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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云不费什么力气就看明白了大概意思。这里用的字是篆体,正巧她前世研究过不少武学古籍,所以读写都不成问题。
“哦,原来是这样。应该会是个有趣的地方,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昭点点头,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向往,沉浸在对未知小城的想象当中。
战七听她说想去,赶紧拦着,“凌小姐,那里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
“哦?”战七的话让昭云更加觉得醉城是个新奇的地方。
“那里啊……”战五刚想仔细解释,一直默不作声的越人鹰眸微眯,沉声提醒,“小心!”战五战七立时噤声,警觉的顺着越人的目光向对面望去。
从对面缓缓行来四头单峰骆驼。
而坐在骆驼上的人,全都身着雪白干净的长袍,从脖颈一直遮到脚。白布蒙住了半张脸,根本看不清长相。
他们威风凛凛的端坐在单峰骆驼上,目不斜视。
战五战七则是一改方才的谈笑风生,如临大敌一般,戒备的看着那四个人。
甚至就连小镇上的气氛,也因为他们而变得分外凝重。
昭云小心翼翼的凑到战五身侧,小声问,“他们是什么人?”
“那是醉行者。你快进去!”战五压低声音,几乎是命令的语气。话没说完迅速的用车帘将昭云暴露在外的精致小脸掩上。
004 醉城规矩多
越人身子向下挫了挫,扯高衣领掩住口鼻,敛去眸中锐利的光彩,尽量不去看那几个醉行者。战五战七也收起了嬉皮笑脸,马车上的气场一下变得沉重起来。
昭云虽说对他们的反应感到奇怪,可也听话的坐回车里,不再多问。
一时之间,越人没办法跟昭云解释这其中的复杂关系。
醉城不属于神州五国中的任何一国。兼且醉城处于沙漠腹地,地理位置极其特殊,也没有哪个算不明白账的国家去攻打醉城。
早在两百年前,那里不过是一片荒芜的弃城。公孙氏去到那里之后,醉城才渐渐发展成能在神州占有一席之地的今天。
或者,这么说吧。
没有公孙氏就不会有醉城。公孙氏在醉城也早就扎下根来,势力盘根错节,没人能撼动他们的地位。
到了这一辈,醉城的城主叫做公孙止。
他是个很矛盾的人。一方面做事扎实,有规有矩。另一方面又很大胆。
以往的醉城城主不会让醉行者在醉前镇上大摇大摆的出现。公孙止偏偏反其道行之,醉行者不但在这里好似半个主人,前几个月醉城还收留了一名杀掉秦国太尉的通缉犯。
醉城规矩,凡是要进城的罪犯都要用一件东西来交换,可以是金银,一个事关重大的秘密,甚至你可以把亲生骨肉送给城主,只要城主认为对他有用,都可以。
两百年来,醉城网罗了不少能人异士。但有不少是在本国待不下去的十恶不赦之人。
而这两百年里,醉城不但占有一席之地,潜移默化间,神州也形成了个不成文的规矩,凡是有本事进入醉城的,就算犯了滔天罪行也不追究,但是千万别出醉城,否则必会招致更加惨烈的刑罚。
但那通缉犯杀了人,没用任何东西交换,凭着秦国太尉的性命就进入了醉城,求得了保护。
很可怕!
这件事,也在京都长乐乃至整个秦国引起了不小的震动。不少酷吏贪官人人自危,生怕自己的脑袋哪天就成了别人进入醉城的交换条件。
越人之所以不想引起醉行者的注意就是想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好在每天来醉前镇的外乡人很多,那四名醉行者并没注意到越人他们。而是在一间药铺前停了下来。还没进去,药铺老板便点头哈腰的迎了出来,越人隐约听见他说之前定的什么东西到了。
越人还想再仔细听,那领头的醉行者向老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少说话。老板知机的住了话头,满脸赔笑的将他们几个引到了内堂。
松了口气,越人转头对战五耳语几句。战五伶俐的跃身下了马车,朝着对面街的成衣铺跑去。越人不慌不忙的驾着马车,缓缓前行等着他。
没一会儿,战五拎着个包袱跑了回来,敏捷的跳上马车。
包袱打开,是几件御寒的长袍跟兽皮帽子。三人快手快脚的穿上。
战五顶着扣得歪歪斜斜的褐色兽皮帽,一挑车帘,笑嘻嘻的将包袱里剩下的递给了昭云,“凌小姐,换身衣服咱们吃饭去!”
昭云听他说去吃饭,马上眼里都冒出了红心。
从她来到这儿,每天都是喝冰水啃干粮,肚子里一点油水都没有,这回总算逮着机会吃顿好的了!
然而,越人并没挑人来人往的大酒楼,而是在一间僻静的小面馆前停了下来。
马车刚停稳,小二很有眼色的出来迎客,“客官,有日子没来了哈,吃点什么?咱们这儿有热乎乎的汤面,上好的牛腱子肉……”
不等他报完菜名,越人丢给他一角碎银,“饮饮马,再切点好草料!”
“好叻,客官放心,小的这就去!”
小二忙活着牵马喂料,满面红光的胖掌柜赶紧迎出来。
正巧碰上战五扶着收拾妥当的凌昭云下马车。
战五是照着自己的身量给昭云买个衣裳,想也知道肯定不合身。昭云整个人裹在极不称身的墨黑的厚棉袍里,过长的袖子在手腕挽了几道,才露出她柔若无骨的白嫩小手。
头戴小巧的黑色兔毛瓜皮帽,帽子下光洁的额头,黑白分明的杏眼灵动璀璨,红润的菱唇俏皮的抿着,好奇的四下张望。
掌柜一下看的呆了,他活了这么大岁数还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
昭云还不自知,看到面前这个古色古香的小面馆,菱唇微扬,洁白贝齿映的小巧菱唇更加娇艳欲滴。
战五歪头瞧见掌柜的盯着凌昭云都快流哈喇子了,小眼睛不满的一瞪,“喂,看什么看?”
掌柜的吸吸口水,赶紧歉意的哈腰陪笑,“客官吃什么啊?咱们这有面,有……有肉……牛肉。”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盯着凌昭云,声音细细糯糯,生怕吓着她似得。昭云见他说话有趣,特意打量了他几眼,这下可好,掌柜的嘴更不利索了。
越人叹口气,心说带着个姑娘就是麻烦!一横身,挡在凌昭云身前,冷冰冰的说道,“四碗面,三斤牛肉,再来五斤干粮!”
掌柜的还想再看昭云几眼,奈何越人挡的严严实实。只得一溜小跑到厨房吩咐去了。
四人坐定,没一会儿功夫,面就上来了。
最简单的葱花面。胜在面筋道,汤清且鲜甜,热气腾腾的闻着就香。
四个人四碗面,吸溜吸溜吃的津津有味。都没注意到有人跟着他们进了面馆,坐在跟他们隔了两桌的位子。
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越人。他感觉到有人在不怀好意的盯着他们。
抬头细瞧,面馆里稀稀拉拉的坐着几桌散客,都是本地人的模样,好像没什么异常。
越人埋头心不在焉的吃着,眼角余光扫视着店里的那几个人。最终,锁定了隔自己两桌的位子上的中年男人。
他样貌平平无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着一身深灰色长袍,很旧了,袖口都磨出了毛边。头上戴着一顶黑灰色的兽皮帽子,皮毛斑驳,灰扑扑的像是戴了半辈子。眼角皱纹堆垒,皮糙肉厚,佝偻着背畏畏缩缩的坐在那等面。
哪里不对劲呢?
越人拧着眉,细寻思。
终于,灵光一现!
他的眼睛!
如此落魄的人应该是眼中无神,精神涣散的。再看那人的眼睛,充满了对昭云的贪婪。是贪婪,不是好色。在他那双满是贪欲的眼中能看到的只有奇珍异宝!
他是……梁小甲?!
越人不动声色,瞅了瞅吃的很专心的凌昭云。
看来,她撒谎了!
005 他是谁?
在边城的那晚,越人带着人解决了长乐卫之后,曾旁敲侧击的想凌昭云询问到底将军跟将军夫人有没有交给她什么特别的东西。
凌昭当时用一脸茫然来回答了他。
越人将目光重新定格在易容成落魄中年人的梁小甲身上,有些犯了难。
江湖人称梁小甲是无影神偷。他最厉害的就是轻功,易容,鉴宝偷东西。
最近两年在秦国偷的那叫一个肆无忌惮,恐怕只剩下忘忧皇城他没去过了。而且他偷东西跟别人不同,别人都先踩点,确保万无一失了才动手。而梁小甲完全像是兴之所至,想起来就偷,根本毫无规律可言。
耐人寻味的是,每次一时兴起都能偷到价值连城的宝贝。
好死不死的,这梁小甲三个月前偷到了安平候商无瑕的头上。那会儿正是商无瑕摔下马,坊间疯传他摔着了命根子,心情糟糕的要命的时候。
恐怕梁小甲也没想到竟然会栽在看似毫无戒备的安平候府,不但没偷到东西还惹了一身骚。
安平候当时就下了绝杀令。以万金买梁小甲的项上人头。
开始还零星听到有人追杀他的消息,近半个月这类消息渐渐少了。
看来梁小甲一路小心行藏来到醉前镇,是打定主意要去醉城求得保护了。想想也是,天大地大,恐怕也只有醉城能容得下他。
然而,梁小甲那双满是贪欲的双眼来来回回盘桓在背对着他的昭云身上,难道昭云有那件东西?
越人鹰眸微眯,在边城那晚,他就觉得奇怪。凌昭云对于凌夫人杨旖月的死惋惜多过伤心。
凌巡天一家可说是和和美美,夫妻俩的感情一直很好。就算只有一个女儿,凌巡天也坚持不肯纳妾。他对唯一的独女更是疼爱有加。凌昭云却是对他二人的惨死平静的接受了,离开边城几日而已,她就像忘了双亲的头七还没过,连朵白花都不戴。
越人先前以为她到底是将军之女,不同于那些小门小户的,面对家中的变故难以接受,非得吵闹几日才罢休。现在看来,这凌家小姐还真是值得深究的。
不管怎样,回到京都再做打算!
这会儿,门外的风有些大了,呼呼的刮着,黄沙漫天。那几桌散客吃完面都匆匆结账走了。面馆里只剩下越人跟梁小甲两桌客人。
越人打定注意,看了看门外,再看看昭云他们吃的差不多,想抬手招呼掌柜的结账,却见胖掌柜一溜烟儿顶着风跑到门口迎客去了。
不一会儿,迎进来了四个身着白色长袍的客人,也是越人最不想见到的人——醉行者。
越人眼巴巴看着那四个身着雪白长袍的醉行者走进来,稳稳的坐在了梁小甲对面的桌上。
梁小甲见到醉行者也是一惊,随即嘴角轻挑,奸狡一笑。
越人没有梁小甲那么镇定,毕竟二人身份不同。他敛眉屏息定定心神,端起碗来小口小口的喝着面汤。
醉行者一进来,风势更大,面馆的大门被刮的哐哐作响。掌柜的赶紧过去把门关严实,上好门闩。转头对着三桌客人点头哈腰的赔笑道,“客官您多担待,这风说过就过。就算不过也没关系,别看咱这面馆小,后边也备着几间客房,不大但干净,包您几位满意!”小二手脚麻利的点好了几根蜡烛,给他们这三桌各上了一支。
得,走不了了。
越人心里一沉。
梁小甲嘴角奸笑更甚。
醉行者们连眼皮都没有抬。
战五知机的用眼角扫了扫醉行者那一桌,朝战七努努嘴。战七挑眉看向越人,似是在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