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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攸一听神色就暗下去了,玉龙吟一想起这个令人牵肠挂肚的顽儿,只是叹气,他皱着眉心疼道:“你小哥哥,五岁时遭遇到了一场灾难,从此便不能再练武了。再加上生性惫懒,最后连起码的防身本领也学不到了。”林泠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玉龙吟抬头见到小儿子可爱的表情,心里的沉重便又消下了些,拉过他道:“这三天我要斋戒,然后你陪为娘到林教主的墓前致祭,娘亲要谢谢他为我养育了一个好孩儿。”
林泠跪下领命,起来时又道:“娘亲,儿子想去看看小哥哥,不知他醒了没有?”
玉龙吟道:“攸儿,涵儿,你们两个同兄弟一起去。”
林泠左手拉着大哥,右手拉着二哥,这两人被小弟弟温暖的手一拉,心里都有了极异样的感觉,二十多年不能解开的心结,都被这小东西的轻轻一拉给解开了,风涵向风攸一笑道:“大哥,您先请。”
风攸总为自己害得风涵再也不能有子肆而痛悔,在弟弟面前觉得抬不起头来,每次见风涵就不知不觉沉下头去。现在风涵一声“大哥”,叫得他热泪盈眶,风攸伸过长臂,将风涵圈进了自己的臂弯,这个弟弟才是自己欠得最多的。
玉龙吟见他们兄弟三个骨肉情深,在那天下无双的脸上便绽开了含着血花的美丽笑靥。
他们等到下午,风凝开始睁开眼睛,他茫然地看着大家,突然像一只小兔子一样钻进了被子里面。金辰鹰见他醒了,欢喜得哭了,一把将他从被子里抱出来。
风凝不但没有叫他,反而竭力从他怀里挣扎出来。金辰鹰一个劲儿向他道歉,可是风凝却连听都没有听,只管自己要躲回到被子下去。
风涵觉得事情已经很有异了,在他的脑子里居然感受不到弟弟了,脑海里弟弟这一块除了空白还是空白。风涵,小心的拉开金辰鹰,温柔地把弟弟从被子下拉了出来。风凝看他眼里就更渺茫了。风涵小心翼翼的道:“你别怕,你告诉我,我是谁?”
风凝紧张得把手缩了回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的轻语:“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你,这是在什么地方,我又是谁?”
大家一愣,风攸还以为他在开玩笑,风凝曾经装过傻,这次也一定是想和坏金辰鹰开个大玩笑了。风攸笑道:“凝弟,大家都为你作主,你想折腾他,只管开口。”
谁知道风凝指着风攸道:“你又是谁?我为什么要折腾他,你们为什么都看着我,我,我到底是谁?”说到这里,他就抱起脑袋大哭起来,他的头好疼,疼得把自己的过去 全部忘记了。
玉龙吟本来还等着一个大欢喜的,没有想到,结果却是这样的,晴轩他们诊断的结果是小主儿暂时性失忆,什么时候会想起来,没人知道。
玉龙吟抱着凝儿,真是欲哭无泪了,这老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总要叫他不顺心呢?
二 花落总无情
林泠的脸都气歪了,本来以为回归龙泽认母以后就可以薄酒江湖去了,可是现在却不得不留在龙泽,这一留就是三年。三年中柳涔因为生孩子,身体一直不好,玉龙吟和柳家都舍不得他太操劳。至于那个宝贝小哥哥么,变得可笑之极,到了连母亲都不认识的程度,还要娘亲弄一只将要生育的母猫来给他解释他和大家的关系。这样下泽的事务就基本都由林泠打总了。
玉龙吟看到林泠已经能够掌握龙泽,早就萌生的退意就定下来了。决定在玉家兄弟二十八岁这一年,将泽主的位置移交。
这既是泽庆日又是新泽主上位的大喜传遍了江湖,大家都来庆祝。小傻瓜风凝只能偎依在母亲的身边,他的脑中还是空白一片,不知道大家在说些什么。
大家说得无非就是对泽主功业的评价,当然是一片吹拍之声。玉龙吟但笑不语。红叶大师道:“盟主,当年小兄弟说得对啊,若无泽主领军鸿雁,天下早就乱成了一片了。红叶等人见识浅哟!”
大家又是纷纷议论,歌功颂德之声不绝于耳,风凝的耳边开始对大家的议论有了反应,而且越来越强烈,那些人怎么说得如此无耻,他们在拍谁的马屁?玉泽主是谁,是谁?我好像很熟悉啊!。
玉龙吟也觉得大家说得过分,但是自己反正是要下了,他们拍得震天响,也毫无用处,而且这些人拍的本事,比起凝儿来也差多了。发现怀中的凝儿的眼睛越睁越大,这小东西看到了什么?玉龙吟反而好奇起风凝的注意力来了,他三年来迷迷糊糊,可叫自己操碎了心了,今儿的眼睛倒是有亮光了。
就在一片赞美声中,突然有一个清亮的声音尖锐的响起来:“诸位差矣,母亲的功业依我之见只能是功过参半!”
满殿的人一下子都安静下来,大家都拿眼瞪着玉龙吟身边的风凝,这个三年来连话都不太说得清楚的小可爱,居然跳了起来,扯开嗓子喊出了这样一句。满殿里三千多人,一声不吭,大家不知道如何接下去,连玉龙吟都傻了,小儿子这是唱哪一出啊?
红叶大师灵台清明,即便想到了这脑中突然通悟的情状,紧接着问道:“小施主,我等何地差了,泽主乃是天下苍生的救命恩人,我等不过是心存感激而已。”他不叫小兄弟而叫小施主,显见是想激发起风凝辨论的兴致来,把他脑中的路给激通了。
果然风凝正色道:“大师。天道有常,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一切行事都要符合天理才成。惹我无礼,如我母亲一般的英雄常常是不将天道放在眼里的。嘴上说自己是天之娇子,实则却怀着人定胜天之心。三十多年前,当时鸿雁的风漠华色厉内茬,急功近利却又为人刻薄,耳皮子极软。娘亲若不出龙泽。他必听从林家联合北夏灭苦栎,接着下一个被灭的必是鸿雁。母亲破泽而出,固然是一片好心,然而母亲却抢在了天道的前面,当时北夏的阴谋未发,天未遣之。而母亲却率先挑起了争端,反受天责。”
“小施主,你此言才是大差,泽主若不出泽,苦栎近三千万生灵涂炭不说,鸿雁也再陷兵火之难。”
“大师,敢问大师,母亲最后挡住了兵火之灾了么?”
“这不是泽主的错,乃是小人陷害。”
“大师,民间有传闻,说那狼晚上入猪舍,群猪正在入睡。狼并不直接将猪咬死,狼先是用脚爪轻搔猪背,猪身上多虱,越搔便越舒服。那猪渐渐得便向狼靠拢,甚至慢慢站起,让狼搔肚子。狼以爪轻拍猪臀,那猪便跟着狼哼哼着向猪圈外走去,越走越远,到了无人处,那狼便咬断猪喉,轻轻松松就偷到了猪。敢问大师这是狼的错还是猪的错?狼子野心固然可恶,可是猪疏于防范,对凶残的敌人失去应有的警惕,得到一点儿好处便乐不可支,难道猪就不当好好反省么?”
众人一听,“天呐”,这个小东西竟然把泽主比作了猪,真是,真是,泽主呆会儿不知道会不会打烂他的小屁屁。
红叶大师一时语塞,恒心大师听不下去了,振臂道:“就算泽主有掉于轻心之错,但是泽主却让这天下大乱推迟了二十来年,并且及时平息,这难道不是盖世功业么?”
“大师,您此言更差,当时母亲若是迟五年出谷,与舅舅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两山之地的开发上,接纳龙泽和苦栎的移民,使实力空前壮大。等北夏前秦阴谋暴露之后,母亲登高一呼,天下群雄谁不响应?母亲与鸿雁的这场狗扯羊皮的战争就不会发生,天下早在二十年前就定了,又何来许多的破折?”
红叶大师沉吟道:“小施主,泽主不计个人恩怨,挽狂澜于既倒,我等对泽主颂扬有什么不对?”
“嗨,大师,为上位者的责任是什么?难道不是齐家治国平天下么?母亲为上位,治西呈,平鸿雁苦栎,兴龙泽,只不过做了他应当做的事而已。子民感激那是子民的事,如果为上位者因此就认为自己是个大救星,理当是亿万子民膜拜,那就是个独夫民贼了!而且子民们老是没有来由的吹拍,很容易使上位者头脑发昏,最后做出种种残国害民的暴行来。历代各国的暴君不都是这样来的么?诸位的吹拍与其说是对母亲的颂扬,勿宁说是害得母亲失却了一份平常心,风凝不希望母亲因此而居功自傲,以至于将龙泽的泽主们一步步又带回到无法无天的老路。”
这家伙站起来唾沫横飞,慷慨激昂,旁若无人的一通狠批,把大殿的许多辨论对手驳倒,想来是洋洋得意,忘记去看看别人了。抬脸看着大殿众人,大约还是没有想起这是什么场合,还以为是在苍叶寺辩论,居然发问道:“诸位还有什么言语,风凝奉陪到底。”
风涵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凝儿,你认得我是谁么?”
风凝摸了哥哥的额头一下道:“哥,你有没有发烧,你是我哥啊?你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问得那么奇怪!”
大家一听,谁脑子有毛病?金辰鹰欢喜得直掉眼泪了,过去三年中数他最苦了,凝儿跟个小白痴一样,根本无法向他说夫妻之事,又不能用强,最后只能用骗。好在他记性不好,被骗了一次又一次,可是每次骗完了,他必定向玉龙吟告状。在他的意识里有一点是清楚的,那就是老哄他吃饭的人,是最疼爱他的。所以金辰鹰一弄疼他,就拉着玉龙吟哭,要把金辰鹰赶得远远的。适才凝儿的一番议论,虽然惊世骇俗了一点,不过看起来凝儿好像正常了。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凝儿面前道:“凝儿,我是谁啊?”
风凝一见他就翻脸了,把手狠狠一甩道:“我不认得你,你不是说我无耻么,还来拉扯我做什么?我跟林泠走了,再也不想理你了。”
林泠一听大乐,跳过来道:“亲亲哥哥,你还记得我。”
“那当然,泠,咱们走,见娘亲去,不理这个不讲理的家伙。”说完就拉着林泠往外走。
玉龙吟哭笑不得道:“你上哪里去,还不快回过头来。”
风凝一回头见到他娘亲了,这下可吓了一跳,慌忙跪下道:“娘亲,适才儿子语言无礼,母亲恕罪,儿子是情不自禁,信口开河的。”
玉龙吟眼睛也出来了,一把拉过他,轻轻的拍了几下道:“你这痴儿,要唬死谁嘛!”
风凝抹了抹娘亲的红泪道:“娘亲大家是怎么了,为何怪怪地看着我。”
风涵刚想说,玉龙吟朝他摇摇手,拉着风凝道:“没事,大家被你刚才一番宏论给吓倒了,所以才怪怪的看你。”
大家一看皆大欢喜,总算在泽庆日之前小少主醒过来了,至于风凝刚才的话,大家当他胡话,只要他明白过来就好了。
风涵整整向他解释了一下午,风凝总算弄明白了,想不到自己一糊涂,耽误了三年的时光,甚至没有看涔哥的宝贝儿子们出世,想想都懊恼。想起来都是鹰的错,谁叫他把自己气傻的,晚上狠咬了金辰鹰一顿,才把气出尽了。
一清醒过来,自然先要过问下泽的事,检阅宾客名单。大部分宾客已经到了,较远的还在路上。其中跟大家关系最近的就是南拓的君耿星了,风凝和林泠是极盼着见君耿星的。
从南拓到龙泽的冬天的路特别漫长,赤脚走在冰天雪地中,腾烈的早就麻木了,连紧铐着脚踝的铁圈刺刺入肉骨的痛楚也感觉不到了。天气的寒冷比不上他此刻内心的冰冷,他无数遍的想把帝君那残酷的话从心底驱出去:“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卑贱的奴婢,你比得上我那天人一样的凝儿么?在朕眼里,你就是一个性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