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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琅宴的神色慢慢的沉了下去,盯着迟宁沛手中的锦盒,面无表情。迟宁沛心中扑通扑通的跳着,压力倍增,手却依旧稳稳的托着那锦盒,好半响后才听见一声轻笑,“如此,我便给你一个机会,郦江之上共二十二个码头,每个码头之上方有一个掌舵人,我要你在一年的时间内成为这江上的总舵主。”
迟宁沛一呆,立刻就明白了宴王话中的意思了。郦江上的漕运掌舵人都是零散的草莽人物,宴王要他收复了这些码头,成为总舵主。这是考验,也是最简单的考验,若是连此都完不成,他又如何在宴王手下谋事。他立刻就想清楚了这其中的原由,高声道:“多谢殿下,草民定不会辜负殿下的一番心意。”
卫琅宴的目光再次飘向迟宁沛手中的锦盒,神色莫测,只微微垂了下眼,旁边站着的青年立刻上前接过了迟宁沛手中的锦盒,开口道:“你且回去吧,日后的事情我会前去跟你商讨的。”
等到迟宁沛离开,那青年恭敬的把手中的锦盒递给了卫琅宴,卫琅宴接过锦盒,打开看着里面原封不动的珍珠与银票,淡声道:“云贺,去查查那女子。”
“是,殿下。”荣云贺应了声,也跟着退出了房间,房间里只剩下盯着锦盒神色不明的卫琅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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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牡丹一直呆在铺子里整理运回来的布料,手画的稿子也都给裁缝和绣娘们看过了,沈牡丹又跟他们商量了许久,第一次大概要出的款式以及数量,最后决定明日便可以开始做第一批的衣裳。
忙活了大半天,沈牡丹又累又饿,送走了马掌柜,裁缝和绣娘,她随便吃了些东西,瞧着天色不早了,这才回了府。第二天天一亮便又过来了这边的铺子里,没一会马掌柜边说外面有人找,沈牡丹出了门便瞧见一个身材高大魁梧,长相英俊的年轻男子站在铺子的大门口,男子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鼻梁直挺。沈牡丹愣了下,这人是谁?
那年轻男人大步朝着沈牡丹走去,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才笑道:“阿丹。”
沈牡丹瞪大了眼睛,指着眼前的男人惊呼道:“迟大哥,你……你是迟大哥,你……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她没想到迟宁沛刮掉一脸的络腮胡子会是如此英俊的模样。
迟宁沛颇为不习惯的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笑道:“我也有些不习惯。对了,昨日见了宴王……”他把昨日见面的情景跟沈牡丹说了一遍,又道:“阿丹,谢谢你,要不是你只怕如今我父亲建立起来的漕运便要拱手让人了。”
沈牡丹有些担心,“迟大哥,郦江之上大大小小的码头也有二十来个,一年的时间足够吗?”而且漕运掌舵人大多数都是草莽出生,性格蛮横不讲理,虽有血性,但也爱争斗,想要收复这样的人只怕是不简单。
迟宁沛到是信心满满的,大笑道:“阿丹莫要担心,我有法子,这些你便不用操心,好好经营你的铺子便成了,你放心,以后有我罩着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他同为草莽出生的人物,想必是真的有法子,沈牡丹心道,忽然又想起那锦盒,心中不由的一紧,也不知那宴王会不会恼怒于她。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chenlanblue扔的地雷和林四扔的火箭炮。╭(╯3╰)╮
☆、第 16 章
沈牡丹与迟宁沛又聊了几句,迟宁沛便告辞了。沈牡丹这期间也与迟宁沛说了她的难处,希望他能够帮忙隐瞒这件铺子的事情,迟宁沛笑道:“阿丹放心,不会有人敢找你麻烦的。”
迟宁沛走后,沈天源也过来了,瞧见沈牡丹正望着不远处出神,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牡丹,这里有我,你就先回府去,日后铺子的事情有我同马掌柜打理,你便少出府一些,莫要引起你祖母的注意了。你祖母最不喜欢女儿家在外抛头露面,这次知晓你跟着我出了一趟远门昨个已经把我叫过去训斥了一顿,只怕今日就会遣人让你过去的,你也莫要反驳她老人家。”说到这里,沈天源顿了顿,叹了口气,“这些年为难你跟阿焕了。”
沈牡丹笑了笑,知道父亲的意思是说祖母这些年来对他们的为难,安慰道:“爹,没事的,祖母只是嘴巴上说说而已。”
沈天源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沈牡丹又道:“爹,那我就先回去了。”
沈天源摆了摆手,“快回去吧。”
沈牡丹一回到沈府就瞧见思菊正站在院子里,瞧见她回头急忙小跑上前,面上一片焦急之色,“姑娘,一大早上的您去哪里的?老太太遣人过来找你,你赶紧过去吧,不然老太太又要生气了。”
去了老太太的院子里,果然就听见老太太正在发脾气,拍桌子拍的砰砰响,“好好的一个丫头让老三养成什么样子了!跟着出去疯跑了半个月,如今回来一大早就见不到人影……”
老太爷劝道:“好了,你就少说几句吧。”
沈牡丹听着里面的声音,暗暗叹了口气,正想走进去,身后传来大姐沈莹的声音,“四妹,我陪你一起进去吧。”
回头一看,穿着一身淡紫色衣裙沈莹正站在不远处笑望着她。沈牡丹也冲她露出个微笑来,“大姐,你回来了?”
沈莹走了几步来到沈牡丹面前,牵起她的手来,“四妹,还要对你说声谢谢,若不是你我此刻只怕还不知过的什么日子,幸好你帮着出了主意。”
沈牡丹望着她,“可都是解决了?”
沈莹怔了下,叹了口气,“我请了大夫给夫君把了脉,确实是他的问题,大夫把这事情告知了婆婆,婆婆请了妇科圣手去替那女人把了脉。她与夫君在一起不过两个月,却怀有三个月的身孕,婆婆气急,现在都还病着,夫君也大病了一场,如今严家都已经知晓了这件事情,也请了许多大夫来看过,都说很难医治。至于那女人,被婆婆让人打的落了胎,让人送了回去,她娘已经气的生了重病,她自己似乎也病的不轻,也不知还能不能活的下去,想必婆婆是不会让她继续活下去的……”
沈牡丹对那女人的下场没什么兴趣,“那大姐打算如何?毕竟是他的问题,若你继续呆在严家,你会连一个孩子都没有的。”
沈莹苦笑,“能如何,婆婆打算若是夫君真的不行,就从大伯家过继一个孩子,大嫂似乎又怀了身孕,也同意把孩子过继给我们了。日后也只能守着这孩子好好过日子,四妹,我也只能这般了……”
是啊,大姐也只能这样了,若还是上辈子的她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怕也会选这么一个结果。可,现在的她是绝对不会这样选择的。沈牡丹在心底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进了老太太的房里。沈莹也跟着一起进去了,老太太瞧见沈莹,视线转移了不少,忙着问如今严家的情况,对她的怒火也小了不少,在被沈莹打岔几句,老太太最后连脾气都没冲着她发就让她走了。
出了老太太的院子沈牡丹就直接回房了,思菊又在她耳边唠唠叨叨,说是这段时间罗南常常来找她,知道她出门了,似乎生气了。沈牡丹自然顾不上罗南,如今的心思全在衣铺上,如今她只希望能把衣铺好好做起来,这样父亲也能轻松不少。
衣铺那边正在赶制衣裙,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发生,沈牡丹安安静静的在家待了两日,这日正在书房写写画画的时候,六儿来通报,说是外面有人找。沈牡丹疑惑,迟大哥知道她在沈家的日子难过不会来沈家找她的,到底是谁?
等到六儿把人带进来的时候,沈牡丹就有些呆了,来人是宴王身边的那个高大的青年。看着这人,她心中不由的忐忑了起来,这人来找她肯定是宴王授意的,难不成宴王责怪她把锦盒给了迟大哥?
容云鹤看了眼眼前有些坐立不安的姑娘,开口道:“沈姑娘,我家主子有请,还请姑娘跟我走一趟。”
沈牡丹自然是拒绝不了,只告知思菊六儿这是熟人,便跟着这人出了沈府,坐上马车一路朝着东边的巷子走去。马车驶了半个时辰就在一座宅子前停了下来。沈牡丹忐忑的跟着这青年的身后一路走到一处安静的院落前,两人一路走进院子里,这青年敲了敲门这才推开了房门,领着沈牡丹走了进去。
正对房门的是一张花梨木雕刻而成的宽大书案,书桌后立着一扇同为花梨木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书架两旁摆着两只半人多高的花瓷瓶子,里面放着几枝含苞待放的花枝,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沈牡丹又扭头朝着房间的另外一侧看去,另一侧的窗下只摆放着一张花梨木的贵妃榻,上面半躺着一个穿黑色家常服的男子,男子手中捧着一本泛着古旧黄色的书籍读着,听见声音,抬头朝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沈牡丹一眼就撞进卫琅宴深邃冷漠的眼中,心里也不由的咯噔了一下,手心也泛出了汗渍。她只看着他合上手中的书籍,放在一旁的小案子上,缓缓从榻上坐起,趿上摆放整齐的软底黑绸面布鞋,站起身来,一步步朝着她走了过来。
他走到她面前停下,看了她身后的青年一眼,这才居高临下的望向她。沈牡丹有些紧张,哪怕是听见身后脚步走出关上房门的声音她也没敢回头,只能仰视着眼前的男人。
卫琅宴盯着眼前的女子看了好一会,有些不明白这看上去软软弱弱的女子为何敢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还把锦盒给了那男人,用同他交换条件。她难道不知在这样阶级等级分明的世界里,只要自己的一句话,她的整个家族都会受到牵连。
沈牡丹心中突突的跳着,耳边传来这男人有些冰凉的声音,“你的行为足够让你们整个沈家为之陪葬了,幸好,你救了梓安的命,不管如何,我也都只会感激于你……”说罢,他不管沈牡丹如何的反应,走到书案旁取出放在案下的锦盒递给了沈牡丹,“既然给了你我便不会再收回,这个你且拿回去吧。”
沈牡丹捧着锦盒走在喧闹的集市的时候,手脚还是冰凉的,脑子也有些发晕,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宅子的,只记得宴王把锦盒塞给她后就让她离开了。她耳边也一直响着宴王的那句话,“你的行为足够让你们整个沈家为之陪葬了。”
上下大小,贵贱亲疏,皆有等威,阶级衰杀。在这样阶级等级分明的世界中,他便代表着高高在上不可撼动的权力,而她不过是最末等的庶民,如蝼蚁一般,而她竟然把贵人给的赏赐用作威胁贵人,之前的想法真是可笑。想到这里,她的脚都有些发软,脚步踉跄了几步。
沈牡丹停住脚步,深呼吸了几口气,那种浑身发软的疲态才减去不少,她搂紧了怀中的锦盒,知晓这宴王也是真的没有怪罪于她。心中渐渐平静下来,她又想起自己救的那个孩子,那孩子对宴王竟如此的重要,以至于让她冒犯了他的威严却还是不会治她的罪。这孩子不过是宴王的侄子吧,宴王姓卫,名琅宴,他这侄子应该是叫卫梓安。
卫梓安——沈牡丹一边朝前走着,一边想着前世关于这位小世子的事情,前一世跟在宴帝身边的世子,沈牡丹想着想着,脑子忽然轰的一声炸开了,她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她的确想起关于前世的一个传闻。
前世的时候,沈家出事后她无处可出,四处游荡着,听过这样的一个传闻,说是宴帝身边跟着一个傻世子,宴帝对那傻世子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