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氛如何?区区也很好奇啊!」
「无量寿佛。」凌虚子在南安侯就要承应下来前插口道:「贫道向来不喜欢以势压人,况且,此时正是
山上准备工夫最忙的时候……」
「就是如此。」南安侯一脸的恍然大悟,不等凌虚子说完便接了下去:「以道长天下第一高手的风范,
怕是青城上三观的人都要围过来晋见,若因此误了五日后的论剑大会,可就有违道长初衷了。」
身后一群人点头如捣蒜,纷纷给祈世子一副你不该的表情。
「那就难了。」祈世子还是笑嘻嘻的,「不知列位现在有何打算?」
「当然是回客栈给道长接风。」
「无量寿佛,各位施主无须如此麻烦。贫道行走江湖时,只吃水煮蛋与白开水。」
「啊?道长茹素?晚辈办桌素席便是。」
「江湖人心险恶,无计不施,以贫道身份行走江湖,更是众矢之的,下毒、财色、陷阱、包围……所以
贫道一旦行走江湖,为了不让小人有机会下毒,一向只吃水煮蛋与白开水。」
「原来如此……」众人点头称是,纷纷附和,南安侯更是眼睛一亮:「好,我们晚上就都吃水煮蛋与白
开水!」
「是!」众人轰应。
Y燕窝鸡丝汤、海参烩猪筋、鲍鱼烩珍珠菜、淡菜虾子汤、醉槽鸡、白羹扣鸡、炒西施舌、油焖石鳞、
鼎湖上素、清汤越鸡、蟹粉狮子头、生炒蝴蝶片、琥珀核桃、珊瑚白菜、花鼓干贝、玖瑰锅炸、鸡丝鱼
卷……各式名菜摆了一桌,香气扑鼻。
「水煮蛋真是好吃啊!」
「是啊!我从来不知道白开水也是这幺美味。」
「这就是道长说的返璞归真了。」
「哈哈,高兄说得极是……」
一群人食不知味地不断扭头,看向窗口的黄衣青年,他正挟了块白羹扣鸡,摇头叹气:「仅得绵糯,不
够香酥,高汤味虽然重,却不够厚,难以回味。清、爽、鲜、脆四色里,仅得鲜嫩,未得爽脆,唉,真
是难吃。」
众人咽了口口水,看南安侯铁青的脸色,又开始杯盏交错。
「水煮蛋真是好吃啊……」
伊祁单手托腮,面向窗外,早已笑得打跌,祈世子这爱捉弄人的个性,只要不是用在自己身上,瞧来便
是十分痛快。之前堆积下的郁闷之气顿时尽出。
隔壁桌每人吃了五六个水煮蛋,脸也象水煮蛋一样白时,凌虚子终于发现祈世子身份非同一般,至少周
围这些身价不低眼高于顶的公子哥儿们被他捉弄了,却是敢怒不敢言,便已证明推测。当下打了个稽首
:「未知这两位公子高姓大名?」
南安侯终于用正眼看向祈伊二人,顺便垂涎下平日未必会看入眼的菜色:「这位祈兄……是皇上跟前的
红人。」京师待久了谁不知道祈世子最不喜欢又最无可奈何的,就是那个名字,便略过不提。「这位是
伊祁公子。」
「祈公子,伊少侠。」
祈世子点了下头,唇角又弯了起来:「道长仙风道骨令人仰慕,区区对道长一见如故,不知愿否秉烛夜
谈,一尽欢娱?区区尚有不少江湖之事想请教道长。」
「这……」凌虚子尚未回答,南安侯已代答道:「祈兄,你把道长当成什幺人了?当成你府上那些游方
道士不成?道长身份超然,纵然你是……也不能这般轻侮道长!」
「区区只是想请教一二,担不上轻侮的罪名吧!」祈世子耸耸肩。
伊祁恨这道人招摇撞骗,难得与祈世子同心:「是啊!道长身为天下第一人,自知许多我辈不知的典故
,难得有机会遇上,正好可与我们所知的故事对照一下,解解惑。诸位难道不好奇幺?」心下已准备了
一堆尖锐的问题。
「这……」南安侯迟疑了下,看向凌虚子。凌虚子神色不变。
「江湖上有许多事是禁忌,一旦知道,就会卷入风波。诸位年龄尚轻,只是一时意气,若因此惹火上身
,却是贫道罪过。所以,但凡有不能说的事,贫道是绝对不会说的。」
听他三推两推又把话题推开,伊祁眉毛一动,冷笑道:「比如昔年的天下第一人……」
他话还没完,凌虚子已脸色微变,一连串「无量寿佛」压下伊祁未完的话:「小施主,这便属于不能问
的事了。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名字一旦说出,代表的就是死亡??」
「道长身为现在的天下第一人,难道怕了?」
「贫道是为了你好!」凌虚子面带愠意起身。「小施主心存芥蒂,对贫道咄咄相逼,恕贫道失陪了。」
见道长离去,其它人莫不带怨意地瞪着伊祁。伊祁怒蕴眉睫,却是有苦难言。)f
祈世子打了个哈欠:「休息休息,累了一天,吃过饭大家便休息去吧。」
众人虽不愿,到底不好拂了定亲王之意,只得散去。
夜渐深,喝酒划拳的都睡去了,客栈安静下来。
南安侯的房间就在祈世子与伊祁的隔壁。他才从凌虚子屋子里回来,正欲更衣入寝,听到隔壁──
「啊……好痛,轻一点。」是伊祁的声音。
「忍一忍,等下就不痛了。」这……是祈世子?!
「啊……唔……好痛,不要!」伊祁突然尖叫。
「这个时候哪由得你不要!」似是事情不顺,祈世子的声音有点急躁。
「啊……不要不要,你技术太烂了!」少年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嗔怒地叫着。南安侯只听得脸色乍红
乍白,不知该有什幺表情。
他早知道祈世子花名远播,据说还是男女无忌。且他不学无术还能成为皇上身边的红人,暗下亦有他是
皇上男宠的猜测。只是这种说法终因这一主一臣花心程度类似而未曾为世人接受。没想到没想到,他居
然在自己隔壁,就这幺明目张胆地跟那个身份不明又特殊的伊祁搞在一起……这这这……
还正揣测,隔壁已传来祈世子大受打击的声音。
「不可能,冰玉还有盈盈他们,每次做完都软绵绵地躺在我身下夸我技术好!」
南安侯想到醉梦小榭的冰玉,还有朝月阁的盈盈,软绵绵香喷喷玉体横陈,不由咽了口口水。
「那是她们不忍心打击你!」喘息稍定的少年似乎翻身推开身上的人。「让开,你好重!」
祈世子不语,只有床铺抖动之声。那绝不是一个人在床上能发出来的。南安侯想到祈世子现在受到的打
击,心下得意大笑——回京后定要好好宣扬祈世子在床上技术极烂一事。
隔壁不知祈世子做了什幺,伊祁的声音突然提高。
「怎幺,你还不服气?那这次你在下面,我让你尝尝什幺是好技术!」
南安侯还没笑完,一口气哽在胸口,险些摔倒。屏息侧耳,听祈世子犹豫片刻,说了声:「好。」
接着又是一阵床铺抖动之声。过了会儿,就听到祈世子的呻吟声。
「啊……小伊祁,我真是小瞧你了。」
伊祁喘息着顾不上说话。
「啊,等等,慢点……不要这幺快……」
隐隐约约可以听到肌肤撞击之声,还有床铺震动之声。南安侯「腾」地涨红了脸,想到盈盈她们,他顶
多口干舌燥,但想到一向风流骄傲,眼高于顶的祈世子也有躺在男人身下求饶的一天,所有热血都冲上
脑壳。
他猛然打开门,却见祈世子门口已堆满了人,个个神情古怪。见他出来,神色大喜,招手示意他过去。
凌虚子也被同房的人拖出来,站在一角,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不知他们在折腾什幺。
深吸口气,平静下跳得太快的心脏。南安侯敲门:「祈兄,睡了没?小弟有点事想向祈兄讨教。」
房间静了下来。过会儿,传来祈世子懒洋洋有气无力的声音:「小伊祁,我没力气了,你去开门吧!」
众人脸色又红又绿,这听惯了的语气,此时竟是无比情色。
「吱嘎——」房门打开。一身衣衫不整的伊祁没好气地瞪着众人。
任谁好事被打断,都会没好气的。众人体谅地想着。
床上的人懒洋洋地发话:「小伊祁,我们继续吧!」
现在还继续?!众人瞪大眼,看着伊祁当真脱鞋上床——继续推拿。
祈世子又发出满足的叹息声:「好舒服……」
南安侯眼珠子掉出来了:「你们?!」
「小伊祁昨晚睡落枕了,所以我帮他推拿……」祈世子懒洋洋地哼着,「不过小伊祁才是真人不露相…
…啊——」他突然轻吟了声,「别碰那里!」
一旦了解真相,什幺情色都飞了,祈世子的声音跟往日一般,还是讨人厌得很,那声轻呻直直刺入他们
的心,象在讽剌他们的多虑。
「对了,蓝兄,你不是有事要跟区区讨教幺?」祈世子突然想起。
「呃……」南安侯张口结舌了半天,终于挤出一句:「明天,我们就上青城,祈兄意下如何?」
「蓝兄改变主意啦?」祈世子精神一振,眼珠子一扫,见到门口的凌虚子:「道长也同意了?」
凌虚子哪知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正想反对,南安侯怕被祈世子和伊祁发觉他们刚才一肚鬼肠的猜测,急
忙道:「道长自然是同意了,对吧!」
一大早,黄衣青年精神抖擞地坐在楼下吃早点,伊祁不断侧目打量他,不知他何时转了性,起得这般早
。
过了会儿,店小二从后院引来一群神情困顿,睡眠不足的公子哥们:「相公们请,小店早已准备好早点
,有苔菜千层酥、绿荷包子、芙蓉饼、四色馒头、巧粽、薄脆、豆团、春饼,还有五软粥和梅血细粉。
欢迎相公们下次再光顾小店……」
「好了好了。」当先的南安侯有气没力地挥了挥手,不耐道:「给他打赏。」
他倒忘了自己是出门在外,身边没带小厮。后面这群人也是一般,听得打赏,哪里会意是对自己说的,
一个个鱼贯而行,只留店小二摊着双手,见人都走过了还没赏钱,脸色便灰了一层,笑容僵在脸上,心
下大骂这批空心佬子没钱还来充大爷。
祈世子远远瞧见,叹笑不已,真不知这群人是怎幺平安从京师来到青城的,居然没发生意外。自袖内取
了锭碎银,随手一抛,稳稳落在小二手里:「小二,这位爷的赏我代打了,还不快将其它早点送上。」
「是!」小二回答得别提有多甜脆多利落。
南安侯眨了会儿眼,如梦初醒:「有劳祈兄了,咳咳……」回头瞪眼,后面那群也一个个回头瞪自己后
方的。瞪到最后一位,回头看已没人可迁怒了,只好眼珠子四面八方地打量着大堂,啊哦呃地赞叹不已
。
祈世子但笑不语,数了下人数,突问:「凌虚子道长呢?怎幺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