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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我来!”
冷晨清大惊地前跃数尺,转身过来,双掌护。
胸,向前看去。
真奇怪,那有人影?
这一下,她不禁有点毛骨悚然,若是人,在这狭窄的崖洞中,前面又无出路,总不会逃出眼帘。
而且她闻声转步,只是在眨眼之间,纵令前有出路,也不会转眼不见人影。
若说不是人,分明听他发出话音。
正惊愕间,忽听头顶有人低声发话道:
“傻丫头,还不快上来,迟了‘紫泉古台’秘图会叫‘桃木剑’得去。”
冷晨清又惊了一跳,但她知道这人对她并无恶意,立恢复镇静,抬头看去,原来头顶有一个仅能容人的方洞,那声音即是那方洞中发出。
洞顶距离地面不过丈余高,冷晨清原先注意力全集中在崖洞两头,故未发现头顶有这么一个方洞。
身形刚稳,身边有人小声说道:
“你轻功已出神入化,令人可佩!”
冷晨清早已将注意力集中,人纵上洞,双眼即发现一个修长身形立在那里。
她现在已知道那人不是敌人,才将芳心放下,虽在黑夜之中,她仍看出那人是个二十不到的俊美少年。
略打量一阵,问道:
“你是谁?洞外那个黑影是你?”
那少年轻声道:
“我叫金正山,那洞外黑影即是戢,说话声音小一点,别令‘桃木剑’听见了。”
冷晨清惊异地问道:
“怎么‘桃木剑’白旭云已经进来了?”
那名叫金正山的少年道:
“姑娘在石屋窗外看了大半夜,怎么不见‘桃木剑’白旭云?”
冷晨清感到奇怪万分,道:
“那石屋中,只有武林三义逍遥书生东方文中及雪山狼秦天益两老前辈,何曾有什么‘桃木剑’白旭云?”
金正山耸耸双肩,极潇洒地笑了笑道:
“那个人便是‘桃木剑’白旭云,姑娘你可看走了眼!”
冷晨清不禁诧异之异,急问:
“你说他便是‘桃木剑’白旭云?……”
幽谷兰冷晨清,万分的不相信当面这少年金汇山的话,如果说那人即是“桃木剑”,这是不可能的她惊疑半晌,迷惘地问道:
“你这个人到底是谁?如果在我面前胡言乱语.莫怪我不理你了!”
那少年淡淡地一笑,道:
“这教我如何能使姑娘相信?这样呢,你先别盘根问底。我们一道去看个明白,自然还姑娘一个明白来。”
说完,不待冷晨清发活,首先向前走去。
这个洞,在下面的洞穴之下,漆黑无光,冷晨清内功虽未到十分火候,视黑夜如白昼,但丈远左右景物,仍能看得清楚。
她见金正山径朝前走去,亦不觉随后跟上,她对这突如其来的少年,抱着极神秘的态度,没有摸清是敌是友前,不敢稍存大意,恐遭暗算。
曲折地走了一大段,到达一个石室内,金正山向冷晨清一招手,指着洞壁一个穴口,示意她从那小穴看过去。并伸出食指,按在嘴唇上,示意她不再开口说话。
金正山这崖洞,似乎很熟悉,冷展清看了他一眼,暗地戒备着走上前,凑近小洞穴向内张望去。
原来,那一边也是个石室,桌椅床帐俱全。雪山狼躺卧在床上。逍遥书生立在床前,正说道:
“你的伤势,更见恶化,看在道义上,我只好不惜本身真力,替你接导一番,先将伤势止住恶化,再行设法。”
冷晨清见雪山狼气息果然较未进山洞前微弱,逍遥书生不待他答话,竟自伸出双掌,一按灵台,一按命门,凝神定心,替他接力导气起来。
约盏茶工夫,雪山狼痛苦减少,面孔由白转红,逍遥书生微见喘息了。
冷晨清看在眼里,暗忖适才那个金正山少年所言,不大可靠。若说逍遥书生即是‘桃木剑’,实难以令人置信,纵令有变化之术,那能做到如此脱胎换骨由少变老?
“桃木剑”白旭云同她相处日久,对他的音容认识最详,即令烧成灰,也逃不过冷晨清双眼。
但从逍遥书生言行举止看来,除了身形不差上下,此外,实在看不出逍遥书生同“桃木剑”白旭云有如何相似之处。
再说, “桃木剑”即剑伤雪山狼,何必又不惜以真力替他疗伤?从他这行功看来,逍遥书生绝不是“桃木剑”无疑。
因推翻那金正山少年的胡谄,便转而疑心他起来,暗忖:说不定这家伙即是“桃木剑”,故来迷惑我心。从他的功力及行迹看来,这家伙是由“桃木剑”所化,尚近于情理。
想到这里,不禁对“桃木剑”又恨又伤心起来,数月前在吕梁山破庙中,短短的日子里,情感逾于手足。那知,他竟是个人面兽的恶徒,数次对我欲施以强暴,并杀害我义母。现在仍改头换面地在我身边,到底意欲何为?
冷晨清不禁心寒,他所说的合情合理,纵令武林三义再苦练三十年,想制克“桃木剑”
却是万难。
要想制服“桃木剑”她可想起在吕梁山传授她飞絮舞轻功的那个白发公公来。
她想,那个白发公公定是个隐居的绝世高人,只要他出面,“桃木剑”不难被其制服。
但是,那个神秘的白发老公公,不但不知道他的住址,连姓名也不知道,从何处去寻找他哩?
她这里正这么沉思着,石室那边的雪山狼又说道:
“你的话,当然很对,不过我可以帮你们一臂之力!”
冷晨清听了大惑不解,心说你自己一条命,险些伤在“桃木剑”之下,还那有力量去帮助别人?
逍遥书生亦是不解地笑问道:
“老弟,不是我说句狂话,以我武林三义三人,都难对付那魔头,纵令集合天下武林高手,又有何用?那只是冤枉送掉生命,试问你能帮我什么忙?”
雪山狼点点头,道:
“不错,我雪山狼一条命还是从虎口里逃出来,有何力量去替人帮忙?不过。我说帮助,不是出力拼斗而是另有其他办法……”
冷晨清仍是不解,心说你既有好的办法能帮助别人,为什么不自己去直接同“桃木剑”
一拼?
雪山狼慢道:
“我这办法很简单,半年内,即可消灭‘桃木剑’。”
逍遥书生仍是不解,迷糊地眨眨双眼。
雪山狼继续道:
“我这办法,便是将‘紫泉古台’秘图送给你们武林三义,你们按图寻着‘紫泉古台’,学得天玄上人神功后,‘桃木剑’再厉害,绝非所敌了。”
冷晨清正听得入神,忽觉得耳边有气息沸面,大吃一惊急转过身一看,不禁令她呆一呆。
原来她所认为的那个神秘金正山,即是“桃木剑”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立在身后,吓得她一大跳,赶紧双掌护胸,怒目而视。
神秘少年金正山,耸耸动肩,望着她现出神秘的微笑,接着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快跟我来,我们赶在‘桃木剑’身后奔取那‘紫泉古台’秘图。你怎么这样怕我?我们不是仇人?”
冷晨清根本已将他认为‘桃木剑’,血液沸腾,杏目圆睁,金正山见她神态却暗自好笑,乃道:
“怎么?你不相信我?好吧,我一人先走了,这个机会不可失。”
没见他身形怎样闪动,人已无影无踪。
冷晨清怒呼啧啧,暗处咬牙不已。
她又从小洞看过去,只见逍遥书生左耳凑近雪山狼嘴唇边,雪山狼正用极小的声音,向他耳边语着。
逍遥书生面露欣喜之色,耳语毕,雪山狼乃大声道:
“文中兄,这‘紫泉古台’秘图,也只有武林三义能占有,你赶快取去离开此地,我想‘桃木剑’神通再广大,绝不会知道‘紫泉古台’秘图为你所得。”
逍遥书生听了一阵,面现幸幸之色,道:
“承你情将秘图赐给我,十分感激你,同时也代表天下武林感激你。我若能寻得‘紫泉古台’学得天玄上人神功,铲除了‘桃木剑’消弭武林一场浩劫,皆你所赐。不过,我怎能将你丢下一走不管?”
雪山狼嘿嘿干笑两声,道:
“文中兄,你我侠义中人,怎么不明大义?我所受的剑伤,虽承你导气引力,并赠丹丸,但实难望好。即或能治好,‘桃木剑’仍不会放过我,还是要取我一命。将来我一死,秘图虽不为‘桃木剑’所得,但埋藏荒山,岂不可惜。我送给你,一面固然是报你大思,一面也是为武林着想,将来你们武林三义寻得‘紫泉古台’,学得神功,除去恶魔‘桃木剑’,为江湖除一大害,岂不是一善举?”
逍遥书生听了他的话频频点头,隐伏在隔壁的冷晨清对雪山狼一篇大义凛然的道理,亦生无限敬意。
雪山狼又继续道:
“文中兄你赶快走吧!别管我了!”
逍遥书生无法只好离开石室而去。
冷晨清这时才听得金正山说去夺取那“紫泉古台”秘图之话,不觉替逍遥书生担下一份心来。
她想那个伪称金正山的‘桃木剑’白旭云,定必在石室外隐伏着,一候逍遥书生在秘密之处取得秘图,便暴身夺取,我得帮他一臂之力,先将‘桃木剑’缠着,让东方老前辈得着秘图离去。
心念一定,正要闪身出洞,不禁又向石室那边看了一眼。
这一看,又令她感到诧异。
只见雪山狼面现诡谲之色慢慢起立,来在木桌边铺开一张素纸,提笔疾书。
半晌写完密封后置于木床枕头下,面现阴笑。
冷晨清是个极纯洁,天真无邪的少女,对于江湖门径诡谲,知之甚少。她见雪山狼行动,实在猜不出什么玄机。
她正愕然不解时,只见人影一晃,“桃木剑”突出现身在雪山狼面前。
冷晨清却又不禁呆一呆,她本想追赶前去,纠缠他好让逍遥书生取出秘笈逃走。
现一见他又在此现身,她也就用不着去找他了。
“桃木剑”一现身,雪山狼倒是十分沉着地,没现出一点惊惶之色。他抬眼望了“桃木剑”一眼,即低垂双目不语。
“桃木剑”见他神态,冷哼一声,道:
“我‘桃木剑’说话,向来不改,你速将‘紫泉古台’秘图交出,给你一个痛快全尸而死,否则莫怪我心狠手黑。”
雪山狼紧闭双目,充耳不闻。
“桃木剑”一见大怒,一反手,呛啷啷一声,拔背后桃木剑,红光闪烁,逼人寒生:
他手握着桃木剑,冷削地又道:
“你别装痴装呆,不叫你吃点苦头,也不知道我‘桃木剑’的厉害,你到底将秘图交不交出?”
雪山狼早已豁出了,仍不闻不理。
这时,冷晨清再也忍不下去,立即离开石室,向那边奔去。
但终于迟了一步,在她刚进人那边石室,雪山狼惨叫一声,胸中庭穴已中一剑,人已倒在血泊之中。
冷晨清恼怒异常,反手拔出长剑,怒目而视。
“桃木剑”一见冷晨清愕然地轻轻“咦”了一声,慢道:
“原来是你这个丫头!”
冷晨清柳眉倒竖,娇声喝道:
“‘桃木剑’ 白旭云你作恶过多,上天不会容你,姑娘虽然功力不济,也得同你再斗一斗。”
“桃木剑”一听冷晨清直呼他白旭云,心里是有一种得意感觉?但表而上露形色,冷哼一声,道:
“你倒是爱多管闲事。”
冷晨清娇叱道:
“我义母幽谷兰阴山花,问你有何仇恨。竟死于你桃木剑之下,今天还我义母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