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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皇甫澈的眼里也没了之前的震惊。他冷冷的一笑,灰暗的眸子里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那好,咱们且走且看。”语毕,皇甫澈一挥衣袖转身离去。脚步才跨出,他又忽的顿住。背对着倾落说道。“花倾落,我用我的全部,赌你的一生!若我输了,来生,我一定重新来过!”
秋风刮的比方才还猛了,原本大好的天气,此刻却暗了下去,大有秋雨愈来之势。
看着皇甫澈渐行渐远的背影,倾落微微的眯起眼睛。
“皇甫澈,便是你赌上永生永世都无用!”淡然的声音,却好似命运所归,预言了皇甫澈的失败。
其实,她没有告诉她。那一次她给他下的毒,就在近日他便会毒发了。除非……
“小姐!”锦色忽然出声,打断了倾落飘飞的思绪。
她刚想转身,便听到锦色有些讥诮的声音。“哦,不对,你已经不是我的小姐了。你是安郡王妃,而我是庆王府的侧妃。见了面,倒是该改口叫你安郡王妃了罢。”
说着,锦色往前走着,直到走到倾落的身后才停了下来。
倾落转身,看着眼前这个透着浓浓疏离的锦色,眼神一暗。锦色不比其他人,上一世锦色对她有恩,而且不止一次。当初,若是没了锦色,或许花倾落死的更早,甚至于死的更惨!
然而,这一世,锦色却是帮着她的仇人来对抗她。
想想,觉得老天爷真是可笑!居然跟她花倾落开这般大的玩笑。
“娘子,若是你的不忍害的你受伤的话,我便会立刻去结果了她的性命。我宁可你到时恨我,也不愿你被她伤到一丝一毫。”皇甫正的话,忽的在她脑海里闪现。
将她心底的那丝不忍重重的挥去,她含笑着看向锦色,唇角的淡然自信让锦色身子一震。
“锦色,别试图来挑衅我。这伤害,是你受不起的。”这是她最后的忠告,若是这锦色还是一意孤行,那么别怪她心狠了。
今日皇甫珏大婚,锦色的心情本就不好。再加上,昨日太医告诉她,上次小产她的身子虚的很。可能近年来都无法受孕了。
一想到这点,她就气的牙痒痒。一个女子,尤其是在大家族里的女子,孩子有多么重要她是知道的。
可是偏偏,她丢了孩子,甚至于近年来还无法再怀上孩子。而这一切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拜她这小姐所赐!要不是她,她锦色不至于活到如今的地步!
想着,她一咬牙,满目阴狠的瞪着倾落。
“安郡王妃,你还当我是那个年少不懂事的小丫头么?呵……你说这伤害是我受不起的。那好,如今我把这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我告诉你,你的好日子很快就会到头了。你以为安郡王会一直只有你这么一个女人么?不,不会的,他很快就会有侧妃,有妾侍,如今他可是忙着应酬那些官家小姐呢。呵呵呵……”
说着,锦色痴痴的笑了起来。然而,看着倾落半点不为所动的神情,她的笑声一点点的低了下去,最后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她不置信的看着她,突然上前想抓住倾落的肩膀质问她为什么不伤心,为什么不难过,为什么会这么信任那个男人不会背叛自己。
可是,当她的手伸出的那一刻,她看到倾落的身子迅速的往后退去。
绣着小雏菊的绣花鞋在青石地面上似一阵风般的滑过,然后停在几丈外。
“我还有事,恕不奉陪。”看着神情有些呆滞的锦色,倾落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步子迈出去的那一刻,她冷冷的说道。“锦色,人有的时候只要走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你……好自为之!”
今生,她势必会毁了皇甫珏。一步一步,将他诱骗入自己织就的层层阴谋之中。在众人面前,撕掉他那一张张虚伪的表皮!
忽的,锦色往前跑了几步,对着花倾落的背影说道。“安郡王妃,你忘记了,当年是我伺候你的。你所有的缺点我都知道,你的身子,我比你更了解。你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碰什么东西会过敏。说不定,你自己都没记住吧。可是,我知道呢。”
听着她几乎有些炫耀的语气,倾落只觉得心底的怒意隐隐的接近了爆发的边缘。
“你让我好自为之?呵……该好自为之的人,是你才对吧!”说着,她的眼神骤然一凛,满含杀意的瞪着花倾落。
“啪……”没人看清,花倾落到底是怎么打到锦色的。只觉得眼前的身影一晃,便听到了那清脆的巴掌声。再然后,大家看到倾落的身形又退回了几丈之外。
“锦色,这路是你自己选的!即便是万劫不复,你也只能自己认命!”
她的话音刚落,外头便响起了一阵吹打声。
原本准备扑上去揪住倾落一阵毒打的锦色,因为那一阵吹吹打打,整个人都顿住了。正妃未进府前,她这个侧妃便是正主,府内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她说了算。所有的人,都是看她的脸色行事。
而如今,却换做另外一个女人了。甚至于自己,也要看那个女人的脸色行事。
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桃红色的衣衫,她只觉得刺眼。桃红,桃红,适合妾侍的颜色。再得宠又能怎样,终究无法穿上那一袭红裳。
看着倾落渐行渐远的身影,锦色暗暗咬牙。她锦色不会再屈服于命运,她一定要逆了这身份,让所有人都叫她一声,庆王妃!而不是侧妃!
走到大厅的时候,皇甫正已经在门外等着倾落。见着她来,上前几步握住她的柔荑,十指交握着走进了大厅里面。
主位上,皇上和华贵妃含笑着坐在那。只等着吉时一到,看眼前的一双璧人拜堂成亲。
倾落被皇甫正牵着手走到了平亲王的身后,而金氏则是站在平亲王的旁边,模样恭顺,低眉顺目的。
“才子配佳人,织女配牛郎,花好月圆,地久天长!新郎新娘拜天地……”礼官浑厚的声音响起,中气十足。
在座的宾客纷纷鼓起了掌,华贵妃脸上的笑,满是欣慰。
倾落讥讽的一笑,这华贵妃以为自己的儿子娶了左丞之女便离成功不远了么?那她真是大错特错了,左丞,根本就帮不到她什么。一个文官,全凭一张嘴皮子。然而,这江山,到底还是得靠打下来的!
“一拜天地之灵气,感谢吾皇赐姻缘。……一鞠躬!
二拜日月之精华,感谢月老牵红线。……二鞠躬!
三拜天为媒地为妁,比翼齐飞,喜结连理!……三鞠……”
一个躬字还没说出来,众人便看到一个身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一把扯掉楼烟婼头上的那个红盖头。
“你这个狐狸精,你居然跟我抢珏?快,你给我把衣服都脱下来。这是我的嫁衣,是我的!”
说着,苏紫陌拼命的撕扯着楼烟婼的嫁衣。吓得楼烟婼整个花容失色,只能尖叫着去保护自己的嫁衣。
皇甫珏看到苏紫陌的时候,浑身一震。他也没想到,这苏紫陌到如今居然还是活着。要知道,当初看着那满地荆棘的时候,他已经认定她死了!
猛的抬起头来,看着平亲王身后,那个好整以暇看着自己的小女人,他恨恨的一咬牙。该死,这花倾落生来就是克他的么?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她总是能想着法的折磨自己?
而这一次,她甚至在他的婚礼上捣鬼。她这是要毁了他的一切么?
思绪还没来得及收回,他忽的感觉到手臂上的力一紧。随即便听到苏紫陌楚楚可怜的声音传来,曾经,这个声音是他所喜欢的。可是,这一刻,他却极度的厌恶。恨不得用滚烫的开水毁了她的嗓子,让她永世都说不出话来。
感受着皇甫珏的排斥,即便是已经疯癫的苏紫陌,也忍不住低了低头,缩着脖子说道。
“珏,你,你不喜欢我了么?可是,你说过的,你说过你要许我一世江山的。你说,你为帝,我便为后!今生,绝不背弃我!只要我把苏家的一切告诉你,我便可以完完全全的拥有你。你说过的,你不可以反悔的!”说着,苏紫陌执拗的摇了摇他的手臂,对着他撒气娇来。
“荒唐!”坐在主位上的皇帝终于听不下去了,他猛的一拍桌子,气势汹汹的瞪着皇甫珏。
“来人呐,还不速速给朕将这疯子拖出去砍了!庆王府的侍卫竟然这般没能力,让一个疯子闯进礼堂。所有人,都自个儿去领三十板子!”说着,他已经站了起来,对着礼官说道。
“吉时都快过了,还不快快把礼数弄齐。”
礼官一怔,随即哎了几声,点着头收回自己飘飞的思绪,随即对着皇甫珏和楼烟婼说道。“礼毕,送入洞房!”
“不,不,珏是我的,要洞房只能我和他!”说着,苏紫陌竟然似一个八爪鱼一般的挂在皇甫珏的身上。死活拉不动她。
而一旁的楼烟婼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皇甫珏,眼底隐隐有泪光闪动。
皇甫珏被楼烟婼的眼泪刺了一下,他不顾苏紫陌的挣扎,强行的把她从自己的身上掰开。“疯子,你给我放开!”
“不放,不放,你是我的,我谁也不让,谁也别想从我身边把你抢走!谁也别想!谁要是敢和我抢你,我就咬死她,咬死她!”说着,苏紫陌恨恨的瞪向一旁的楼烟婼。那呲牙咧嘴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发疯的母狗。
喜婆吓得拉着楼烟婼往后退了几步,心有戚戚的看着那个依旧挂在皇甫珏身上的女子。
坐在主位上的华贵妃此刻脸色也极度的不好看,尤其是当她看到皇帝的脸色时,她整张脸瞬间惨白了下去。
最终,她只能颤着声音说道。“来人呐,还不快把这个疯子给本宫拖出去杖毙了。一个个还杵在这做什么?”
一想到苏紫陌方才说的那些为帝为后的话,华贵妃就觉得极度的不安。要知道,当今的皇上是极度不喜欢任何人侵犯到他至高无上的皇权!为帝?呵……即便是他真的属意珏儿,却也绝对不会允许珏儿自己在私底下有这番心思。
如今,看来他们这么多年的努力,怕是要功亏一篑了!想到这里,华贵妃有些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然而当她的视线无意间触及到柳眉轻蹙的倾落时。她的心,猛的一阵钝痛!
这事,定然又是这个女子所为!为什么,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玩手段算计珏儿?为什么,她就不能稍微安分一点呢?莫非,她想要让皇甫正当上皇帝?
想着,华贵妃有些出神的看向皇甫正。她总觉得,皇甫正很像一个人,尤其是那双眼睛。她总觉得很眼熟,有时候眼熟的让她感到害怕。
“妹妹,你帮帮我好不好?妹妹,你帮帮我好不好?”一道悠远的声音,划破沉寂的气氛,自悠远的记忆深处穿越而来,似一道惊雷划过她的脑海。
世间,忽的一片纯白!
又在刹那间,一片血色苍茫。
那个美得清丽脱俗的女子,就好似一片洁白的轻羽,飘然落下,再然后便是一眼的血红,仿佛。刹那间天地都下起了红雨……
脑海中那个女子的影像慢慢的和眼前的人重合,那般的形似,那般的神似,那般的几乎如出一辙!
猛的,华贵妃整个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不,不,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