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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用害怕返回京城,再碰到的妹妹或者亲戚们了。想完这些,她一抬头,却发现宋靖睿眼中隐含不满,正盯着她看:“怎么了,殿下?”
靖睿刚才难得说一句自认为温情的话,没成想蓝佑晴全没反应,被泼了盆冷水的他,自然冷下脸,哼道:“没什么!他们走了,以后一切照常生活罢。”
佑晴最愿意听这句话,漾起笑意,重重点头:“嗯。”
靖睿见她笑的可人,一时竟不好意思直视,叼着酒盏边缘,含糊道:“现在弄清楚了,一切都是你妹妹害的,所以本王虽割了你一缕头发,但不会要你的命,你不用再担心什么了……”侧身吩咐顺恩:“本王和王妃在这里用餐,你去传菜罢。”又额外使了个眼色,顺恩心领神会,知道王爷是交代处置翠羽的事,便郑重的道:“奴才一定办好,殿下放心。”弯腰退了下去。
宋靖睿居然留她一起吃饭,这让佑晴不免在心中泛起了嘀咕,心道难道他对冤枉了自己心存愧疚?可他是这种人吗?从目前和他相处这段日子,她是一点痕迹都没看出来。
待晚饭后,靖睿随她一起往存心殿走,她终于明白了,天下果然没有不要钱的晚餐。
他是打算要她侍寝。
早晚有这么一天,躺平受着罢。
佑晴可以毫无作为的躺平承受,靖睿却不行,他必须得主动出击。待就寝后,两人皆脱掉了外裳,只穿中衣在帐内相对而坐。帐内春意朦胧,佑晴中衣绊带半系,领口处微露出一个饱满的弧度,她见宋靖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里翻个白眼,暗说宋靖睿你想怎样都行,麻烦痛快点。
靖睿装作不经意的瞥了她一眼,道:“今天不是你来葵水的日子吧。”
“不是。”她说完,光坐着不动,等着他动手。靖睿闻言,先是欣喜继而是紧张,一边暗想千万不能叫她看轻我,一边装作十分轻慢的揽过她的肩膀,往床上随便一推,栖身压上去。女人的身体他不是没见过,只是每次相见都伴随着不好的印象,比如上一次。
这次有蓝佑晴配合,事情进行的很顺利。他托起她纤巧的下颌,俯身从她柔软的耳廓处开始亲吻,然后是脸颊,嘴唇。佑晴清清楚楚的体察到了他动作的生涩,但她知道,若是她此时稍微表现出看轻这位殿下的意思,指不定真的会被恼羞成怒的他给一刀劈了。
靖睿青春年少,很快情动,几下脱净了佑晴,便去低头解自己的衣裳,可当他不知为何,脑海里竟猛地想到,自己刚出百日热孝,若这样不禁房事,致使王妃怀了身孕,其他人一推算日子就知道是他在热孝之时做下的‘好事’。
慢,父皇即位时,不满十四岁,在皇祖父去世第二年大婚不说,还曾一日纳九嫔。有些规矩是凡夫俗子准备的,他们这些龙子龙孙不在制约内。父皇肯定也不想因为自己的驾崩,使得皇族子嗣不兴。其他藩王想必在封地也没有禁欲的。
不过,其他人可以,但他不行。父皇生前最疼爱他,对他百般纵容,倘若真的出现了一个服丧期间诞下的世子,叫父皇颜面何存。
再说,就算王妃真的有了身孕,大不了一碗落子汤解决掉。
但是这个世界上哪有缺心眼到把自己正室所出的孩子落掉的王爷啊,喝落子汤极伤身,落下病根,他这辈子真的就没嫡子了。哎?他记得在宫中听过,有的妃子,若是皇帝不想让她怀孕,便让老太监或者宫婢按摩绝子。
可那是在皇宫,昭王府里可没配置这号会绝活的太监。
“……”
佑晴微微睁开一只眼睛,见宋靖睿表情忽明忽暗,甚是纠结:“殿下?”靖睿一番天人交战下来,终于落败屈服。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拧眉道:“本王没这个心情了,改天再说。”从她身上下来后,便倚着墙发呆。
他说没心情,她总不能有心情的去勾引他吧。佑晴便将衣襟抿好,去爬被窝,其实这么不上不下的吊着,她也难受。忽然这时,她的胳膊猛地被他握住,她以为他想开了,又返回来想要继续,不想却听宋靖睿道:“走,陪本王去玩蹴鞠。”
佑晴看了眼跳跃的烛光,咽了下口水,侧耳道:“现在?”
“是。”他一身的火气,必须玩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和消耗精力。见佑晴不动,便抻着她的胳膊,硬拽她走。佑晴没办法,只得依他:“臣妾与殿下去便是了。”
两人重新穿戴整齐,靖睿让太监和宫婢提着灯在前引路,带着佑晴往后院的蹴鞠场走。平时陪他玩蹴鞠的侍卫需要临时召集,此时他们还都没到,只有靖睿先得了蹴鞠,无聊的在脚下盘带绕圈子或是在膝上颠球打发时间。
此时他见蓝佑晴杵在那里,似在走神,想起马球场那次,她被他吓的花容失色,便勾唇坏笑,与此同时一抬脚便将蹴鞠往她脚下猛地的踢去。
他等着蓝佑晴哎呀一声尖叫,吓的跳开的模样。
可出乎预料的,蓝佑晴竟一抬脚稳稳的把蹴鞠踩在了脚底下,纹丝不动。她俯身把蹴鞠捡起来,单手托着,手腕一转,居然用一根食指就将蹴鞠给顶着转了起来。
宋靖睿眼睛一亮,跑到她面前:“你还会这个?”
“臣妾来的路上,在车内闲极无聊,就寻了个蹴鞠消磨时间,偶尔晚上睡前,还会自己玩上一会。”说着,不再旋转蹴鞠,而是用膝盖颠起球来,一下一下颠的极稳,将宋靖睿看的非常欢喜。
其实佑晴这不多的蹴鞠技巧,全拜曾经交往过一个省足球队的男友,当过几年伪球迷所赐。但这点拙劣的技艺在宋靖睿眼中已足够突出了,毕竟‘静若处子’的女子随处可见,‘动如脱兔’的凤毛麟角。
“试着传给我!”靖睿朝自己指了指。佑晴便依他吩咐将蹴鞠踢给他,靖睿得了蹴鞠,扯起佑晴的手往场中央一边走,一边告诉顺恩:“你去告诉张护卫,叫他们不用过来了。”
顺恩知道王爷是要和王妃玩蹴鞠,用不着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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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六月十五,按规矩,是当地官吏拜谒藩王的日子。他们轮番报告封地内的钱粮收支,农耕调度的事情,宋靖睿听的意兴阑珊,不由得出了神。昨夜和蓝佑晴玩了近一个时辰的蹴鞠,因对方是个女子,他觉得颇为新鲜,连她笨拙的动作,看在他眼里都娇憨可掬。还有她那累的香汗淋漓,面泛红潮的模样,也不知她在锦被翻红浪时,会不会也这样。
他本来昨晚存了这个念头没有实行,就心里痒痒,此时一想,登时抓心挠肝,一刻也不想忍了,便一拍桌案,道:“不管了,今晚就办了她。”
巧的是,提刑案察使司的官吏正在报一件封地内的案件,以为王爷在说这个,可死刑犯要上报朝廷,统一秋后问斩,不能随便处斩,便道:“殿下,使不得啊……”
靖睿一咧嘴,眉毛拧成一团瞪向那官吏:“嗯?这有你什么事?”
15一周目(15)
佑晴昨夜硬撑着陪靖睿玩了近一个时辰的蹴鞠,饶是她体力还行,也架不住突然降临的剧烈运动。
养尊处优的身子,猛地大量运动,这第二天从骨头缝里往外泛酸,佑晴腰发酸,腿发软,自打昨夜疲惫至极的回来,一直卧床到现在。她翻了翻跟灌铅似的沉重身子,侧身向内侧卧躺着了。迷迷蒙蒙间,心里嘀咕,实在是太累了,除非地震洪水否则绝不挪窝。
这时就听帐外有宫婢低声道了一声:“殿下,娘娘还没起。”
“……”地震洪水,她少了加了一个,还有‘猛兽’。
眼睛感觉到拉开幔帐带来的光亮,她知是宋靖睿来了,便撑着身子拢着头发坐起来,语气中极是疲惫的道:“殿下……”
靖睿侧身坐到床榻上,见她整个人略显疲态,不如昨夜玩闹时动人,好似少了一层光彩,不禁有些失望。但人都来了,总不能起身就走,想起昨夜她曾摔了一跤,顺手撸起她的裤管,推到膝盖处察看擦伤的地方。
膝盖处的殷红擦伤落在白皙光滑的肌上,竟愈加显得肌肤欺霜赛雪的白皙。靖睿心有一热,假惺惺的按了按周遭的地方,道:“疼吗?”
这一大早就跑来献殷勤,行迹十分可疑。佑晴微放下裤管,微笑道:“昨夜回来,上过药了,已经好多了,不怎么疼了。”靖睿道:“还伤到别处了吗?”拿这个借口做挡箭牌,掀她中衣去看。
佑晴若不是这般累,还有心思陪他玩闹消磨时间,但她这会浑身不自在,便长叹一声:“殿下,想做什么,就直说吧。”昨晚上跑来,进行到一半,临阵退缩去玩了蹴鞠,现在居然又要重新开始撩拨她。这点破事,磨磨蹭蹭的折腾多久了,痛快点不行吗?
靖睿被戳破心事,脸上一羞。她这句话一下子把宋靖睿苦心经营的遮挡给扒了个精光,把他那点小心思给拎出来曝光了。
佑晴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心道他不能恼羞成怒吧,正想着就见宋靖睿抬起眼眸恶狠狠的在瞪她,继而果然不负众望的恼道:“本王想做什么?关心你一下,你想到哪里去了?以为自己是谁,王府里就你一个女人吗?昨天待你好些,你就找不着北了?”
佑晴绷紧嘴角,默默听着他的斥责,心说没关系,反正他发完火就会甩袖子走人。
靖睿见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心想她肯定在心中看轻了自己,这女人着实可恨。他用劲推了一把蓝佑晴的肩头,哼道:“少当自己金贵了!来看看你,还真以为你能吸引本王了。”说完,深觉这句话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拂袖转身走了。
靖睿怒气冲冲的出了存心殿,顺恩一见王爷这脸色就知没遂心愿,大气不敢出的跟在他身后向银安殿走着。
“顺恩,你……”靖睿眼睛眺向远处,陷入了思考,话说到一半停住了。顺恩的心提到嗓子眼,他有种预感,王爷要吩咐的肯定不是好事。这时,就听王爷继续道:“郕王去年来时,送的那盒东西,你去取来,然后派人去请王妃到荷花池来,说本王请她泛舟。”
顺恩讶然,但他陪伴昭王多年,熟稔他的做事风格,怜悯的回望了眼存心殿,便应声称是去办事了。而宋靖睿则一打折扇,眉开眼笑的瞧着殿前的葱郁树木,步态逍遥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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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畔边栽种的芙蓉树,花开如锦,随风轻摇。池中浮着一只采莲小舟,静静的停在池水中央。小舟内只有他们两人,中间摆着一矮桌,上摆酒具水果,靖睿坐在矮桌另一边,亲自给佑晴斟酒。澄澈的酒液倾入晶莹剔透的玉杯中,发出清亮的声响,却听的佑晴心慌,刚才宋靖睿朝她发了通脾气,按照他以前的秉性,怎么也要晾晒她十天半个月不露面,怎么今天转了性,前脚刚走,后脚就让人来叫她赴舟赏花。
靖睿一边斟酒一边挑眼看她:“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本王为何会赏脸给你,叫你来饮酒?”说完,兀自一叹:“其实你着实有点骄傲的本钱,你虽然不是王府内唯一的女人,却是唯一能和本王正正经经说上几句话的女人。你身为王妃,自然与别人不同。”
佑晴听他这么说,暗想其实他有的时候除了脾气暴躁点,若是静心交谈,还是可以沟通的,便略带愧疚的道:“……臣妾今日冲撞了殿下,请殿下责罚。”靖睿一摆手:“哎,钟世彦闹都闹过了,你也该知道你这辈子做定本王的妃子了,什么冲撞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