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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下人房跑去。该不会,这偷药的人就是锦色吧?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外,根本没有太去注意锦色。早上锦色来伺候她梳洗的时候,也是好好的。所以,她才没有起疑啊!
“锦色,你身子不舒服么?这药是哪来的?”林嬷嬷的声音,透过院墙传了出来。
倾落心下一急,脚下的步子不由的加快,看着锦色手中端着的药。她跑过去,毫不犹豫的一巴掌将它打掉。
“小姐?”看着地上的碎片,锦色有些痛苦的看向倾落。
“前些日子你看医书,便是为了找出哪几味药材是堕胎的么?”她的声音,有些冰冷。
听在锦色的耳中,更加的揪心。
“小姐,你救救锦色吧,锦色不想活了!”她哭倒在她的脚边,整个人都痛苦的弓成一团。
“我肚子里为什么会有这个孽种?我不要,我不要啊!”说着,锦色拼命的捶打自己的小腹。“他到我肚子里是干嘛的呢?一个被说成野种的孩子会很苦的。何必呢?何必让他来尘世受罪呢?小姐,你就给锦色一碗药,弄掉他吧!小姐,锦色求你了,求求你了!”
说着,锦色拼命的对着倾落磕头。
花倾落一动不动,只是冷眼看着远方。半响之后,她忽的拉起锦色往大门口走去。
“小姐,你带我去哪?你到底带我去哪?”看着气势汹汹的花倾落,锦色满脸恐慌的跟在她的身后。
她的后面,还跟着一脸担忧的林嬷嬷,与剑眉深蹙的皇甫正。
通往玉华宫的路,锦色并不陌生。所以,当倾落踏上那条路的时候,锦色便开始挣扎。
她不要,她不要去玉华宫,不要见那个强上了她的男人。她不要再那么痛,她要回去,回青莲宫。可是,她的手却被花倾落拽的死紧。
“小姐,要是你真把锦色带到玉华宫,锦色就去死!”终于,锦色声嘶力竭的说出这句话。
闻言,倾落顿住脚步,有些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看着泪流满面的锦色。她缓缓的蹲下身子,将锦色抱入怀中。
“锦色,我不想逼你。可是如今,我已经不得不逼你。如今,你有两条路。一,我去玉华宫为你讨个公道。二,你出宫。这孩子,若是你真心不想留,便在宫外打掉!”
不是她狠心,而是锦色若是在宫中将孩子流掉。即便是事情做得再隐秘,锦色的事情终究会被人知道。而到那时,锦色的声誉该会受到怎样的影响?!
别说宫里头锦色待不下去,按照锦色的性格,寻死也不无可能!只是,说到底她始终不想让锦色嫁给皇甫珏。因为那个男人,她势必要他身败名裂!此生,绝不罢手。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无法阻止她这颗报复的心。
锦色眼神有些呆滞的看向倾落,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家小姐如此的冰冷,如此的强硬,如此的不给人留余地。而对象,竟然还是她。
出宫?她能去哪?天大地大,早已经没了她的容身之处。原本,她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也便过去了,她始终都是小姐的锦色,一辈子都跟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身子干不干净,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现如今,她的肚子里偏偏多了这么一个孩子!她知道小姐这般做是为她好,可是出宫她是断然不愿意的,她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小姐。所以……
锦色抬头,对着花倾落毅然决然的说道。“小姐,锦色求小姐给锦色讨回公道!”
那一刻,花倾落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她险险的几乎要摔倒,身子踉跄的倒退了好几步,好在由皇甫正及时的扶住了她。
看着一脸坚定的锦色,倾落有些凄冷的一笑,随即转身往玉华宫的方向走去。
很多年后,锦色才知道,当初的花倾落为什么要那样的笑,只是,为时晚矣。
玉华宫
华贵妃垂眸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锦色,她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锦色,谢谢你那次替正儿解了毒。我说呢,为何我看你这么面善。原来,咱们当真是有缘分呢。”
锦色有些不敢置信的抬眸看了眼华贵妃,随即又慌慌忙忙的低垂下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来,锦色别跪着了。如今你是有身子的人了,怎可以操劳?坐。”说着,华贵妃给身旁的小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小宫女立刻体贴的将锦色扶了起来,让她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安郡王妃。”忽的,华贵妃将视线落在许久未曾吱声的倾落身上。“安郡王妃,今日,我便跟你要了锦色了。你放心,我不会亏待她的。”
“贵妃娘娘待人和善,倾落自是知道贵妃娘娘不会亏待我的锦色。锦色自幼跟我一同长大,我与她的感情甚好,可说是情同姐妹。所以,我是见不得她受委屈的。原本,锦色也不想将庆王爷说出来,若不是如今有了生孕,她还瞒着众人呢。”说这些话的时候,她静静的观察着华贵妃的表情。这一刻,倾落不得不承认,这华贵妃的演技却是一流。看着锦色的神情满脸疼惜。
“傻丫头,你应当早日来同我说。”说着,那华贵妃还往外挪了些,伸手握过锦色的手。
锦色一脸的受宠若惊,想去看倾落,却又似乎觉得不妥,赶忙又低垂下头。
而一旁的倾落,面上不动,心里却冷笑连连。应当早日来同你说?呵……真是笑话。锦色被玷污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这皇宫里有谁不知道的。若是真有心,何必等到如今她带着锦色找上门来?
转而,她看向锦色。只见她微垂着头,脸上除了受宠若惊之外,已然没有方才颓然的表情。倾落在心底叹了口气,锦色,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只是,若你反悔,我定然会有办法带你离开这玉华宫。
胸口不知为何,觉得有些憋闷。她拉了拉皇甫正的衣袖,示意想要离开。
皇甫正跟华贵妃请了安,带着倾落走出了玉华宫。在院门口,他们恰好与皇甫珏打了个照面。
“庆王爷吉祥!”倾落有礼的对着皇甫珏一个福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庆王爷真是好福气,前些日子才被下旨赐婚。今日又发现要做父王了。可喜可贺!”
皇甫珏脸色一沉,看着倾落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他总觉得,她的笑刺眼的狠。而且,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做父王?
“皇婶这是何意思?皇侄儿有些不甚明白了。什么叫本王要做父王了?”话才问出口,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道闷雷劈了过去。对了,锦色,那个不小心被他要了身子的小丫鬟。可是,这样的丫鬟,一碗绝子汤不就完事儿了么?
“庆王爷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怎么?之前秋院发生的事儿,庆王爷便这么快忘记了?呵……可惜了,我们庆王爷身强力壮,偏偏就在锦色的腹中留下了证据。这下,你是想忘也忘不了了!”倾落面上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若是不听她说的话,只以为她是在与人闲谈。
身侧,皇甫正一手占有性的搭在她的腰上,同样笑着看向皇甫珏。“珏儿,有你的啊!才一次你便让锦色怀有身孕了,我与你皇婶努力了那么久,还是动静全无,我们准备去南海求子了都。”
这下,换倾落面色一红。她没料到皇甫正会突然这般说话。这有些话,她当着皇甫正的面说出来不觉得如何,可是一放到外人面前说,她总是会觉得不自在。正如此刻。
然而,倾落的不自在看在皇甫珏的眼里,却是娇羞。一想到她承欢在皇甫正身下时的样子,一股无名的怒火就在他心底燃烧。
原本,这个女人该是他的!什么计划他都算好了,可谓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宫宴上会出这么一茬子事。而更让他费解的是,他总觉得她对他有着一股莫名的恨意!
细看着眼前的女子,神色淡然,看似平易近人,实则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然而,她独独对拥着她的男子才会流露出让人心动的表情。
那一刻,皇甫珏当真觉得自己疯了。他的心居然因为看到她的笑容而剧烈的跳动,这种感觉是他陌生,同时也是他所害怕的。
他对她,一直以来抱着的总是利用的心态。而如今,她已经不能为他所用。为什么,自己的心却越发的想要去靠近她。诚如昨晚,他明明是想画楼烟婼的,却偏偏划出了她的眼睛,她微抿的薄唇。
那一刻,他差点没把手中的笔丢出去。然而,越看他越是发现自己似乎在潜意识中思念她。
回过神来,看着始终淡然中带着一丝傲然的倾落。皇甫珏微微眯了眯眼,他抬头看向天空道了句,“如此,我便预祝皇叔皇婶早生贵子了。我还有事,不送了。”
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就在他看到眼前的二人转身时,头顶传来一句冰冷的话,“我希望庆王爷是个有担当的人,别做一个有胆儿做没胆儿承认的孬种!”
风过,掀起她的衣袖,顺势划过他的臂弯。淡淡的清香,便这么若有似无的在空气中漂散。
皇甫珏抬头,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他的唇角缓缓上挑。花倾落,终有一天,我会让你跪着求我!
想必,他转身往玉华宫里走去。他倒是想问问,母后这般做是何打算?莫非……想到那个可能,他的眸光闪了闪,眼里的算计愈发的浓重!
三日后,皇帝果然下了圣旨,让皇甫珏带兵去剿灭匪寨,拿回赈灾用的粮草。而同日,皇甫正与花倾落一同离开承意行宫往佛地南海而去。
只是,又有谁能想的到。他们的马车就在出了顺城之后,便转了个弯,往西北方而去。连着三日的赶路,他们终于先皇甫珏一步,赶到了群匪盘踞的九龙山。
若是她没记错,这九龙山的第一座山头的强盗头子叫张大,是一个好色成性之人。平日里不但劫财,遇到漂亮的女子都喜欢抢进寨里当压寨夫人。如今,他的山寨的后院,怕是相当于一个小后宫了。
可是,不得不说,这第一座山头的张大是这九座山头里最有本事的。而他的山寨也是这九个山寨里最为壮大。寨内人丁旺盛,底下的小喽啰大概有一二百号人。西北本就贫瘠,老百姓苦不堪言。
要不是通往东越国的大道刚好经过这九龙山,这些强盗土匪也不至于常年扎营于此了。
“娘子,我还是那句话,若是你心疼我,便不要让自己受一丁点的伤。”看着坐在草垛上一脸农妇打扮的倾落,皇甫正一脸认真的说道。
此番凶险,不说自明。倾落说的对,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一次,他们必须亲自进去打探里面的虚实。来一招釜底抽薪,拿走粮草却不动这个寨子一毫。
怎么着,也不能白让皇甫珏他们走一遭,便留些事情让他做做,剿灭匪寨,出点力气。
听着皇甫正镇重其事的说话声,倾落转过头对着他温柔一笑,眼睛亮的仿佛藏了两颗星子。“夫君放心,妾身自会保护好自己。我可不希望再看到你傻傻的自残。”
话音刚落,只见山上人头攒动。接着,花倾落便看到从山上跑下来几十号人。然而,当看到倾落和皇甫正的时候,先是一愣。随即那些人开始窃窃私语,仿佛对眼前的他们不甚满意。
倾落暗暗一笑,也对,自己此刻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