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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蝉一个大礼跪在紫薇面前,好不楚楚可怜的端着茶盏看着她。她现在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了,肚子已经很显了出来,跪倒这姿势明显让她很不舒服,因为她不时的还会移动一下腿脚。儿随着她每次的移动,旁边坐着的福晋尔康都会不自觉地皱起眉露出关切之色,瞥向紫薇的眼神也愈发不满。
紫薇却是没注意到这些的,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福晋的话,就在刚才,她来请安时……
回到了学士府,请安的事就不能再落下,紫薇回来的第二天,紫薇就每天按时的去给福晋请安,但是这并不能让福晋对她好一点。事实上,不知道她不在的时候雨蝉给福晋下了什么迷药,福晋简直就是一边倒地偏着雨蝉,对她越来越不假以辞色。
就在今天早上,她请安之后,福晋突然地让她留了下来,她开始还以为是福晋终于对她改观了,可事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雨蝉现在身子是越来越重,这孩子可是我福家的长孙,他的生母,怎么也不能只是个没名没分的。紫薇啊,你最是大度的,现在额娘想请你,去宫里向皇上求个情,给雨蝉一个名分。”
多么简单直接的一句话啊,紫薇当时听着,就是一阵头晕目眩。林雨蝉还给她敬茶,真真就是纳妾的仪式了。
紫薇前所未有的感觉自己被羞辱了,好一个福晋,好一个尔康,好一个林雨蝉,一个个都在逼她,一个个都不把她放在眼里,难道她就真的这么好欺负吗?
福晋迟迟得不到答复,很快就没了耐心:“紫薇,我在和你说话呢,你这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好不客气!紫薇一咬牙,还是没说话。
雨蝉已经有点撑不住了,她的身子开始摇晃,手里的杯子也一直在晃。
“紫薇,这就是你对婆婆的态度吗?”福晋注意到雨蝉的情况,大怒。
尔康也很不满:“紫薇,你怎么能这么对额娘?你的礼教呢!”
这话说的实在不客气,饶是紫薇打定了主意闭口不言不想理会他们,也被气得直抖了身子,再没了耐心。“你住口,福尔康,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没礼教?你们明知道皇上下旨不准林雨蝉有名分,还想背地里动手脚,目无君上,我们之间,到底是谁比较过分?”好啊,你不仁我不义,我都忍到了这地步你还这么欺负人,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了。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量,现在紫薇再也不想管那些女戒三从四德,她只想和小燕子学一下,让这些人好看!
尔康从没见过这样愤怒的反驳的紫薇,一时呆住了。紫薇,刚刚是在,指责、他?
福晋短暂的呆愣之后,眯起来眼睛:“紫薇,你注意你的态度,你在干什么?你就是这么对你的丈夫说话的?”
“哼,福晋想说什么?”紫薇冷笑一声,“好像福晋忘了一件事,我,是格格,就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什么?”笑容一敛,紫薇站起身一甩袖子,大步走开。
那步调,与小燕子,竟惊人的重合?
福晋被气了个仰倒,“她,她这是什么态度,什么态度?”
雨蝉赶紧的起来走过去:“福晋快请息怒,格格只是无心的。你快请消消气吧。”
福晋哪冷静的下来,现在她脑子里充斥的全是紫薇方才的无礼,真真是恨得不行。
其实这也怪紫薇i,本来她是皇室血脉,格格,要是她一嫁过来就端起架子,福晋或许还不会说什么。可是现在、在紫薇给她赔笑了三年以后?福晋接受不了。
尔康怔怔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福晋气得直拍胸口,雨蝉把这一切都收进眼底,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看来,过去几个月讨好福晋没做错,要不,哪逼的出明珠格格的这一面?
这事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原本还为了对手太蠢感到无趣的雨蝉想着,看来以后的日子,能充实一点了。
不过话说来,紫薇格格刚才那动作真粗鲁!
紫薇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漆黑的小空间里,她泪流满面,她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额娘尔康还不得讨厌死她?呜~~——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想,要是紫薇硬气了闹得福家鸡犬不宁,小燕子腹黑了和小纸花宫斗,应该会很精彩吧
弘昼的不满
知画出招
永璂这些日子过的很舒心。知画虽然进了门,但也是安分的,除了新婚之夜,就没在他眼前晃过,小燕子也不吵不闹,乾隆给他不少差事,下面人都很用心的去做,早上还得了乾隆的夸
赞,真叫他舒爽不已。
“小顺子,去外面买点点心,小燕子就好这宫外的。”永璂看看外面,天色已经不早了,这些天难得小燕子不缠着,他就留下处理乾隆指派下的差事,倒少见的没赶着点回去。现下觉得有
点累了,寻思着给小燕子带点什么回去才好。
“嗻!”小顺子一贯在永琪身边伺候着,虽然看不惯小燕子,但架不住人家是五阿哥的心头肉啊,免不了辛苦一趟吧。
踏着初上的月色永琪穿过甬道,向景阳宫方向走去,廊檐的宫灯散射出昏黄的光。这么晚了,小燕子等急了吧。永琪这么想着,脚下动作加快了不少。
蓦地,永琪听到右手边隐隐有哭声传来,他眉头皱起,看这地儿,已经是景阳宫外了,怎么会有人在这儿哭?
他只觉得晦气,倒没真放在心上,他还要回去和小燕子一起用晚膳呢。
提脚正要不予理会这小小的插曲,却在这时候,永琪听到了那边竟提起了小燕子和他来。永琪暗想是谁这么不懂规矩议论主子,偏又听不清楚,不由得,永琪转向往声音来处走了去,他倒
要看看,到底是谁那么大胆,居然敢背后说他和小燕子。
天色很暗,几乎看不清路面,索幸不远,永琪走了一小会儿,就见前面有个小湖,清冷的月光撒在湖面上,泛起粼粼波光。湖边有个小亭子,一个身影对月跪倒在亭中,说话声,就是从那
里传来的。永琪靠过去,小心地把自己隐藏在了黑暗里。随着慢慢走近,亭中人的话更是清晰入耳。
“月神娘娘,小女陈知画在此诚心祈求您,保佑我爹娘身子康健,平安喜乐。”只见那窈窕的身影盈盈拜了一拜,抬起头来,在亭中小灯笼和月光的照映下,露出来一张清丽柔弱的小脸,
可不正是永琪才进门不久的侧福晋,陈知画?
永琪听她对月于陈家两老祈福,美丽的小脸上还有泪光闪动,心中突然涌现出一种难言的滋味,这是小燕子从来没有带给他过的,新奇的,感觉。真是个可爱的女孩。永璂这么想着,就觉
得有点对不起她,新婚之夜,自己顾忌小燕子,只是歇在她房里,却没做什么。到现在,他们还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她这样一个柔弱的姑娘,一定很难受吧。永琪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混蛋,可
是能有什么办法?他已经有小燕子了啊,知画,知画,你为什么偏偏嫁给了我呢?我的心,已经全都给了小燕子,已经,不能在容下你了啊……
永琪正愧疚,只听那边知画又说道:“月神娘娘有灵,请告诉我爹娘,女儿不孝,因着爷未分府出宫,碍于宫规不能常给两老写信,但是心里一直牵挂两老,两位教导丝毫不敢忘,一定会
好好照顾五阿哥,视他为天,敬重他,爱慕他。守规矩,尊敬小燕子姐姐,不给家里丢脸。请两老放心!”说罢又是一个拜倒,可永琪分明听到,她说起他时,声音里那一抹哭腔。
他的心倏地软下来。
知画何其无辜啊。永琪感叹着,她本来是大家闺秀,在家里娇生惯养,到了景阳宫,却处处遭他冷落……她,受了不少委屈吧?
见惯了小燕子一有事就大喊大叫的永琪从没见过知画这样受了委屈还隐忍着的江南女子,一时心头百味具杂,既觉得自己残忍了,又觉得要是对她好会伤害小燕子,真真是两面为难。还有
一丝丝的窃喜,竟有这样一个女子,对自己深情不悔,视他为天,以他为重。永琪有种奇怪的满足感。对知画的感观,也瞬间扭转。她也不容易啊。
那边知画突然又嘤嘤哭起来:“月神娘娘,知画真的好想家好想家,宫里知画都没有知心的朋友,小燕子姐姐和永~永琪、”她脸上显出羞涩,顿了顿,接着道,“姐姐和永琪夫妻情深,
我知道我是不可能插进他们两个中间的,我真的好难过,我好喜欢,好喜欢永琪,自从在海宁,在家里第一次看见英俊伟岸的永琪,我、我就……小女自知不合规矩,也知道姐姐和永琪鹣鲽
情深,可是小女真的控制不了我的心,我忍不住……”仿佛再控制不住,知画颜面哭了起来。
永琪心头一热,几乎要冲出去抱住她安慰她,只是脑中突然闪过小燕子的身影,这才堪堪刹住要跨出去的脚步。
知画哭了一会儿,渐渐平复下来,复又端正拜好,道:“小女不敢奢求永琪的爱,但请月神娘娘怜悯,让小女能多见见永琪,哪怕只是多一面也好。只要能守在永琪身边,每天能见到他,
小女甘愿折寿十年,请月神娘娘看在小女痴心一片的份上,让永琪,看到我……”似想到什么,知画又急急开口道:“月神娘娘明鉴,小女绝不是和小燕子姐姐争宠。小女知道小燕子姐姐活
泼聪慧,是永琪的挚爱。小女不敢奢望,只盼永琪能在姐姐之外,分出一点点的注意给小女,小女就满足了。还请月神娘娘垂怜!”
真是善良的女子。永琪被震撼了。这是怎样的深情啊,不计较得失,不计较回报,只要他一点点的注意就好了?他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待一个如此真心的女人?永琪盯了知画带泪的美丽小
脸,一时,竟是痴了。
知画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慢慢的起身,拿过一边石桌上的的美人灯。看来,是要回去了。
永琪看着她一身水绿旗袍盈盈站起,似乎是跪得久了,身子有点不稳,真真是弱柳扶风,风流体态!美人等一握手中,脸上越发清晰,昏黄灯光下,更显得眉目如画,娇艳动人。喉间突然
有种干涩感,他感觉有些不妥,却不知怎么的,就已不开视线。
知画提着灯向他藏身的方向走来,永琪想到小燕子,他曾向她保证过,绝对不会碰知画,也不会对她好,他想动,脑中却一遍遍出现知画对月低喃的美态,愣就是迈不开去。
她见到自己会有什么反应?永琪不合时宜的想起这个问题,知道这会对不起小燕子,却始终不能把这个问题抛出脑外,她是会惊喜还是开心?或许还会尴尬,方才表白的话都被自己听到了
……
永琪憋着气等着知画款款走过来,眼见的她就在他几丈外就可以揽入怀中了,蓦地身子就晃了晃,踉跄了一下。
“啊!”
知画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美人灯都吓得扔了出去。
灯内的蜡烛一倾,烧着了表面糊的纸面,一团火登时烧起来,在夜空中划出一条明亮的弧线,恰恰,掉到了永琪面前。
“永、永琪?”火光映红了永琪的身子,也显露了他的行迹,看到他,知画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