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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了这么久,她两条腿早就麻了。身子斜倚在假山上,看看还蹲在那儿的菱角,虽说她年纪不大,可也知道听这种墙角是要付出代价的。
深宅大院里,最忌讳的就是知道的多。
知道的多,就代表死的快。
昭云摇头轻叹,一伸手拎着衣领把她拽了起来,“回去之后,这事儿谁也不准告诉,就连荷花都不准说,知道吗?”
菱角面如死灰,机械的点头。
昭云心疼的拍了拍她冻的冰凉的小手,这孩子太单纯了,头一次见当家主母勾搭男人,难免害怕。不过照刚才兰水柔的表现来看,这样的戏码以后还会经常演的。
她早晚得勾搭上筱艳秋才能罢休。
“凌姑娘,你怎么在这儿?可叫我好找!”
越人突然出现在昭云身边,吓得她跟菱角都一激灵。
“越掌家,什么……什么事?”昭云故作镇定,站直身子。菱角恭恭敬敬的垂首立在一旁,哪怕她一颗心就快跳出腔子,面上也努力做出若无其事的表情。虽然不怎么成功,可在昭云看来已经是不小的进步了。
“侯爷有请凌姑娘到瑶光阁一叙。”
越人像是没察觉到她俩的异样,恭谨说道。
昭云点点头,跟在越人身后。
三个人气氛诡异的走了一阵,昭云忽然开口,自言自语,“啊,真想不到来了长乐没多久,就能喝好姐妹的喜酒!”
越人闻言,脚下一绊。
菱角是小姑娘,好奇心重,忍不住问道,“小姐说的是吕纤致吕姑娘?”
“可不就是她嘛。我在长乐除了她,哪还有别的姐妹?”昭云特意说的很大声音,目的就是让越人听见。
057 秦楼馆
越人脊背僵了僵,脚下步子不停。
这件事,他早就听说了。那位洪公子的品行,不需他多做了解,就知道的一清二楚。恐怕整个长乐还没人不知道洪公子好女色的。
哪怕他心如刀绞,可也无计可施。太皇太后开了金口,这事儿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昭云见越人丝毫反应都没有,像个没事人似得,十分不悦。她看出吕纤致对越人的态度是不同的,而且他们两个也确实般配。一个温婉一个刚硬,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奈何二人身份相差悬殊,要想冲破这道枷锁也是不易。
昭云轻叹一声,不再言语。
到了瑶光阁,越人只让昭云一人进去,他跟菱角都在外候着。
昭云有些奇怪,她从忘忧皇城回来,商无瑕就连着找她,也不知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瑶光阁的门窗紧闭,略显昏暗。
商无瑕一袭黑袍窝在圈椅里,格架的暗影遮挡着他无瑕的容貌,只有那对狭长的桃花眼,迷离莫测。他像是从昨晚就一直坐在那里,动都没动过。
昭云望着他,不言语。
瑶光阁里静的地上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你来了!”商无瑕突然开口说话,唬的昭云身子一震。她讪讪应道,“啊,是!”可不来了吗?她这么大的大活人杵在那儿,瞎子都看见了。问的真是多余!
昭云心里想,嘴上半句也不敢说。她知道,自己一旦说了,肯定会招来商无瑕更毒舌的报复。
“荷花是槐公公的人!”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昭云却半点都不觉得突兀。
她轻笑道,“怪不得了。”
“整件事是兰夫人的主意。兰水灵在你这儿吃了瘪,她娘当然要帮她讨回来!”
昭云点点头,合情合理。
见她神色平静,商无瑕反倒奇怪,“你不恨她们?”
闻言,昭云笑的很是开怀,“我干嘛要恨?她们下毒都毒不死我,肯定肺都快气炸了,再加上太皇太后留我在宫里宿了一宿,又赏下很多东西。她们更是眼气的要死。像她们那种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我犯不上自降身份,费心去恨。”
商无瑕撇撇嘴角,“想不到,你还蛮豁达的。”不得不说,昭云的回答出乎他的预料。他以为昭云会像一般人那样咬牙切齿的说些报复之类的话。
“荷花你想怎么处置?”商无瑕食指抚了抚眉,话锋一转,问道。
昭云纳闷,“她是你府里的人,要处置也轮不到我吧?”
商无瑕略微沉吟。本来他今早命人带走荷花是想寻个由头处置了的,可不知怎的,他忽然改变主意,很想看看凌昭云会如何对待荷花,所以,就又送她回了昭云身边。
“她的生死,完全掌握在你手中。你想让她生便生,想让她死,她就不会有命吃晚饭。”
这……
“既然她是槐公公人,就留下吧。或许以后会有用也说不定。”昭云狡黠一笑,像是只小狐狸。
商无瑕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嘴角扯了扯,没说话。
昭云就见不得他那副故作高深的样子,脑子里忽然蹦出个邪恶的想法。
“本来不想说,不过我不说又有些不道德。”
商无瑕正了正身子,“说!”
“你,你媳妇就快给你戴绿帽子了!”说罢,昭云盯着商无瑕,期待能看到他暴怒的样子。
男人嘛,最忌讳的不就是老婆偷人?
谁知商无瑕笑了,笑的前仰后合,停都停不下来。
昭云一头雾水,仔细回想了自己刚才说的话。确实说的是他老婆就快给他戴绿帽子了啊!
绿帽子差一点就扣脑袋上了,还这么开心?
这人有病!肯定的!
终于,商无瑕停住笑,用手点指昭云,“你说你,还有心思管些没用的闲事!”
“什么闲事?那可是你老婆!”昭云急着争辩。
商无瑕一本正经的看向昭云,“这事儿,本侯早就知道!无需你来操心!”
昭云灵光一闪,“不会吧,兰水柔偷人是你安排的?”是了,一定是他发现了兰水柔暗恋太子弃,所以安排了一个跟太子弃极其相像的筱艳秋来,等着兰水柔勾搭。
不得不说,还真是龌龊!哪有给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的?
病的不轻!
商无瑕意味深长的看着昭云,不承认也不否认,“这世上只有一种人能守住秘密!”
他眼神似刀,话里带话让昭云觉得后背直冒凉风,“侯爷说的就是像我这种聪明人。今天我没来过瑶光阁,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昭云脸上陪着笑,一步步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心才放了下来。
商无瑕一直保持着那个高深莫测的表情,直到门合上,才敢捶桌大笑,可他又怕昭云听见,不敢笑的太大声。
那丫头还真是好糊弄,随随便便就能把她唬的一愣愣的。
商无瑕笑够了,食指摩挲着下巴。下次再找点什么事来吓吓她才好呢?
入夜,月黑风高。
昭云点了荷花跟菱角的睡穴。确保她俩睡的跟死猪没什么分别,这才换上紧身衣,跃上墙头,见四下无人,辨辨方向,脚尖轻点,身轻如燕,几个起落,便离开了侯府,往长乐城里最出名的妓院秦楼馆去了。
058 小怜
在屋脊上肆意跳跃身姿轻巧的昭云宛若一条灵动的游鱼,在夜色的掩映下,是那样的赏心悦目。
昭云在秦楼馆的后巷跃下,脚一沾地,便迅速的扒下裹在外面的黑衫,露出了里面的天青色长棉袍。这还是她在玉云栖那偷的。可惜颜色式样都偏低调不够扎眼。
昭云把头发仔细拢在头顶,用银簪簪好,背着手,大摇大摆的绕到前街。
虽然已是深夜,可这条街仍然灯火通明。街上莺声燕语,调笑声声,好不热闹。
昭云感觉自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眼睛都不够用了。
一股股脂粉香气直往鼻子里钻,熏得她脑仁儿疼。
“哟,好俊俏的后生,来啊,上姐姐怀里暖暖。”
还没等昭云反应,就一头撞进了温热柔软的胸脯上。昭云抬眼,正对上一张浓妆艳抹的年轻面孔。看起来,她不过才十五六岁,可眼中已是阅尽千帆纯真不在的沧桑。
昭云羞红了脸,挣扎着从她怀里出来,一抱拳,“得罪了。”
这一声得罪,换来了姑娘吃吃的笑声,“瞧把你羞的,还是个雏儿吧?”说着话,用手里的帕子不住撩拨昭云的脸颊。
昭云蹙着眉,讪讪躲得老远,绕着她走开。
此举更是惹来不少姑娘的娇笑声。
穿梭在这烟花柳巷,昭云慢慢开始习惯了。在长乐,像这样的地方还有不少。每到夜深,成群的男人出来寻开心。他们在白天多是些道貌岸然的主儿,大多也都是有妻室的。
其中更是不乏朝中重臣。只不过,他们玩乐的地方比较隐秘。
昭云晃晃荡荡来到秦楼馆门口。
秦楼馆处在街尾,相对来说比较僻静。门口也没那么些揽客的姑娘。
但是里面的生意却是一点都不差。
昭云撩袍上了台阶,还没进到门里,老鸨子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哎哟哟,这位小爷可是有日没见了。”
昭云眼角扫了她一眼,把脸转向大厅。
大厅正中搭了舞台,上边铺着红丝绒地毯。厅里几十张台子座无虚席,男女混座,乌烟瘴气。抬眼向上看,二楼三楼还有雅间。
老鸨子上上下下打量着昭云,见她不单只气度不凡,相貌更是出众,连她手底下的姑娘在昭云跟前都只能算是姿色平平。老鸨子眼珠转了转,压低声音在昭云耳边说道,“小爷,咱们楼里也有小倌,但是吧,这价钱……”
小倌?
昭云挑眉,粗着嗓子低声叱骂,“你哪只眼看出小爷我是来找小倌的?小爷要姑娘!漂亮的!”说罢,手里捏着锭金元宝丢到老鸨子怀里,“赶紧的,给小爷寻个舒坦的地方!”
老鸨子接过金元宝含在嘴里用牙咬了咬,继而眉开眼笑点头哈腰的让人领着昭云上二楼雅间。
昭云刚刚坐定,老鸨子便领来了一群莺莺燕燕,一字排开,搔首弄姿站在那儿等着昭云挑选。
昭云看了看,指了个站在最末,看来有些畏畏缩缩的姑娘。选她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穿着一身明媚的鹅黄,站在一群大红大绿中间显得格外清丽。
老鸨子陪着笑对那姑娘嘱咐,“小怜,好好伺候这位公子爷,知道吗?”
小怜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老鸨带着其他姑娘退了出去。小怜则乖巧的坐到昭云身侧,帮她斟酒布菜。
昭云不喝酒也不吃菜,抓了把瓜子慢慢剥。
坐在旁边的小怜看着她白皙修长的十指剥着瓜子,也不说话。
昭云把剥好的瓜子仁放在骨碟里,待铺满了碟底,昭云把骨碟推到二人中间,用眼神示意,“吃吧,别客气。”说着,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容。
小怜有些受宠若惊的盯着昭云。从来都是她伺候客人,哪有客人伺候她的道理?
她连忙摆手推辞,“不,不!”
“怎么?嫌小爷手不干净?”
小怜闻言,头摇的像是拨浪鼓。
昭云假装愠怒,“既不是,那就快吃!”
小怜小心翼翼的拈起一颗,放进嘴里,细嚼慢咽。
“好吃吗?”
小怜点头。
“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
“看你不过才十二三的样子,哪里像十五?”
小怜争辩,“奴家真的十五了!”顿了顿,有些怅惘,声音软了下来,“奴家六岁就被卖到这里了,许是从小起早贪黑的做活,吃的又不饱,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