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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去瞧瞧她吧。”大杨氏只携了小杨氏的手不放,待出了正门,绕到正房后的抱厦里,在东边一间里,见到了绫罗。
虽在一个府中,但因两人素日不和,大杨氏又看不上小杨氏,便从未到小杨氏院中来过,进绫罗房中,也是头一次。
待进了门之后,便看到小小一间居室内,竟被收拾的异常耐看。
临窗还放着案几,上面摆着诗书字画,并笔墨纸砚。
大杨氏草草扫了一眼,看着挂着的一副字画,也是当代名师所作,一时心中泛起嘀咕,疑心苏清和另有私产。
“绫罗如今竟会写字了?”大杨氏问道,又随手展开一卷字画,见也是另一名师所作,待到细细看完字画,心里又怨恨起来。
原来这字画,便是当日她向杨老太爷要而不得的,杨老太爷当面说着谁也不给,竟然私下里给了小杨氏做嫁妆。
小杨氏心里也是一惊,想要夺回来已是迟了,又怕大杨氏发作起来,便可怜巴巴的望向她。
“略识了几个字。”
“不过两岁的孩子,会几个字已经是了不得了。”大杨氏赞道,将字画卷起来,又放回原处,走到里面纱橱之后,见绫罗双眼朦胧,脸泛红晕,也是没有一丝精神气,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是叹气,又是心疼,“弟妹,我自知你对我有怨,只是何苦委屈了孩子?”
说完,又拿帕子擦眼角。
小杨氏尚未从字画的惊吓中缓过劲来,见她这样忙又说道:“大嫂,小妹不敢对你有怨。昨日不过是一时被猪油蒙了心,乱了心智。大嫂千万别再提了,小妹现在也是又羞又愧。”
“好好,我不提便是,只是这孩子可得好好照顾。娘亲说了,今日免了你的定省,你只管照顾绫罗就是。”大杨氏又摸了下绫罗,叹了声可怜孩子。
小杨氏忙又做出感激的样子,一头雾水的看着变了样的大杨氏。
小杨氏送大杨氏出了院门,苏清和恰也刚刚回来,见大杨氏和小杨氏站在一起,对比之下,更显得小杨氏小家子气,对苏老夫人的不满又涌上心头。
只为了娶一个庶出的,便让他等了这么多年才成亲。倘若是个好的也就罢了,偏又是这么一个主,把自己整的妻不妻,妾不妾的。
“请大嫂安。”苏清和说道。
“二弟这么早是去读书了?真是辛苦了。”大杨氏打量了苏清和一番。
“小弟哪里敢说辛苦,不过是盼着早日高中,也好让娘亲高兴一场,不枉娘亲多年的教诲。”苏清和谦逊道。
大杨氏微微点头,待要走出两步又回头道:“本不该我说,只是我刚见绫罗房里摆着放着的都是名家字画,你们的东西乐意放哪也是你们的自由。只是小孩子还是要粗养的好,这样才是惜福之道,也免得旁人说你们骄奢,不珍惜。”
“是,多谢大嫂教诲。”苏清和拱手说道。
大杨氏又看了眼小杨氏,见她面上隐隐的不服气,心中更是愉悦,便带了丫头们离开。
想她一直与小杨氏针锋相对,虽占上风,但也被人说是得势不饶人,如今她要让人都看看她的大家风范。又见微知着,料想绫罗房中的摆设都是小杨氏的嫁妆,那苏清和身边定然也是一样的。
除了每月的月钱,又没有旁的进项,苏清和一贯对小杨氏和柔,大约也是吃人嘴软罢了。
回了院子里,绮罗等人已经在等着大杨氏用早饭。
见赵姨娘也乖乖立在一边,大杨氏暗中咬牙,心想苏老夫人这是做什么?打个巴掌给个甜枣?
没这么容易的事,她可不是不长记性的畜生,给口好吃的就忘了打。
赵姨娘忐忑的伺候着大杨氏,见她并未难为她,又将心放了回去。
绮罗也觉察到大杨氏的变化,见她与记忆中众人交口称赞的大夫人更像了。当下更加警惕,心想莫非是自己的什么举动促使大杨氏早早的转了性子。
众人伺候完大杨氏后,大杨氏便放赵姨娘离去,莫姨娘依旧在屋子外候着。
又细细的将绮罗打扮一番,大杨氏便又叫丫头送绮罗到苏老夫人那里。
绮罗乖顺的跟着春芽春苗离去,一路上都在想着大杨氏的变化。
到了苏老夫人那里,苏老夫人也没有多少功夫,只让两个孩子一同玩耍,自己歪在一边睡着。
“姐姐,姐姐。”苏睿轩叫着,又要扯了绮罗身上的荷包咬在嘴中。
绮罗扯开了荷包,又教着苏睿轩将府里人的称呼一个个说了遍。
过了一个时辰,苏老夫人醒来,便让人送了绮罗回去。
在夹道中,绮罗远远的看到古老婆子被几个妈妈看着往外院去,显然是被赶出去了。
绮罗心想春芽果然是动作迅速的。
回了院子里,便去向大杨氏问好。
正在理着哪样费用能减省些的大杨氏,先是头也不抬,随后又是笑容满面,“绮罗,这个给你,这是娘给你攒下的,拿去玩吧。”
“谢谢娘亲。”绮罗便见到玉叶递过来一个荷包,摸上去里面一颗一颗的,打开一看,里面尽是一些龙眼大小的珍珠。
“带着小姐下去吧。”大杨氏又含笑说道。
何妈妈并春芽、春苗应了是,绮罗回到自己房中,坐在榻上,将珍珠都倒了出来,惹得几人都眼睛冒光的看着,咋舌不已。
“夫人对咱们小姐真好。”春苗不失时机的说道。
绮罗低着头,用手抚摸着,拿起一颗在眼前细看。
“小姐,这个可不能吃了。”何妈妈抢过绮罗手中的珍珠,“这个吃下去可了不得,还是让妈妈给你收着吧。”
春芽向春苗努努嘴,春苗又拉过何妈妈,“何妈妈,这是夫人的一片好心,咱们都在边上看着,定然不会有事。这样亮闪闪的东西,小姐自是喜欢的。”
绮罗将手中的珍珠一扔,又抱着身后的布老虎滚了起来。亮闪闪的东西,小孩子自是喜欢,只是喜欢的东西都喜欢放在嘴中,春苗春芽还真是不担心她卡死。
大杨氏也是打着让她喜欢玩珍珠的注意,指望着那天她把珍珠带给苏睿轩,好弄死她的心头大患吧。
何妈妈忙拦着不让珍珠掉下来,“你看,小姐不喜欢这些。”说着便动手用荷包把珍珠都收了起来,“妈妈给收着,等着小姐张大了,给你串项链。”
春芽春苗想着金枝暗示过,要让绮罗多多的玩珍珠,又不甘心何妈妈将珍珠收起来,便一个抢过珍珠,一个咯吱着何妈妈玩。
“我说,妈妈也太小心了,夫人说了,多玩玩这些矜贵东西,以后才会什么视金钱如粪土,不做那贪财满身铜臭之人。”春苗叫着,又调笑道,“莫不是妈妈要收着珍珠,私下里昧了好给你儿媳妇做发钗?”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怎么能血口喷人?”何妈妈嚷嚷道。
春芽拉开春苗,笑道:“春芽,别没了规矩,妈妈是你能随意取笑的?”
“妈妈,我这里给你赔不是了。”春苗又笑道,依旧拉着何妈妈不放,“妈妈,你绣的那个鞋底再教教我吧,我做的还是不大好。”春苗拉着何妈妈向外走。
何妈妈原本就是心肠软,耳根软的人,听了春苗两句好话,便也不恼了,又热心的教春苗如何做鞋底。
暗度陈仓
春芽将珍珠倒在榻上,自己跪坐在榻边,“来小姐,春芽教你如何玩弹珠。”攥着龙眼大的珍珠,春芽想着她这辈子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把珍珠当弹珠,嘴中说着,手上却不舍得把珍珠弹出,又一个劲的催促绮罗来玩。
绮罗对她一笑,将珍珠踢散,“我不要,一点都不好玩。”手中依旧是拿着老虎不放。
虽不知大杨氏的打算,但上头的交代总是要听的,春芽便又要抢过绮罗老虎,“我的小姐哟,这个老虎能值几个钱?你掂掂这珍珠,多少人一辈子也值不上一颗珍珠的价。”
用一颗珍珠买你的命,你乐意不?绮罗放开老虎,伸手拿起一颗珍珠塞进春芽的领口,“我喜欢春芽,给春芽。”
春芽一惊,待要掏出来,便见着春苗走了进来。
春苗略看了眼,拿了样东西,便又到了外间坐着。
春芽犹豫一下,想着又无人看见,也没人数过究竟有多少颗珍珠,再说若见少了,只推说是掉在不知道的地方就好了。
这样的珍珠,便是卖了给人家做药引,也值上许多钱。
贪心上来,春芽又觑了眼绮罗,见她仿佛忘了刚才的事,又扯着一个箩筐里的络子玩起来。
春芽将珍珠一颗颗数了,见加上她衣服里的一颗一共是二十颗,想着一颗两颗也无不同,便又藏了一颗在袖子里。
绮罗余光见了,也只当不知道,反正大杨氏知道后,自会处理了春芽。不过与其换一个厉害的过来,不如就要了春芽算了。贪心怕事又懒惰,这样的看守倒也不错。
因身上的两颗珍珠,春芽也没有心思看绮罗,心里焦急要将珍珠送出去,又怕绮罗真弄丢了,到时候少了颗数多了,就显眼易让人发现。思量一番便收了珍珠,不再让绮罗玩。盘算着待到大杨氏问起时,只推说绮罗玩了许久,很喜欢便好。
“何妈妈,春苗。”外间传来玉叶的声音。
接着一阵门帘响动,便见春苗招呼玉叶之后,引着玉叶走了进来。
春芽忙又将珍珠倒出,见绮罗哇的一声后,用手抓着珍珠玩,心里庆幸起来,想着玉叶见了这番情景,回去告诉大杨氏一声,她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小姐好。”玉叶向绮罗问好,便又说道:“这是夫人叫我送过来的御制点心,说是外面刚传到襄城的。”
“真好看。”春芽赞叹道,亲自接过盘子端到绮罗面前,“小姐看看,是不是很好看?”
绮罗抬眼看了,只见小小巧巧的点心,只有小儿拇指般大小,做成十二生肖模样,晶莹剔透,如美玉雕琢而成。
“弟弟也有吗?”绮罗抬头问道。
“有了,不光少爷那,就连那边的小姐少爷们也都有了。”玉叶含笑说道,“小姐只管吃,咱们这里多的是,不够了便□苗春芽去我那拿。”
“谢谢玉叶姐姐了。”春芽代绮罗谢道。
春苗又送了玉叶出去。
何妈妈叫了两个丫头进来给绮罗洗了手,方才将点心递给她。
捏着足以与玉石以假乱真的点心,绮罗轻轻咬了一口,料定大杨氏必定不会将这点心给苏睿轩送去的。
苏老夫人这样的老人精,见了这点心,之后又见苏睿轩出事,必定会猜到是大杨氏动的手脚。大杨氏又不笨,必定不会留下这痕迹的。
春芽慌忙又把珍珠收好,数了一下,见少了两颗,只有十六颗了,心下一慌,四下寻找,又看了眼绮罗手中,身下,依旧是不见,脑门上急出了汗,欲将自己身上的拿下来,偏偏此刻何妈妈、春苗进来了,两人守在一边坐着。
何妈妈见春芽拿着珍珠,便说道:“我刚才数过了,一共二十颗,可别少了,到时候又是我们的不是。”
“是,我看着呐。”春芽说道,又生怕她离开后,两人再数珍珠,只能手心冒汗、心慌慌的坐在一边。
原来绮罗趁着刚刚春芽应付玉叶,偷偷将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