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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逆境,更加需要同伴的支持与肯定。
昭云突然觉得,这件事对于她,他们来说未必是件坏事。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梁小甲得以倾诉压在心头多年的往事,解开了心结。
战五迅速成长,具备了超出年龄的责任感与热忱。
至于商无瑕,昭云摇头,他还是他。他那么食古不化,是不会被外力轻易影响的。
昭云抬手活动活动胳膊,觉得身上的伤并没什么大碍。便起身来到里间密室,她对这里有种特殊的感觉,促使她再进来看看。
踩着地上绵软的青苔,昭云深吸了一口气。她仿佛在这残破的石室里,感受到了公孙万宝对木棉那炽烈的情感。
突然,昭云眼角扫到静静躺在角落的妆奁。
妆奁五面用各色云母片拼凑而成朵朵富贵牡丹,花心用金珠点缀。几只色彩艳丽的蝴蝶在花间飞舞,做工精巧华丽,栩栩如生。必定是木棉常用之物。
方才启动机关时,梳妆台都碎成了片,这妆奁匣一定是那时滚落在地上的。
昭云走过去,将妆奁匣捧在怀里,仔细一看,侧面上了锁。她右手一用力,便将小铜锁拧断,打开匣子,里边放着些头面首饰。从这些首饰的式样上,不难看出木棉并不是个招摇的人。
她所用的,大多都是南珠之类。不出挑不抢眼,但能以此看出她的品位在深宫那些媚俗的女人当中算是清雅高贵的。
怪不得公孙万宝会喜欢她。
木棉就如同皇城里的一枝青莲,淤泥不染,与众不同。
而见惯了趋炎附势,拜高踩低的公孙万宝,会被木棉所吸引也不稀奇。
商无瑕这会儿已然悄无声息的站到了昭云身后,看她打开妆奁,若有所思,开口说道,“木棉确实很特别!”
昭云被他唬了一跳,头发根发麻,半边身子的汗毛倒竖,“你想吓死人啊!”
商无瑕扁扁嘴,委委屈屈的盯着地面,“我还以为你知道我在你身后!”
昭云拧着眉,“你中邪了吧?”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商无瑕委屈的模样。别说,还真有点我见犹怜的小架势。
商无瑕并没跟她争辩,注意力都放在了匣子里。伸手扒拉开首饰,抽出最底下垫着的锦帕,抖搂开,竟赫然是迷宫一样的地图。
昭云不禁大喜,“是不是这儿的地图?”
商无瑕蹙着眉,这幅图年深日久有些模糊,可也能依稀辨别出来大致的方向跟位置。
“应该是的!”
“真的?太好了!”
“可是……可是若依图上显示,这里布满了机关埋伏。我们没有了内力,你又受了伤,想要硬闯出去,难上加难。”商无瑕冷静的分析道。
图上只把机关大致的位置标示了出来,并没有明细,说清是怎样的机关以及如何破解。
“况且,公孙止到底带了多少人还不得而知,其中有多少高手也不得而知。一切都是未知,也太过冒险了!”商无瑕接着说道。
昭云不能否认,商无瑕所言句句在理,可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坐以待毙。
这个地宫在忘忧皇城之下,先不说位置鲜为人知。就算知道了,又有几个敢闯进忘忧皇城,下到地宫来救他们出去?
然而,昭云算来算去,算漏了一个人。
那就是,太皇太后。
光凭商无瑕是这世上唯一知道神魂殿所在的人,她就必须要力保商无瑕的安全。
忘忧皇城。
太皇太后根本没什么胃口用膳。
安平候失踪了一天一夜,半点消息也无,让她牵挂不已。
胡乱吃了几口,放下金箸,漱了漱口,用帕子压压唇角,轻咳几声。声音不大,可在这鸦雀无声的凤鸾殿,却是天大的响动。
槐公公适时奉上参茶,“老祖宗,今日见您不甚开胃,奴才特意命厨房备下的参茶,加了少许灵芝粉,略微苦涩,养心。”
太皇太后唔了一声,接过来,端到手里,并不急着喝,“找着人没啊?”
槐公公小心翼翼回道,“回禀老祖宗,还没!”偷眼观瞧太皇太后的脸色。
太皇太后将手里的参茶重重掼在地上,“没用的奴才!”
槐公公没等太皇太后说完,双膝跪倒,“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老祖宗开恩!”
太皇太后下垂的嘴角向下又坠了坠,由他跪着,“哼,哀家可不想安平候把那秘密带到棺材里去。”
槐公公垂眸不语,他比太皇太后更加不想。
若算上荷花找到的神魂碎片,加起来,他有三块。再找到剩余的两块,就能去往神魂殿上求见神使了。
可他撒出去多少人手,都好像是泥牛入海,半点有用的消息都没给他带回来。为此,他惩处了不少没用的狗奴才。
但直觉告诉他,这次的事儿,是有人在跟他对着干。否则,凭他能翻动长乐乃至秦国的本事,哪能连几个人的下落都寻不着?
083 有趣的书
昭云哪知,她算漏的,可不止一个。
衍庆宫。
年仅十二岁的任不归,是太皇太后的亲孙儿,前朝皇帝的亲儿子。
纯正的皇室血统,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
而他,也是这忘忧皇城里最没存在感的小皇帝。
文武百官上朝时,他高高在上,端坐龙椅时,不过是米珠帘后,太皇太后的布景板。也是太皇太后那勃勃野心的遮羞布。
他的作用,在太皇太后眼中仅此而已。
他八岁即位,从即位那天起,他就清楚知道自己若是不懂筹谋,就会同父皇一样,被太皇太后幽禁,惶惶不可终日的过活。
是的,他是知道父皇并没有晏驾的为数不多的人其中之一。
因为他是太皇太后眼中尚不懂事的黄口小儿,他比别人更加有机会知道真相。
任不归所居住的衍庆宫,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是太皇太后派来的人。目地,不言自明。他没有读书识字的权利,没有批阅奏章的权利。
幸好,他还有无瑕哥哥照拂。商无瑕没有成亲之前,每个月都会进宫来借骑马玩乐教他认字背书。
成亲之后,便鲜少入宫走动。
那日,任不归听说无瑕哥哥进宫来了。骗过近侍太监,偷偷溜出衍庆宫去见他之后,无瑕哥哥便又向以前一样,时不时的带他骑马,教他背些经史。
可昨天无瑕哥哥又没来。
任不归感到失落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宫中气氛异常。小太监们时常聚在一堆讲些有的没的不足为奇。可这一两日,小太监们明显面色凝重,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任不归自小敏感,尤其对真正关心他的商无瑕,更加留心。
在衍庆宫,没有人会跟他说外边发生了什么,他若想知道,就得靠自己。
“听说了吗?安平候失踪了!”
“嗐,这么大事儿还能不知道?槐公公敲锣打鼓的把长乐翻了个个儿也没找着。”
“可不是,我听说啊,那长乐卫这几天都处罚了不少。卸胳膊卸腿儿的,长乐总管府都飘着血腥味儿呐!啧啧,真是可怜哟。宝贝被阉了也就算了,连手脚都不齐全咯,到死都没个全尸!”
“你净先吃萝卜淡操心。人家长乐卫的公公多少月例,咱们多少月例?你当那份儿钱是大风刮来的?可不就得拿命拼吗?”
“话是这么说。可找不着安平候,也不能拿下头人出气不是?”
“嘘,你小点声!不要命了?要让别人听见,咱们死了也没全尸了!”
“哎,是是!”
趴在桌上假寐的任不归长睫微动,心里一阵酸涩。怪不得无瑕哥哥没进宫,原来是出了大事。这可如何是好?
任不归此时真恨自己人小力孤,想要派人去找都没人可用!
他攥紧双拳暗下决心。即位六年,做了六年的傀儡皇帝,也该够了!从今日起,他要想办法挣脱太皇太后这根箍的他透不过气来的枷锁。
他不要像父皇那样,对太皇太后一味忍让,到最后,大好河山沦为太皇太后掌上玩物。
可光有决心远远不够,他该从何处下手才是?
任不归有了目标之后,更加茫然。
那两个近身太监一阵静默,其中一个小声说道,“唉,你知道不,听说太子弃的妹妹明日进宫觐见。”
“我早知道了。我还知道啊,那公主凉生的美极了。”说着,猥琐的掩嘴偷笑。
“嘁,生的再美你也尝不着!”
“尝不着看看总行吧?”
“人家是觐见老祖宗去的,哪能上咱这儿来?”
“瞧你这话说的,他们可是下邦小国。按规矩,应该拜见皇帝。”
“啧啧,你又懂规律了!”
“不信明天你等明天。”
“等就等!你敢跟我赌上不?”
“谁怕谁啊!”
假寐的不归小皇帝心下有了计较,装作梦醒,睡眼惺忪懒散的缓缓直起身子,就势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
那两个太监赶紧就此打住,伺候皇上梳洗就寝。
次日上朝,西辰国的使者当堂诵读国书之后,献上了不少奇珍异宝。太皇太后客气几句,说了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便打发使者下去。
下朝之后,西辰公主微生凉先去觐见了太皇太后。赐了午膳,用过,由太子弃带着,来到了衍庆宫。
其实,公主凉是不需要来觐见任不归这个傀儡皇帝的。是人都知道,秦国真正的主子是太皇太后,皇帝只不过是个好看的小摆设,不堪大用。
但是,微生弃显然跟别人的看法不尽相同。尤其是昭云跟商无瑕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连着两三日都没消息。
槐公公广布人手明察暗访他是知道的。不仅知道,就连他散出不少人来,寻找那两人的下落。
结果却是敢跟槐公公一样,一无所获。
是以,在拜见太皇太后时,他特意提出要觐见皇上。言辞恳切,一派小国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深恐失意于大国的惶惑。
太皇太后对这套向来受用。想想不过是朝见一面,没什么大事,也就答应了。
衍庆宫。
任不归身着龙袍,端坐上位。
微生弃带着微生凉行了大礼。在礼数上丝毫没糊弄傀儡小皇帝。
从微生弃为质来到秦国,跟小皇帝并没见过几次。可以说两人是没什么交集的。
况且,太皇太后也不允许他跟别国的人过从甚密。
这一次,也是小皇帝第一次实打实的跟太子弃有正面接触。
礼毕,小皇帝赐座。
微生弃、微生凉坐在侧首。向皇帝细细打量微生弃两兄妹,他们二人五官确实极为相像。若说差别的话,微生凉身姿窈窕,面貌更加妩媚动人。
微生弃则更为英气俊朗。他俩站在一处,像是一对瓷娃娃那么好看。
“皇上近来可读过什么有趣的书么?”
小皇帝略微沉吟。他没有太傅这事儿,宫内宫外人尽皆知。微生弃在秦国待了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这么问,必定是有什么目地的。
“不曾!”小皇帝老实回答,并没隐瞒。
“哦。如此臣倒是有一本不错的书想推荐给皇上!”
“什么书?”
“并非什么高台教化,尽是些玩乐技艺。”
小皇帝眉头微蹙,对微生弃话里的意思不太明白。只得顺着他的话问道,“喔,可有什么特别有趣的说来听听?”
084 至上皇权
微生弃未语先笑,“臣记得一个,是件能奏出乐声的木匣,当真有趣。”
小皇帝到底