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却见在那一掌去路一丈左右的空间,有十几只小小飞虫,忽地纷纷掉下地上。
以他们这些高手的掌力,打跌飞虫之类并不稀奇。
奇便奇在那些飞虫并非随着掌力飞坠彼方,而是一直坠下地上。
钟荃暗道:“不对,他的掌力太以奇怪,难道那白骨罗刹功,像毒气一样?且再引一引他,以便看个清楚……”心念一动,身形倏然下坠,眼看敌人一掌打空,正拔身扑来,当下提气轻身,脚尖一沾地,腾空又起。
贺固急追而至,只见钟荃已经反身飞退,但速度并不快,瞬息间已相隔不过七八尺。
心中暗哼一声,立地扬掌打出,又是使出白骨罗刹功。
哪知钟荃早已留上心,因为觉察那种阴毒外门掌力,并没有风声可以预为提防,故此在放慢身形之际,便用眼角觑准敌人追来的速度和方位。
说时迟,那时快,贺固的手掌刚刚拍出,钟荃也在同一时间清啸一声,双脚在空中一蹬,宛似电光一闪,身形已加急飞出丈许远。
于是,恰好在那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贺固一掌之厄。
双方的身形一起一落,已经能够判别出武功的造诣。
无计星邓小龙暗中嗟叹一声,想道:“师弟虽是年纪轻轻,但武功之强,简直是我平生仅见。那上行孙贺固的武功虽是精纯超妙,但不过和我是在伯仲之间而已。今日错非是师弟上场,贺老儿的外门魔功,恐怕我也接不住,但师弟并无杀机,这一场不知如何方了……”
当他沉吟忖想之时,场中已经又是两下起落。
每一次钟荃都是重施故技,故意在空中把身形放慢,等得上行孙贺固迫近一丈以内时,便施展出独步天下的昆仑心法,云龙大八式,双腿向后踢处,身形速度倏然剧增,恰好避过后面敌人无形无声的一掌。
钟荃在这危机极为紧凑之际,却能够偷隙察看敌人一掌拍出的威力倒底怎样。
只见土行孙贺固目闪异光,面色枯白,一掌拍出时,虽无风响,却显得十分吃重,砂地上空飞绕的小虫,在他掌势去路~丈周围,都像第一次看见时一样,却纷纷直坠下地。
不由得心头凛然,付道:“要是一种毒气,我还可将七窍闭住。但这等外门魔功,往往是出人意料之外地阴毒,也许能够透体侵入,将我身体的组织机能完全破坏,这却是防不胜防。我是施展那一点先天真气之功,在刹那间将他收拾下,抑是冒险闭住七房,回手反攻,逼他施展真才实学,一分胜负?咳,要是施展那般若大能力,我只能发而不能收,一个不巧,使伤了他性命。但冒险封闭七房而反攻,又怕先遭毒手。难为死我了……”
他的心中的确不想将贺固击毙,只因这贺固的侠义行径,是他所知道的。况且起初他以为贺固杀人无数故而入谷道上白骨叠叠,但现在知道他是因为练白骨罗刹功,故此搜罗许多尸体应用,不用说那些白骨便是练功后所弃。
大概是这种旁门左道的人,喜欢布置阴森惨厉的景象,是以故意弃置在谷口。
要知钟荃天性仁慈,心中无时不抱着佛门那种与人为善的宗旨,即使是十恶不赦之徒,如有一线之机,也愿意开那方便之门。
前些日子为了救那蝎娘子徐真真,追踪冀南双煞及玉郎君李彬,当时行迹为五卫士最坏的郝老刚所发现。
照理本应杀以灭口,以免将来人中原时,被他们盲中人寻仇报复缠扰不休。
但到底不忍下那毒手,可想而知他的心地,毕竟深受佛门高僧素陶,杀机难起。
而这时他之犹疑难决,当然是意中之事了。
不过,现在的情形却极是危险,他若不狠心下毒手的话,可能会遭受杀身之祸。
实在使他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他们两个都是一等一的身手,两下起落,已到了砂地边缘。
再过去一点,便是大门和向两旁伸延的高墙。
钟奎一念慈悲,反而令自己落在骑虎难下的窘境中。
上行孙贺固心那份惊骇和暴怒,真是形容不出来。
要知他这种外门魔功尚未练到绝顶,是以运用时十分耗损真力。
他见敌人一股劲逃避,身形之迅疾急快,竟然在自己数十年苦功之上,教他如何不惊骇?同时自己三番两次施展白骨罗刹功,仍是无法伤着敌人,也教他暴怒如狂。
只听钟荃清啸一声,轻飘飘落在大门屋檐上,这时和贺固已相距两丈左右。
贺团一跃而起,怒叱道:“你师父就教你逃走的功夫么?”
钟荃闪电也似移开丈许,滴溜溜顺转身躯,眼中闪过一丝怒光。
他自幼长大于昆仑山上,受诸位高僧教养,正是恩深似海,而且早有一种车不可拔的感情。
贺固骂的一句话,正好触着痛处,令他不能忍受。
可是他又不会回骂,只能怒火熊熊地狠瞪贺固一眼。
上行孙贺团其实对这个敌人深怀戒惧,这时见他猛然停步回身,眼射怒忿光芒。
不由得吃一惊,身形忽挫。
钟荃龙吟清啸一声,响震全谷,直有摧山裂石般威势。
天计星邓小龙大喜地嘿一声,这刻他已知这位师弟乃是要施展全力,反击敌人。
只见钟荃的动作,从容潇洒如故,双掌向前推出。
邓小龙心中微感错愕,只因此时两人相隔还有丈六六尺之远,难道钟荃的功力竟然如此深湛?
哗啦!一声震天价大响,只见那突起的屋脊当中丈许长的一段,整个儿飞起,屋瓦爆裂横飞中,宛如黑龙横扫,向贺固那边卷撞而去,那声势之猛烈,简直如山崩地坍。
大力神褚相禁不住伸出舌头,缩不进去。
只因这一下的力量,以凡人血肉之躯,怎样也办不到。
他素以神力驰誉武林,见到这种超凡绝俗的力量,教他焉能不惊骇咋舌。
上行孙贺固当然也骇得出了一身冷汗,联想到对方这一下掌力,要不是故意击向屋脊,而是去向自己身上,这刻焉能有命。他活了这把年纪,天下高人会过不知多少,却没有一人能够和这敌人相比拟。当他骇然惊想之际,身形已横蹿开两丈许。
轰隆隆大震一声,那段屋脊连同无数屋瓦,掉坠在破地上,激得砂石乱飞,黄尘蔽天。
这时候,差不多全谷的人,都在四下窥看,除了钟荃自己,知道自己这一下先天真气的般若大能力,其实不过是初步功夫,是以弄出这等石破天惊般的声势,因而还对自己不大满意之外。
所有的人无不惊骇得汗下耳鸣目眩。即使是邓小龙明知乃是先天真气之功,也没料想到竟是如此威猛凶烈,面上也自微微变色。
钟荃脚下一用力,身形已飘落向地上,就在上行孙贺固之前,不过还隔着一丈二三,以免仓猝受害。
上行孙贺团面色大变,瞪目无语。
“小可已见识过谷主的白骨罗刹功,的是武林一绝。”他亢声说道,面上仍然带着怒意。
“可是,这到底不能比出真正武学上高下,正如方才小可施展的掌力。”
上行孙贺固吐一口气,身形回复原状,但转眼之间,又暴涨许多。
敢请他在这空隙之间,换过一口真气。
那是因为方才连施白骨罗刹功,以致损耗真元之故。
“小可以为这种比武,似乎大不公道。不如现在先行说明,彼此不得使用这种功夫,于是便可以公平地分个上下,谷主以为如何?”
贺固真个没料到有这一着提议,不假思索地应声好字。
钟荃这时心中大为欢喜,想不到自己又凭着一时灵机,解决了一个难题。
若以真实武学拼斗,无论如何也较易达到不杀死对方而解决问题的结果了。
两人更不多言,各自迈步盘旋,凝神窥伺敌人可攻之隙。
贺固一心想着敌人虽然轻功极之超妙,而且方才那一下掌力,简直闻所未闻。
但此时既不许使用,凭着自己苦练数十年的武学,怎样也不致败落。
这时一见钟荃迈开脚步,动静间那种闲逸舒徐的样子,不觉勾起生平大耻,宛如见到二十年前那个昆仑高手铁手书生何活来。
当年上行孙贺固以一身卓绝的武功,称华西北一带。
只因他身体上天生的缺陷,引致心理上也有些不正常的倾向,往往以一言杀人,得到暴戾的名声。
纵横多年,还未连着真强的敌手,于是不免骄狂自大,在这谷中落居时,定名为断魂谷,坚上闯谷者死的木令。
但终于让行侠仗义的铁手书生何涪,入谷寻他,赢了他一招,上行孙贺固引为平生大耻,誓图报复,便拣练这种白骨罗刹功的外门绝技。
不过他还未敢上昆仑寻何涪较量,恰好这一趟万通失缥,江湖俱知,而三凶之二铁琵琶路元章、金臂郑均,以及蛇焰弹王冲,想趁机会打落水狗,便向他借地方使用。
贺固团听闻邓小龙乃是昆仑门人,便想借他试探昆仑的真正功夫,究竟有何出奇之处。
谁知就在到期的清晨,误打误撞地来了一个白衣少女,把那三人挫败一番,跟着又知邓小龙不是昆仑门人,他本着江湖的规则,不肯插手。
后来钟荃来了,正是昆仑门人,这还不打紧,他当时并没有下杀手之心,只想先知道一点敌人本派功夫,以便异口多点把握。
可是钟荃却提起和那峨嵋派的白衣少女说话。
他便认为这两个都是武林四大到派的门人,必有勾结,故意摆布这个假局,使邓小龙能够安然而退。
于是心中大怒,立施杀手。
哪知事与心违,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竟有摧山裂岳的威力,正好与自己二十载苦练的阴毒外门奇功抵消。
如今贺固的怯意虽然消灭,但岂敢大意,双目如隼,紧盯着对方移动的身形。
心中渐渐勾起生平大耻的仇恨,若不是二十年隐居苦练之后,火性大减,说不定会突然发难,使用白骨罗刹功暗杀敌人咧。
钟荃见他眼中凶光闪动,心中一凛,连忙运真气封闭住七劳。
贺固嘿然大叱一声,脚下连环踏步,欺身疾进,双拿一前一后,回缘进击。
激荡出锐厉沉雄的掌风,先声已自夺人。
钟荃微微一愣,敢惜这土行孙贺固一出手,正是少林正宗上乘掌法伏庭十八掌,甚至拿上发出那种沉雄的掌力,也正是少林寺达摩院锻炼出来的家数渊源。
当下更不怠慢,决定用本门无上心法,云龙大八式来对付敌人。
但见他矫若神龙,出手每一招一式,都暗藏极多变化,深不可测。
土行孙贺固施展出少林寺优魔十八掌,招式虽不见得特别出奇,然而那种威力,端的令人骇汗。
霎时间,拳影掌风,交织往来,上行孙贺固更是不住吐气开声,叱咤如雷,更添这场恶斗猛烈之势。
那贺固虽然人矮手短,但掌法招式施展开了,毫不见得有分毫吃亏,所攻部位,比正常身材的人不差分毫。然而在钟荃来说,却有点儿碍手,因为他们简直像是一个大人和一个极灵便的小童打架一般,土行孙资固身长不满三尺,此刻虽然暴涨许多。也不过在四尺左右,因此钟荃每一出手.都比之平常要低一点。
两人斗得剧烈,场子那边的众人,也能听到急激的掌风。
而被此间身形之快,也使冶人眼花撩乱。
这种一流高手的恶斗,事实上难逢之极。
若不是众人心中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