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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不行的,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出租的房子太小,舅舅来了就住不下了。林燕和黄伟良留下衣服,问了小娟表舅的情况安好,返回时带上了婆婆。黄伟良和母亲商量,表舅出院了,给他们三个在杨老户寨南边的蒋村买个宅基地,盖好房子,他们住过去行不行。
“这太麻烦了吧?我看你根儿舅舅的意思,还想回吴家镇。那里的路也好,医院也大,你根儿叔还有地。我们还有事儿做。”
“我的好妈妈呀,你们一个个奔七十的人了,跑回去种地,这也太不现实了,不行,不行。”黄伟良头摇得像拨浪鼓。
“小伟,是妈没说清,根儿叔的房子后面,有个小园子,不到两分地。我们可以在那里种点菜打发时间,每天浇水、施肥、锄锄地、拔拔草,有空了,听你根儿叔拉一段二胡,妈觉得那样的日子比较好。”
黄伟良和林燕对视了一下,老人一辈子生活在农村。现在还是向往那种日子,城里的生活对她们来说,天也不阔地也不广,太憋屈了。
“可那离我太远了,你们万一有个不舒服的,我一时半会儿赶不过去。”黄伟良就担心这个。
“根儿叔的巷子头就是医院,很方便的,那医院也大着呢。”以前镇上的两个大厂都上万的人,这里的医疗条件还真的可以。
黄伟良不再坚持,反正住几天他们过瘾了,还可以接回来,根儿叔的房子虽然旧,但建得还好,又够宽敞,他便点头道:“你们过去散心是可以的,觉得不方便了,就回来吧。”
出租屋里洗浴还是不方便,林燕帮婆婆放了热水,她好好的泡了澡,林燕还帮着搓了背,看她舒服地眯着眼躺着,林燕觉得去吴家镇住,婆婆肯定坚持不下来,反正开春暖和才走呢,林燕倒不着急。
第二天她载着婆婆去医院看了表舅,他已经不那么疼了,昨晚又睡得好,精神头好了许多,舅舅替换了梁胜利,她们三个少不得要说会儿闲话,林燕见有舅舅,便让小娟继续在春宝安排的库房里上班,这几天正是高峰期,库管忙不过来,刚好可以安排她打临时工。
婆婆还要去出租屋做饭,便让林燕先走,梁胜利在医院坚持了两夜一天,肯定困倦了,回去就会睡觉的,不可能做饭,林燕叮咛婆婆不要说话时间长了,毕竟表舅刚做完手术,失血的身体比不得正常人健康,便起身告辞回去了。
她刚买了鱼准备熬汤,那么多的牛羊肉,得吃火锅把它们消灭掉,黄伟良打电话说要为张寅接风。林燕想起黄伟良那个警察同学,心里涌出欢喜。
“张寅调回来了?”
“嗯,担任负责刑侦的副局长,张寅在宝城可露脸了,连着破了好几个大案子,回来准备接班当正局呢。”
“你给他说一声我不能去呀,果儿得回来吃饭呢,咱妈去给表舅做饭了。”
“哦,好的,那我不回去吃了啊。”
张寅回来,黄仁厚案子的那些蹊跷,说不定就会真相大白吧?林燕想,有向辉在这里撺掇,他应该会投靠市长的,毕竟,局长是书记的人,他要是跟着局长跑,还不被压在人家下面露不了头吗?再说,书记那帮人的贪污,眼看着纸包不住火,会因为张刚露馅的,张寅也不会选择往那边站队的吧。虽然这想法是林燕一厢情愿的,但还是让她心情变得很愉快,果儿回来,和妈妈吃饭时,看到她一脸喜气,特别疑惑。
“妈妈看果儿最近特别努力,觉得你肯定能考得好,才特别高兴的。”林燕不妨小小撒了个谎。
“瞧着吧妈妈,我肯定会考好的。”果儿很上道,“这几天老师发的模拟卷子,每次都是我一个一百分,张新阳不是对手。”
“好的,我的小果儿,是最棒的。”果儿这几天学习太累,林燕也不敢让她精神太兴奋,吃完饭帮她擦干净手脸,让她去睡,自己则靠在沙发上看Y城新闻。
她有点困,拉了毛毯盖上,迷迷糊糊地看到电视上说荆县发生了车祸,一个女绿灯时走过十字路口,一辆公交来不及刹车撞了上去,当场死亡。然后介绍说,有人认出此女叫肖丽萍,五十二岁,是荆县县城居民。
林燕还喃喃着,肖丽萍,怎么觉得很熟悉,她忽然坐起来,这不是那个烂女人吗?呵呵,她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电视上的节目,还在继续八卦,说肖丽萍最近神情经常恍恍惚惚,昨天在小区门口买豆浆,忘了拿找零,卖豆浆的喊她都没听见。接着,电视镜头前出现了肖艳萍,她哭哭啼啼地说,这几天接近年关,姐姐很累,睡眠不好,老是做噩梦……
后来,这些话越传越邪乎,还有个网络作家把这个故事编写成恐怖惊悚小说,发在Y城文学网站上,林燕还专门看了一遍,其中很多引用肖艳萍的话,林燕觉得这小说写实的部分很多,她大概整理了一下,弄清了肖丽萍的死因:就是做了亏心事心中不安,被自己吓死的。
小说这么写的,肖丽萍为了重新开业,在荆县城里到处寻觅新门面,步行街这里,好点的位置没有了,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找到老街的一个门面,和房东说好之后,她开始筹资交房租。或许,这是原来荆县供销社的地址,黄仁厚年轻时曾在这里站过柜台,肖丽萍看房子的时候,房东不知道她,还说了好些黄仁厚年轻时长得特别好,很多人借着买东西来看他的话,肖丽萍心里特别膈应,回去就做了一夜关于黄仁厚的梦,第二天,肖艳萍见姐姐萎靡不振,问清原因,给了一个玉观音挂件,让她带上辟邪。肖丽萍安宁了几日,那天晚上她去澡堂,不知把挂件丢哪里了,怎么都找不着,回来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她怕的一夜都没合眼,第二天也不敢出门,肖艳萍听了姐姐的话,只好把自己脖子上挂的给了她,还和姐姐去附近的静安寺里烧香祭拜,肖丽萍这才又有了几天好睡。可她因为心神不宁,那天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挂件竟然从衣领里掉出来摔碎了。不光是肖丽萍,就连肖艳萍也忐忑起来,她开始疏远姐姐,更觉得因为姐姐这阵子被鬼/缠身,她的生意都大受影响。
肖艳萍晚上噩梦连连,筹钱交房租又到处碰壁,竟然晚上梦见黄仁厚时,哭着说自己很后悔,她这辈子最风光最好过的日子,都是黄仁厚给予的,自从和他分开,自己挫折不断,醒来时她一身冷汗,打电话把这些都给肖艳萍说了。很多人在不顺心的时候,特别容易迷信,肖丽萍胆战心惊,总觉得是黄仁厚的鬼/魂来找她算账了。
肖艳萍被姐姐这样疑神疑鬼闹得心慌,只好买了很多祭祀用品,姐妹在城外黄仁厚受伤的地方祭奠了一番,可是这一次,非但没让肖丽萍晚上安宁下来,她的噩梦做得更厉害,白天人都恍惚起来,竟然撞到了汽车上……
第三零八章 春意
林燕把肖丽萍的事儿告诉了黄伟良,张寅回来,令他很高兴,吃饭回来略略有点酒,只想睡觉,听老婆的嘀嘀咕咕说这些,他笑了笑:“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她这是咎由自取。”
不待林燕再说,把她往怀里一抱,呢喃道:“陪我睡会儿。”说完竟然就入了梦乡,林燕听他发出轻轻的呼噜声,唯恐扰了他的梦,只好躺着一动不动,还想等会儿丈夫睡沉了再起来呢,谁知道自己竟然也睡着了。
不过,她不到一小时就醒了,去厨房熬了稀饭,馏上馒头,又备了些小菜。S省的人,拌凉菜有一绝招,把八角、花椒、草果等香料在水里熬煮,拌菜时舀两汤匙进去,凉拌菜的味道就会鲜美许多,林燕看果儿这几天太辛苦,想让孩子多吃菜,再说,丈夫估计晚上也有点没胃口,这些小菜刚好别开胃。她准备了金针菇、豆苗、莲菜和西兰花,焯水放凉就可以拌了。
天快黑了,林燕见那天在小区门口碰上女儿,果儿特别高兴,便走出去接女儿,没想到迎面看到了玉良和婆婆。
“呀,玉良,我还说吃过饭去接咱妈呢。”
“嫂子,你听说肖丽萍的事儿了吗?”
“今天看新闻了。”
“你,你不怕啊?”
“有什么可怕的?咱做事堂堂正正,自然活得理直气壮的。”
黄母白了女儿一眼,低低斥责了一声,问林燕:“你出来有事啊?”
“饭做好了,望一眼果儿,孩子这几天太用功了,接她回家鼓励鼓励。”
一听说起心爱的小孙女,黄母的脸上立刻满面笑容,回身往学校方向张望,玉良趁机在林燕耳朵旁嘀咕:“嫂子。听说肖丽萍是被咱爸爸勾了魂儿,我有点怕,想和你们一起回村去祭奠一下他。”黄仁厚的骨灰,让黄有良搬回去安葬了。还留了坟头。
“你怎么和妈一起走的?”
“我去请示咱妈,被骂了一通。可是,嫂子我真的害怕。”
“果儿回来了,回家再说吧。”
玉良抬头,果然看到小侄女低垂着头背着书包走过来,绕过一棵大树看到家人,脸上涌出欣喜。摇晃着书包叮叮咣咣跑过来,林燕替孩子拿了书包,果儿蹦蹦跳跳地拉着奶奶的手:“妈妈,你们都是在等我吗?”
“是啊。”
“家里今天有什么事儿吗?”
“没有,果儿这几天辛苦了,妈妈专门去替你拿书包的。”
“哦,妈妈,你真好!”她扭头。“奶奶,我这几天得了好几个一百分。”
“哎吆吆,我果儿就是好。又乖巧又聪明。”果儿得到夸奖,小脸上满是笑容,林燕看了看她,这会儿完全一副小孩子模样,根本没有前两天和她说话的那么老气横秋。
增加了两个人,林燕便又炒了一个芹菜香肠,一个蒜苗豆腐干便开饭了。黄伟良没胃口,喝了两碗稀饭,吃了些菜就停了嘴,林燕收拾好厨房时。果儿已经写作业去了,沙发前的三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原来玉良一直坚持要回去祭奠,被哥哥狠狠训了一顿。
林燕觉得,祭奠不过是哄活人的事儿。玉良要祭奠随她去,只要她心理安定,日子好过,没必要拿自己的标准衡量别人,毕竟她读书少,还在迷信思想比较浓重的山里生活了两三年,想要她做个无神论着不容易。
“玉良,妈不许你去,老东西活着没管过你,死了他只有内疚,敢扰你安宁,我死了不会放过他。”黄母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么多年,她心头的恨意还是难以消除。
见林燕过来,三个人都住了嘴,玉良随即就告辞走了。林燕知道这个犟种,绝对不会听话的,果然第二天下午,小姑子拉了好些吃食送了过来。
“杨树湾拿来的?”林燕问。
“嗯,我本来不要的,是有良哥非要给,快年关了,那些个政府部门的人,还有税务啊什么的,都得打点,有良哥把帐记在这些人身上。”
林燕叹口气:“我想劝他不要这样,咱家人也不稀罕节省这几百块钱。这对他影响非常不好,咱村人现在念着他的好,不和他计较,但也不敢保证背后不骂他的,毕竟都是大家汗珠子摔八瓣干出来的,他拿来送了人情。”
“我也这么说了,有良哥说不要咱们管。”玉良心里有事,闲话说了几句,便转到了正题:“嫂子,你可别给咱妈和哥哥说我回家了啊。”
“我知道。你这个犟种,昨天我就知道挡不住你。”
“嘻嘻,我真的害怕嘛。嫂子,你不知道啊,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