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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人垂眉看着这个小女孩,白白胖胖的,像画里出来的娃娃。她忽然就软了心,挥挥手:“带她去休息吧,大人间的事不要牵扯到孩子。”
这已算是放了条路,妈妈很高兴,抱着又又对老妇人说:“谢谢,又又,快谢谢婆婆。”又又学着妈妈谦卑的模样,乖顺地说:“谢谢婆婆。”
自此,她在这白族老宅里住下了。妈妈很少出屋子,两母女的饮食都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吃,妈妈还嘱咐她,说不能乱走,老宅里有许多怪物。年幼的她当然害怕,于是不敢乱跑,但有一次却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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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在午睡,她在一边玩耍,猛然看到窗台上有一只五彩斑斓的鸟,很是漂亮。她好奇地走过去,那鸟儿却飞了,她便一路追着鸟,跑着跑着,就跑到一个陌生的地界,还有一个陌生的人。
五彩斑斓的鸟儿停在那人的肩上,一鸟一人都用同样的目光盯着自己。她突然害怕,转身就要回去,却被那人抓住了肩膀,狠狠地按在地上,她要哭,那人便恐吓:“你敢哭,我把你扔进水里喂鱼去!”
她便吓得不敢哭,瞪着大眼看那人。不过七八九岁的模样,蛮横,嚣张,却很好看。她年幼,不知道他的面相是好看,又经他这样粗暴对待,心中就觉得他可恶。
那人说:“你叫李又吧?”
她点头,还很傻乎乎地问:“你叫什么?”
“你管老子叫什么!”那人斥道,手还很不厚道地捏住她的脸颊,啧啧叹道:“小胖猪,你天天吃多少啊,这么肥,小心长大丑死了,会嫁不出去的哟~”
她疑惑:“嫁不出去,是什么意思啊?”
那人皱眉:“老子管它什么意思,就是你长大没有男人会喜欢你了!”
她垂眉:“那我喜欢那些男人,不就可以了吗?”
“你!”那人突然吃瘪,转而就讥笑她:“小荡,妇,跟你妈一样,不知检点!”
又又最讨厌别人说妈妈的不好,她怒了,两眼瞪得老大,猛然一鼓作气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反扑在地,她用小手狠狠地抓他的胳膊,留下一道又一道红印子,那人疼得龇牙,说:“你属猫的啊!你还会挠人啊你!”
“不许说我妈妈的坏话!你才是荡,妇,你全家都是荡,妇!”她骂,其实连‘荡,妇’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那人忽然就笑了,抑制不住地大笑:“真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女人,你会骂人吗?骂个人还把自己给骂进去了,你好意思么你?白痴。”
她疑惑,不懂。
他便说:“我是你六哥,那也就是你家人,你刚才说‘你全家都是荡,妇’也就包括你自己了。”
她瞪圆了眼,不可置信,然后又问:“你是我六哥?”
那人没了耐性:“滚下来吧你,老子是你六哥,老子都觉得耻辱。”他稍稍用力就将年幼的她制住了。她委屈得哭了起来,越哭越大声,直到把家里的帮工引来了。
老帮工急得说:“六少爷,你又欺负人了啊,仔细你奶奶知道了,又要揍你。”
那人不屑:“你不说不就行了?”他说完,又去瞪又又:“死丫头片子,你也不许说,你敢说,瞧我怎么治你!”
她委屈地朝老帮工看去,老帮工却是无能为力,只能将地上的她抱起来,走远了才安慰道:“八小姐,别去招惹他,这宅子里的人都怕他,跟个混世魔王一样。”
她睁着泪眼:“什么是混世魔王?”
“就是很坏很坏的人,专门欺负你这种小朋友的。”老帮工解释。
她懵懂的点点头,本能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离这个人远远的,一定!
37
37、第 37 章 。。。
梦境越来越模糊,她强撑的意志力终于被饥饿寒冷击垮,她闭上沉重的双眼,像沉睡在城堡里的公主,等待王子的亲吻,生命的白光骤然消失,只留下无穷尽的黑暗。
女刑警接到狱警的通报,说关在禁闭室的那个女囚犯生命垂危,需要急救。她都来不及打电话请示徐平,亲自将安妮转送到市医院,接手的医生看了第一眼,忙说:“严重脱水,赶紧救,晚了就没了。”
女刑警这时才意识到害怕,她守在急诊室门外,好半晌才知道打电话给徐平,对着他将情况说了一遍,谁知挨了徐平的骂。女刑警觉得委屈,为自己辩驳:“警长,如果闹出人命,这要是上头知道了,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你这是威胁我?”徐平怒道。
“不敢,我只是讲述事实,我也明白我这样做是正确的,无论是在程序上,亦或是…良心上。”女刑警说完将电话挂了。她长长呼出一口气,常年来因工作而带来的负罪感骤然消失。
她想,人总不能一辈子都昧着良心。至少,她还是个人,而有些人却只是披着人皮的禽兽,比如徐平。
一个小时候后,急诊室的灯灭了,医生摘掉口罩,对着女刑警说:“已经脱离危险,她身体很差,建议常年调养。”
女刑警点点头:“我会转告她的家属。”
安妮转到特别病房里,门口守着两个警察以防她逃跑。可女刑警明白,那病床虚弱的女人,已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连能不能下地都是一说。
小会儿,安妮醒了,睁开眼的时候,很不适应屋内的强光。女刑警将灯光调暗了些,安妮转过头来看她,问:“我在哪儿?”
“医院,你严重脱水。”
安妮淡淡‘哦’了一声,转而又问:“他呢?他怎么样了?”
“卫伦?”女刑警问,见安妮点头,她便说:“我不清楚状况,他是由警长直接负责的。你归我管,他不归。”
安妮不说话了,右手挂着点滴,针头碰触皮肤的地方很疼。她这样安静的模样,女刑警看不下去,只说:“你放心,他不会有事,毕竟是法治国家。”
安妮轻蔑地笑,这回便换女刑警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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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催缴费用,安妮身无分文,只能求助于翟娇。无巧不成书,那时的翟娇因为联系不上安妮和卫伦,急得去找唐呈要人。唐呈推说不知道,翟娇就拦在他家大门口,无赖撒泼的模样让唐呈大吃一惊。
她说:“安妮那天说回我这里来,可却没有出现,连卫伦都联系不上,他们肯定出事了!”
唐呈素来能言巧辩,便说:“你大可去报警,找我有什么用?”
翟娇紧紧盯着唐呈,摇头骂道:“唐呈,你真是变得让人不认识了!我们还是高中的时候,你至少还是个人,现在,你连人都不是了!”
她说完就走,兜里电话恰巧响了,一看是陌生来电,接起来问:“找谁?”
“翟娇。”安妮有气无力的声音从听筒传了过去。
“安妮?”翟娇立时惊叫,将后面的唐呈都吸引来了。她在电话听到安妮在医院的消息,顿时有些慌,也顾不得旁的,只能求助于唐呈。他比她还急,车子开得飞快,赶到医院的时候,让翟娇去交费,而自己便去病房。
门口守着警察,不给他进。他非要进,这声音将女刑警吸引出来,她说:“按规定,你不能和她接触。”
“我是律师,是她的代表律师。”唐呈急中生智。
女刑警这才将他放了进去,安妮见到唐呈,顿时瞪大了眼,还不及唐呈开口,她就质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报警的?”
唐呈安慰她:“安妮,你别激动,你现在身体不好,不要动怒。”
“你滚!我不要看到你!”她骂。
唐呈却没有挪步的意思,她气得握拳,枕头深深插进血管里,动一分都是痛。唐呈很是颓败,他哑着声音:“安妮,我没有报警。”
安妮猛然抬头看他,一脸的痛心:“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骗我?唐呈,你真是变了,变得让我越来越陌生了。”
唐呈诧异,为什么她会和翟娇说同样的话。还未多时,安妮已冲门外喊道:“我不要他做我的律师!不要!”
女刑警闻声而来,皱眉:“你可要想好了,不要代理律师的下场是什么,你都想过了?”
安妮垂眉:“想好了,我不要他,不要…”
女刑警只能对唐呈说:“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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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安妮很激动,他根本无法与她交谈,只能退出病房。到了门外,他问女刑警:“我要保释她,花多少钱都可以,现在就要!马上!”
女刑警怔愣,面前的男人犹如困兽发出的嘶吼,既让人害怕又充满了悲伤。她说:“你要自己去公安局办理手续,你懂这行规矩,自己摸索去吧。”
唐呈快步离去,与刚上楼的翟娇擦肩而过。她欲进病房却被警察拦在门外,很是急切,却不能进去,最后只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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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过去之后,安妮被唐呈保释出来了,他想去接安妮,又怕安妮不理睬自己,只能拉着翟娇。两人一路上都无言,直到开到医院。女刑警已经接到通知,当场释放安妮,她恢复了精神,可以□,于是退了病房,准备离去。
出来的时候,看到翟娇和唐呈,却并不惊讶。此刻,能将她保释出来的也只有他了,可她却觉得他是做贼心虚。
安妮绕开唐呈,被他拉住了胳膊,他说:“安妮,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
她顿步,抬头看着他。这是自己的哥哥,英俊潇洒,活在自己的心里有数十年。也曾爱过他,也曾念过他,可如今只剩满满地疲惫。她至少该给他一次机会,至少。
“我给你一次说真话的机会,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报的警?”她问,一字一句都很认真,更不提她眸中的光耀了。
唐呈忽然不敢看她的眼睛,他眼睛看着鞋,说:“不是我。”
安妮冷笑,挣脱开他的钳制,她说:“人撒谎的时候,是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的,你要我怎么信你?”
唐呈握拳:“你信我就行,不需要用这些旁门左道。”
“够了,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再见!”她朝前而去,翟娇过来搀扶她,两人相互依偎,终是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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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搬到翟娇那儿,休养了一阵子。有时安妮觉得可笑,自己两次受伤都是在这儿疗伤。翟娇没敢问她为什么会在医院,也就更不会去问她为什么会被捕。两人都很默契,直视安妮常常焦躁,对着电话等很久,不知在等谁的电话。
也许是卫伦吧,翟娇想。
唐呈每天都会来看她,却总是被关在门外,翟娇这儿不欢迎他。一次两次,直到安妮痊愈了,唐呈似乎不来了,安妮只觉得清净,她打算开始想办法去救卫伦,但什么办法,她却想不到,因为她无能。
她每天都给麦柳打电话,她从不接,许是烦了,终于接了一回,一开口就骂:“你他妈的没事干,是吗?”
“麦柳,你们会去救卫伦吗?”她问,急切。
麦柳嗤笑:“关你什么事?安妮我跟你说,我六哥要真救出来了,你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
她不信。
麦柳似乎猜到了,便说:“你别不信,你把我奶奶惹急了,我奶奶可是都能杀了你。”
一句话将安妮噎住,她挂掉电话,深吸一口气。时间还早,翟娇在花店里估计很忙,她想过去帮帮忙,顺便要跟翟娇说一声,她要离开这里,去西南疆求那位奶奶,求她救救卫伦,无论要她怎样都可以。
刚出路口,忽见一辆路虎堵住了自己的去路,唐呈从车里下来。安妮冷冷地看着他,唐呈急忙说:“安妮,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她不语,转身要走。
唐呈拉住她,再一次恳求:“安妮,求你了,别这样。”
她轻笑:“那你想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