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砥柱的中产阶级代表。不过这又区别于一般意义上的社交酒会。那种聚会通常都是一张请柬来两个人——男士便携女伴,女士便携男伴;这里却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往往是除了有事来不了的,全家都到齐。
聚会的内容确是没有太大的新意——美酒,佳肴,外带舞会。
迹部来了,忍足当然也来了,同来的还有Paul。当主持人宣布舞会开始的时候,迹部突然有一点不道德的庆幸了一下忍足前臂的伤。若是这时忍足要他跳舞,当着这么多人,迹部是断不好拒绝的,而要他大爷跳女步。。。现在不用担心了,毕竟左臂打着石膏的人是不太可能跳舞的。
没有和忍足跳舞,迹部也不打算给别人这个荣幸,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心的躲过了热闹的人群,迹部锁上书房的门,将所有喧嚣都关在门外。
“最近过的怎么样,儿子?”居然还是一样的开场白!
“爸爸!”在书桌前坐下,迹部却没有照台词回答。那次“蓝毛狼诱拐事件”(这是迹部大爷给忍足被绑架那件事定下的官方名称)之后,迹部是很确定了父亲的感情,但是同时,他也有更多的疑问急于获得解释。“今天,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房间的隔音效果也很好。我们能不能开诚布公的谈一次,说话不绕弯子,也不带弦外之音?”
“好啊!”被叫做爸爸的人显然心情不错,笑了笑(包括眼睛),向后靠向椅背,“关门全开销,出门不认账。”
“那么,爸爸,”不着痕迹的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反对我和侑士的事?”
“当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从来也没说过反对的话吧!”说是开诚布公,老头子的话说的还是有点滴水不漏的意思。
“那生日宴会为什么不邀请他?”迹部的问题有很多,他先捡了时间上最近,而且也直接导致了大爷他心灰意冷的那一个。
“我邀请了!”
“可是请柬上没有他的名字。”迹部压住了指责父亲说谎的冲动,不仅仅是因为礼貌,更是因为隐隐感觉到了内有隐情。
“给你的那份没有。他的名字在给忍足学长的请柬上。那天忍足学长约他出去,就是想商量一下送什么礼物给我。只是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就。。。”这半句话没有说完,却是出于礼貌,而不是习惯性的欲言又止。
“这样不是很麻烦吗?为什么不直接把请柬给我?还是说,你认为公开我们的关系有损迹部家的荣誉?”理智上,这种可能其实已然排除了;感情上,迹部却还是想问一问。
“景吾,”老头子这次笑得颇有点无奈,“你也知道,这种聚会,一向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带未婚妻来的都极少。你和侑士毕竟还没结婚。你要我在请柬上怎么写?‘欢迎迹部景吾先生携未婚夫前来’?我看还是等他入赘了咱们家,改叫迹部侑士以后,再把你们的名字写在一起也不迟。”
老头子说的倒也不错。迹部家的此类聚会,通常都是家宴,确实尚未有过邀请未婚夫的先例。不过,“为什么是‘未婚夫’啊?居然还‘入赘’?!怎么就不能是本大爷娶了他呢?”
“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没有介意儿子居然在长辈面前也用那个夸张的自称,迹部老爷子几乎已经笑得毫无形象可言了。
“爸爸!”有那么明显吗?怎么连老头子都看出来了?看出来就看出来吧,怎么还非得说出来啊?这老爷子那种含混其词的本事哪儿去了?显然迹部大爷是忘记了究竟是谁要求“开诚布公的谈一次,说话不绕弯子”的。
迹部角荣先生倒也识相的收敛了笑容,抬起头,径等儿子的下一个问题。
“既然不反对我们的婚约,我来宣布订婚那天,为什么要那么说呢?”以至于本大爷误会得这么深,险些造成决裂。当然后半句迹部大爷“开诚布公”的没有说出来。
“我怎么说了?我记得我没说过反对吧,我只是说‘希望你三思’。”
“啊?”迹部大惊,忍不住叫出声来,然后开始与其父“复盘”,“那天,我说我订婚了,对象是忍足侑士。你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忍足侑士应该是。。。”
“是忍足学长的孙子。我想告诉你我认识侑士的爷爷,你却一个劲儿的跟我强调他是男人,一个很优秀的男人。”说到这里迹部角荣先生脸上又露出了今天多次出现的那种略嫌有点暧昧的笑容。
“啊?”第二声惊呼,“可是你后边又说,作为迹部家的继承人。。。难道不是想说作为迹部家的继承人私生活上不可以有一点点瑕疵,更何况断袖之癖?”
“我是想说作为迹部家的继承人,有一位同性恋人的话,会面对更大的社会和舆论的压力,你是否准备好了?然后你就表示你不当这个继承人了,而我就让你三思。”迹部角荣先生主动完成了这次“复盘”。
【43】
“就是说,我和侑士在一起以后,仍然可以保有迹部财团的继承权?”
“当然。你现在仍然是财团的第一继承人。如果你想要进入决策层,以后接管财团的话,也可以。只是,你真的愿意吗?”
“啊?什么意思?”第三声,却有点形似自言自语。迹部是真的听不懂老头子的意思了。难道他不是一直把自己当成迹部财团的继承人培养的吗?自己不也一直把这当成人生中最重要的责任在担当吗?(当然,是在决定与忍足在一起以前。)有什么愿不愿意的?
“景吾,你仔细的想一想,你真的喜欢金融投资吗?”老头子现在的口气,有点像,语重心长?“没错,以前我是一直在以迹部财团下一代领导人的标准培养你。那是因为我看到了你在金融市场上的成绩,我以为你喜欢做投资。但是后来我发现,你似乎对经济学理论更感兴趣。所以我希望你能按照自己的愿望去选择未来。当然,如果你还是想接掌迹部财团的话,随时都可以,我相信你的能力。”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非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尽管老头子就是这样一个性格,但他却并不是会让误会影响整个事件进程的人。
“如果我直接说,你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吗?”老头子直视着儿子的眼睛,略皱起了眉头,“我认识你二十多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吗?你一向把责任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要是不给你点刺激,你怎么可能放下‘迹部家的继承人’这个名字带来的沉重的责任呢?”
本来迹部是很为他家老爷子的体贴而感动的,只是,什么叫“我认识你二十多年了”?废话,大爷他认识自己也只有二十多年。这个不苟言笑的老石面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幽默了?当然,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迹部大爷还有别的问题想要了解。
“那么,那天特地把忍足安排在那个挂满画像的小客厅是怎么回事?别跟我说是让他了解迹部家的历史,做好入赘的准备啊!”
“就是啊!”迹部角荣先生无辜的回答,“每一个即将与迹部家联姻的人都会被带到那间小客厅,以激励他努力奋斗,配得上迹部家的名字。我以前没跟你说过吗?”
显然没有!
“那么,为什么要给我那笔钱?那个,应该不是公司习惯的遣散费吧!”迹部已然习惯把自己原来的推理全部推翻了。
“当然不是。如果没有那笔钱的话,你要怎么生活?你再有本事,毕竟也还是学生啊!”
“那干吗不直说啊!”
“我要是直说,你会收吗?”
这次谈话得到的信息太多,强如迹部也需要一点时间消化。略整理了一下稍嫌紊乱的思绪,迹部发现,他又有了新的问题。
“爸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侑士了?大二那年,我的生日,你问我‘有没有什么喜欢的人’,一般来说应该问‘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女孩子吧’,所以,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天地良心,那个时候大爷他自己还处于迷茫状态啊!
“对啊,不过当时你回避这个问题。”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大爷的心理活动,大爷他自己都花了不少时间才拎清,老头子没理由比他知道的更清楚吧。
“景吾啊,你爸爸我不是瞎子,那个时候,恐怕除了你们两位当事人,没有人看不出来了吧?”
迹部大爷真得想骂人了。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成了三流爱情小说的主人公?只是那些小说里有如此八卦,而又装的这么正经,而且还“不是瞎子”的父亲吗?
“这么说来,爸爸,你后面一直强调进军华尔街需要我的帮助,也不仅仅是在提醒我对于迹部家的责任了?”考虑到在感情问题上纠缠下去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迹部果断的换了一个话题。
【44】
“第一,是你先提到的这个问题;第二,不是‘不仅仅是在提醒你对于迹部家的责任’,是根本没有这个意思。”顿了一下,老头子继续道,“本来我只是想问问你和侑士的事情,可是你显然还没决定。后来你提到了股市,我想这个选择早晚要做出,所以干脆先试探你一下。结果你的态度还是与以往一样——责任第一。这也是我后来会决定宁可冒决裂的风险也要让你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原因之一。”
回想了一下,当时老头子好像一直在步步紧逼,强迫自己做出选择。开始自己是表达因为考试的关系,无法在日本这次经济动荡中出手;然后老头子紧接着提到了自己大学毕业那年恰好是进军华尔街的最好时机(当然,后来因为自己的决定而提前了这一计划。)。当时自己是把这完全当作老头子要他负起责任的宣言。现在看来,也很有可能是一种询问——在理想与责任之间,你选哪个?尤其是自己表达完一定会负起责任以后老头子的那句欲言又止的“景吾”,也许就是对自己选择的不满,只是按照他老人家一贯的习惯,没有表达出来。
“爸爸,当时,在我转换话题以前,你是不是还想说点什么,可是没有说出来?”
“是啊!我想问问你,那真的是你喜欢的吗?抛开迹部景吾这个名字,抛开迹部家的继承人这个身份强加在你身上的东西,你究竟想干什么?你的理想是什么?我还想告诉你,没有必要为了所谓的责任而放弃自己的理想。至少,现在,你有这个权力。”
“可是,你没说?”用了疑问的语气,迹部是想知道老爷子为什么没说。
“是啊。因为我想,那个时候你自己可能也不是特别清楚,再加上,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烦恼,而且毕竟距离毕业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所以。。。”
“爸爸!”迹部抑制住了想哭的冲动,“你为什么不早说呢?如果,如果这么多次中的任何一次,你把话说清楚了,我们,我,也不会。。。”
“对不起,景吾。”迹部角荣先生也显得略微有一点动感情,“你知道,在我的人生中,很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