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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庄上有两个庄汉,今天在汾西道上看见一个相公,骑着一匹马,缓缰而行,在他们仔细一打量,那相公却正是离开霸王庄的白相公……”
白旭云听到此地,心头又迷惑起来,怎么连姓名也相同?
听小香继续说道:
“他们大喜,赶紧上前正要问安,那知那白相公理也不理,向他们冷哼一声,放马而去?”
少女不解的道:
“这是为什么,他们认错了人不成?”
小香道:
“几个庄汉那会认错人?他们不甘心的紧迫了下去,追得气息咻咻,才发现白相公落脚在宝中寺,他们这才回庄报告庄主。庄主听说白相公回来了,大为高兴,马上叫冯三爷领几个庄汉去迎接。那知……”
说到这里,忽停顿下来不语了。
少女急道:
“怎么啦快说!”
小香叹了口气道:
“婢子是听冯三爷说的,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冯三爷说,那知白相公见了他们故装不认识,并说根本未来过霸王庄。小姐,你看气人不气人?”
少女身子一颤抖,原来有点笑容的娇靥,又转得苍白难看,她极忍耐地道:
“也许冯三爷真认错了人吧!”
小香道:
“小姐你真是,冯三爷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怎会认错人?还有几个庄汉都说是不假啊!”
“冯三爷同相公争论了好一阵,相公这才回心转意,同意随他们回庄……”
少女轻轻嘘了口气,仰头叹道:
“天啊!他终于回心转意了!”
小香轻哼一声,道:
“相公那是真个回心转意,骗人的啊!……”
少女身子又是一颤抖,急道:
“又怎样?”
小香于是一口气说下去,庄汉如何被点穴道,白相公人已不见踪影等,说了一遍。
少女伤心极了,泪水涔涔,慢道:
“不,你会回来的,小香,替我将香炉添好,我等待他。”
小香看了少女一眼,流下几颗同情热泪,道:
“小姐,你也别太伤心,保重身子要紧。”
小香走出房外,少女将人像放好,端详地看了一阵,转身来到梳妆台前,薄施脂粉,理了理散乱的鬓发,披一件白缎绣着金凤凰的披风,向前房走去。
傲面君子白旭云,轻嘘了口气,这时,他本可以从窗口跳了出去,但不知怎地,一双腿竟不想动一下。
正在此时,忽听得“铿”然一声琴音,悠扬清越,随着一缕清香传入空际,令人脑清神逸。
琴音宛如花底呜茑,清脆宛转,又如滩下流泉,幽扬清澈,白旭云听来不禁神往。
不一会,琴音转变为哀怨悱恻,凄凉愁惨,白旭云险些控制不住奔放情感现身而出,来用他的热情,去填补少女受创伤的心灵。
当他正要一个控制不住之际,忽心灵一动,暗忖:我怎能这样做?
我明不是他心上人,欺人灭地岂是大丈夫所为?我虽是为了填补她的创伤,这只是一时之计,不能永久下去,我还是走啊!再呆下去,一个控制不住,害人害己,有何面目见天下人?
当下,轻移脚步纵窗而去。绕过走廊,跃下花园,向前窜去。
刚穿越几道花丛,蓦地身前现出数人,将去路阻拦,白旭云大吃一惊,立稳身形,向来人打量。
来人共有四人,内中除了冯三爷白旭云在古寺见过外,其余三人均是武林健者。
其一是个高达七十开外老者,三柳长发,面透红晕,神光逼人,气定神凝的一望而知是武功绝高。
另外两个,一个瘦长,一个矮胖,年龄均在五十以上。瘦长老人手提鸟笼,矮胖老人手持一只三尺多长旱烟杆,看来二人功力同红面长发老者不差上下。
傲面君子白旭云做贼心虚,一见当面数人,知是霸王庄的人,愣在当地不知所措。
红面长发老人凝望了白旭云一阵并无怒容,慈祥可亲的面带笑容,道:
“我父女对你不薄,为何不辞而别?我女自你走后,痛哭欲绝。
你们虽未成婚礼,但已文定。你如果一去不来,我将有何颜面见江湖朋友,同时也辜负了小女一片真情。你既转到汾西,又不回到霸王庄。最可笑的是你自己都不承认自己了,而且又鬼鬼崇崇夜晚三更偷进庄来,你这一切行动,可能还一个道理来。”
白旭云焦急地想:“真见鬼,你这霸王庄我还是第一次来,何曾同他们小姐有什么婚约?”
他正要申辩,矮胖老者却笑道:
“大哥,不要生气,这娃儿既回到霸王庄,过去的就不必提了。”
他转过头向白旭云道:
“来来来,娃儿,向庄主陪个不是认个错吧!”
原来红面长发老人,就是庄主。那个瘦长老人上前一步,道:
“你这娃儿,这么大的人,童心未灭,说走就走,你要出庄到外面玩一玩,也得先交代一声,下次有这种行为,哼,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白旭云再也忍不下去,大喝道:
“慢来!”
这一声无礼的大喝,却将三个老人愣着,庄主不禁面色一沉。矮胖老头却问道:
“娃儿,你受了什么委屈吗?”
白旭云举目扫了众人一眼,朗声道:
“我乃湖北荆山三绝剑董斌之徒,姓白名旭云,外号人称傲面君子,同各位前辈素不相识,不知怎会错认了晚辈?”
此话一出,庄主气得面色大变。
矮胖老人哈哈一笑,道:
“对啊!我们早知道你是傲面君子白旭云,你是三绝剑之徒也不假,但怎么说同我们素未谋面,内中定有隐情,不妨说出来听听。”
白旭云更感到惊讶、迷惘,怎么那人连姓名师门都与我相同,心中不免有气,乃大声道:
“各位实在认错了人,也许有人故意冒姓顶名。”
瘦长老者为人比较阴沉,冷哼一声,道:
“霸王庄三老在江湖上的名声,有谁敢来放肆撒野吗?这一点,不必狡辩。……”
接着应声道:
“我再问你,你黑夜进入霸王庄,又私入小姐闺楼为的什么?”
敢情白旭云进入霸王庄,早已落于人家眼中。
瘦长老人这一问,可将白旭云问呆了,半晌答不上话来,好不容易才勉强说道:
“我因被贵庄几个管家认误了人,一时好奇心起,才到宝庄探个究竟,想不到误闯入小姐闺楼,出于无心,尚请原谅!”
这是红面长发庄主发话道:
“如此说来,你是不承认了?”
他不怒而威,白旭云也不由得有点心寒,但他是个冷傲孤僻之人,胸膛一挺,道:
“在下本不是霸王庄的人,连各位老人都未见过一面,我怎能去顶替别人?”
庄主面色凝重地道:
“荆山三绝剑董斌,同我汾四霸王庄,路有数千里之隔,彼此尚无过节。从你话音听来,是安心来我霸王庄卧底来的,倒放你不得,老三将他拿下再说。”
白旭云也只好豁出了,冷笑一声,昂然不惧。
矮胖老头,面色一沉,上前几步,道:
“你这小子吃了豹子胆老虎心,敢来我霸王庄卧底,还不与我躺下?”
话音刚落,人已欺进。别看他矮胖笨样,身形可快极,人到爪到,五指如钩,闪电般抓上白旭云肩头。
白旭云那敢怠慢,慌不迭地滑步后退,双掌护胸避过一招,他虽尽了全力,这一招仍避得极其勉强,不禁心头一寒。
矮胖老头爪抓空,一愣地低哼一声,随着白旭云后退之势,骈指跨步点向肩井穴。
白旭云适才险些失着,哪再让他得逞,护胸双掌,倏地一分,左掌横搁来臂,右掌反击前胸,一招“花底流茑”,用得火侯十分。
矮老头乃霸王庄三老之一,功力炉火纯青,在江湖赫赫有名,平时三老不轻易出手,今天对待白旭云,认为是他们三老传人,故乃亲自出手。出手时极有分寸,不愿意伤害于他。
那知白旭云功力不弱,不但连避两招,而且出手反击,矮老头便大怒起来,后见白旭云使出一招“花底流茑”,又一愣地手臂一圈一沉,转变为一招“后羿射日”,点向拍来手臂曲尺穴。
旁边两老见白旭云一招“花底流茑”,心头一动,相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道:
“这小子果然露出底来,这一招,不是平时所用的招数?”当下庄主面色更加难看了。
白旭云想不到这矮胖老头如此厉害,这一招“后羿射日”,他委实无法可解,逼得无法,双足一点地,只得向后倒射而去。
矮胖老头是何许人?前面两招落空,心头已火起,这一招是安心要将白旭云拿下。他低喝一声,道:
“那里走?”
如附骨之蛆,声出人到,十指其张,已将白旭云罩于双掌之下。
白旭云大吃一惊,顿觉对方双爪有如千钧压力,至压得气得吐不出来。
一急之下,竟不觉使出颠倒七星北斗步来。只见他身形歪歪倒倒,不知怎地竟被他闪出对方双爪以外。
白旭云这个奇怪身法使出来,三老同时“咦”了一声,惊异己极。
矮老头一招“后羿射日”,是有十二分把握可以将白旭云拿下,那知对方竟施出这怪异身法,逃出圈外,脸上可挂不住了。
他闷哼一声,掌法身形大变。
这一来,情势大变,顿时有惊风骇浪,狂飚四起,尘土飞扬,逼得旁观的人也后退数步。
白旭云适才避过一招,信心大起,仍将颠倒七星北斗步法施出,东窜西闪,只守不攻。
数十招过去,矮胖老头的深厚的掌力,竟连人家衣角都未沾上一片,大骇地暗道:这小子数月不见,从那里学来的这怪异身法?
红面长发庄主面凝寒霜,双眼精光暴涌,心事沉重已极地大喝一声:
“住手!”
这一声大喝,山谷回应,震耳欲聋,矮胖老头霍地停手退身。
庄主跨着沉重的步伐,来到白旭云身前,冷冷地道:
“原来你是偷去我‘紫泉古台’构造秘图,寻到吕梁山学得天玄上人的神功,这一切不用解释,都已经明白了,你到我霸王庄,原是为了这份秘图,还害得我那丫头对你痴情一片。……”
说到这里,仰天打了个哈哈,气愤填胸的又道:
“霸王庄三老,有江湖上称雄数十年,想不到竟栽在你这小子手里,老夫将有何面见天下英雄?”
白旭云更不懂他话中之意,乃冷冷地道:
“我不懂你说什么,请把话说明白一点,我是第一次来霸王庄,谁偷你什么‘紫泉古台’构造图。”
他一面答话,一面暗忖:
“紫泉古台”,吕梁山百变鬼影同神拳铁臂佟老前辈,二人也是为了“紫泉古台”的秘图?
庄主声调沉重地道:
“你适才的身形,分明是‘紫泉古台’中的神功,颠倒七星北斗步法,我虽不会,却看得懂。”
白旭云暗道:颠倒七星北斗步法,本是天玄上人的绝技,怎又是“紫泉古台”中的神功?
庄主又道:
“现在你只将我‘紫泉古台’构造图还给我,并告诉我‘紫泉古台’在吕梁山什么地点,我们的误会就此消解,小女也同你即日完婚。你黑夜来到霸王庄,不还是对小女仍有一份情意未了。”
傲面君子白旭云,知道这误会愈来愈深,乃转变态度温和地道:
“老实禀告各位前辈,你们确实错认了人,听在下之言,赶紧前去追寻各位所要找的人,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