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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浓僵直的背脊默然不语,孟梦心念如电急转,被冷风吹醒的神智,已骇然猜出几分内情。难道这霍光祖,就是当年的……
“够了!”华浓陡然低吼,“当年离开时,我就已说过。你我就算再见,亦是陌路。霍先生,请您自重。”
霍光祖似乎须臾间又苍老了许多,整个人黯淡如光明下的暗影。
“阿,阿姨……”孟梦心疼的上前搀扶摇摇欲坠的华浓,“我陪你去找阿拓他们,好不好?”
华浓虚弱地倚着孟梦,轻缓地点点头。任她扶自己离开阳台,离开那个让她见到便如被揭了沉年疮疤,痛得血淋淋的男人。离开国际饭店与梁家母子三人一起回到青山别墅,孟梦便黏着跟华浓同睡。梁城彦正好也想跟哥哥好好聊聊,索性便顺水推舟与梁城拓同宿。
华浓哪里会不明白孟梦的用意?所以,也没用她恳求,主动便说起她年轻时与霍光祖的故事来。
那时,他们都是正逢韶华的青涩男女。
她貌美如花情窦初开,他年少轻狂风流潇洒。他对她是真正的一见钟情,并且立即展开火热的追求。他外型俊朗又睿智多金,不仅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也真正打动了她纯真的少女之心。突破一道又一道世俗屏障,她把自己彻彻底底的交给了他爱上的第一个男人——霍氏家族的长子嫡孙,霍光祖。
单纯的他们,以为相爱便是一切。可越美的梦,越易被残酷的现实击碎。
霍家长辈给霍光祖定了门政要亲事,他反对,得到的是家族最严酷的惩罚。霍氏家长为断了他的杂念,动用势力将那勾引他家长孙的狐狸精赶走,不给她丝毫留在星海的活路。
就这样,一出爱情悲剧就此终结。女子抱着伤心碎片黯然远走他乡,男子终于无奈妥协,与家族指定的女人结成夫妻。从此,曾经爱得如胶似漆的一对痴情男女,从此各奔天涯,形同陌路。
她执意生下了他的孩子,并且扶养成人。
这是他不知道的。
他虽与官家小姐成婚,却直至妻子离世也没有给她诞育他子嗣的机会。
这,也是她不知道的。孟梦反复琢磨霍光祖在宴会上对华浓说的话,总觉得他心里还是有她的。他们已经遗憾地错过了半个世纪,好不容易有缘重逢,不该再继续陌路下去。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帮明明还爱着彼此的他们,破镜重圆。毕竟,霍光祖才是阿拓的亲生父亲。
“董事长!”
已经在会议室外守了一下午的孟梦,也顾不得众高层还没散去,激动地叫住了步出会议室的最高层人物。
“你是?”霍光祖眨眼间已想起这女孩,在他的众员工面前含笑迎向她,“你在这里等很久了?找我有事?”
孟梦突然被平时都眼高过顶的“高层”们行注目礼,不禁浑身不自在,怯怯地回话:“是,霍先生,有些事,我想跟你单独聊聊,可以吗?”
霍光祖瞥了眼身后都停住动作的员工,知道他们各异的心思里,肯定已经有不堪的想法出现。他已习惯那些或明或暗的流言,早已百毒不侵的只会一笑而过。
“好,那去我办公室聊吧。”霍光祖看向身旁同样面色怪异的霍懋腾,“你去忙刚才定下的事吧。”
霍懋腾又神色复杂地瞟了眼孟梦,闷闷应了声“是”,利落地转身离开。
孟梦不禁对诡异的气氛吐了吐舌头,大家的眼光奇怪不说,怎么觉得霍懋腾走得忿忿然,好像在生气似的?
直到走进顶层办公室,霍兴祖才再次开口:“小姑娘,这个世界很复杂,因为很多时候,人喜欢把事情想得复杂。我看得出,你是个单纯善良的好孩子,所以,不必去管别人的眼光,做好自己就行了。”
“啊?哦,我知道了。”孟梦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答话。
霍光祖没有走近办公桌,而是在待客的沙发上坐下,“有什么事,现在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聊。”
“谢谢您。”孟梦激动地鞠了个躬,才恭敬的在霍光祖身边坐下,“霍先生,我知道这样来找您实在有些突兀。但是,有些事情我真的想弄清,免得有情人再错过半世。”
“你想弄清什么事?”霍光祖目光柔和,如父亲般凝着孟梦无邪的脸庞。
孟梦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问:“您还爱华阿姨吗?”
霍光祖霎时窒住,饱经人世沧桑的犀利双眸中,竟有从不曾示人的泪光闪现。刹那间,苍老的男人,半世的遗恨,悲恸了整个空间。
22。迷醉?迷茫!
与霍光祖长谈过后,孟梦除了被霍懋腾压榨的时间外,都在积极想办法给两个年过半百的人制造见面机会。
梁城彦又飞去别的城市忙碌,梁城拓虽然推掉了所有异地工作,但仅在星海的通告也很忙碌。但他想不通,孟梦在忙些什么。就算不想去听,还是有越来越多的流言蜚语传进他耳中——关于她与艾宝集团董事长与CEO暧昧的、难听的流言。
孟梦却是副浑然不知的模样,整天除了上班,都黏着华浓出门。
转眼又是平安夜。
只是时光荏苒数十年,世事早已物是人非。
“阿拓。”
已经被冷落月余的梁城拓,突然再次听到某人类似撒娇的声音,竟有些背脊发凉。
孟梦把圆眼笑成弯弯的月牙状,挂到梁城拓手臂上把语调放到最柔软,“听说,你最近跟小熏处得特别好吼?好到几乎天天上头条吼?”
梁城拓额角浸出丝丝冷汗,想起近来媒体把小熏炒成他新女友的事来,“梦,那个……”
“你别误会!”孟梦豪迈地打断他,“我相信你们啦,我是想告诉你,今晚我请了小熏他们来家里吃饭,你不会反对吧?”
“不会。”梁城拓不禁长吁口气,旋即却又怅然若失。他那么在乎关于她的流言,她却不在乎他了吗?
孟梦双眼一亮,欢呼雀跃地跑去找华浓。
典雅幽静的房间里,华浓独自坐在梳妆台前,背影落寞凄婉。
平滑无暇的镜面上映出的,是张历尽沧桑的容颜。原本细腻光洁的肌肤,被岁月的刀锋雕刻出条条沟壑,把所有年华、梦想、风尘、忧伤、爱恋、情仇、遗憾都深埋其中。已逝的一切,暗淡了她曾经惊世的美丽,沉淀成额头的纠结、眼角的清愁、唇畔的僵涩,沉淀成沧桑深刻的痕迹。
华浓就这样看着镜中早已芳华不再的苍老容颜,泪渐渐凝聚,氤氲了视线。
恍惚间,仿若她仍青春韶华,对镜细细轻描浅画,只待悦己者深情款款的目光中,映着最美好的自己。
奇)“阿姨,我已经跟阿拓说好了,他不反对。”孟梦神采奕奕地跑进来,亲昵的自身后挽住华浓肩颈,“所以,我最最美丽的阿姨,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等待最最英俊的霍大少的到来哦。”
书)华浓忧伤的双眸不禁迸发些许笑意,“你这丫头啊,过了二十年,还是一样的古灵精怪。你真是个精灵吧?二十年哪,一点没变,我却真的老了。”
网)“那个,我是特殊情况啦,以后也一样会老的。”孟梦自觉词穷,不知该怎样安慰曾经对自己容颜那样骄傲过的迟暮美人。
华浓拍了拍孟梦的手以示安慰,却不禁又自哀自怜起来:“为什么让他这个时候才找到我?为什么到这种时候,他还要找我……”
孟梦吸了吸泛酸的鼻子,决定借帮华浓选衣服的借口,来消散忧伤的气氛。
云霭重重,厚重压抑地盘踞在天际。
伴随着夕阳西沉,一缕缕绛色霞光破云而出。
将闪烁着细碎金光的星海,妆染上一层妩媚的胭脂色彩。
华浓就在这样的光景之中,拾级而下。
她仍乌黑的秀发在脑后盘成高贵典雅的发髻,风姿绰约的身段被包裹在剪裁贴合的优雅旗袍里,恬静的蓝被黄昏的霞光渐染成柔媚雍容的紫色。
发际花白的霍光祖,痴痴站在霞光烂漫的落地窗前。抬首,目不转睛地凝着已思念半世的女子,缓缓走向自己。与之目光相交的刹那,他不禁回肠百转心如潮涌。那样不可一世的骄傲男子,竟然激动得四肢轻颤,眼底泪光隐隐闪现。
看着这一幕,早已感动得泪眼婆娑的孟梦,拉起茫然不知所措的梁城拓,跟杵在门口的霍懋腾和小熏一起溜了出去。
“不是说晚上请他们在家里吃饭吗?我们干吗要溜出来?把我妈和那个人单独留在里面算什么?”梁城拓在门口止步,誓要问个清楚的架势。
孟梦急忙捂住梁城拓的嘴,柔声哀求:“阿拓,你看里面气氛那么好,别破坏了好不好?我们先上车,待会儿我跟你解释清楚好不好?”
梁城拓心一软,点了点头,跟着孟他们上了霍懋腾的车。
“孟大小姐,你觉得带着这位大明星,我们这个平安夜能去哪过?”车上四人已就绪,司机霍懋腾却没有立即起动车子。
小熏瞥眼孟梦的为难,漾开纯美笑靥提议:“外面那么乱,不如去我家里过吧。我准备的食物应该够了,再到超市买点饮料就OK啦!”
“好!就按小熏说的这么办!”孟梦立即拍手赞同。
当车子停在路边,霍懋腾与小熏去超市买饮料的时候,一路铁表着脸色不言不语的梁城拓才开口向孟梦追问未解的迷题。
孟梦知道躲不过去了,便极尽温柔的用自己的双手包住他的大手,轻柔低语:“阿拓,先答应我,要冷静、理智、客观的面对这件事,不要太冲动和一味的感情用事,好吗?”
梁城拓眉间的纠结更甚,却还是点了点头。
孟梦做个深呼吸,小心翼翼地说:“其实,霍光祖就是阿姨的初恋情人,也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单身公寓。
丰盛的圣诞大餐已摆上白色餐桌,热腾腾的香气与满室温暖相融合,在隔绝室外寒冷的玻璃窗上,凝结成淡淡霜色。
“开饭喽!”小熏端着最后一道浓汤上桌,浅淡雾气中的笑靥愈显甜美。
霍懋腾走出洗手间,斜睨了眼客厅阳台,“孟小姐,麻烦去告诉那位大明星一声,别再自己在那儿装忧郁了。”
“好啦好啦,你也别阴阳怪气的了,去开酒吧。”孟梦最听不得别人说她家阿拓什么不好,自然更听不得恶魔男对他酸溜溜的讽刺。
梁城拓落寞的站在窗前,宛如一尊忧郁得令人心碎的残像。以夜幕为底色的剔透玻璃窗上,清楚映着一张面无表情的僵硬俊颜。只有那堪与满天繁星媲美的深邃黑眸,隐约泄露了丝缕苦闷心绪。
“阿拓。”孟梦心疼的轻唤,“你不要那么纠结了。那个时代,实在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就凭他现在还恋着阿姨,你就应该明白,他……”
梁城拓猛然转身,俯身吻住孟梦。只是这一吻是那么的短暂,似乎只为了止住她的话语。当离开她的唇,他的神色是那样冰冷疏离。
“别再提关于他的事了,我不想听。”梁城拓丢下愕然呆愣的孟梦,走向餐桌,“哇,小熏,这些都是你做的?真厉害!”
小熏受宠若惊地笑红了脸颊,“喜欢的话,记得要吃光哦!”
“好!那我要开动喽。”梁城拓挂着那迷死万千影迷的招牌笑容,举筷夹菜,大快朵颐起来。
孟梦心痛莫明,看着那让她心醉神迷的笑容却笑不出来。她知道,那是他的演技,哪怕此时心在滴血,他依然可以笑得那样灿烂夺目。
梁城拓不仅不停的向其他三人敬着酒,自己更是一杯接一杯的没停过。洋酒、红酒都喝光了,他又翻出啤酒来喝。
小熏不盛酒力,早已醉倒在桌上;霍懋腾也喝了不少,可白净的脸色根本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