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澹台牧转身向城里走去,云深和宁觉非跟在一侧。澹台牧忽然转头问云深:“你说那独孤及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称帝?”
云深想了良久,摇了摇头:“很难猜测。我有过几个推想,但都说不通。”
澹台牧长长地吐了口气,笑了起来:“既如此,那就不去想了,总会知道的。哎,觉非,再过几天便是我们的赛马节了,很热闹的,你也要准备一下,到时候去参加比赛,勇夺金章。”
宁觉非却笑着摇了摇头:“北蓟勇士颇多,哪里轮得到我?”
最近几天,蓟都城里到处都洋溢着兴奋喜悦的气氛,他已知道赛马节将至。这是北蓟人一年里最重要的几个节日之一,无论男女老幼都会参加,有的为本族人摇旗呐喊,有的则摩拳擦掌地准备夺金章。
他还看见府里的几个小姑娘一直在赶着绣荷包,边做边互相比着,嘴里哼着歌,脸上笑盈盈。好像赛马节上还有类似“姑娘追”之类的节目,她们看来是准备选心上人的吧?
感染着这些欢乐的气氛,他数日来的心情也十分轻松。
澹台牧听他谦虚,不由得笑道:“你也是当世数一数二的英雄,我们这里的勇士们都想跟你赛一赛呢。”
云深在一旁道:“是啊,觉非就不要推辞了。到时你代表我云氏家族出战,定要夺回金章。”
澹台牧立刻叫道:“不行,觉非是要代表我澹台氏的,哼。”
云深脸一沉:“哎,你是欺负我云氏势单力薄是吧?你澹台一族勇士上百,我们云氏人丁凋零,你还有脸跟我争?”
“好好好,”澹台牧马上举手做投降状。“我不和你争。唉,觉非,要不你也两不相帮好不好?”
云深做转怒为喜状,对宁觉非笑道:“到时候咱们云家可就看你的了。”
宁觉非愣了一会儿,问云深:“这赛马节,是要赛什么才能夺金章?”
云深便与他细细讲述,赛马节中,当然赛马是大戏,此外还有摔跤、射箭、攀登、比武等诸般项目。光赛马就分三天,第一天是短途冲刺,第二天是障碍赛,第三天是长途越野,要跑六十里路。三项总成绩加起来为第一者,便是今年的金章勇士。
宁觉非听了,觉得困难不大,便笑道:“我可以去参加,不过若是替你们云家丢了脸,你可不要怪我。”
“哈哈哈,我对你有信心。”云深朗声笑道。“你会赢的。”
宁觉非正要谦逊两句,澹台昭云策马奔来,叫道:“皇兄,云深,觉非,你们怎么出来玩也不叫我?”
澹台牧笑道:“觉非天天早上出来跑步,你们不是说那般风景很好看吗?我就来瞧瞧了,你也可以瞧的呀,哪里还需要我叫?”
“哈,我是听说皇兄回来了,想先去宫中瞧了,再来看觉非的,谁知皇兄反先溜了出来。我知道了,你定是想偷懒,把政务扔给云深,自己躲出来玩。”澹台昭云哈哈笑道,显得十分孩子气。
那三人一听,全都笑了起来。
澹台牧看了一眼宁觉非,笑道:“昭云,觉非不肯加入我澹台一族,要代表云氏出战呢。”
“真的?太好了。”昭云欢呼不已。“觉非,你好好教训教训我那两个哥哥才好。他们老是欺负我。”
澹台牧叹道:“你不欺负他们俩就好了,他们还敢欺负你?”
云深也嘻嘻笑着,似乎赞同澹台牧的说法。
澹台昭云看了看他,忽然脸上一红:“我不理你们了,你们兄弟相护,算什么好汉??”说着,拨马便跑。
云深看着她迅速远去的背影,忽然叹道:“昭云长大了,知道害羞了。”
澹台牧捏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半天,忽然问道:“昭云是喜欢觉非了吧?”
宁觉非一听,吓了一大跳,连忙摆手:“不对不对,昭云喜欢的是云深,谁看不出来呀?”
云深奇怪的看向他:“觉非,你没弄错吧?我与昭云从小一起长大,就像亲兄妹一般,她怎么会爱上她的哥哥?”
“不可能。”宁觉非说得斩钉截铁。“我看是你弄错了。昭云与你既是青梅竹马,想是之前没想明白对你的感情,所以你不知道。我可是旁观者清,她明明喜欢的是你。”
云深连连咳了起来,半晌才道:“觉非,你一定是搞错了。这……这是绝不可能的。”
宁觉非瞧着他那有些发急的模样,不由得恍然大悟:“哦,是不是你对昭云没那种感情?”
云深又咳了起来,眼光却扫向了澹台牧。
宁觉非这才反应过来,怕澹台牧觉得没面子,下不了台,赶紧想词,打算解释。
澹台牧却是心平气和地问道:“觉非多大了?”
宁觉非一愣,半晌方道:“十九。”
“嗯,也不小了,该成家了吧?在蓟都这么长时间了,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姑娘?”
“没有。”宁觉非答得十分坚决,不让人有任何额外的联想。
澹台牧点了点头,重新露出了豪爽的笑容:“那就在赛马节上看看吧。到时候,草原上各部族的许多重要人物都会来,姑娘家也多,有的还要参加比赛呢。觉非要是看上了哪家姑娘,便告诉我,我替你主婚。”
宁觉非淡淡一笑:“多谢陛下美意,觉非此生并不打算娶妻。”
他早就决定此生永远不娶。他不想伤害别人家姑娘。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无论他避到哪里,最终人家还是会知道他在南楚经历过的那些事。他自己可以不介意,就当是被一群疯狗咬了,但那女子却势必会觉得情何以堪?要么寻死觅活,要么算是忍辱负重,郁郁不乐?那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因此,他早已下定决心,终生不娶。
澹台牧似乎略感惊讶,但并未苦苦追问,反而岔开了话题:“好吧,反正你岁数也不大,此事暂且不谈就是。”
云深拉了拉宁觉非的手:“哎,你可别忘了,到时候代表我们云氏出战,最近可要加紧练习。”
宁觉非便笑着点头:“好。”
随后几天,他果然说到做到,整日在外练习,往往直到日影西垂才回来。云深似是比较繁忙,也总要在宫中呆到晚上才会回府。两人见面的时候竟是非常少。而澹台昭云更是自国师府绝迹。
还有两日便是赛马节了,蓟都城外早已成了帐篷的海洋,到处彩旗飞舞,旗上是不同家族或者部落的图腾。远处,从四面八方仍然不断涌来一队一队的马队,无不鲜衣怒马,盛装而来。
一到夜里,便是处处篝火,欢声笑语一浪高过一浪,不断在草原上回荡着。
蓟都城里也是欢天喜地,有很多人的族人在城外扎营,他们便在城里城外穿梭来去,脸上全是喜气洋洋。
宁觉非虽也感染了他们的欢乐,但大多数时间里还是会独自在原野上奔驰。
这些人长年在草原上过着游牧生活,并不如蓟都人一般大部分都会说南楚话。他们的方言宁觉非听不大懂,心里总是有些孤独郁闷的感觉。
其实,在前世,由于执行任务的需要,宁觉非懂十一种语言,其中还包括冷门的乌尔都语、普什图语,主要是因为当时在中亚地区与恐怖分子作战的时候多,这才学了些基本生活用语和专业术语。然而,北蓟的几种方言跟他会的那些语言不大相同,都不太听得懂,使他感到颇有些抑郁。
不过,他的心境却仍然很平静,就像当年在蒙古、西藏,听不懂当地的语言,但他仍然可以和当地百姓把酒言欢,心里也并无不快。
这一日,他仍同往日般纵马在草原上狂奔。
“烈火”也是越跑越开心。zybg
几只鸟儿飞在他的头上,一直叽叽喳喳地叫着,跟随着他。
宁觉非不由得微笑起来。
正在这时,忽然远远的传过来一声清亮的马嘶,显得那马神骏非凡。
“烈火”一听,忽然长嘶一声,仿佛疯了一般,兴奋莫名地朝那边飞驰。
宁觉非试着想勒住它,却没起多大作用。他不愿使太大劲,以免伤了“烈火”,便由着他的性子奔驰。
过了不久,前面又传来同样的马嘶,“烈火”更是激烈,连连长嘶,如风驰电掣般奔去。
很快,宁觉非便看到了远处有一匹红马,那颜色与“烈火”极其相似。骑在马上的人一身黑衣,侧头望着远方,一时看不清他的面目。
“烈火”高兴地直对着那匹红马奔过去,片刻之间便跑到近前,随后猛地刹住。
两匹红马伸头触到一起,挨挨擦擦,显得欢喜不尽。
宁觉非瞧着那马,脱口而出:“咦?这马……他们是兄弟吗?”
马上的人这时才回过头来,笑道:“不,他们是父子。”
宁觉非一看,大吃一惊:“你……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这人浓眉大眼,魁伟豪迈,正是刚刚宣布登基称帝的西武皇帝,独孤及。
24
看着宁觉非惊异的表情,独孤及呵呵笑道:“你说呢?我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宁觉非想也不想便答:“一般来说,深入敌方心脏地带,主要会做三件事,刺探对方的重要机密,刺杀敌方的首脑,或者收买敌人的关键人物。”
“说得好。”独孤及哈哈大笑,随即跳下马来。“觉非,一听你这说法便知你定是行家。来,我们走走,让赤龙跟他儿子好好聚聚。”
宁觉非便也翻身下马,扔了缰绳,让那两匹同样神骏的红马着实亲热一番。
二人并肩往蓟都的反方向走去。
独孤及笑道:“看来澹台牧还是有事情没跟你说啊。”
宁觉非冷静地问:“你指什么?”
独孤及看了看他,笑得十分开朗:“在草原上,也有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其中一条,凡赛马节期间,所有战事一律停止,以便所有的勇士都能前来参赛,以保证比赛的公平。北蓟的赛马节是春末夏初,我西武的赛马节则是夏末秋初。在赛马节到来时,我们都是会停战一个月。”
宁觉非颇觉新鲜,不由得笑了起来:“果真如此?”
“是啊。虽然我们两国在开战,不过,赛马节开始之前十天我便停战了,以便北蓟军中的勇士赶回,好为他们的部族争金章。”独孤及轻笑。
宁觉非想了想,颇觉好奇:“那如果有人背信弃义,趁军中勇士们离开了便搞突然袭击呢?”
“那是为人不耻的懦夫行为,将受万人唾弃,再也无法在草原立足。”独孤及豪爽地笑道。“我们不干那种事的,除非是南楚的那些无耻之徒。不过,我谅他们也没那种胆量。”
宁觉非笑了一会儿,用手中的马鞭轻轻敲了敲皮靴,看了他一眼:“那你来是干什么?”
“我来参加赛马节呀。”独孤及戏谑地笑道。
“真的?”宁觉非双眉一挑,似是不信。
“当然是真的。”独孤及很耐心地跟他解释。“其实北蓟和西武虽然时常争斗,但很多部落都同种同源。我的祖母便是从北蓟嫁过来的,她出身于北蓟著名的三大望族之一鲜于氏。所以,我是有资格以外戚的身份代表鲜于氏出赛的。”
宁觉非上下打量了他半晌,摇了摇头:“你真敢在蓟都露面?”
“有什么不敢?八年前澹台牧就那么干过。”独孤及嘻嘻笑道,颇像个孩子。
宁觉非大感兴趣:“真的?哎,说说。”
“澹台牧的姑祖母是我们西武乌孤一族的美人儿,后来嫁给了澹台的勇士,便是澹台牧的姑祖父。八年前,澹台牧还只是个小王爷,便悄悄跑来西武的王庭明都,代表乌孤部参加我们的赛马节。嘿嘿,他也算是能干的了,竟然一路夺旗闯关,大为引人注目。”
“结果呢?”宁觉非似是听故事的孩子,连声追问。
独孤及大笑:“结果吗?很不错啊,他为乌孤一族夺得了银章。他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