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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未曾看过,他只知凭着心中的一团火胡乱的揉弄,如今见了那仿佛一碰就碎的风景,才知晓他方才那番动作,定是弄疼她了。
不敢再碰,唯恐自己再碰下去就住不了手,楼翼然将落到绮罗腰上的肚兜又拉起来,掩住她的诱惑,抱着她的腰肢,将头搁在她肩膀上,两人的胸膛又贴在一起,虽不曾再看到摸到,但身体的热度,依旧透露出他此时的激动。
绮罗愣住,见他停下了动作,心中有些害怕,以为楼翼然嫌弃她了,搂住楼翼然的脖子,无声哭泣起来。
“你怎么了?”楼翼然轻声问道,扶着她的腰肢,将她放在他肩膀上的头抬起来。
“你为什么不动了?”绮罗低声问道,看到楼翼然眼中那团依旧在燃烧的火,心中的疑惑更甚。
楼翼然一下子明了了她心中的害怕,搂着她道:“我今日是好奇了,我等着洞房呢。”说着,身子又在绮罗身上蹭蹭,“你先去床上。”
绮罗站起身来,侧过身去,捡起地上的睡袍,慢慢出了隔间。
因想着楼翼然身上还湿着,便寻了几条棉帕给他送去,先前因有风声雨声,她还不曾听出楼翼然在里面做什么,此时就站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喘息声,立时手足无措,不知该不该现在进去。
等了许久,才听到楼翼然舒心地叹了口气,房间里,佛手柑香中又夹杂了一丝麝香的气味。
那边楼翼然从隔间里出来,见着绮罗就立在外面,向她无声一笑。
绮罗反应过来,拿了帕子给他擦头发,又将他湿透的外衣脱下来挂在屏风之上。
收拾了一通,楼翼然又搂着绮罗,拉着她一同静静地躺在床上。
“不是说不许穿那样紧的吗?”楼翼然从身后抱住她,小声地抱怨道。
绮罗脸红了一下,随后忐忑道:“不难看吧?”
“哪里会难看。”楼翼然肯定道。
绮罗转过身来望着楼翼然,“你见过旁人的吗?你怎知不难看?”
“说了不难看就不难看。”楼翼然乐道,随后小声嘀咕道:“你当我没见过就想不出是什么模样的吗?”
“色胚!”绮罗啐道。
“我只对你色。”楼翼然笑道,将手放在她腰上,在她光滑的背部抚动。
想着初一应当是睡着了,绮罗将楼翼然的手拿开,随后板正了脸说道:“我前儿个给你选丫头来着,还没选完呢。我打算选几个丑的带过去。”
“丑的好,免得叫吸血的妖精进去要了我的命。”楼翼然笑道。
绮罗见他说的毫不犹豫,随着笑道:“你以后莫后悔的好。”
楼翼然一笑,却忽然也板下了脸,轻轻地向她屁股拍去,轻声叱道:“我碰都不敢碰的,你还敢绑的这样紧。”说完,将绮罗重新穿上的肚兜解开,却不将它扯去,只任它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
绮罗不安地动了下,见着楼翼然兴起,正想着该怎么办,是装作不知情还是像先前那般主动些,尚未定下主意,就见他匆匆进了那恭房。心里也猜着他去做什么,回想起那“夜御十女”等等,忍不住哧了一声。
许久,楼翼然才又回来,回来后依旧紧紧地抱着绮罗。
绮罗靠着他,垂着眸子盘算一番,低声道:“我也不知怎样才能抓住你,不如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楼翼然愣了下,闷声笑道:“就喜欢你这样的,你放心我好奇女人了,想女人了,也只管来寻你,绝不会去找旁人。”
“谁问你这个。”绮罗背转过身去,觉得自己在楼翼然面前越发没了气势,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总归还是有些气势,要他听自己的才好,但是如今又没有个由头,胡乱地呼喝他去做事,反倒不是个好主意。
“碍事的八姐很快就要被娘亲弄走了。”楼翼然低声道。
“楼姐姐怎么了?”绮罗听他终于说了正事,忙问道。
“那花逢君哪里摘花不好,偏提着篮子到老十院子里摘。那几棵梧桐树可是老十的命啊,当下便被老十逼着现了身形。多事的何羡之也在,那两人的心眼本就多,不知施了什么计策就将花逢君给抓了。娘亲他们听说抓了采花贼,慌忙赶了过来。八姐见了那家伙,便喊出了名字。如今那小子押了信物在娘亲那里,保证了两个月内便叫人过来求亲。”楼翼然兴奋地说道,若不是有这一出,他真恨不得立刻将楼八娘塞进花轿里,连聘礼都不要就送给何家。
绮罗闻言也松了口气,心想楼夫人既然逼着花逢君来求亲,那应当是人品家世都相当的。又想楼八娘当初戏称花逢君是采花贼果然没错,花逢君就栽在采花这事上了。
“楼姐姐乐意的吧?”
“那还用说,厚着脸皮跺脚跟我爹爹说她不嫁,其实心里可乐意了。”楼翼然又笑道。
绮罗也跟着他无声笑起来,心想还是早些嫁过去的好,免得夜长梦多,这苏家,她再也不要待了。
“我想过了,你要是出息了,我就去做妒妇,跟你一起青史留名。”绮罗轻声道。
楼翼然笑道:“那好,若是我出息了,那皇帝要我纳妾,你也只管学了人家当着皇帝的面喝醋去,咱们就是不要那些狐狸精。”
她也曾与春芽等人一起睡过,此时的感觉却与那时不同,一种说不出舒心与安宁。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绮罗终于问道,她知道自己样貌勉强算上等,但那样的样貌不该是能迷住楼翼然的。
贴着绮罗的额头,楼翼然笑道:“因为你是我干娘,除了你,谁也当不成我干娘了。”
绮罗听着他的胡言乱语,靠在他身边,闭起眼睛,又听他絮叨道:“我爹同意了我去当武状元,你等着,咱们成亲后就去京城。”
绮罗微微点头。
“府里东边的院子已经给我们了,过几日就要动工修整,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叫人给你弄?”
“都好。”绮罗回道,听着他慢慢说着以后如何,最后听他喟叹一声“跟你躺在一起说话真好”,她想回一句“我也是”,却已经进入了梦乡,嘴角弯着睡着了。
梦里,隐约已经成了妇人模样,烦心今日梳什么妆才好,便是她余下一生最大的烦扰。方下定决心要点上那新月妆靥,却听咣当一声,那窗户被风吹着不停地开开合合。
将近黎明时刻,屋子里还黑着,外面哗哗的大雨比之入夜时分更凶猛。
“窗户怎么又开了?”初一进来道。
绮罗心中一慌,正要叫初一别进来,却觉身边早已经冷了。
初一关了窗户,又道:“还早,再睡一会子吧。”
绮罗应了一声,等着初一出去,下了床向屏风后各处看了一通,没有寻到楼翼然,才知他是早走了。
步到窗户边,微微开了一条缝,窗户上的云霞窗纱已经湿透,红色的纱窗上雨珠缓缓流下,竟如血泪一般。
风吹过来,绮罗拉了下睡袍,才觉楼翼然竟是将自己的小衣拿走了,想笑,那风吹在身上让她一颤,竟让她想起了“黄粱一梦”,心中不祥的预感袭来,绮罗忙关了窗户,回到床上,裹着被子,告诫自己莫要乱想,如今只等着楼八娘嫁了人,她便能如楼翼然想的,跟他一起进京城考武状元了。
122 平凡之喜
黎明时分,窗外的雨下的越发急骤。
影影瞳瞳的卧室里,红绡纱帐无风自动。
绮罗伸手拂着那纱帐,看着细致的流光慢慢滑过。鎏金五福帐钩上随着绮罗的手慢慢滑动。
从床上坐起来,绮罗下床并不呼初一,自己开了柜子换衣裳。
先挑了件杏色小衣,穿衣时,双手不经意地拂过胸前,尚未成熟的胸部微微疼了一下。
移过铜镜,在暗暗的光影中,绮罗隐约看到胸前留下几点啃啮过的痕迹。拿了帕子小心地擦干净,绮罗不再看它们,只将那衣服的带子慢慢系上。
倘若要取悦一个人,那必定是一丝一毫也想得到那人的赞扬的。回想起楼翼然昨夜的惊叹,绮罗脸上微微红了起来,喜悦在心中层层叠叠地荡漾。除非沐浴,她是不曾碰过自己胸前的,平日里也嫌它们太过惹眼,比之绫罗要大上许多,不甚雅观,因此有意要束起胸来。如今得了楼翼然的赞美,她又将那胸放开,不再束缚。心想便是大的如奶娘一般又怎样,只要楼翼然喜欢就好。
换了件不那么紧窄的小衣,绮罗又穿了件桃红襦裙。之后在里间转了一圈,见紫金香炉内,昨夜的佛手柑已将燃尽,又抓了把百合香撒在那香炉里,拿了银钩子慢慢地将那香灰挑开,轻轻吹了下,将百合香引燃。
两种香味杂合在一起,浓烈的冲鼻,在鼻子习惯了那味道后,又仿佛能够闻到一股异域的馨香。
确定这香味定会将昨夜的麝香掩盖后,绮罗慢慢向屏风后走去。
大约是楼翼然大致的清理过了,屏风上下还有些水迹,旁的痕迹的痕迹却是没有了。
绮罗放下心来,又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又担心他不喜喝姜汤,回去后若是强撑着,病了可不好。如此又喜又忧,先前的因觉不祥而来的惊慌慢慢淡去。
初一等人进来给她洗漱,见她已经穿好了衣裳,也不再多话,只是收拾衣服的时候,见昨夜穿的肚兜没了,便小声地问了一句。
绮罗心中却是早已想好说辞的,指着那一件与昨夜大致相同的肚兜道:“可不就在那里,你还找什么?”
初一疑惑地微微蹙眉,青青却是隐约猜到昨夜的情形,忙应道:“昨儿个晚上小姐嫌那件太窄,奴婢给她换了的。”
初一闻言也不再深究。
绮罗松了一口气,略吃过早饭,便又拿着那香囊来绣。
略绣了几针,红袖等人撑着伞,冒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小心地护着几匹红绫红纱红缎进来。
绮罗拿过一匹纱布在自己身上比着,又看红袖打开的线匣子。
匣子里,各色丝线整齐地摆着,罕见的金线银线摆在正中。
“老夫人叫小姐先捡着用,若是不够了,就叫人去她那里要。”红袖满脸堆笑地说道,又捡着一缕发着珠光的丝线道:“这线奴婢还是头回见到,这样好看的线,绣什么都好看。”说着,递给绮罗看。
绮罗伸手接过那丝线,绕在自己手上了,手腕轻轻转动,那丝线果然如珍珠一般有暗灰色的流光晃动,心里想着用这线绣盖头正好,嘴上却说道:“这线太显眼了,只合去做那花瓣托着的花蕊。”
红袖打趣道:“便是做那花蕊,大小姐又说该做哪一处的花蕊才好?”
绮罗微微偏头做羞涩状,“还劳烦红袖姐姐代我谢过奶奶了。”
“大小姐这就客气了。老夫人四更起的,如今还没合眼呢。”红袖悄声道。
绮罗惊讶地看她,说道:“你们怎不劝着?昨夜那样凉还不早睡?”见红袖有意提起苏老夫人,绮罗猜着红袖这是要有意卖好了。得罪旁人的事谁都不甘愿做,先前红袖与孙妈妈一同在她耳边散布那些引她伤心的话,也是勉为其难。如今绮罗的事定下来,她自然是要多说多笑,将苏老夫人的事与绮罗说说看,向绮罗卖个好。
红袖果然凑过来轻声道:“昨儿个大风大雨的,风声呼呼,雨声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