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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脚下风声扑起,我们同时被什么东西大力撞一下,站不牢脚步,粮跄退到洞口。这时因瞧不见东西,只好立刻出洞,再作计较。依贾老师主张,便要找少侠来,但在下仍不信邪,正想再入洞查看,忽见洞中蹿出一条小金蛇,其行如风,转眼间已绕过石山,失去踪影。贾老师因为识得万松任的人,认得此是万松庄两种绝世毒物之一,常人只要嗅着那金蛇飞过喷发的毒气,便得立刻暴死,和这位和尚死状一样。”他吁一口气,继续道:“幸而我们四人都没有事,当时在下仍未十分相信,自个儿再纵入洞中,拐过那弯,小心探索地走了七八步,猛然一下低低古怪叹息之声,却不知声音来处,心中方一惊然,墓地脚下踩着一根什么东西,焕然抽动一下。在不赶紧倒纵出来,未出洞口之时,忽然有破空之声袭至,在下不敢攫拿.双掌运劲,立即退出石洞,到底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暗袭。在下心有未甘,正在洞外石上吃喝,便听到小侠在山顶上招呼了。”
钟荃惊异地忖思一下,转眼向贾敬道:“贾兄以为此事如何?我见识浅陋,实在没法定夺。”
金头狮子贾敬道:“小可和万松任中的齐牧相熟.他是在主齐玄的堂兄弟。据他说过,这种金蛇原产海南五指山,但百年罕睹,昔日齐玄父亲金蝎子齐绍,得到一对,豢养至今,世上再难见到。那万松庄中养有指甲般大的金色小蝎无数之多,这些金蝎莫看体积细小,其毒无比,而且跳跃极远,甚是厉害。蝎子的毒除了这对金蛇喷出的气能够以毒攻毒,解救之外,再无其他药物可治。这两种毒物,便是万松在两种至宝,却不解何以会出现此间”而且洞中还有别的怪物。以小可模糊一瞥,撞退我们的东西,圆圆浑浑,仅及胸口高,无头无足,果是骏异惊人。请老师第二次进洞,踩着一条会动的东西,形状像是蛇类。但照例这金蛇所到之处,再无别种虫尴敢逗留,难道是另一条金蛇么?可是,若真是金蛇,则格老师何以不会中毒?这又是极不可解的。”
说话间,众人忽然嗅着一阵臭味,中鼻欲呕。金头狮子贸敬吃惊道,“不好,这个中毒尸体已经腐败,我们赶紧架火烧掉,灰烬埋在地底,方可无碍。”
三人赶忙一齐动手,好在四下枯枝败叶甚多,他们身手又极敏捷,眨眼工夫已经难起大堆枝叶在尸身上。四面引着火头之后,钟荃吸口气,把呼吸闭住,然后找根树枝,插将进去,运绝妙内功,将尸身挑起尺来高。
转眼间火舌熊熊燃起,无住无执两名僧人,又退开一旁,却仍然不敢越过四面的树丛回寺中。
尸体发出极难闻的焦味,钟荃手中的树枝先将尸身挑起,然后用另外的树枝,把燃着的枝叶拨入尸下,于是变成正式火葬。
他们不住加上树枝败叶,火势猛烈之极,浓烟直冒,却无一人来查机,大概是早已得到大本和尚的传警而撤退出寺外了。
钟荃想道:“我下山之时,师父嘱我要行侠仗义广积功德,眼前放着这事,虽然凶险无比,却是我分内当为之事,我焉能因和尚们无礼,任得金蛇和怪物猖撅害人?”
当下便决然道:“两位老师且守在这儿,查看那金蛇有没有动静。小弟先去石洞那儿,看看是什么怪物再算。”
贾敬眉头皱一下,正想说话,格相已喜道:“有少侠前去,那怪物再凶也不怕了。我们就在这儿监视那金蛇行动。”
钟荃点一下头,墓地纵身而起,施展出上乘轻功,专拣树丛枝叶上垫脚换力,晃晃眼已御风飞去,这景象把两名僧人骇得咋舌不已。无住念声佛,道:“这位大爷简直长了翅膀,小僧真个连听也未听过,今儿可开了眼界哪!”
贾敬埋怨道:“请老师可曾想到,万一钟师叔有个长短,我们怎样问总嫖头交待?他功夫虽然精深之极,但以底阅历尚少,这责任可是我们的。”
大力神格相硕大无比的身躯震动一下,睁眼跌足道:“是呀,我一味钦佩少侠武功盖世,却没想到那怪物总是怪物,人力怕派不了用场,贾老师你看怎办?不如我再去一趟,也好多个帮手。”
贾敬摆手道:“裕老师也无须太着急,我不过说个比方罢了,我们却动不得,那金蛇也是大要紧之事,否则百里之内,可能人畜无一幸免。”
这么一说,格相只好呆着不动,两名僧人听他说得金蛇之祸这么严重,吓得双膝一软,蹲倒在地上。熊熊的火光,也不能将他们的面色照映好看点。
且说钟荃几个起落,又到了那座石山,轻轻纵到石上。眼前但见石凹陷处,一个四尺大小的洞穴,里面阴阴暗暗,不知藏些什么东西。
他身形一动,飘落在洞口旁边,伸手抓着洞口的石头,侧耳细听洞内的动静。
歇了一忽儿,果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沉怪异的声息,宛似有人痛苦地叹息,又像是呻吟之声,使他毛骨一阵惊然,心中付道:“这是什么东西的声音呀?在这潮湿黝黑的石洞中,别是山精木客之类的妖魅吧?我是进去招惹他,还是商量一下再算?”
念头刚刚转完,又听到像方才一样的怪声,他不禁吃惊地倒退飘落在外面的大石上,凝眸瞅住那洞门,踌躇不决。
歇了老大一会儿,只见斜日炎炎,阳光普照,万里碧空之中,除了几朵白云。缓缓飘动之外,更无其他异状。
他看到阳光,不觉失笑,想道:“我枉是昆仑弟子,竟然拍起邪魔啦!不管怎样,我也应进洞去探个究竟才对。”
胆气一壮,脚尖一用力,已跃到洞口,随手至洞门外捡了一根三尺来长的树枝,于是蹿入洞中。
他是童身练功的人,眼力不比寻常,这刻一拢眼神,瞧见前面四五尺远便得拐弯,眼珠一转,想到一个计较,当下飘身而起,背脊贴在洞顶石上,缓缓向前移动。
拐了个弯,但见这洞立时宽广得多,十多尺外,又是个转角。这时游目四顾,但见洞中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可疑的形迹,料定那怪物必定藏在洞内,于是照着这方法,打洞顶游身而进。
游到那转角处,光线更加暗淡,以他的眼力,也不过依稀分辨出大致形象而已。他不敢造次,极为小心地顿一下,屏住呼吸,努力向洞窥视。
只听一声低沉惨淡的叹息声,幽幽地散布在洞中每一角落。却见靠右洞壁处一团黑影蠕蠕动一下。
钟荃瞧了一会儿,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不过胆气却壮得多了。因为洞中并无其他异状,甚至连可异的气味也没有,光是那股霉湿的气味,送入鼻中。
“若果那团黑影便是他们所谓的怪物,那就不必惊煌了,瞧那样子,总不会的到什么地步。况且若是妖魔鬼物,应该立刻发现我潜入的踪迹。”
那团黑影蠕动一下,又发出一下阴森惨淡的怪声,虽然没有什么动作,却也够人胆寒。
他忍耐不住,左手用劲抓下一粒石屑,发出一点轻微声息。
那怪物猛然动一下,似是向这边洞顶察看。钟荃身悬在外面,正是微弱光线的来路,但见那团黑影闪出两点光芒,正是光线投在眼球中反射的光芒。
攀然那团黑影风也似地飞撞过来,黑暗中倏地现出一道金色光芒,电射而至。
钟荃暖地骇叫一声,生怕让那奇毒无伦的金蛇毒气喷着,四肢一振,不向后退,反而风驰电掣般向前面偏左飞去。百忙中急忙屏住呼吸,并且用真气封蔽住七窍。
那道金光来势未尽,钟荃已交错飞过。只见金光半空转截,已堪堪够上自己双腿,连忙努力一挣,双腿蜷缩,身形打个筋斗,手中三尺长的枯枝,已力划而出。
这一式正是云龙大八式“龙尾招风”的变式,却因为是使用兵器,那根枯枝在他手中,远不比一柄锋快的宝剑,故此无法发出未练成的般若大能力,只能用足全县内家真力,打算即使那金蛇喷出毒气,也给档升一下再算。
那道金光颤动一下,竟然没有飞开,直探进来,刚好黏上树技尖消。
钟荃不由得心中大骇,心中电光石火般想道:“我这一下即使是千斤大石,也得横飞开去,怎的那金蛇如此厉害,连我的内家真力也失灵效?”同时之间,因为已占内洞位置。借着极微光线,已看出那道金光,却是后面那团黑影发出。
金光树枝一触之间,钟荃已发觉那道金光软弱无力,当下脱间一抖,一股内家其力,跳弹而出。
却听微哼之声,那道真光连同那团黑影,被他这一下迫退五六尺,落在地上。钟荃虽然头脚料转向着洞外,但身形依然冲向洞内,这时招式使将开来,不觉忘了禁忌,清啸一声,身形幕然转折飞出,这正是“飞龙回天”之式。普天之下,只有昆仑的云龙大八式,能够将空中身形去势,作一百八十度的改变方向,而且极之潇洒舒徐。此一式必定要清啸一声,宛如龙吟九天。这一来便没有屏住呼吸和封闭七窍了。
这原是瞬息间之事,那团黑影落到地上,忽地一蹿,金光蓦闪,电射腰腹。
钟荃噫一声,敢情这一下带出金刃劈风之声,而且所取部位,正是全身必守之地。那道金光,简直是柄宝剑,而且运剑的人,乃是一代名家,方始能够摸出他奥妙无方身法中,最弱的一点。
于是再也不必顾忌,手中树枝一扫一压。对方金光闪处,似左实右,截腕削臂,招数变化之佳妙,直是生平仅见,却微微嫌慢了一点。
他是什么身手,这毫厘的松懈,已是致命的空隙破绽。但见他身形下坠,手腕翻处,树枝已搭在金光上,脚尖刚刚深地,嘿然一喝,那道金光应手而起,吃他长身一捞,左手已把金光抓住,入手便知端倪,谁说不是柄金光闪射的宝剑。这时却觉得对方有这等绝佳招数和灵敏的反应,怎的内力如是之差,抓剑过来时,有如深囊取物。
那团黑影瞪喀退后数尺,发出沉重喘息之声。钟荃扔掉树枝,从囊中掏出千里火,打亮照看。
火光一闪,已瞥见那团黑影,由头到脚,乌黑一团,竟不像是个活人。
火折子继续点燃,照亮了整个洞穴,这时不由得吁口气。敢情那真是个人,不过是用黑色外衣,由头到脚都裹盖住,是以一瞥之间,瞧不出是什么东西。
黑衣人又退了几步,身躯挨在洞壁间,软弱地喘息着,双臂交叉盘在胸即。
钟荃连忙扔下金剑,抢步上来,一面把火折子搁在壁上一块突出的石头上,一面道:
“哎,你可是受了伤?让我给你瞧瞧!”语声和金剑碰在地上之声,震得全洞嗡然。
那人双臂一动,蒙头的外衣便溜回身上,身材甚是矮胖,双目紧钉钟荃一下,颓然沿壁滑坐向地上。
钟荃已走近去,正想替他检查伤势,那人嘶声叱道:“别动手。”他将双手缩回,愣然瞧着他。
黑衣怪人喘息一声,摸出一些什么东西,钟荃嗅到药味,连忙道:“我还有灵药,你也眼下试试。”说话间,极快地摸出玉瓶,倒出三粒火灵丹,立时飘散出一阵异香。
那人早将手上的药放向口中,这时似乎嗅着香味,抬头凝视着钟荃,半晌没有声息,也不动弹。
钟荃道:“我这些药是本门秘制火灵丹,有起死回生之力,你试试好么?”
那人仍然不瞅不睬,钟荃唤了一声,那人双目凝睁,眼皮眨也不眨。他细看一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