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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延微微一笑:“以奶奶的意思为主,要不等老六回来,再问问他的。”
四姐一听这话,立刻不满:“二哥,不是我说你,好歹你也是咱这辈最大的,怎么你什么事儿都不能拿个主意啊,总喜欢推来推去的。”
广延还是微笑,不语。
奶奶摆摆手:“好了,好了。就按老四的意思来,这丫头就喜欢折腾,随她去吧。”
四姐一听这话,立时笑了,还不忘对南南递个眼神。南南这时缩在安妮身边,等待着安妮为他剥虾。这小子坏起来惹人厌,腻起人来也是个厉害的主儿。
广延拍拍南南的脑袋,笑道:“真难得见南南这么乖。”
“他一向都很乖。”四姐纠正。
一旁的麦柳扑哧一笑,四姐皮笑肉不笑地看过去:“小九,你笑什么啊?”
“没,没什么。”麦柳低头扒饭,再不肯发表一句话。
安妮将几只虾剥得干干净净的给南南吃,别看南南是个男孩,一张小嘴却刁钻的很,吃只盐水虾都要把肠子清干净,这点倒是像及了卫伦,她做了卫伦五年的情人,好多伺候人的习惯都被训练出来了。
想到他,她神色一黯。
四姐仍旧兴奋地说着过寿的安排,全没一句是安妮想听的,她谋计着,要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想的出神,倒不知一只虾在她手上拿久了,南南抗议:“六舅妈,我要吃。”
一句话将大家的视线集中过来,安妮犹如芒刺在背,尴尬地将虾递到南南嘴边,心里腹诽这个孩子真是个少爷命。
广延打量了她一眼,他与她说话次数不多,见面也只是最简单的问好。他正想着,奶奶忽然开口:“南南这孩子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不能乱喊人,平白玷污了人家姑娘的清白!”
奶奶威严的模样将南南吓着了,他往安妮怀里缩,安妮就想着,有本事你再得瑟,见到你太太,你还不是怂了!
但她到底还是不忍,开口对奶奶说:“奶奶,南南年幼不知事,何必较真。”
话刚说完,麦柳暗暗地推推她,安妮不解,没觉得自己说错什么。朝奶奶看去,这位奶奶的脸色不是很好,奶奶说:“安小姐不是西南疆人,不懂西南疆的规矩。这规矩就是规矩,姑娘没嫁
过来,怎么好先定了身份?”
语气不善,且威严无比,一屋子人都不敢说话。
安妮羞红了脸,人奶奶拐弯抹角地骂她没规矩,没讲究,一个姑娘不晓得守着自己的清白。她都听明白了,心里有怒,更多的是委屈。但这样的委屈,她从来都不知道该怎么申诉,也无处哭诉。
她欲负气离去,却被一道力狠狠地按住了,望过去,是二哥广延。他对她微微示意,她便坐着不动,对着奶奶说:“奶奶教训的是。”
那奶奶搁下筷子,冷哼:“不敢,我年纪大了,跟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的观念,岂敢教训你们这些年轻辈的。”
屋子更安静了,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安妮紧紧握住拳头,何必如此千方百计地讽刺她?她蓦然想起麦柳曾说过,这位奶奶是讨厌她的,只因她将她最宝贝的孙子折磨了。可到底是谁折磨谁呢?有些事儿,断断不是表面那样。
奶奶不温不火地说完后,复而拿起碗筷,吃了几口就厌了,于是起身说回屋休息,四姐搀扶着她离开,一脸的谄媚。她一走,压抑的气氛顿时消失了大半。
麦柳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气:“可吓死我了!我说你也太胆大了吧,真不怕惹怒了我奶奶啊!”
安妮看了她一眼,问:“我惹怒了她,会有什么下场?”
“那你就要…”麦柳一句话还未说完,广延便出声打断:“小九,你又乱说话了!”
麦柳会意,摇摇头:“算了,算了,你以后注意点!”
安妮微微沉默,小会儿对广延说道:“刚才谢谢你,有时候我的确是冲动了。”
广延拍拍她的肩膀:“奶奶就是那个脾气,你习惯就好了。”
她点头,随即才注意到南南,他还缩在自己怀里,一副受惊的模样。安妮忍不住捏捏他的小脸:“你不是挺能的吗?这么怕你太太啊?”
南南回神,不服气地指着麦柳:“小九姑姑都怕成这样,我为什么不能怕了?小九姑姑比我还丢人呢!”
“嘿!你个臭小子!”麦柳腾地起身,伸手要揍他,他一个激灵哧溜一下跑了出去,比兔子还快。麦柳追到门口,怒道:“你个小胖子,就是给你妈惯坏的!”
“哦?我惯的?”四姐正巧从楼上下来,面上是笑容,麦柳却觉得头皮发麻,故意看着天空:“啊,太阳都到这儿了,我得出门办事了。”说罢,一溜烟离了。
四姐也没真想与麦柳计较,她走到桌边坐下,不拿正眼看安妮,嘴上却说:“奶奶气狠了,这还真是老六的女人啊,跟老六一个德性。”
安妮晓得四姐不喜欢自己,但她也从没奢望过谁会来喜欢她,她虽软弱,但到底也习惯了没亲没故,所以不会去奢望。
“奶奶和四姐说的都对,是我不懂规矩。”她说罢便离开。
四姐一阵怒,指着她背影就骂:“瞧这性子!”
“好了,你那张嘴也该收敛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不清楚吗?”广延微微板起脸孔,四姐看得一愣,转而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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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伦去外省办事了,安妮有些天数没见他,听麦柳说他要到奶奶八十大寿的前一天才能回来。安妮倒巴不得他永远不要回来,只要他不回来,她离开的希望就大些。但这白族老宅实在像座樊笼,只进的来却出不去。
这日南南跑到安妮的屋里来,一脸的不快活,安妮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肯答话,眼眶里还有泪水打转。
她稀奇了,问:“被你太太吓到了?”
南南恨恨地说:“你脑子是什么做的,被太太吓吓就哭,我是不是太没用了?”
安妮扑哧一笑:“得,不说拉倒,你自个儿折腾去吧!”
南南见状,哇地一声哭了。是真哭,安妮有些措手不及:“你还真哭啊?你这是怎么了啊?”
南南钻她怀里去,抽噎着说:“我爸说,六舅舅受伤了!”
安妮被惊住了,心猛然一痛,不信他的话:“你别乱说。”
“我骗你干什么!我刚才在花厅里玩,我爸跟二舅舅说悄悄话,他们没发现我,我就听到了!二舅舅还说,这事儿不能给别人知道了,他会赶去六舅舅那边的。”南南说完,又哭起来,十分伤心。
她咒过他永远不要回来,可从没咒过他受伤,会有生命危险吗?安妮不敢想下去,呆然了片刻,一楼客厅里老西洋钟突然响了起来,将她思绪唤回,她起身朝外跑,南南跟在后面。
两人来到广延的屋子里,他正在收拾行李,眉头却是深锁,见着两人,不由得问:“怎么了?”
“二舅舅…”南南要哭,安妮让他别哭,转而对广延说:“卫伦他怎么了?”
广延诧异,他不是爱说谎的人,于是直言:“受伤了,我正要去看他。要跟我一起去吗?”
安妮一愣,要跟他一起去吗?何必跟他一起去,卫伦受伤不是个很好的机会吗?她可以把这消息放出去,让这老宅慌乱起来,然后她就可以趁机逃跑,这不是很好吗?
可为什么,她不想这么做呢?
广延不知道她心中正在做挣扎,只当她是吓坏了,不等她回答就说:“要跟我去就快,也别收拾行李了,我们赶四点的飞机。”
他说完,拿起电话订了飞机票,南南拽住广延的衣服,泪眼婆娑:“二舅舅,我也要去。”
“胡闹!”广延微怒。
南南大约是真的喜欢卫伦,竟然学会威胁人:“你不带我去,我就告诉太太她们,我就说六舅舅受伤了!”
“你!”广延气急,转而对着电话说:“再订一张。”
安妮曾经在监狱里落下一个毛病,遇到不能思考的时候,就会走神,等她定下心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飞机上,身边的南南很乖,却是红了一双眼。这是头等舱,广延坐在她对面,脸上亦不轻松。
“我们要去哪儿?”她问。
“乾平。”
13
13、第 13 章 。。。
乾平靠近西南疆,也是个多民族聚集地,满大街都是充满异域风情的建筑。安妮从未来过此地,对这儿的印象也仅限于新闻报纸里所述的,这儿只是个三线城市,但却有着丰富的旅游资源。
一下飞机便有车等候在机场外,安妮抱着南南坐在后车座,窗外阴雨绵绵,明明快要入夏了,却还是那么冷。
南南有些不安,紧紧地捏着自己的双手,捂了一手的汗。安妮抽出一张纸巾,细心地替他擦汗,忍不住说:“外头这么冷,你还流汗。”
南南诧异地看着她:“外头一点也不冷啊。”说着,他用自己的热手去碰她的手,顿时惊道:“你的手好凉!”
副座上的广延闻言回头看向她,问:“没事吧?”
她没回神,脑海里想到卫伦曾嬉皮笑脸地逗过她。那时她问卫伦为什么总是手凉,他便说,有人紧张就会手凉,我手凉说明我紧张你啊!
她只觉他在胡说八道,可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真的紧张他吗?她不解,扭头看向车窗外,细细的小雨将玻璃流花了,斑驳得很。她突然觉得心好空,没有一点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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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赶到医院时,天已经黑了,时间不过才五点。护士引着他们朝病房走,这儿是高干区,非常安静。走了一段路,护士才停下来,轻轻推开门,于是三人便瞧见病床上的卫伦。他手里拿个遥控器,百无聊赖地挑台。
除了那一身病服,根本没瞧出他哪儿伤了。
“六舅舅!”南南一见到他,立马飞奔过去。卫伦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一个肉盾撞到自己怀里,他不可避免地龇牙,按住南南蹭来蹭去的脸:“死小子,你要我命啊!”
“六舅舅…人家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嘛~”南南瞪着乌溜溜的眼,无比深情地看着他。
卫伦一个哆嗦,推开南南:“别把对付你妈那招用来对付我。”
两人笑着闹了一会儿,南南终究是个孩子,见到卫伦好端端地便立马本性暴露,东捣鼓西捣鼓的,广延嫌他碍事便让护士将他带出去玩一会儿。
病房里安静下来,安妮看着卫伦,细心瞧去能发现他脸色苍白,那手指甲更是发青,将他那一双修长的手显得如鬼爪一般。
广延将电视关掉,随即坐在卫伦对面,一副要审判人的架势。卫伦笑着说:“二哥,你别吓唬我啊。”
广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卫伦只好将目光投向安妮。她站在门角那儿,失魂落魄的模样像受了谁的欺负,他不忍心她这样,于是对广延说:“二哥,你先出去会儿,我跟安妮说会儿话。”
屋门落锁,广延出去了,她却还傻站在那儿,卫伦就没好气地问:“我会吃了你吗?过来!”
她走到他跟前,睁大眼睛看他。
卫伦瞅着她那样,忽然笑了:“你这小媳妇受气的模样,难道还真有人欺负你不成?”
明明知道他故意逗自己,可还是忍不住要生气,安妮瞪着他:“你不是受伤了吗?伤在哪儿啊?”
卫伦指着自己的胸口:“心受伤了,被你伤的。”他说着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掌下就是他的心跳,沉稳,有力。
安妮一阵恍惚,转而抽开自己的手,厌恶:“卫伦,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厚脸皮!”
他笑:“不知道是好啊,以后咱俩过一辈子,你有的是时间慢慢知道。”
“谁要跟你过一辈子!”
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