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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懒得理她,避开她要离去,却被麦柳一把抓住。麦柳十几岁的时候开始练身手,那劲道跟男人差不多,安妮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她将自己拽到二楼,拽到一间卧室。
女管家在下面有些焦急,敲门要进去,门却被麦柳反锁起来了。
“九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啊?”女管家不住地拍门。
麦柳冷笑:“你管我做什么!”
她说着朝安妮走去,安妮不自觉后退,终究被麦柳逼到墙边上,安妮看着不清醒的麦柳:“你喝醉了,赶紧去休息。”
麦柳摇头:“我才没醉。”她说着,就朝安妮扑过去,安妮猛然一步跳开,冲到门边上,将门锁打开。
急急忙忙中,麦柳已经抓住她的衣服,将她制止住。
安妮死命挣扎,麦柳却是大力道地掐住她的脖子:“我讨厌你!你把我六哥弄成那样!我讨厌你!”
她觉得呼吸困难,仿佛回到当年在监狱里,有几个女囚犯也这么欺负过她。她当时怎么做的?怎么逃生的?
安妮凭着本能,用脚去踢麦柳,连续踢了几下,麦柳的手终于有松动,也微微放开了她。安妮趁机打开门,可没想,麦柳像相扑选手一样扑了过来,下一刻,她便不受控制与麦柳一起滚下楼梯。
浑身的疼痛都比不过小腹的疼痛,她终于明白自己肚子里有一块肉,那肉还很小,但已经没有机会成长了。
她痛苦地睁开眼,看到不远处的卫伦,一身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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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流产。
医生的手术同意书里,只有这两个字入了他的眼。够了,两个字就足够将他从天堂的顶端扔进地狱的火堆里。他怔怔地立在那里,在无人的走廊区,看着对面的急诊室。
那天,老七的老公吕真拿了血HCG的检测结果出来,证明是怀孕了。卫伦当时就笑了,吕真看得发傻,他可从没见过六哥这样笑。吕真说,去告诉六嫂吧,让她注意些,她身子不好。
卫伦立刻就否决,说要保密。吕真不明白,但也不敢多问。于是,卫伦就这么瞒着安妮,将她从宾馆转移到清净的住宅区里,甚至还请了两个女帮工来照顾她,自己更是推走了很多事情,能陪着她就陪着。
他那时多高兴啊,捧她在手心里宝贝着。每每抱她在怀的时候,他就开始幻想,想孩子是男是女。吕真说,现在看不出来性别,他也不急,只觉是男是女都好,总归都是他的骨血。
有一回,他还傻不拉几地买了一套胎儿成长的碟片回来看,看到无数个精子朝卵子游过去的时候,他就坏笑,盘算自己是怎么让她中标的。之后,又看到电视里的婴儿一点点成长,最后离开母体,来到人世。
婴孩的哭声,一直在他耳边萦绕,他关掉电视,看着身后熟睡的人儿,微微扬起唇角。
十一年前,他大哥还没死的时候就说过,做我们这行的,有孩子那就是天大的恩赐,没有孩子,也是命中注定,强求不得。
但他素来骄傲惯了,别人有的,他也要有,别人没有的,他更要有。今时今日,他却知晓自己无能,再怎么强大,你能逆过天吗?
若是命中注定,你又怎能强求。
他接过医生手里的笔,在家属那栏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卫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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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很快,安妮从急诊室转移到病房区,医生走到卫伦面前:“大人很安全,但要注意调养身子,还有…”
卫伦抬眼看他。
医生避开他的视线:“以病人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再想怀孕有些困难。”
他没说话,医生等不到他的下文自行离开。守在一边的女管家,小心地上前一步:“先生…”
他推开病房门,面无表情地走进去,安妮的麻醉药效还在,虽有意识,头却昏沉沉的。她在手术台上,疼痛没让她晕厥过去,越疼她越明白,孩子没了。
女管家跟着进去,卫伦扭头问她:“小九呢?”
女管家支支吾吾不肯说话,卫伦转身,冷笑:“你说还是不说?”
女管家低头:“先生,你想听实话?”
卫伦皱眉,听她说道:“九小姐虽然喝醉了来闹事,但安小姐流产却不关九小姐的事。”她停住了,很聪明。
“那关你的事?”卫伦问。
女管家立即低眉:“先生,我的确照看不力,您要怪我也无妨,但请您听我说完,我是亲眼看到安小姐自己故意滚下楼梯的,九小姐因为没站稳,也跟着一起滚下去了。”
“我会信你吗?”卫伦平淡的声线,毫无波澜。
女管家回道:“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有时候,眼睛所看的,也不一定是真相。”
卫伦看着面前的人,他打小就是她带大的,在他还不经人事的时候,他与她感情很深,像母子一样。
她没有理由要骗他,但他有理由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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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安妮走过去,见她睁开眼,面色苍白。他问:“什么时候醒的?”
“我听到你们说话了。”她说。
卫伦愣了一愣,转而笑了:“你不想解释给我听?”
安妮看着他,好看的面容上是憔悴,但也有着冷酷。她闭上眼睛,平淡的口吻:“没有可解释的。”
女管家退出病房,临走前将病房门关了起来。可转而,她便听到里头巨大的声响,她心一惊,将门打开,看到卫伦将病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他喘着粗气,赤红着双眼瞪安妮。
安妮从床上坐起来,平静地看着他。
女管家止步不前,心中却害怕起来,见到不远处广延和吕真过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急忙对他们打手势。
广延快步而去,等到了病房门口却见到这样一幕。
卫伦拿着枪抵在安妮的脑门上,他声线冰冷无情:“老子要你死,不过就是动动手指头。”
安妮瞪大双眸,随即闭上双眼,淡淡地两个字:“随你。”
他勾动食指,广延立刻扑了上去,子弹打偏了,射在墙上,留下一个小洞。广延一把夺过卫伦手里的枪,大骂:“你他妈疯了!这是什么地方,你杀人?你敢杀她,我就先杀了你!”
卫伦看着墙上的洞,皱眉。
枪声将医护人员吸引过来,有人要报警,广延立刻打电话叫人来处理这事。半个小时后,这里又恢复平静。
安妮毫无生气,像一个垂死的人,广延看不下去了,示意吕真去看看安妮。吕真会意过去,手刚要碰安妮,却被卫伦按住了。
卫伦忽然扯住安妮的头发,一字一字地说:“你给我滚,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要你死!”
她怔愣,而后弯弯唇角:“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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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下床,穿着单薄的病服在众人视线中离开。没有人挽留她,但她还是停在女管家的面前,朝女管家嫣然一笑。
女管家霎时就呆愣在原地,转而浑身都爬满了惊惧,她避开眼。
安妮朝前走,走进电梯里,走出医院。毫无声息地离去,像一片羽毛,总是微不足道。外面的西南疆,是晴好的天,她立在绿荫之地,微微一笑,接着是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旁人当她是神经病,匆匆而过,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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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广延看着久久不语的卫伦,开口:“老六,家里都忙完了,回去吧。”
“嗯。”他点头,然后第一个走出病房,吕真和女管家分别跟着出去。广延本意要走,不料窗外的阳光照射过来,他回身看着天空,湛蓝无比,是西南疆特有的蓝。
对,这里是西南疆,盘根交错的地方,美丽又复杂。他想,最美丽的外表之下,往往隐藏着致命的毒。
西南疆就是毒,致命的毒。
广延苦笑,抬步离去,留下寂寥的地界,沐浴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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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请乘坐K746次开往燕城列车的旅客尽快上车,列车即将开动。”广播站甜美的女声响彻在候车厅,安妮压低头上的鸭舌帽,说道:“你还有什么要说?”
声音出口,方知有气无力。也是,手术过后也未曾调养,此刻拖着半废的身子,混迹在这污浊的大厅里,纵是健康的人,也会觉得疲累。
广延将车票与一个女士皮包交到她手里,随即说道:“皮包里有现金,有防身的刀,还有一些药。你到了燕城之后,先去医院检查□体,然后好好做月子。”
安妮笑:“没想到二哥变脸真快。你不是巴不得我离开卫伦么?何必对我这么好。”
广延摇头:“我不是对你好,我只是在断你的后路。我是巴不得你离开老六,但我也没那么丧心病狂。毕竟,我知道事实的真相。”
安妮唇边的笑容僵住,还未反应过来,广延又说:“不论你对老六是否有过真情,他既然打了那一枪,就注定今生,你与他是不可能的了。”
她想到在医院的情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的额头,视线可以触及到的只有那修长的手指,好看且瘦削。不是不害怕,只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心里的痛远大过于恐惧。
思及此,那种痛感又攀升在心头。她压抑自己,说:“你放心,今生我都不会再与他相见。但请你替我对他说一句谢谢,谢谢他照顾我五年,也谢谢他给我重生的机会。”
广延扭头看她,不解。
安妮也不解释,背起包起身离去。这儿是西南疆最大的火车站,各色人等,三教九流皆有。像安妮这样埋首行走的,更是数不胜数,但广延还是能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她,那样瘦弱的背影,仿佛不堪重压,但她却挺直了脊背,带着自己的尊严踏上了归程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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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驱车离开火车站,途中看到那辆开往燕城的火车已经开动,安妮坐在靠窗口的位置,头枕在窗子上,阳光笼罩着她的面容,显得无比空灵。
他皱眉,脑海里蓦然想起很久以前,也有个小女孩坐在列车的靠窗位置。那女孩一如安妮这般苍白的面色,一样的空灵,一样的悲伤。广延怔怔地看着她,心一点一点地下沉。
车子开回老宅,他刚进院门就看到二楼走廊上三姐,此时正托腮朝自己看来。目光里的不屑那么明显,唇边的笑都是嘲讽。
“狗腿。”她轻轻吐出这两个字,虽无音,但他看明白了。'TXT小说下载:。。'
他垂眉,按压太阳穴以减轻头疼,等再抬头的时候,二楼上的人已经不再。他苦涩地弯弯唇角,转而朝奶奶屋子而去。
老帮工为他开门,吱呀一声,为奶奶那光线不好的屋子带来了一点光明。奶奶坐在太师椅上,蓦然开口:“我年纪大了,那些阳光总觉得刺眼。”
广延回道:“西南疆每到这时候,阳光总是最烈,不晒是好事。”
奶奶笑了,很满意地看着广延:“如果老六有你一半懂事,那么我就放心了。这么大个家业,我不可能交给老四他们,只能留给你和老六,你身为他的哥哥,凡事要多带着他些。他若走差了道,你就把他拉回来。”
“是,我记住了。”广延回道。
屋子陷入小小的沉默,转而奶奶开口:“那丫头走了?”
“嗯,我亲眼看她上车的。”
奶奶点点头,随即又说:“可惜了她肚里的孩子,听老六的管家说,是个男孩。哎,奶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抱上重孙子。”
广延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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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行了12个小时,终于抵达燕城。那时,已经深夜,久违的燕城正处于夏季高温中,身旁的乘客纷纷脱掉外套,收拾行李准备下车。安妮裹紧外套,试着站起来,可没还用力,浑身就虚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