
他再一次指着我身后的光明说道:
“你赶紧走吧,不要再回来了,不要记得我。”
我点了点头,向着他手指的方向跑了过去,当我再次见到光明时我知道自己安全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觉手上多了一样东西,这是他的吧。我小心的收好了这样东西,这个不寻常的夜晚,这个手链是我的记忆,我不可能忘记这个对我有恩的人。
从那一晚后我终于认识到了,现在的我已经不可以怀念过去那些日子,因为那些日子不再会属于我了。身边的人这一刻是亲密的,下一刻可能就是无缘再聚,我陷入了人生中可悲的蛛网之中,即便是再次重获自由,也无法再次真的拥抱的朝阳了。
韶华已逝,我用泪水无声的祭奠了我过早结束的青春时光,再一次感叹了宿命。
如果这就是我的命,如果这就是我无法逃脱的命运,那与其纠结期间无力的挣扎,不如尽我所能跑向那个能够重获新生的新地带。
从今以后,我告诉自己,如果没有了最初的起点,那么就让我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终点吧。
第三十九章
茫然的我看着有人把他放到了担架上,怎么把他弄走了,我抓着担架不让那些人把他带走。有人掰开了我的手指,把我和他一起弄上了车,我只是觉得眼前的人眼熟,这个人我应该是认识的。坐到了车上,我握着他的手,别人在怎么摆弄他我也管不着,我能看着他就行了。
看着他,我觉得自己突然很可怜,我只能跟他说话,我只有跟他可以说出想说的话。其实私底下我的话并不多,可是跟他却有说不完的话,而我也只听的懂他所有的话。
到了医院后,我坐在了地上,不是我喜欢冰冷的地面,是我已经站不起来了。医院不准吸烟的牌子赫然立在那里,我却颤抖着点了支烟,经过多次失败后,我终于把烟送到了嘴里。我用另一只手扶住拿着烟的手,因为实在是颤抖的太厉害了。
手术室的灯就那样亮着,好像永远不会熄灭,我心里希望那盏灯永远都亮着,永远不熄灭。
结束了手术,寂寞的医院走廊内只有我陪着他进了加护病房。医生说现在情况并不算糟糕但也不算乐观,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因为他头部是再次收到重创,可能会偶尔昏迷偶尔清醒。但是很可能清醒了也是没有理智的,头内部有淤血,头颅骨也有损伤,目前只能用呼吸机呼吸,等待情况稳定后再做一次开颅手术。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只是知道他活下来了,其它的我不懂也不需要懂了。
在这个寂寞的城市里,我们所拥有的其实很少,在他拉着我去墓地的时候,墨色的双眸内映出的确是城市里少见的色彩,虽然那时他眼底满是忧伤。我们是孤独的两个人,孤独的相遇,孤独的相爱,没有彼此的日子里是彷徨的。虽然他不记得我了,但是他心里却一直有一个人,我知道他其实从没有忘记过我。喜欢看他静静的站在床边看着窗外的样子,好像是要把看到的景致都印在心底,就像看我的时候一样,不带任何杂质,只是单纯的看,因为喜欢而看。昨晚的风是温暖的,轻柔的,吹的人很舒服,记得他指间夹着烟的样子,记得烟雾缭绕下他额前柔软的头发。
一个笑容温柔的像月光的男人进入了我平淡的生命里,从此我活在这抹笑容下,喜欢他任性,只要他做的事情我都能接受,即使那可能是我原来不喜欢甚至厌恶的。
可是此时白色包裹着他,他如夜空中白纱般的羸弱月光,似乎随时会消失,不过我不怕,因为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我都将与他同在。
他没呼吸一次,我的心都跟着疼一次,当这疼痛停止的时候我们都会有所归属。冰凉的指尖还有一丝温暖,那是他仅存的温度,我守着这份温暖,保护着这仅存的温度。用我的体温一点点的,一点点的保护。
我吻了他的手,我对他说:
“如果你现在待在一个陌生的空间里,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一直陪着你。”
我不打算松开他的手了,我会一直守到这温度消失的那一刻,我会陪着他,跟他一起走完生命中最后的温暖。
没有泪水,我守着他,在这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我们的世界很简单,只有我们。不是排斥别人,只是没办法接纳别人,只有彼此。
雪落寒梅风萧飒,踏月归来君犹在?
一瞬执念,执念之欲,我们的世界是否还会有阳光再次生气的时候,如果不会有,是不是就终止于这个令我痛彻心扉的空间里?那份平稳而有节奏的心跳已经离我远去,此时的我已经没了方向,我是丢失了坐标的焦点。很多东西破碎了,破碎中带着隐隐的凄迷,光影的痕迹并不属于任何人,瞬间我懂了,我的世界已然没了地平线没了地平线的世界怎么会有朝阳?
在霍建华被救护车带走之前灏元和男人就已经被带走了,被蒙着眼睛带到了一处疗养所里面。在杂草中,两个人的眼睛再度看到了这个世界。一个优雅的女人出现在了灏元和男人的面前,周围的人恭恭敬敬的叫了声“萱姐”。
嗅着草的芬芳,礼孜萱温婉的对男人说道:
“高诺轩,原来你也是个痴人。”
男人看着眼前的礼孜萱,除了惊异还是惊异,礼孜萱站在一人多高的草中间,看着草地里的这两个人,心情似乎很好:
“这草是用人的骨灰养的,所以异常繁茂,你的生命也将用于养育这些生命。每次站在这里我都有种幸福感,因为这么大一片草不是很好养。”
“你想说什么?”高诺轩挣扎着向后躲了躲,却见礼孜萱浅笑了下,白色的衣服衬的礼孜萱格外的清丽,与眼底的阴冷格格不入。这样的礼孜萱令不远处的云采薇觉得不安,不敢再看向礼孜萱的方向,云采薇选择用茶点来缓解此时的心境。
“我想告诉你们,我的弟弟很脆弱,他一直需要一个精神的寄托。”礼孜萱的语气让灏元一阵阵的发寒,这个女人的样子并不狰狞却令灏元浑身不舒服。被废掉的双腿死气沉沉的瘫在地上,想要拒绝这个来自地狱的声音,可是恐惧已经侵袭了全身,瘫倒在地上的两个人毫无选择的听着礼孜萱的叙述:
“在他眼里那个孩子就像是一个晶莹透明的灵魂,可是这个灵魂在他的眼里比他自己还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掉。所以他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这个精神的归属,我一直不懂,一个并不是很聪明的孩子为什么惹来了这么的麻烦,现在我懂了,是你们的日子太过悠闲了。其实你们可以学学种花,很不错的,我母亲就很喜欢。”
陶醉的目光在礼孜萱的眼底升起,温柔的笑容爬上了略带红晕的脸颊,礼孜萱笑的格外开心。
想着想着,礼孜萱歉意的对地上的两个人道歉:
“不好意思,我想妈妈了,你们…不会介意吧?”
灏元此时已经哭了出来,低着头祈求礼孜萱不要杀自己,礼孜萱看到灏元的样子发出了一阵笑声,笑容里没有鄙夷,只有意外的欣喜:
“原来…你竟然是个怕死的?哈哈哈哈哈……有趣,很有趣。”
瑟瑟发抖的灏元真的很恐惧,礼孜萱温柔的摸了摸灏元的头:
“不要害怕,其实很多事情很简单的,你摔碎了我弟弟的灵魂,你要怎么补偿呢?”
一边哭一边发出哀求,灏元是真的不想死,可是礼孜萱的眼睛里已经是杀意满满。指了指远处,手下的人点了点头就拖着灏元向礼孜萱手指的方向去了,灏元在生命终止前一刻仍然在哀求,那哀求的声音从风中带着泪水传到了云采薇的耳朵里,云采薇心里升起了一丝不忍,但是却无能为力,咽下了一口糕点,把刚刚的声音当做是风声。
紧闭双眼,高诺轩的恐惧已经笼罩了全身,但是不同于灏元,高诺轩没有求饶。礼孜萱的刀划破了高诺轩的裤子:
“面料不错呢,今天据说是有家商场打折,可惜我没时间去了,真可惜。”见高诺轩不说话,礼孜萱无奈的嘟了嘟嘴,“无趣的男人,不会讨女人欢心,难怪人家不喜欢你,你的嘴还不如暮烟的一成,要是我也不会选你的。”
说着手里的劲道加了一点,血从裤子中渗出,礼孜萱忽略了高诺轩的闷哼:
“其实那个孩子也很可怜,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另一个人的,不惜用死要另一个人死。你这一生都在被一个人玩弄,弄到也要赔上自己的性命,如果是我我就不会,如果那个人不爱我我就会亲手毁了他!”
血液喷溅在了草地上,礼孜萱的白衣衣角被鲜血沾染,不再维持自己优雅的姿态,礼孜萱此时的样子就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好像是在惩罚抢了自己爱人的入侵者。高诺轩知道自己的生命在消失,眼前的景色的在模糊:
自己的一生都是为了一个人,那个人要自己活着自己就一直活着;那个人要自己做什么自己就做什么,现在已经无法再为那个人做什么了,所以可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